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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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
你肯定?
我肯定。
他今天还不回家?
他出差了,去了上海。不过,他给我买了礼物。
要是,我离你近,约你出来你会出来吗?现在?
现在?你是说现在?
傻瓜,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会出来。
真的?
真的。
我真想那么做。选一个安静的酒吧,点上红蜡烛,静静地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
我是个容易害羞的女人,你肯定会把我看脸红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女孩一样?
你说错了,现在小女孩倒不容易脸红了,她们比我们要放得开。
也对。你知道我天天在怎么想你吗?
别说,不害羞啊?
不,我在你面前没有羞耻感。
那我拿你没办法了。我的脸已经红了。
要是太害臊就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吧,我对着你的耳朵悄悄说,有时,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就把被子卷成一个卷当你,脸贴在上面,身体紧紧地抱着,嘴里说着想做的事情,过会儿就把自己哄着了。
真的?
真的。
其实,我是个很看重性的男人,我喜欢的女人我不一定要和她做什么,我只是想长久地把她抱在怀里,静静地享受那份甜蜜和温馨,我在乎的是那种感觉。
男人和女人其实都在寻找感觉,爱和被爱的感觉,有时是个眼神,有时是句话,有时是种情调。
对,宝贝,我发现我想说的总被你先说了出来。
你夸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愿意啊?一般人还当不了呢。
第三部分第七章(5)
亓克和冉小苒聊着,直到电信小姐打断他们:您好,您卡上的话费不多了。亓克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这已经是他打爆的第六张电话卡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要和冉小苒说,好像除了工作,和冉小苒聊天是他唯一该做的和想做的事情了。
苏北把自己浸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闭目遐思。她常常用这种方法放松身心,简单易行而且行之有效。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自从父亲死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原来不曾注意细节不拘小节的她开始细腻起来,许多事情说过就忘现在却有点拿得起放不下了。尤其是对待那明伦,苏北开始把他当做了自己同居的男友之一,前面几个都是单身男人,只有那明伦是有家庭的男人。苏北曾经给自己定过原则,不和有家的男人发生关系,如果她不能拥有一个男人一生的情感,她期望拥有这个男人一段专一的感情。
远离有家的男人说穿了是远离麻烦。
那些有妇之夫的老婆都长着一副侦察兵的眼睛,在她们的眼里丈夫在家的时候是亲人,在外面的时候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制造敌情,有敌情就需要监控,颠覆一个国家和颠覆一个家庭大同小异,而保卫一个家庭比保卫一个国家更需要提高警惕,国家的敌人在明处,家庭的敌人在暗处。她们绝不允许丈夫靠近那些没有婚姻的女人或者有婚姻但是总以向别人的丈夫献媚为己任的女人,这些女人天生就是她们的眼中钉,一天不从眼里拔出去,她们一天不舒服。
投入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是弱智就是没有作战经验。
做这类女人丈夫的情人,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苏北抱定了独身的愿望,也是看透了这点。婚姻迟早会由两个人的战争演变成三个或者多个人的情感世界大战。有的人还没打完两个人的战争就缴械投降或者阵亡了,有的人却身经百战还饶幸存活,而且越战越勇,终成百炼金刚。
所有文学名著都在赞美爱情,所有现实中人都在抱怨婚姻,世事就是这么悖谬。
但是在感情上,苏北绝不是个很随便的人,她不允许自己随便,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才会放纵身体和灵魂。
和哪些男人做朋友,与什么样的男人同居,苏北有自己的原则。
朋友必须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的真诚的能玩到一起的人,同居者必须给她一个让她与之同居的理由,那么分手的时候,心里便没有懊悔和厌恶的感觉。
和那明伦同居,苏北心里没有第三者的内疚和恐惧,她从来都没想要争夺什么,颠覆什么,她早就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会结伴一程,不会结伴一生,她只是在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一件事罢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起初是那明伦的气质就让她折服,后来是他的重情重意,他对表妹一家的照顾,对妻子的牵挂,对自己命运的担当,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理由陪他走一段路。当然,这段陪伴并不是施舍、可怜,苏北在那明伦身上得到了那些与她同龄的同居者不曾给过她的一个成熟男人的爱。
那种爱是一种氛围,它随时环抱着你、缭绕着你,让你完整地浸润在爱的温暖中,不想逃脱。
现在,苏北越来越希望这种爱能够长久下去了,尽管她知道它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有时真想和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真正面谈一次,让她放手那明伦。既然她没有能力让他享受一个病人能够享受的最好的医疗条件,既然他们的爱不能再振作他生的欲望,何必两个人都痛苦?但是,她不敢去,她和那明伦一样担心冉小苒会成为第二个牟心。
在那明伦的描述中,他的妻子是个比牟心还柔弱的女人。她只能在网上对那个女人进行一种心灵的拯救,尽管苏北怀疑这种拯救是否有效。
冉小苒的网名是那明伦告诉她的,那次他和她一起在网上遇到了冉小苒,那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聊天的对象是她的丈夫和情人。
苏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不知道冉小苒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一个人不能自己救自己,那她的劫数也只能归罪到命运上了,谁也做不了谁的救世主。
水渐渐有些温了,苏北从浴缸里出来,披上浴衣,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果汁,并点上只烟,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那样子像个很落寂的女人。
苏北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那明伦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回来了,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说清一件事情,让他把厂子转包给别人,她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他,她不愿意他这么拼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到赚钱上。
第三部分第七章(6)
在陪父亲住院的时候,苏北特意和医生咨询过白血病的知识,医生说像那明伦这种慢性的白血病虽然没有急性的凶险,但是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病人应该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加强营养,根本不能做拼命三郎,那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苏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准是那明伦这家伙想自己憋不住劲了,拿过手机,苏北一看号码脸就绷紧了:
喂——那位?苏北明知故问。
电话里传来吕副市长亲昵得让人肉麻的笑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苏北打电话了:
是我啊,小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啊,是吕市长啊,抱歉抱歉,您最近挺好的?
还好啊,就是想你啊,自从上次后,你一直也不来看我了,给你打电话你又在北京,怎么样?我上次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您说的是那块地皮的事?您知道,我最近资金周转有些困难,再等等好吗?
再等黄瓜菜都凉了。小北,吕叔叔今天和你说句实话吧,那块地皮刘胖子他们几个已经盯我好久了,我都没有吐口,这几个人里,我看就你将来能成事,你知道我今年年底我就退居二线了,周雄在世时一再托我关照你,临退,我怎么也得帮你一把才对得起周雄吧?钱周转不过来好办,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那你过我这里一趟,我们策划策划。
这么晚了,明天吧?吕市长,明天上午我找您。苏北推辞。
晚什么?还不到9点,在南方,这个钟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这种事情白天谈不方便,过来吧,我在枫风宾馆等你,206房间,我们不见不散。说完,吕建彰挂了电话。
苏北迟疑地站起身,吕建彰说的枫风宾馆是专接待市里领导的或者接待更上一级领导的一家名义上是私人经营实际控制在官方某领导手里的招待所。它从外表上看一点也不奢华,但是,里面的装修确是五星级的,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这么晚了去那种地方,苏北本意真的不想去,尤其是吕建彰表面上那种长者的呵护,肉麻得让人作呕,这也是自己来S市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与他接近的原因,不知道当初周雄通过什么途径认识他并把他引见自己的?
犹豫了片刻,苏北还是穿上衣服决定去一趟。
不管他如何变化,苏北有自己的原则,无论什么情况下,绝不用自己的身体交换金钱。
苏北开车到达枫风宾馆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门卫没有让她出示证件,而是看了看她的车号便让她进去了,刚停好车,就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服务生从宾馆里出来引着她来到206房间,看来吕建彰早就打好了招呼。
苏北站在门口,敲着门,门无声地开了。
吕建彰站在门后,为她拉开了门:哎呀,小北,很快啊,请请请——
苏北走在松软的地毯上,好像脚底踩着棉花,她的高跟鞋走在上面很不适合,她不禁低头看了看脚下,纯毛进口地毯,花色和质地极为讲究,房间的装修也不是当地的装修公司所为,必是出自于行家之手,品位和营造的氛围既舒适又典雅,处处显示出设计的匠心。看来这里真的像外面传言的那样,不是为领导提供的办公场所,而是纯粹的休息娱乐的密巢。
苏北坐进宽大的皮沙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吕市长,这里的装修很够档次啊,连我这个搞建筑的都很少见过。
吕建彰从衣橱里拿出一双布拖鞋走到苏北面前:换双鞋吧,舒服些。说着蹲下,等着苏北脱掉自己的高跟鞋。
对不起,吕市长,我忘记换鞋了。
苏北不好意思地赶紧接过鞋子换好,并站起身将脱掉的鞋子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吕建彰的关心总是让人家感觉不舒服:
不,你完全可以不换的,我是觉得这种地毯还是穿拖鞋比较舒服。吕建彰坐在苏北对面的沙发上,指了指茶几上的饮料问:你喝点什么,请随意。
苏北从几种饮料中挑选出一种适合自己口味的奶昔,将插管放了进去:
吕市长,本来我早该来看你,但是最近北京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我回去很长一段时间,前两天刚回来。
怎么了?你父亲身体不好?吕建彰关切地问。
我父亲去世了。
是吗?小北,我很难过。吕建彰说着坐到了苏北的身边。
苏北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无意中为吕建彰提供了机会。
吕建彰一手搂住苏北的肩,一手拉住苏北的手:小北,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家庭,父亲的去世意味着什么?像房子倒了顶梁柱,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如果不是吕建彰,如果是另外一个自己不讨厌的男人或长者,这个动作和这种语气,苏北真的想伏在他的怀里痛哭了,她尽力坐直了身体,无言地抗拒着吕建彰的关怀:
谢谢吕市长。还是说那块地皮吧,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