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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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会的。谢谢总经理。”我回答。其实提职加薪曾是我多年来奋斗的目标,但事到如今我竟变得如此的淡漠。
“另外,你今天给我准备一份当前市场研究报告,比如市场的定位,竞争的策略及消费者的购买行为等,今天下班之前交给我。”总经理一副严肃的神态对我说。
“这,这……”我正要提出请假的事,但还没等我说出来,总经理就紧接着
说:
“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对了,还有,你的工资从下个月起按经理级领取。好,就这样,你回去工作吧!”
我没再提请假的事,然后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当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前时,一帮同事纷纷涌到了我的面前。
“子昊,恭喜你了!”
“林子昊,该表示一下吧?”
“对啊,也该出点血啦!”
“是啊,我们已好久没有出去了,趁林子昊这次高升的机会,我们也该聚一聚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凑在我的办公桌前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好,以后我一定请你们吃饭。”我说。
“为什么还以后呢?今天周末,我们就定在今天晚上,好不好啊?”Tony带头起哄。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
我在无奈和郁闷中在公司里一直呆到下班,晚饭安排在“同乐酒家”,吃过饭我急着要赶往医院。但又被他们推着搡着要到Mohamed Sultan路的酒吧喝酒,热闹的场面虽然暂时排遣了心中的郁闷,但医院中的王丽不能不让我牵挂。
新加坡的MohamedSultan是夜间最热闹、酒吧最集中的地方
了,当我们走进一家酒吧的时候,一切正开始沸腾。没有犹豫,大家就把身躯埋入沙发,叫来威士忌和涂着辣椒的烤鸡翅,任凭狂乱的乐队和忘情的歌手主宰着激昂的气氛,大家开始各自的放松或是放纵。
“哎,我说林子昊,现在当官了,变得深沉了,以往在饭局上你张嘴就能”
砍“的风采那去了?”
“对啊,那大明宣德青花瓷,康熙年间郎窑红,黄花梨南官帽椅,怎么你也不提了?”
“是啊,巴黎卢浮宫那”宫中三宝“,德国斯图加特的工业革命,意大利米兰市的蛇吞撒拉迅人的市徽,也没听你吹了?”
“还有什么王妃戴安娜香消玉损的奔驰S280,克林顿的雪茄烟,丹麦的工业设计,美国纳斯达克,硅谷砂山路,你可是都一清二楚啊!”
Tony,Simon,Robin,Peter,Cindy,Susan,Judy,Mary等七嘴八舌地对我一通奚落。
“行了!我们知道林子昊见多识广,满腹经论,今天给我们来点新鲜的。”
Catherine最后对我提出了要求。
我能说点什么呢?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我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顺着食道,火辣辣地滑下,然后在胃里开始燃烧。大家开始有些胡言乱语,我努力分辨着歌手那些激情呻呤的具体含意。我们不由自主地被场内的气氛所控制,我们身不由己地开始某些伤感。
再往后,我们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奈,也唯有着散发着异香的酒精可以抚慰自己迷乱的心情。于是,放纵成了合理的借口,就让来自异域的美酒伴随吉普赛音乐一起陪伴我们遗忘,遗忘某些不曾提及的痛苦。
“筱怡,给你的偶像倒酒,子昊升职了,你该高兴啊!”Catherine有些醉意地挥动的手里的酒杯说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筱怡一直在暗恋着我,而我从来都是拒绝,因为我的原则是决不在公司里沾花惹草,惹事生非。
酒吧里暖昧的夜散发着迷乱的气息,拥挤的人群也都有着拥挤的梦。我望了一下筱怡,看到她那双迷乱的眼睛带着少许的忧怨正在望着我。
筱怡大方顺从地为大家的酒杯都斟满了酒。几杯酒落肚,大家的眼睛象窗外的细雨,不约而同地潮润起来,借着酒精挥发着各自的心思。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这会儿来敬的人不绝,我也就来者不拒,一杯杯往肚里灌。筱怡不忍,轻轻推我:“别喝那么多!”我向她笑笑。
这时,在公司里素有大姐之称的Susan拍了一下筱怡的胳膊,也许是酒劲的作用,激起了她心头的心事,大家都知道她恋爱无数次,却次次失败,她说:“我说啊,这世界上有三样东西不能相信。”
Susan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视。“哪三样啊?”筱怡问道。
“男人的承诺、男人的感情、男人的理由。”
“如果他给过你天长地久的承诺,是因为他自己对你们之间的那份感情都没把握;如果他说你是他一生唯一的爱,这表示他一定对别的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如果他失约,给了你若干的理由,千万不要信以为真,男人是编造理由方面的高手,他的种种理由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借口。”
“男人对女人,很多时候是始乱终弃。但是在抛弃的时候,请至少要找个好借口。找不到好借口,是愚蠢,不去找,是残忍。”
“不要被男人对你的愧疚心感动。因为按心理深层因素分析,当他对你有愧疚感的时候,通常已经在潜意识里开始排斥你了。”
Susan的一番话让我们在场的几位男人目瞪可呆。
“每个女人,一生至少傻一次。傻两次及以上者,不是女人,是母猪。”
这时在场的女士们也张口结舌。
“男人说喜欢你,并不代表他爱你;男人说爱你,并不代表他会娶你;男人说要和你结婚,并不代表他会对你好一辈子;男人说要对你好一辈子,代表他在撒谎。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仅仅说明了:他很寂寞,而且无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男人是这样一种动物:外表像孔雀、脾气像公牛、行为像种马。”
Susan滔滔不绝地发表了一大堆关于男人的议论。
“所以说嘛!谈情说爱还不如做爱。”坐在我旁边的Peter突然冒出一句,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经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人,记得我曾劝过他,让他认认真真找个女孩谈恋爱。他就说谈恋爱没意思,我当时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现在想起来,再看看这身边的朋友。倒真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见Peter他已酒精上了脸,皮下的毛细血管极限扩张,使他的每寸肌肤都涨成紫红色,眼里的血丝渐渐织成一张网,借了酒劲继续说道:
“要恋爱,男人就得温柔、体贴;但做爱就不一定了,男人只需要发泄,不用顾及那么多。”
“要恋爱,男人要慎重的找一个人品好的姑娘;做爱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长的不丑,身材不是很差就行了。”
“要恋爱,男人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心思,要女友开心,要女友幸福;做爱虽然也要用钱,但却不需耗费大量心思,省心多了!”
“一句话。要恋爱,男人会有很大的压力;做爱却是让男人完全的放松。”
“所以,对于男人而言,恋爱确实不如做爱!”
Peter一番理论之后,大家一阵哄笑。难怪现在时兴一夜情。
Susan接着说道:“其实不管这个社会多么开放,我个人认为,东方的传统女性还是占了大多数。所谓传统的东方女性,我们还是一生只想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相生相死。可是现实常常让我们满怀希望最终以失望告终。”
酒吧里灯光忽暗忽明,待者举着各色美酒在开始亢奋的人群里如同泥鳅般地滑动,醉生梦死之中,或许他才是唯一清醒的人。
一支有名的菲律宾摇滚乐队登场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今夜是如此的伤感,竟然唱着一些年代久远的怨曲,与爱有关。分辨不清他们脸庞闪烁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泪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曾经陪伴我们走过迷茫岁月的歌声,在此时迷乱的夜晚,依旧让我们情迷意乱,不知所措。
再回首场内那些灯光的暗处,孤男寡女们早已完成了排列组合,恣意地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下麻醉自己麻醉别人麻醉整个城市的液体,然后再目光痴呆地凝视着某一处。也许,心里翻腾的故事也曾为自己带来痛或者快乐。
纯粹的音乐是伟大的,悠扬的萨克司和急促的鼓声再加上电吉它的脆鸣,让我们终于开始熔化。在这迷乱的夜里,在这晃荡的时刻,我们终于开始遗忘,我们终于开始让自己还原与音乐,随着节奏,随着节奏的荡漾,我们慢慢熔化。我们不再思考明天,我们不再思考未来……
这样迷乱的夜里,与爱情无关。这样荡漾的时刻,与追求无关。只有停顿,伴随着坠落,无边无际的坠落……。
最后,我还是坚持提前离开了那种迷乱的酒吧,醉意中直奔胡姬医院。
“对不起,公司同事为我升职举行了庆祝会,实在无法推辞,所以没有来陪你。”我极力向王丽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你升职了!”王丽声音低沉柔弱。我能看出一丝笑意掠过她那极度悲哀的面容。
“我还以为你和陈静又……”王丽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我顿然心里一紧。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擦去她的眼泪,感觉到一种无声的恐惧在她内心涌动着。
“怎么,陈静她没有来看你吗?”我焦急地问。
“没有,她从早上走了之后就没来过。”王丽也显得疑惑。
“啊?”我不禁紧张了起来,他们毕竟是多年如同姐妹、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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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了,我在医院护士的催赶下,我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我就打陈静的手机,但她的手机没开,我又连续打了无数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我只好失望地回家,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
当我焦急地开门进了家。屋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我开了灯,直奔陈静的房间。
我怔了。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陈静的床上空露着床垫。我仔细查看,她的一切物品全不见了。
我的血液顿时似乎凝结,我长时间的屏气而感到窒息。惶惑而懵懂中,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信封。我迅速拿起来看,一封是写给我的,另一封是写给王丽的。
我急忙拿起那个写着我的名字的信封,我的手在颤抖,颤抖得竟拆不开这个小小的信封。我的心情太慌乱了,完全乱了阵脚。
慌乱中,我终于撕开了信封,仍然在颤抖的双手捧着信纸,屏着气阅读了起
来……
(三十七)
我在恐惧中阅读着陈静的信:
子昊,我走了,我不想告诉你我要去的地方,也请你不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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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我不会永远委屈着原谅我爱的人也爱别人,我不会捂着胸口告诉自己,你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我曾不知多少次的憧憬,憧憬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结婚进行曲的音乐在奏响,无边的祝福声潮水般的涌来,我步伐轻盈,昂首向前。
那种喜悦几乎把我晕倒……
只可惜懂得珍惜的只有我一个人,当我找到答案时我的心就要碎了,尽管我竭力表现得漠然,但心却在滴血。这件事像一把尖刀刺进我心里,我伤得好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