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突然,前边的观测员报出一声欢叫:
“前方目标!战列舰!!距离!六千米!!!”
东方的一团浓雾中,出现一个伟岸的身影。
那个铁灰色的身影喷着黑烟,慢慢的变长。
它在转向,把舰身横列过来,逐渐露出了高高的舰桥、和前后四座巨型炮塔。
观测员又是一声欢叫:
“大明战列舰!……啊呀!是永乐号!永乐号!!……又发现目标!大明巡洋舰!!距离!六千米!啊呀,是韩信号!还有蒙恬号!!……又出现一艘,是李广号!!!”
浓雾中,接连出现四艘军舰,一艘战列舰,两艘重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
过了片刻,又出现五、六艘驱逐舰。
工布号指挥塔上一阵欢呼雀跃,很快,艇内也是经久不息的欢呼。
……
大凌河号驱逐舰的舰长脸色苍白,拿望远镜的双手抖动着,干涩地命令道:
“左满舵。”
“是,满舵左!”
“全速返航。”
“是,全速返航!”
“放烟幕。”
“是,放烟幕!”
他放下望远镜,扶着栏杆,尽力不在已经倾斜的舰身上摔倒,又说道:
“发信号,发现明朝战列舰,让沙河号、滦河号、清河号赶快逃命。”
还没说完,远方的明朝舰队闪过一片亮点,十几秒后,自己周围腾起密密麻麻的水柱。
……
工布号指挥塔上也不观测了,几个女孩子甩着望远镜带子,边跳边疯狂欢呼。吴海琼软软地靠在栏杆上,也不制止她们,只是露出欣慰地笑。
艇内秋湫听着上面“嘭嘭”的跺脚声,皱眉不屑咕哝道:
“怎么都这样啊……真是新手……”
指挥塔上,一个观测员突然叫道:
“看,永乐号发信号了!”
她抓着望远镜,念着远处一闪一闪的信号灯:
“大明海军战列舰编队……警告伪清炮台守军……若炮台向我大明潜艇开火,我们将轰掉炮台……重复一遍……”
这个振奋人心的信号传到艇内,又是一片欢腾。向小强也一下轻松了。
这意味着什么?
清军青岛山炮台只有三门210毫米炮。而明朝舰队却有一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也就是说,至少拥有三百多毫米舰炮4门、二百多毫米舰炮8到10门、一百多毫米舰炮8到10门。
而且,炮台岸炮都是人工装填的,射速非常慢。战舰上则是机械扬弹机自动装填,射速要远远高于岸炮。
口径、门数、射程、射速都远远胜出。
大明舰队火力占绝对优势。
……
指挥塔上,信号员抿着嘴,兴奋得满脸通红,冲着远处战列舰“啪啪”拍着信号灯:
多谢相救。
过一会儿,那边信号灯也闪起来了:
荣幸之至。
……
第四卷 虎踞钟山 第1集 金陵大乱
南京,仙林军用机场。
两架海军航空队的双引擎轰炸机先后缓缓停在跑道上。
第一架飞机舷梯放下,向小强首先出现在舱口。然后是蜗牛、肚子疼、李根生……清一色男的。
跑道旁,停着一辆老式大巴。还有两辆黑色轿车。一个穿风衣的身影孤零零地肃立在一旁,在螺旋桨的冷风中缩着脑袋。
向小强有点意外,凯旋而归,没有欢迎的队列,没有鲜花,甚至连笑脸也没有。
走近才认出,那个身影是江美庐。
“向先生,祝贺你凯旋啊。”
江美庐显出一个微笑,但却毫无喜色。
这是怎么了?向小强心道,不至于是想赖帐吧?看我们超额完成任务,舍不得那些钱了?呵呵,不至于啊……
向小强心中嘀咕,仍是哈哈一笑:
“江处,真是感谢啊!这次多亏你在后方大力支持了!要不然别说任务,命都丢在那边几回了!”
江美庐听到这话,脸上多了几分喜色,望着向小强,点点头,显得很欣慰,笑道:
“嗯,还不错,还知道说这句话。待会儿多谢谢厂督啊。”
“哈哈,”向小强笑道,“那是自然。这次这么顺利,除却厂督,后方的第一大功臣就是你江处了。”
江美庐脸上喜色又增了几分。她点点头,眼睛往第二架飞机上瞟。
第二架飞机舷梯也放下了,秋湫第一个出现在舱口。然后是蚱蜢号的艇员。
最后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少女,都没穿潜艇部队的制服,而是身子裹在很朴素的大衣里,缩着脑袋。那个大一点的情绪很低落,目光躲闪着。那个小一点的情绪倒挺高,显得很新奇,到处瞅着。
江美庐看了她们片刻,试探地问向小强道:
“她们就是……”
向小强点点头:
“就是。”
江美庐立刻迎过去,眉毛弯弯的,边打量着十四格格边笑道:
“呵呵,一路辛苦了吧?来来,我们上车说吧,这儿风大……”
说着很亲热地把十四格格和小五请到了轿车里。
向小强和蜗牛一辆轿车、十四格格、小五、江美庐一辆轿车,其他人坐进大巴里,三辆车往南京城里开去。
他们两天前的在胶州湾登上工布号潜艇,昨晚才到东海舰队在舟山岛的潜艇基地。一行人在基地睡了一晚,今天清晨便登上飞机飞到南京。两天中既没看到报纸,也没听到广播。
现在向小强只知道明朝也动员了,但这两天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向小强心中也有些嘀咕:既然你们都那么重视这个十四格格,怎么连几个护送的卫兵也不带?
……
进市区的路上,经过了重重关卡。几乎每一道都是沙袋加机枪,公路上架着路障,旁边停着军车。
每次都要验证件,那些士兵还要打开轿车门检查,还提着枪到大巴上去清点人数。士兵都很紧张,如临大敌,仿佛这边一个动作不对,就会被打成筛子似的。
向小强和蜗牛对视一眼,心中都想道,假如清朝那边都是这样的话,他们早死不知多少回了。
进入市区了。
“当!”
车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向小强向外看去,路边几个人在朝自己的车队扔石头,扔砖块,一边喊着什么。
又是“叮当”几下,车身又中了几块石头。“啪”,向小强身边的车玻璃挨了一转头。他吓得一躲,再看玻璃居然没事。
“防弹玻璃。”
司机镇静地说道,很浓厚的南京腔。
向小强很震惊地问道:
“这怎么回事?”
东厂司机摇了摇头:
“我不好对你讲,到地方再说吧。”
车队加快了速度,车外不时有人喊着:
“打倒……”
“……东厂……”
“打倒厂卫……”
“爪牙……”
向小强和蜗牛对视一眼,都惊异不已。
汽车驶上长平路,向小强看到了更令他震惊的景象。
无数的青年打着条幅、喊着口号,在马路正中间缓慢的行进。路边人山人海的市民围观,不时有年轻人挽起袖子加入进去。
司机说了一句:
“都是大学生。”
向小强看到他们条幅上写的,还有呼喊的,好象是:
“废厂卫!清君侧!”
向小强暴汗!废厂卫!清君侧!
这种话也喊得出来?
“废厂卫”先不说了,历史上但凡喊出“清君侧”的,基本上就等于造反了。
这些大学生怎么了?
大明怎么了?
……
更令他惊异的,长平路边的一些重要单位,例如银行、政府机构等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那些士兵好像和游行学生井水不犯河水一般,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们从面前走过。
十字路口等开阔地,照例有沙袋围的高射炮阵地,士兵们戴着钢盔,坐在炮位上监视着天空,也不看人群一眼。每个阵地前都有一名宪兵,握着枪盯着游行的队伍。
顺着高炮往天上望去,城市上空林立着灰色的防空气球,远远望去,好像一艘艘齐柏林飞艇一样。
那些往街边建筑上堆沙袋的工人,照样干着活,好像不关他们事似的。
路边经过了几个征兵点,不但没有排队征兵的秩序景象,反而是几个宪兵竭力保护着征兵军官,周围围了一大群的学生,向他们高呼口号:
“不要打仗,要读书!!!”
“战争贩子!!”
路边记者们像疯了一样,跟着游行队伍,拍照、笔录、采访,不时现场写下新闻稿,让跟班飞奔送回报社。
除了保护住重要部门、军事设施和征兵点的少量宪兵外,向小强一路没看到一个警察。
路中央是大队行进的学生,两边出没着很多市民、闲汉,还有不少无赖地痞模样的人。他们抄着手,兴高采烈地跟着跑,一边大声起哄,一边趁机对路边的店铺打砸抢。
路边有记者突然喊出:
“东厂的车!”
顿时几块石头飞过来,“叮当”砸在车身上,然后大批学生蜂拥过来,震天喊着:
“打到东厂!”
“东厂去死吧!”
“专制走狗!”
司机头上一滴冷汗滚下来,说道:
“不好。”
然后猛打方向盘,冲出包围圈,避开大路,驶进旁边一条小路。后边两辆车也跟着他驶进去了。
向小强靠在靠背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南京乱了!
还没刚动员呢,就乱成这个样子!这样还打个屁仗啊!
到底怎么回事?
……
天上漂浮的无数巨大的防空气球,像一朵朵战争阴云一样,沉重的压在大明首都的上空。沙袋工事里的高射炮指着天空,戴钢盔的士兵们神情坚毅,坐在炮位上监视着天空,一丝不苟。沙袋工事几米外,就是打着条幅、喊着口号、蜂拥而过的学生们。宪兵往里缩了缩,只是紧张地盯着他们,不允许他们冲过警戒线。不少人围着高炮工事,向里面的士兵呼口号、漫骂。
向小强看到这个情形心中不禁生出怒意:
且不管为了什么,至少这些士兵还在为你们守住天空,让你们还能在这里游行、骂人!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战云密布,清军压境,还有这么多不知好歹的年轻人!都想做亡国奴吗?
现在口号喊得挺欢,清军炮弹落下来的时候,跑得最快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
东厂一局到了。门口上百米的路面人山人海,交通严重堵塞。无数学生挤在这里,条幅林立,口号震天。看来这就是各路队伍汇合的终点了。
条幅上除了“废厂卫、清君侧”、“不要打仗、要读书”、“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等标题外,就是写着学校名称的大横幅:金陵大学、江南女子大学、金陵师范大学、江南贡院……其中隐隐居首位的、两支巨大的竖条幅分别书写: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忧人。
高举中间的是巨型横幅,上书四个大字:东林大学。
其余各大学校名拱卫四周,如众星捧月一般。
人群中有男生、有女生。有不少学生站在板凳上慷慨演讲,周围学生围成团,很崇拜的听,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除了慷慨激昂地呼口号外,各个学校的学生干部都招呼自己学校的同学归入方阵,给他们倒开水、发给他们印着学校名称的臂章,然后招呼他们坐下,秩序井然。有些陪同学来的、不太关心的学生,就在边上聊天说笑,海阔天空的侃大山,不时嘻嘻哈哈,一点也不紧张,显得很有经验,见惯这种场合似的。
……
汽车堵了半天,实在过不去,又不敢鸣笛,怕再被认出来遭到围堵,便悄悄地拐到另一条路上去了。
“日你妈,一有这种事,就是东林大学带头闹,还闹得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