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列传之二南天凤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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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昨晚还是好好的!这一定恶作剧!是谁的恶作剧?
「钱鬼!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一定是这恶劣又欠扁的家伙。
西门仪一愕,沉重地摇摇头。他站在一旁,不小心偷看到内容了,心里也很同情。
「街上已贴满告示,凤飞扬将于五日后成婚。大家都在谈着这丧事变成喜事的佳话。」
「没可能!我不相信!只不过是一场迷信的冥婚,还没真正拜堂呢。飞扬既然回来了,把那姑娘打发回去就是,怎可能娶她!」南宫少天大吼。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相信。他一直以为跟飞扬冥婚的,只是个买回来的陌生女子。现飞扬既活着回来,婚事怎么还当真?
「少天……」西门仪艰难地说:「我刚收到情报,那新娘不是买回来的穷家女。她是凤老爹结拜兄弟,朱诚大人的女儿,亦是凤飞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未婚妻?!南宫少天身子一晃 ,跌坐椅上。
「少天,没事吧?大丈夫何患无……无……」怎么说呢?凤飞扬又不是他的妻。西门仪为之语塞。
南宫少天摆摆手,苦涩地笑,鼻子忽然一酸。
「少天……」西门难过地叫。
「我没事。」南宫少天低下头,忽然看到昊天剑上的接痕。他讶异地发现,那道暗红的痕迹竟恰似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他心上的伤口。
三天后,凤府,飞扬的房间。
凤家上下喜孜孜地布置新房。
「把这个红灯笼挂到门外去。」
「对联写好了,你们来看看。」
「飞扬,来试试这套喜服。手工可精致了。」
「飞扬?飞扬?」众人的焦点,准新郎却在对镜发呆,彷如局外人般,对他们的熙攘视若无睹。
凤家老大看不过眼,正想骂醒他,可是却被老二阻止了。凤夫人看着小儿子憔悴的脸,暗暗叹了口气,向众人使了个眼色,让大家暂时回避。
「飞扬。」凤夫人摸摸小儿子的头,凤飞扬才如梦初醒抬起脸。
「娘,你什么时候来了?」
瞧着爱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凤夫人心如刀割,拭泪道:「孩子乖,来试试这喜服。我的飞扬受了惊,办了婚事,冲冲喜,就没事了。你爹也是的,非迫着儿子干这刀头舐血的活儿。」
「娘,我没有受惊。」飞扬叹气,看着多年来养在深闺的母亲,有些事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怎会没受惊?你向来是最乖的,可那天回来就疯了一样,吵着不肯成亲?你爹差点被你气死。」
凤飞扬心头一阵酸楚,虽明知无望,也忍不住求道:「娘,婚事能搁一搁吗?求你给爹说说去,要不让我自个儿跟朱世伯说?」
凤夫人大吃一惊:「此事再也休提。你爹为人最重情义,要是你做出悔婚背约,对不起朱家侄女的事,让他疚对朱世兄,以他刚愎的个性,哪儿还有面目见人。你爹也七十,难道你要让他晚节不保?让凤家上下蒙羞?」
凤飞扬听了真正欲哭无泪,凤夫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气道:「朱世兄为官清廉,一向最为你爹敬重,二人金兰之情甚笃。二十年前,朱世兄奉旨出使西域,那时朱家嫂嫂有了身孕,你爹跟朱世兄约定,生的若是女儿,就给我们家作媳妇。当时你也在场,也没见你反对,怎么到了今天才来为难爹娘?」
「孩儿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只是那年我才四岁……」凤飞扬苦笑。不是他忤逆,但他真的不甘心。
凤夫人登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后来你也没反对啊。这些年来,上门提亲的人全被你打发掉。你爹和我以为你一直记挂着朱家的婚事,心中不知多安慰。」
「朱家一去就此没了音讯,此事我早忘得一乾二净。娘,我推了上门提亲的媒人,是因为……」凤飞扬咬咬牙,大着胆子说:「是因为我心里早有了喜欢的人。娘,你能成全孩儿吗?只有妳能救我了。」
凤夫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儿子心里这么为难,不禁含着泪说:「好,好,娘明白了。一切由娘给你作主。」
「娘……」凤飞扬惊喜交集。
「你先娶了朱家侄女。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将来娘亲作主替你娶进门来作小的。男人三妻四乃平常事,朱家会明白的。」
让南宫少天作小的?!凤飞扬一阵脱力,差点儿歇斯底里。
「这是没可能的事!」
凤夫人一愣,还没回过神来,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
「不肖的东西,竟敢吼你母亲!老夫真是白养你了!」
「爹。」
白发苍苍的凤老爹依然火气甚大,凤夫人急急护住儿子,道:「老爷,你不要骂飞扬嘛,他历劫回来,心里不好受。」
凤老爹脾气虽猛,但最疼爱柔弱美丽的夫人,闻言当即温言对儿子说:「指腹为婚有什么不好?我跟你娘也是拍腹为婚的,四十多年来恩恩爱爱,还生了你们几兄弟。」
凤飞扬急道:「我不是说指腹为婚不好,而是……」
「你也说指腹为婚好就成了。」凤老爹打断他,权威地说:「当年朱家出使西域,不幸被西域国君软禁,二十年来捱尽千辛万苦,但始终不屈,不辱我中土的天威,此乃是忠。现今皇上和西域国君达成盟约,朱门一家回归中土,立即就遵守诚诺,带女儿来我们家完婚,此乃是信。朱世兄惊闻你堕崖身亡,还坚持让女儿跟你冥婚,此乃是义。还有……」
「够了够了!这些你那天已经说过!我不要再听了!」凤飞扬捂住耳朵,尖叫道:「总之,朱家小姐为了这无聊的婚约磋跎了青春,现在不嫁我就一辈子嫁不掉,所以要是我不肯娶她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让凤家蒙羞了!啊!」
随着响亮的巴掌声,凤飞扬嘴角淌下一缕血丝。
凤夫人见状惊叫一声,冲上前抱住儿子痛哭起来。凤飞扬却只是倔强地抿着唇,一声也不吭。
凤老爹看着妻儿,心中也不禁发酸。
「飞扬,你要怨要恨冲着我来吧,不要迁怒朱侄女。我凤家没欺凌弱女,背弃婚约,毁人名誉的子孙。」凤老爹叹着气,郁郁地离开。
看着父亲有点佝偻背影,凤飞扬心中莫名的难受。身为母亲的凤夫人也不好过,但她能做什么?只能规劝儿子,让他听从父命。
「娘……不用说了,让我静一静。」送了母亲离去,凤飞扬疲惫地伏在案上。
从少他就没期望过有跟少天长厢斯守的一天,他以为他们一生只能维持敌对关系,从不敢奢想他的爱会得响应。可是……为什么上天要给他希望,然后又让他绝望?为什么要让他看到幸福,触摸到幸福,最后亲手毁了两人的幸福?他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薄薄的眼皮在发烫,泪水将坠未坠之际,凤飞扬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轻响。
「拜托,你们出去好不好?」
以为是哪个热心的兄长,凤飞扬头也不回就吼,可响应他的却是一声陌生的甜笑。
回头一看,青砖地板上不知何时被挖了个大洞,一个娇小的少年像土拨鼠一样,从洞里探出头来,正朝他甜甜的笑。
「你是谁?」凤飞扬大吃一惊。此人在他的房间挖出一条地道,而他竟然懵然不知?
少年一下子跳到凤飞扬跟前,笑盈盈地打量他,猫儿似的浑圆眼睛异常闪亮。虽然少年浑身泥巴,小脸也脏兮兮的,但依然无损他的甜美可爱。
「我么?我是古往今来最年轻最利害的天才盗墓圣手。」
「盗墓的?」凤飞扬一怔,心中有点模糊的印象,但又想不起来。不过眼前的少年十分可爱,他也不愿出手伤人。「你盗墓怎么盗到这儿来了?快走吧,让我父兄发现我可护不了你。」
少年的猫儿眼滴溜溜的转,忽然笑嘻嘻地说:「这儿不就是坟墓吗?不来这儿要我去哪儿啊?」
「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房间!」凤飞扬大怒,若不是心中悲苦,他早就出手给这顽皮小子一点教训了。
「非也非也。」少年可爱地摇着脑袋,「坟墓是什么?埋葬死人的空间是也。凤飞扬已死,他的一生将葬送在这儿,以后活着的只是一具身体。」
凤飞扬一震,失声道:「你说什么?是谁教你的?是……是他吗?他……他可好么?」
少年挑起眉,故意为难道:「他?谁是他?」
「你认识南宫少天是不是?你是他什么人?」凤飞扬低声的问。
少年点头:「南宫少天吗?我认识啊。我们从东海日夜赶程,就是为了参加他的丧礼。」
「丧礼?」凤飞扬差点昏过去,但想想清楚,不禁恼道:「你明知他没死,一切只是误传,为什么还要吓我?」
「他死了。三天前。」少年肃容说。
「你、你说什么?三天前?」闻言,凤飞扬脑门尖锐地痛,直痛得浑身剧震,血气翻腾,眼冒金星,整个人软瘫在地。
少年见已把他欺负得这样惨了,心中倒也不忍,于是放软声音说道:「你既然心疼,那又何必当初呢?你拋弃他,伤他的心,他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啊。」
凤飞扬怔了半晌,抑制多日的情绪的终于崩溃,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掉下来。
他一哭,少年就慌了。
「喂,你别哭嘛。你比我还长了好几岁,怎么说哭就哭啊?」
可是凤飞扬不理他,干脆像个幼儿般跌坐地上,抱着膝盖,埋着脸孔无声地流泪。从小他就倔强,轻易不肯示弱。没想到今天竟在个陌生人面前饮泣,可泪水既然都流出来了,那就干脆流个痛快吧。
「喂喂喂,求求你不哭好不好?要是人家以为我欺负你,我就糟啦。」要是让某严肃的男人知道了,一顿冗长的训话是绝对跑不了的。
「我没哭,我只想宣泄一下。」凤飞扬擦去泪水。
「明明是哭了,还要逞强。」少年啼笑皆非,正想调侃几句,地道忽然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晴儿,地道挖好了吗?少天等得很急。」
「挖好了。啊!没有!」
「没有?」一个昂藏七呎,满脸正气的男人从地道探出头来。
「这不是挖好了吗?咦?」男人眼光往凤飞扬身上扫过,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呃……东方大哥,」少年甜甜一笑,连忙撇清道:「他是自个儿哭的,跟我没关系啊。」
男人一脸无奈地揉揉少年的头发,向凤飞扬歉意地说:「凤公子,得罪了。我们先行告辞,你跟少天好好的谈。」
凤飞扬认出男人乃是金牌名捕之一的东方彦,待听他提起南宫少天的名字,不禁浑身一震。
东方彦二人循地道离去,凤飞扬默默地等着,好象等了一辈子那么久,才见到南宫少天才从洞口出现。
「少天……」飞扬一阵激动,想扑过去,但又犹豫。
南宫少天也好不了多少,在未见到凤飞扬前,他幻想过无数次见面的情境。他以为自己会暴怒,会质问,甚至会把飞扬痛骂一顿。但现在看着这张憔悴的脸,他只觉心疼。
「飞扬……」南宫少天上前紧抱着爱人,喃喃地道:「我找得你好苦,来了很多遍,你父也不肯让我见你。」
「少天……对不起。要是我们留在山谷,不要回来就好了。」凤飞扬很难过,他早预料到他们的事要争取家人同意会很困难,但怎也没想到等着他的,会是这样一个困局。
南宫少天的心一阵抽痛,猛力一扯凤飞扬的手,转身就往地道走去。
「还来得及,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们再不分开。」无论飞扬是否故意隐瞒婚约,只要此刻他肯跟他一起走,南宫少天发誓什么也不计较。可是……
「不、不,我不能走。」凤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