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古奇侠第一部 翻云覆雨by藏影(清尊)-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讶于他骤来的泪水,但着迷于他被水洗过后的红色眼眸。这么独特的眼,在鬼方之域也是不多见的!
何况他这一头金灿灿的纯金发丝,更是少有,曾记得在鬼方有一部落皆有或淡或浓的金发,但像他纯得像黄金般的头发是极为稀有的!
「对你的来历更胜过你所处的杀手组织呢。」他舔去他的泪。
「要……」少年伸出手,缠上他的项。
他一笑,「乖孩子。」
******** ******* ******
黑色的长袍在空中飘荡,如蚕丝般的黑发在空中飞舞交织。鹤立在高高的塔楼顶,双眼冰冷地飘浮在苍穹间。
感受风带来的血腥味,寻找着淡然的气味。
突然,黑衣人弹飞了开来,向塔楼外的密林飞去。
黑影如烟般地在错综复杂的树枝间穿梭,行云流水。
但,忽来一道白烟笼罩了黑影,刹时,黑影与白烟交缠在一起,一阵飘渺,黑与白分离,各恃一方。
立在细长的树枝上,以冰寒之气锁住彼此的身形。
黑中带着冷冷的残酷,无情中闪着煞气——两人有一双同样的眼睛!
就这样盯着,直视着,林内,一片死寂。
猛地,数十棵碗口粗的树木竟横倒而下,惊得飞鸟一片喧哗。
飞鹏展翅,惊动四方,一连窜的悸动之后,又渐渐归为平静。
「……为何阻我。」黑衣人冷冷地开口。
白影面无表情,同样冷漠。「没有去的必要。」
黑衣人道:「与你何干。」
「哼,怎与我不相干?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监者。」
「这是我的事。」不理白影,黑衣人转身。
白影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残酷的话。「何必为一个将死之人送上自己的命!」
黑衣人的黑眸中腾起了杀意。
「天尊有令,一完成任务,即刻回鬼门!」
黑衣人垂下眼。
风,吹得衣袍「飒飒」。
猛然一抬头,黑衣人发出暴戾的笑。「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白影冷哼。「冥顽不灵!」
于是,一场恶斗再次在林中爆发了!
「铛——」
空中,如蛇般的长剑与白如寒光的玉笛相碰——
第四章
檀香在空气中飘渺,袅袅然地腾升,散开,飘溢在每个角落。
床上的人磨磨被褥,带着贪婪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往旁边一摸索着,当摸不到任何温暖的物体后,他睁开一双睡眼惺松的眼。
红宝石般的眼浮着薄雾,天真而纯然地望着前方。
「雨……」
虚弱的呼唤声,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支起半裸的身子,茫茫然地寻着那熟悉之人。
没有!
闻不到熟悉的气味,感觉不到熟悉的体温!雨?雨……
不知所措地趴在床上,金发垂在被褥上,红色的眼中积满了水。
「你醒了?」一个软软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转过头,想看清。
「在找主子吗?」来人似乎很了然他的无助。「主子进宫了,他吩咐我们好好的照顾你。」
冷炙歪着头,努力地盯着来人。
一个很模糊的人影。
他看不清她!?
眼睁得再大,看得再专注,可看不清呢。
她是谁?
「我为你更衣吧。」柔软的手触上他的肌肤,一阵冰冷,他一缩,拉起被子躲了起来。
「啊?」对方似乎十分惊讶于他的动作。
「雨……」窝在被子里,他低呼。
「……你……你快出来呀,我,我为你更衣后,你就起来吃午膳。主子交代了,我们要是不好好照顾你,便又要罚抄《金刚经》了,你、你可别再害我了。」
雨在哪里?不是雨……其他人不要!
「哎呀,你……你真是的!我好心照顾你,你却这个样子!要不是主子看重你,我才不想管你呢!」
「鸿罗,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我把饭菜端来了。」冰漓一进房内,便见鸿罗在床边跺脚,而床上被窝高高隆起,可见,她正与床上的人奋斗着。
「都是他啦,我想为他更衣,他却躲在被窝里。」鸿罗扁扁嘴。
冰漓将盘子放在桌上,来到床边。「嘻,我们一起叫他起来吧,我有个方法,对付小孩子最有用了。」
冰漓在鸿罗耳边咕嘀了几句。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鸿罗疑惑,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吗?
「试试罗。」冰漓撩起衣袖,向鸿罗使个眼色,鸿罗带着疑惑与她一起伸出手——
「嘿——」四只手使劲地掀起被子——
「啊——」
陆浚经过主子的房门口,正想进门时,只见房门被撞开,窜出两条人影,只见鸿罗和冰漓尖叫着跑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陆浚脸色凝重地抓住冰漓的手。难道……那个杀手醒过来了?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冰漓红着脸,吱吱唔唔。「那个……你,你自己看啦,不要拉着我,我……」
挣扎着跑了,陆浚沉着脸,从腰间抽出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步进入房内。
主子才离开,他便恢复正常?可见这个杀手的自我意识有多强!连主子的封印也封不住原本的他?!
用剑挑开垂帘,屏住呼吸,进入内室,利眼一扫,看向床帐……
「呃?!」
他瞪突了眼。
床上——冷炙赤裸着身子,无辜地坐在被褥上,及肩的金发散乱,血红的眼泛着迷茫,歪着头,不解地望着他。
「雨?!」
陆浚咽咽口水,摸把汗。利落地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内。接近床,原来……
唉——
好个鸿罗和冰漓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回可让她们受到教训了!
两个单纯的小丫头!
「雨……」床上的人伸出手。
陆浚立在床头,任他的手在空中摸索着。
他睁着眼,看着他,难道……分不清眼前的人不是主子吗?
「雨……」雨为什么不理他?冷炙浮上雾气,倾身上前,使劲地抓住了眼前的人影。
陆浚不动,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前襟。
冷炙露出天真的笑,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凑近闻了闻。咦?他歪着金色的脑袋,不解。
「嗅出我不是主子了吧?」陆浚温柔地说。看着冷炙的眼中有着怜悯。可怜的人,连眼睛也废了吗?看不清,却只能以嗅觉辨人?
「雨?」快速地放开对方,他躲进被窝里抖擞。
陆浚露出难懂的神色,转过身,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这是一只怎样的宠物呢?连人最基本的机能也没有的宠物?
可悲吗?
他不知……
快步地离开,离开……
「雨……」房内,哀求的声音虚弱地回荡着。
檀香,缭绕,缭绕——
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步出一条缥缈的人影。
一室的阴冷。
长长的黑发在空中飘然,人影接近床,冰冷的眼锁住床上被窝中的人。
「雨……」念着主人的名字,宠物恍恍惚惚地探出头,对上一双黑暗中最冷酷的眼,他一怔。
来人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头上,他不动,乖得如一只猫儿,任由他摸上自己的发——
***** **** *****
「父皇,您找孩儿有事么?」御书房中,一身潇洒的梵雨向龙袍老者作揖。
当今皇帝——崇德大皇打量自己最得意的皇子。身着淡紫长袍,袍摆绣着金丝边,一件透明的轻纱罩在其外,以一条雕有龙纹的嵌玉腰带束缚。长长的黑发由一顶紫金冠高高束起,露出高洁包满的额,几缕发丝垂在两鬓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浮动着,与他三分像与其母七分像的俊美脸庞流露着高贵的气质。
这孩子,几个月不见,更发英俊了。
捋着龙须,崇德大皇满意地点点头。「你这孩子,出宫多日,回来了也不来见我,只到御医那拿了天山雪莲便不见踪影。太子与小公主都见过你了,为父的想见见你不行么?」
「父皇言重了,孩儿想将府里的事安顿好后,便来朝见您。」
「罢,你想什么朕还不知?」崇德大皇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梵雨身边,拉着他出房,身后的太监紧随其后。
「你自小云游鹤野惯了,在皇宫内呆不住一时半盏的,父皇哪栓得住你。」拉着他来到冷亭内,坐到石凳上,而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
梵雨熟练地翻开棋子罐的盖子,习惯性地将黑棋子拿到自己的前面。
崇德捏着白子,一顿。「雨儿,似乎每次你与父皇对奕时皆拿黑子?」
梵雨一笑。「孩儿用惯黑子了。」
「哦。」崇德落下第一步。「黑,黑得深不可测。」
梵雨摇摇头。「纯是喜好,无其它意思。」
崇德但笑不语。
要说四个皇子中,最内敛的,非二皇子莫属。他常年在外,游荡江湖,生性习好最难掌握,以故到目前为止,仍摸不清他的真正性子。
这孩子,虽让人摸不清个性,但野心不大。
「要不是太子乃皇后所生,朕倒想封你为太子。」一来一回,棋盘上已布满黑白棋。
「父皇这话要是让云听到了,会伤他的心。」梵雨敛眉。
「梵云太过软弱了。」崇德倒不为意。
「云是优柔寡断了些,但并不软弱。」梵雨吃了一记白棋。
「哦?」崇德盯着棋盘,思索着刚刚是怎么被吃去的。
「云才学渊博,从小在宫里长大,完全适应宫中的生活,哪像我,才疏学浅,沾满江湖味,只会一些旁门左道。」
「哎,此言差矣。梵云一直呆在宫中,不曾外出过,只知宫中奢侈的生活,不知人间疾苦,娇生惯养的,哪及得上你这尝遍天南地北风情的有心人?」
「父皇说笑了。」梵雨抬起头,双眼凝重。「孩儿决不会与自己的兄长抢皇位的!!太子要由云来当,未来的皇帝也要是云才行,我只会在一旁辅佐他。如果真要择一官职,我只选国师一职。」
「唉——」崇德无奈了。「你怎么如此死脑筋呢?国师一职有什么好的?你虽懂奇门异术,但……但一个皇子……」
「天色将晚,孩儿该回府了。」不待崇德说完,梵雨起身一作揖。
「你……」崇德气极,但又无可奈何,天下,也唯有他梵雨敢无视他的龙威!
「罢,罢,你早些回府吧。」挥挥手,一脸沉闷。
梵雨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望着那远去的英姿,崇德百思不解。同样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个个不一样?
转眼盯着棋盘,黑棋几乎侵占整个棋盘,而白棋可怜兮兮地零零散散,他一叹。
好个梵雨啊!
走在宫院的回廊上,梵雨转头望着廊外的景色。假山假石,错落嶙峋,清池涟漪,绿树如云。
皇宫,美则美,但太假,假得让人生厌!
正要转弯时,突有人在回廊外唤他。「二皇兄——」
他放眼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立在灌木丛中,痴痴地望着他。他一笑,上前。「梵风,你怎么在这里?」
梵风,崇德大皇的三皇子,嫔妃所生,年方十八。有些腼腆地看着梵雨,他过于阴柔的脸泛着红晕。
「我听宫里的人说,父皇召见你,所以,想在这儿碰碰运气。」
梵雨摸怜爱地摸摸他的发。「你找我有事?」
梵风抬起一双水翦的大眼,有些憧憬地凝视他。「我……」
「你有事只管说。」望着他的大眼,梵雨柔和了声音。
「是……是关于太子的……」梵风欲言又止。
「嗯?」
「二皇兄——」梵风倏地抓住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