禁忌游戏 二 by:秋月こお(秋月透-秋月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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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得不听使唤了。
不管是走在走廊、或是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裕也都强忍着拔腿而逃的冲动。就连他开口和服部说话,也不过是想先下手为强罢了。要是此时有人责备他怎么可以染发戴耳环,他一定会默不作声地逃之夭夭。
就连现在,裕也的心情也是如坐针毡。他的背后感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像一支支利箭般让他坐立难安。
从上幼稚园以来,裕也便是个人见人夸的模范生,也从来没跟老师作对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无疑是裕也此生最大的考验。
或许是因为压力过大,裕也从一大早就因为胃不舒服省略了早餐。裕也在神经性胃炎的折磨之下,不断用“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不能轻言退缩”的论调激励着自己。
我为什么要顶着一头褐发来上学?是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发色。我为什么不把耳环摘下?是因为我喜欢自己戴着它,当然没有必要拿掉它。
我知道这两样事情都触犯了校规,但是即使我染了头发、戴着耳环,也并不会妨碍我用功念书,问题在于校规管的闲事太多了,所以我不在乎推翻它。我能够了解规定就是规定、秩序就是这样产生的理论,但是盲目地遵从没道理的规定,并不见得就是正确的。
我是左思右想之后,才会这样来上学的。所以,我不应该迷惘、不应该害怕、不应该低着头。
然而,在铃声催促着学生前往体育馆参加开学典礼的路上,裕也仍然必须忍受四周好奇的眼光,而他胃的负担无形之中也愈来愈大了。
裕也想喝口水来镇静翻搅的胃,便一个人走到了饮水机旁边。当他在干燥的口中含进一口仅有滋润效果的冷水,感觉稍稍舒服了之后,一只手拍上了他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肩。
“嗨!”
裕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猛然抬起的脸是多么像一个找到母亲的迷路孩子,挟杂着难以言喻的不安与释怀。他就像个绝处逢生的人,对救命恩人展开一个最耀眼的笑容。
“早安!”
有着一头曾让裕也向往不已、进而模仿的金发,比裕也高出十公分的真木隆低头望着裕也,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咦?会吗?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答完之后,裕也才注意到隆的左耳。那只耳垂上,戴着昨天之前并未出现的一只红宝石耳环。
“真木,那是……”
“怎样,不错吧?”
“可是,那不是——”
“是你自己说要送给我的,你忘了?”
“可、可是,你不是也说过,一般人不会分戴一对耳环的吗?”
没错,而且他还说那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行为……
一想到这儿,裕也顿时发觉隆这么做的用意,一张脸随即涨得通红。隆用着得意万分的表情咧嘴一笑。
“就算你把耳环拿下,我也会一直戴着的。”
“我、我戴耳环并不是为了这个意思!”
“我是为了跟你配成对,所以才把它戴上的。”
隆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肉麻兮兮的话,一脸就要吻上裕也双唇的样子,让裕也赶紧离开了饮水机旁。
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背后,无精打采地说道:
“唉——怎么这么快就开学了。”
由于是个“健康”的话题,裕也便解除戒心回答了:
“除了数学、物理、化学以外的作业,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裕也虽然很不想提起耳环的事,但是遇到隆却让他心头放下一块大石,胃也随着谈天而安抚下来了。
“我只是把你写好的部份抄下来而已,不过这可是我头一回写这么多作业哦,”
“真木,其责你只是不用功而已,你做的数学习题几乎全都对耶!”
“啊?我有做错的地方吗?”
“嗯,有几个地方计算错误。化学作业因为没有时间检查,所以我不知道有没有错。”
“该死,那老师一定会以为是我抄你的了。可恶!”
“啊,说的也是,对不起!你要不要把数学错的地方改过来,”
“不用了,干嘛那么麻烦。”
“可是是阿部老师改作业耶?”
“他也只会念个不停罢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是不想被老师念,所以才想做到尽量零错误。真木,你的胆子真的好大。”
“爱上我了?”
“少、少胡说八道了啦!”
“喂喂,你说谁胡说八道?”
“谁、谁叫你,说话也不看看时间、地点!”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能在学校跟你打情骂俏?”
“差、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啦!”
“那只要不在学校就可以罗?”
“你、你不要曲解我的话好不好?”
隆尽管是学生们的偶像,却让老师伤透了脑筋。相反地,由于裕也深受老师的信赖,反而让他有种难以亲近的印象。
这对暑假之前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的搭档,很快便引起了向体育馆移动的学生们的侧目。
“你看,那个男生是谁?”
“咦?”
“就是那个跟真木在一起的男生啊!”
“哇塞,长得真是有够偶像!”
“满可爱的嘛!”
“等等,那不是藤本吗!”
“藤本是谁?”
“就是一年A班那个准东大生嘛!在当学生会副会长的那个!”
“不会吧!我看看……真的是他耶!”
“我不是在作梦吧!”
“他原来有这么正点吗?”
“哇,他还戴了耳环!”
“等等,你们看,他只戴右边耶!”
“天哪,那、那两个人该不会……?”
“拜托,你也太会联想了吧!”
“不是啦,真木也戴了同样的耳环,”
“妈呀~,真的,他们真的戴着同样的耳环,”
“你自己看嘛!喏,就戴在左耳!”
“这真是今年最大的八卦,真木居然是同志,”
“你这么说的话,藤本岂不也是同志了!”
“呀!真是天大的消息,好有趣哦!”
“喂、喂,你想他们有没有上过?”
“讨厌,你好低级哦,”
“别装了,难道你不好奇?J
“照真木的个性,怎么可能没有嘛!”
“呃!你也这么想?”
“看他们两个那股亲热劲,一定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呀……!好浪漫哦!”
“这有什么浪漫的?”
“两个美少年的恋情,还有比这更美的吗!”
“……这句话有道理哦!”
“不知道谁采取主动的哦?”
“那还用说,真木当然是‘攻’罗!”
“这可难讲不是啦!我是说是谁先追谁的?”
“……很难确定耶!”
“基本上,他们怎么会看对眼的就是一个谜!”
“就是说啊……”
要是这些三姑六婆的话传进裕也耳中,他想必第二天就不肯上学了……所幸女孩子一向是背地讲八卦的高手,而裕也又从不侧耳倾听流言,所以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发现了。
反观隆,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旁人的议论纷纷……不过刚刚坠入情网的他,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这种小场面还吓不倒他。要是脸皮不够厚,也不敢顶着金发走来走去了。
隆此时心里的盘算,是保护裕也不受他人欺凌——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他恨不得有机会在裕也面前表现一下英雄救美。所以当他发现石头站在体育馆门口把关,不禁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
像个门神般一脸杀气的石头,给裕也带来的却是心脏几乎停止的恐惧。裕也咬紧牙关、挺起胸膛,心脏却开始悸动得简直要撞上肋骨。裕也轻轻吸了一口气,让肺部充满新鲜的氧气,希望藉以平抚狂跳的心脏。
每走一步,就听到心脏扑通、扑通、扑通地跳着……
“喂!那边那两个!就是你们!”
怒喝声下,一根手指不逊地指向隆与裕也两人。裕也一边斥责着自己被吓得停了一拍的心脏,一边停下了脚步。只要对方不罢休,这场对决是在所难免的。
(我要堂堂正正说出自己的看法!)
隆的态度则是装聋作哑,说了声“老师好!”,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体育馆,而石头也并没有拦阻他。说老实话,他早就放弃辅导真木隆这个顽劣份子了。
结果,只有裕也一个留了下来。而此刻石头心中熊熊燃烧的,则是一份誓将往日的模范生拉回正途的热情。
“你那是什么头发,藤本!”
石头如此展开了他爱的教育。
教育的目的,是将年轻爱玩的学生导回正途……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教师应不惜用几近恐吓的手段、不留余地的口吻,甚至适度的体罚,也是在所难免的管教方法之一——这是石头的想法。他的中心思想,就是不打不成器。
“你那个头发是染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去染了!赶快去给我洗掉!还有那个娘娘腔的耳环,赶快给我拿下来!”
石头坚信这个模范生只是一时冲动—决不是有心犯下杵逆学校的罪过的。果如其然,模范生在石头的厉声斥喝下顿时吓得不敢动弹。石头相信自己在正邪交战下又获得了胜利。
然而……
“我这个头发是作化学染的,所以没办法洗掉,我也不认为我有必要拿掉耳环。”
还像个国中生一样娇小玲珑的藤本裕也,抬起头来望向石头,小巧的脸庞上有着倔强的神情,口中吐出的则是毫不迟疑的辩驳。
“你说什么?”
石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抬起手、又是何时挥落的,他只是依着反射性的习惯一巴掌打了下去。
眼前比一般高一男生瘦小许多的少年,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了这一记耳光,腾空飞了出去。看着少年像稻草人般摔出去的姿态,连动手打人的石头都吃了一惊。接着,少年“碰”一声撞上墙壁,便双腿虚软地跪倒在地了。
“唔……呃!”
见到裕也吐出混着胃液的清水,石头顿觉眼前发黑,连忙奔向前去探视。
他撞到的是背、还是头?既然会呕吐,脑震荡的可能性很大……这下惨了!
“担架!谁快去保健室拿担架来!”
“滚开!”
猛然吃了一记肘子,石头翻身跌倒,肩膀狠狠敲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