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旌旗-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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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北门的士兵忽然听到远处雷声滚滚,急忙打起精神,仰头向上看去,却见到阳光依旧,万里无云。
“敌袭……”
“当当当……”
兵卒扯着脖子大喊,刺耳的锣声传遍全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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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荆州的军民从来没见过如此规模的骑兵调动,黑压压的骑兵如同潮水一样出现在地平线上,铁蹄起伏,带来隆隆的响声,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动。一万五千骑兵,布成三个方阵,有条不紊的向江陵压来。
方阵不是骑兵的作战阵型,也就是说,这些骑兵根本就没有作战的打算。
但是,方阵带来的视觉效果却是最震撼的,阵型随着骑兵的减速,逐渐清晰起来,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数百面军旗在军阵之中飘扬,猎猎作响。离城三里,骑兵的脚步轰然而止,一队上百人的骑兵越阵而出,直奔江陵北门而来。
关羽一点也没有出城作战的意思,和徐晃作战,荆州兵将还能鼓起勇气来,盖因徐晃手中骑兵并不多,蜀道难行,运粮十分困难,而骑兵就是军队中的吃粮大户,战马的粮草消耗是步兵的五倍。
李重能动用大规模骑兵攻打江陵,是应为李重手中有襄阳这个粮草基地,几乎可以无限制出兵。
江陵城中一共才有两万多点兵马,就这点兵马出城和一万五千骑兵作战,纯属找死,主动出击的步兵没列好阵势,就会被碾压而死。”
别说两万步兵了,就是五万步兵,关羽也不敢动弹分毫。不光关羽,就连一直张罗出战的诸葛亮等人也都闭上嘴巴。
不过关羽很快就在震惊中缓过神来,二哥可不是吓大的,李重是确实牛叉,能调动上万骑兵,但你能让上万骑兵攻城吗?倒不是骑兵不能下马步战,问题是,骑兵下了战马,战斗力还不如步兵呢!
李重绝对舍不得,所以关羽很快就看清了李重的险恶用心,很明显是虚张声势,耀武扬威来了。
同时,徐晃也得到李重大兵压境的消息,不过徐晃比关羽的反应还快,立即命令全军回营,避免和李重发生任何冲突。徐晃也能判断出李重的意图来,这么多骑兵远道而来,要么就是对自己下手,要么就是吓唬关羽。
不过按照徐晃的估计,李重应该没蠢到对自己下手,就是翻脸,那也应该等到打下江陵之后,再趁火打劫,徐晃有这个心理准备。
……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过,马超带着一百精骑来到江陵城下,高声喝道:“关羽村夫,还认得西凉马孟起否?”
不得不说,马超的嘲讽技能确实练到顶级了,本来关羽是打算龟缩不出的,但一见到马超鼻孔朝天的模样,关羽眼睛当时就红了,咬牙切齿的叫道:“马超小儿,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等着,看关羽如何斩你的狗头!”
说着话,关羽转身就下了城墙,带着数百亲兵打开城门,直奔马超冲去,任凭诸葛亮等人如何阻拦,也无动于衷。
当然,关羽也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也是看着马超的骑兵停在三四里外,才敢出城一战的。
关羽实际的心思,是想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杀了马超而已。
答案是否定的,关羽没有斩杀马超的能耐,可以这么说,只要马超自己不出昏招,单打独斗的话,这个世界没人能斩杀得了马超。关羽和马超在江陵城下激斗了一百余回合,也没分出胜负来。
和上一次交手不同,这次关羽和马超都处在最佳状态,没有伤势困扰,体力悠长,刀光枪影交错纵横,在沙场上划出一道道裂痕,打的飞沙走石,风云激荡。
就在二人打得最激烈的时候,马超的一万五千骑兵忽然提马向前,刀枪并举。一道道杀气汇聚起来,犹如惊涛骇浪,直奔关羽席卷而去。
杀气无形无质,却又跟士气一样,是确实存在的。暮然之间,关羽就觉得浑身发冷,无形的压力压迫的关羽几乎喘不气来。
虽千万人吾往矣!关羽的精神状态还没达到上面这句话的地步。
关羽还好一些,怎么说也是名震千古的武将,心志坚定远非常人可比,但关羽带来的数百兵卒可不行,他们可没勇气对抗上万如狼似虎的骑兵。所以在河北骑兵前进的同时,这些兵卒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马超带领的一百骑兵也不是傻子,看到关羽的亲兵有逃跑的意思,自然要上前围攻关羽了,这是战场杀敌,可不是擂台比武。
关羽无奈之下,奋力劈出几刀,逼退了马超,狼狈逃回江陵。马超也不追赶关羽,悻悻而回,带着骑兵在城下呆了两个时辰,就撤兵而回,带着滚滚烟尘,消失在江陵兵将的视线之中。
…………
华灯初上,江陵城早就实行宵禁了,所以十分宁静,只有巡城的兵卒往来行走的声音,夜半无声私语时,一座密室之中,陈应和鲍龙相对而坐。
陈应低声道:“鲍龙兄弟,此次为兄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鲍龙问道:“大兄有事,尽管说来,你我兄弟还有何事不可明言。”
虽然无人,陈应还是左右看了看,这才说道:“兄弟,你实话实说……关羽能打赢徐晃和马超吗?”
鲍龙想了一下,说道:“关羽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对付得了徐晃和马超二人。”
陈应点头道:“这就是我找兄弟你商议的原因,如果关羽战败了,你我兄弟要何去何从呢?”
鲍龙毫不犹豫的说道:“反正你我兄弟不能陪着关羽一起死,没那么大的交情。”
鲍龙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他和陈应二人并不是军旅出身,都是桂阳的猎户,由于练得一身好武艺,这才被关羽招致军中,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跟这两人完全都不沾边。在这些草莽英豪心中,只有义气二字而已。
陈应见到鲍龙如此回答,心中十分宽慰,说道:“此言正合我意,不过兄弟别忘了,一旦城破,徐晃的大军必然蜂拥而入,马超也可能趁火打劫,你我兄弟有把握在乱军之中保住一条性命吗?”
鲍龙闻言皱了皱眉,握拳道:“只要你我兄弟齐心,杀出一条血路,不难吧。”
陈应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就算你我能杀出重围,可那些同乡怎么办,弃之不顾吗?如此一来,你我又和禽兽何异。”
鲍龙哼了一声,急声道:“大兄别说废话了,你有办法说来便是。”
陈应笑了笑,说道:“你我兄弟本是猎户出身,可没得到朝廷一丝好处,想要我们为大汉皇朝拼命,痴心妄想。所以,你我兄弟莫不如另寻一名主事之,不但能保全身家性命,还能为父老乡亲寻得一线生机。”
第四百五十一章金戈铁马入梦来
陈应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爱国是必须的,但前提条件是国家也爱你,哪有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道理呢。。。
百姓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结果孩子上不起学,老人看不起病,这样的国家真么必须热爱的道理,归根结底,国家也是一个个家庭组成的。再过分一点,国家视百姓为草芥,草菅人命,强占民财,恶不作,百姓都有推翻国家zhèngfu的打算了,还谈什么爱国。
就像满清末年,辫子军和洋人打仗的时候,百姓甚至都有为洋人叫好的,道理就是国家zhèngfu不得人心。
当然,也有一些人耻之尤,整天讲什么奉献啊,爱国啊,民族大义啊!可你让他们把自己的家产拿出支援国家建设,那比杀了他们都难受,这帮蛀虫认可把钱财转移到国外,也不会用度在百姓身上。
毫疑问,陈应和鲍龙就属于草根崛起哪一类型的,他们对大汉朝廷的态度是可不可,只要不牵扯民族大义,背叛汉朝对他们真没什么心理压力。
所以鲍龙只是愣了一下,就问道:“陈应兄弟,按你说的意识是抛弃刘备,再则明主了是吧,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只不过曹孟德和李子悔,咱们兄弟要选哪一个呢?”
陈应笑了笑,说道:“我也拿不准主意,这不是找兄弟你来参详吗?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注意没有?”
鲍龙一翻白眼,拍着脑门说道:“陈应兄弟,你觉得我这个大老粗能拿出什么好主意来,兄””弟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反正我觉得投降曹孟德和投降李子悔没什么区别,咱们兄弟这武艺,在哪也能混个副将当当。”
陈应噗嗤一笑,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大老粗,难道我就认识几个字了。”
鲍龙一想也是,自己不认识几个字,陈应也好不到哪去,顶多是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全罢了。
不过粗人也有粗人的办法,鲍龙眼珠一转,就想出个办法来,得意地笑道:“陈应兄弟,我有办法了,说起来这江陵城中聪明人遍地都是,咱们看得出来关云长不是徐晃和赵云的对手,别人也看得出来,看别人怎么做就是了。”
鲍龙这话绝对不是污蔑,就在两个人密谋的同时,刑道荣冯习等人也没闲着,四处拜访至交好友,打着小算盘。
陈应一拍大腿,高升叫道:“还是兄弟你聪明啊,咱们随大流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哈哈哈……”
随大流确实是最简单的道理,附和中庸之道,不过现在鲍龙已经进入到运筹帷幄的状态了,竟然提出了一个相反的意见:“陈应兄弟,咱们不随大流,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物以……稀为贵,我的意见是投降曹孟德的少,咱们就投降曹孟德,投降李子悔的少,咱们就投降李子悔。”
陈应想了半天,终于明白鲍龙的意思了,当即叫道:“就依兄弟的意思,我还一直以为比拟聪明一点呢,看来鲍龙兄弟你才是……深藏不露啊!哈哈哈……”
。。””智力爆棚的鲍龙此时也觉得自己要比陈应聪明一点,也跟着大笑起来。
…………
残破的城池渐渐远去,狂风骤雨之中,数兵卒在泥泞的官道上跋涉着,稀稀拉拉的,延绵数里之远。军旗铠甲上面沾满了泥土,根本就看不清颜sè。
画面一闪,一只残败的军队驻扎在一座不到百丈高的小山之上,在迷蒙的炊烟之中,山上的兵卒都跌坐在地上,有气力的抱着兵刃,两眼神。行军的铁锅热气翻腾,里面却只有草根树皮翻翻滚滚,连一粒粮食都见不到。
在山下,漆黑的军旗翻滚奔流,将小山围的水泄不通,军旗之下,是数不清的军帐。而在军帐后面,是奔流不息的江水,江水打着旋涡,带着隆隆的咆哮声,直奔东方而去。
大江对岸,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城,城墙上面树立着几面赤红sè的军旗,军旗被江风吹动,有气力的抖动几下,随即耷拉下来。
咚咚咚……战鼓之声响起,山上的兵卒艰难的爬起来,列成阵势,在一杆军旗的带领之下,向山下冲去。
军帐之中的兵卒不甘示弱,蜂拥而出,嚎叫着迎了上去。
两只军队绞杀在一起,刹那间就泛起数血光,兵卒相互砍杀,厮打,在地上翻滚挣扎,出野兽一样的嚎叫声。
一名兵卒手中已经没有兵刃了,却依然没有逃跑的意思,猛地一纵身,将对面的敌人扑倒在地,张口就咬在敌人的喉咙上,疯狂的撕扯着,滚烫的鲜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带着浓郁的腥气,淌近兵卒的嘴里。
还没等兵卒尝出来敌人鲜血的味道,一只沉重的马蹄就践踏在兵卒的后背上,兵卒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艰难的翻过身来,入眼的却是数自上而下的铁蹄,天空都被战马庞大的身躯遮掩起来……
一队骑兵呼啸而过,只留下泥浆一样的尸体。
呜呜呜……低沉号角之声回荡在江畔,低沉而又凄厉,像是在为灵魂指引方向一样,听的人唏嘘不已。
山丘之上已经空一人,只剩残破铠甲,飘飞的炭灰,就连竖立的军旗也像不堪重荷一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