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翻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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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蜷曲在地。
「多的,當作大爺我打賞的。」冷雁智又森森笑了。
男子痛苦地望著冷雁智,顫動的嘴似乎想討饒,可是卻只有血團冒出。
「記得嗎,你是這樣踢她的!」冷雁智踢了男子腹部一腳。男子被踢離地三寸,重重落地以後,只能大口地喘著氣。
「你讓她曝屍荒野!」冷雁智又重重補了他一腳。
「你讓她的遺體,給野狗吃了!」冷雁智又是一腳。
男子似乎是絕望了,這酷刑讓他生不如死。
蠕動著唇,男子使盡吃奶的力氣說了。
「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有本事就找我吧,我見你一次,就殺你一次。」
冷雁智冷笑著。
「是了,還有我的債。我躲在山裡三天,夜裡凍得半死,只能舔岩壁上的露水和青苔。我還記得,那時我一邊發著抖,一邊想著以後要怎麼折磨你的情景。現在……」
冷雁智摚У叮诚铝四凶邮pN一隻腳的腳掌。
「我要你吃我一百刀再死。」
冷雁智再砍下了一截腿。
「還有九十八刀。」
男子在自己的血泊中不斷掙扎著,火苗落在了附近,開始竄燒了起來,而冷雁智並洠в欣頃!
又一刀。
「九十七。」
「你好心點,殺了我吧。」男子嘶啞地哭叫著。
再一刀。
「九十六。」
男子斷了氣,而冷雁智還是一刀刀砍著。火焰已經燒到了他的衣角,他的臉上盡是血汙以及黑灰。
「他已經死了,該走了。」
冷雁智反射性就又是一刀砍去,雖然即時停住了,卻還是在頸項上留下了條細細的血痕。
「連我,你也要殺嗎?」柔和的聲音。
頹然放下了刀,任懀w飛英替他拍熄了身上的火苗。
「我帶你出去。」
冷雁智點了點頭。
趙飛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薄膜,戴上了臉。
脫下斗篷披在冷雁智身上。「把頭臉護住了,外頭……有些危險。」
冷雁智瞧了趙飛英一眼。
「這張面具,是為了方便辦事用的。不缺這一門血案。」從蠟黃的面具外,冷雁智看不清趙飛英的笑容。
一躍出了牆,數以千計的火焰就筆直射來。衙門裡招集了所有的人手,在附近的屋簷上不斷放著火箭。鎮民們也聽聞了風聲,木頭燃了火,就遠遠朝兩人扔去。趙飛英借給冷雁智的斗篷也燒了起來。
趙飛英把劍使得綿密,格掉了幾波的攻勢。突然,有人靠了近,放了暗器。
劍泛出了五彩燦爛的光芒,偷襲者眼前一花,就再也睜不開眼。
再摚Я藘蓜Γ瑪喑晌鍓K的屍身灑了一地腥紅,攻勢漸漸停了。
原本摚е稊厝チ骰鸬睦溲阒牵従彽兀剡^頭來看著趙飛英。
鮮血灑上了面具,趙飛英震了下劍,一滴血從劍身彈離。
「現在,我帶他走,再放箭的,下場就是這樣。」
拉著冷雁智,緩緩走著。冷雁智看著趙飛英,靜靜跟著,洠в姓f話。
死般的寂靜。
「我聽你在放大話!」突然的,遠處,一個人拉滿了弓,火箭劃破了夜空。趙飛英削去了箭,一蹬地,就往來者的方向飛身而去。
「咦?」還以為對方在夜色裡看不清,直到趙飛英提著劍往這裡來,才扔下了弓、跳下了屋簷,往人多的地方飛奔而去。
眾人連忙一湧而散。
「縣老爺!」往救星跑去,洠氲骄刃桥艿帽人臁!
「別過來!別過來!」縣老爺也急急奔著。
突然,後頸一涼,縣老爺心驚膽戰地摸著。
還好,自己的頭還在。
只是,滿手的血……緩緩往後望去,只有一顆頭顱在地上滾動著。
一張佈滿小疣的、病夫也似的臉,近距離地看著自己。
縣老爺雙腳一軟,跪了下地。
看了下地上跪著的人,趙飛英緩緩走回冷雁智身邊,拉著他的手,繼續走著。
這次,洠в腥烁易柚埂2犊靾F團圍著縣老爺,發著抖看著兩人離開,原本「見義勇為」的老百姓,也紛紛回到了自己屋裡,把門戶緊緊椋Я松稀!
「怎麼突然要走……」趴在桌上好夢正酣的南方容被叫醒,睡眼惺忪地被帶上了車。
冷雁智以及趙飛英已經梳洗過了,趙飛英也取下了面具。
「剛剛走水了,難保不會燒到這兒來。」趙飛英微微笑著,南方容望著遠方的火光,迷迷糊糊地玻е邸!
冷雁智靠著趙飛英,面無表情。
「冷兄弟剛剛去哪兒了?」南方容打了個哈欠。
「想到了個朋友,去喝了幾杯。」趙飛英輕輕摟著冷雁智,冷雁智靠得更緊了。
「這樣啊……」南方容再度打了個哈欠,靠著車廂繼續他的美夢。
冷雁智仍然睜著眼睛,然而已經洠в醒戎畾狻!
趙飛英的體溫讓他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趙飛英就只是輕輕摟著他,洠в姓f話,可是冷雁智卻覺得,這比一千一萬句的安慰都要來得入心。
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了。
5
漳州。
「我哪有這麼醜!」冷雁智指著貼在牆上的通緝畫像,低聲抱怨著。
「我看看。」趙飛英瞧著畫中的兩人,一個面目猙獰,一個相貌醜陋。
「我,倒畫得挺像的。」趙飛英微微笑了笑。
冷雁智偏著頭瞧著趙飛英。
「乾脆,以後都戴著吧。」
免得一天到晚被那些江湖女子盯著瞧,看得也火大。
「現在戴,太引人注目了。」趙飛英笑著。
現在不戴也很引人注目啊。冷雁智瞪了一眼從勾欄窗內探頭出來瞧著趙飛英的女子。
女子也拋給冷雁智一個媚笑。
冷雁智癟了嘴,拉著趙飛英走到了別條街。
「你們別走得這麼快啊!」南方容正在挑著字畫,一轉眼趙冷二人就遠遠走了去,連忙拋下了在一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小販,急步跟著。
「看看……多麼標緻的一個姑娘……」幾個百姓圍著一個少女,浮‘私語著。
少女生得楚楚動人,尤其一雙惹人憐愛的眼睛、嬌弱的身子,更是引得一雙雙登徒子的傺郏巧砥破茽爛的粗布衣服瞧著去。
只可惜,太貴了。好幾聲的嘆息。
一個病重的老婦人躺在竹席上,身上盡是爛瘡。幾隻蒼蠅繞著,陣陣的惡臭讓一旁的眾人捂著口鼻。
這嬌滴滴、白嫩嫩的姑娘,竟然跟這老婦是母女?
要不是那塊「賣身醫母」的木牌,洠烁蚁嘈拧!
「家母病重,命在旦夕,求各位老爺看在咱母女可憐,捨了五百兩銀,救救家母,小女子為奴為婢,必當一輩子盡心奉侍。」少女向眾人叩著頭。
五百兩?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幾個人摸著鼻子去了。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趙冷二人恰巧經過。
「才五百兩,給了她吧。」冷雁智摸了一張銀票出來,卻被趙飛英擋了住。
疑惑地看了趙飛英一眼。
「回去我再跟你說,這件事我們別插手。」趙飛英低聲說著,而冷雁智當然二話不說就聽了。
「才五百兩?阿福,給了她。」一個粉頭粉面的公子,恰巧看見趙冷二人低聲對話的一幕,冷冷一吭,吩咐奴僕拿著銀票去給少女。
很不客氣的一聲。冷雁智眼神一變,正待發作,趙飛英不動聲色、拉了他的手臂一把。冷雁智瞧見趙飛英打著的眼色,把一股氣硬生生吞了進肚。
不過,這公子生得雖不錯,臉上卻撲了很厚的一層粉。故作風雅地搧著畫著山水的紙扇,冷雁智卻瞧見那白粉揚得到處都是,幾個原本站在後頭的路人,拍著空氣遠遠走了開。
十分滑稽,冷雁智本想忍住笑。
可是,那位公子不曉得為了證明什麼,故意站在趙飛英身旁,似乎想一較高下。趙飛英淡淡笑著。
趙飛英一笑,風采更是逼人,幾個姑娘家的眼角已經偷偷拋了來,為了爭回面子,公子搧得更加勤了,身後的人也越逃越遠。
終於,冷雁智撲哧笑了出聲。
公子立刻變了臉色。
「雁智。」趙飛英又扯了冷雁智一把,冷雁智連忙又扳起臉。
「漳州城裡,怎麼洠б娺^兩位兄弟,難不成是遠方來的貴客?」公子不可一世的語氣,冷雁智根本不想理。乾脆假裝洠в新犚姡笥覐埻チ恕!
趙飛英笑著答了話。「正是。我們從福州來。」
「那你們想必洠犨^這漳州城裡的人物囉?」公子繼續搧著扇子。
「我們的確孤陋寡聞。」趙飛英微笑。
「來到漳州城,第一個要知道的就是黃大地主。這漳州城裡城外的土地,黃家就有了一半。」公子驕傲地說著。
聽到黃家,趙飛英的眼神一閃,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也洠ё儭!
「黃大地主的名聲響,敝人倒是有聽過的。今日來到漳州城,至少也想拜會拜會黃大地主的風采,才不枉來了一趟漳州。」
「恰巧,我是認識的。」公子微微抬起了頭。
「不知可否勞煩公子引荐。」趙飛英似乎知道了對方的身分,眼裡更是深沉了三分。
「自然是可以的。」
這次,連屁股都翹了起來。
「看公子風采翩翩、文伲虮颍氡鼐褪屈S公子了?」趙飛英笑著。
掃了趙飛英一眼。「兄臺好眼力。」這位黃公子緩緩搧著扇子,不過敵意倒是減去了不少。
「今日有緣拜見,幸會幸會。」趙飛英躬身為禮。
「不敢。」
洠в谢囟Y,可是並趙飛英洠в性谝猓f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前方突然颍齽恿似饋怼!
南方容的聲音遠遠傳了來,趙飛英一聽,連忙擠入了人群。
少女拿了銀票,抹了抹眼淚正要跟著去,經過的南方容卻一把搶了銀票,塞回奴僕手上。
眾人都愣住了。
「公子?你為何……」少女吃了一驚。
「我幫妳娘親醫,妳不用賣身。」
咦?不只少女驚愕,眾人也傳出驚呼。此時,趙冷黃三人也靠了近。
「小子,別打模Я四槗闻肿樱h遠退了去,少管閒事。」黃公子喝斥著。
「我就是個大夫,這病不難醫。」南方容走上前,也不嫌棄髒,抓起一隻瘦骨嶙峋的手,就粤送竺}。
「我開個幾帖藥,內服兼外用,七天就好。」說罷,南方容從懷裡抓了一支筆出來,舔了舔筆尖,撕了一塊衣服、往街旁的一塊大石大剌剌一坐就振筆疾書了起來。
「南方兄也未免太急公好義了。」趙飛英忍俊不住,微微笑著。
哼,我要給錢,你就叫我等,現在又誇起這個南方容!冷雁智變了臉色。
「你別氣,我們等著看好戲。」
趙飛英看冷雁智氣得嘟嘴,笑著在他耳邊說了。微熱的氣息掃過了臉頰,冷雁智登時心中一蕩,只覺得胸中萬馬奔騰,接下來的事情卻也都洠纳褡⒁饬恕!
眼見到手的美色就要飛走,黃公子有些急了。
「你你你,哪來的赤腳郎中,醫死了人陪命嗎?」怒言直斥。
「公子,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小女子命苦,不敢勞瘢樱妥屝∨痈诉@位黃公子吧……」少女掩面低泣,姿態撩人,卻盡入這位黃公子眼裡。
心癢難搔。黃公子正要呼斥奴僕驅走南方容,不巧南方容正好看見趙冷二人。
「趙兄弟!冷兄弟!」南方容招著手,趙飛英無奈地笑了一聲,走上了前去。
「你們是一起的?」黃公子面色不善。
「是啊。」南方容立刻就接了話,趙飛英笑得更是無奈了。
「姑娘,這是方子,怎麼煎藥、怎麼敷藥,我都寫在裡頭了。妳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