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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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军,我们走。”英子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英子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钻了李军开的汽车,我看着他们消失在漫天的茫茫大雪中。
回到屋里,我妈往沙发上一坐,满脸的忧虑和无奈。从她那焦虑的神情中,我知道她又在为我操心。
“子昊,你过来。”我妈严厉的声音。
我走过去,坐在我妈的旁边。
“我说,昊儿,你知道你多大了吗?你还要我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
“妈,您不用为我操心,我的事我会处理。”
“你会处理?你跟瑶瑶一聊就聊到这个时候,你这叫什么事儿啊?别说英子不高兴,我也会生气。”
“这又怎么了?我跟瑶瑶是同学,聊的时间长了点,别人还有聊一宿呢?”
“你还想和她聊一宿?”只见我妈把手在沙发扶手上狠狠一拍,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几乎是吼了起来。她真的是生气了,我妈很少跟我发脾气。
我不再说话,我也知道我是理屈词穷。
“子昊,你忘了,你开始跟英子好的时候,杜阿姨她是不同意的,英子也受了不少委屈。现在你们能一直好到今天也不容易。今天我跟你杜阿姨也谈过了。你们这次回来就把事给办了。杜阿姨跟办事处的人熟,找一天,你跟英子去把证给领了,这样,大家也就都踏实了。”
我仍然没用说话,低着头,我在我妈的面前永远是乖顺的。
“不早了,去洗洗睡吧!”我妈从沙发上艰难地站了起来,进了她的屋。
我也回到了我的小屋,我倚靠在床上,望着窗外那雪花自由自在的飘落,心却寂寥了。
外面的飞雪并没有因为天黑而停止,它们或许在黑暗中更能飘的自在,飘得悠然。而我此刻的心却很不平静。好象有无数只眼睛在眼前晃动,不同的眼神,不同的表情,瑶瑶的失落和伤感,英子的蛮横和凶狠,平儿的戏谑和怪嗔……
就在这样的雪夜,记忆的闸门渐渐打开,想童年的欢笑,叹光阴的流逝,世事已褪去了年轻时涂抹的色彩,着上了一份苍凉。那酸,那痛,那苦,那伤,那心……
我的脑子很乱,我毫无睡意,于是我走到桌子前,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快到凌晨两点了,我拨号上网,我不经意的登录上了MSN,我突然惊奇的发现筱怡正在线上。
当我正在发楞时,传来了筱怡的信息:
“还没有睡?就要到明天了。”
“已经是明天了。”我回复。
“这么晚了,不休息?”我追问着。
“哦,晚上一直在休息,休息好了,就上来了。”
“是么,怎么感觉像是工作一样?”我回应着。
“是工作哦,陪你聊天就是我的工作。”后面缀着一个顽皮的笑脸。
对着电脑的屏幕,一瞬间有了一种感动。虽然,只不过是一句笑语,却在冰冷的心中划过一种莫名的温暖。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睡觉?”突然筱怡传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问话。
“随你。”我随手敲下了这两个字。
仿佛片刻的迟疑之后,筱怡传过来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在北京。”
“哦,那那里现在一定很冷吧?”
“是啊,正下雪呢。”
“那一定是很浪漫吧?”
我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敲动那几个字符。心中有一种苦涩。我在想,我现在还谈什么浪漫,我几乎要崩溃了。
“喂?你是不是在对着电脑发呆,你在想什么呢?”又传来筱怡的信息。
“我好喜欢那种雪夜的清新和惬意。这使我想起以前你跟我说的神秀和尚的那首偈语: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若尘埃。恐怕那雪就是来‘拂拭’自然和心灵的尘埃的吧!这‘拂拭’的雪真的能给人洗礼吗?”
我还在思索这句话的含意的时候,筱怡又不停的输入着信息:
“现在新加坡正在飘着雨,我什么也没有做,就坐在房间里,听着歌。等着你。看你会不会在线,今天还真让我等到了,嘻嘻,你想听歌吗?我给你传一个过去。我们一起听。”
“筱怡,不用了,谢谢你。”我看她没再提那句偈语,便敲了这几个字。
“那你写首诗吧,我喜欢看你写的诗。”
“好吧,你等一下。”于是我去打开我的文件夹,Copy了几句,便贴了上去:
流光易逝,
情思难平。
想起山清水秀的故园,
忆起冰清玉洁的伊人。
你,
一袭白衣,
玉树临风。
在波光粼粼的斜照里,
在绚丽多彩的天空中。
与我的神采一起飞翔。
雪夜颤抖的梦,
在多情里渴望。
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震颤著我的魂灵。
梦中的伊人啊,
在南洋的庭院里,
你是否感应到了我生命的脉动?
何处,又是我回归的路?
是梦?是幻?是风?是云?
这一场雪,浸湿了我的梦,
也浸湿了我所有的心思,
在梦与醒里,
飘摇在黑夜与黎明的弦上。
在光与影中,
重叠著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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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MSN退出之后,我又去查看我的电子邮件。
醒目的《南洋风》三个字使我砰然心动,我打开陈静的邮件:
邮件里一个字也没用,就在我彷徨中,我看到邮件下有一个附件。于是我滑动鼠标,点击了附件,Media Player弹了出来。里面是一首歌。很快,那支歌伴着凄美的旋律弥漫开来: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
有多少泪水哀愁
不管时空怎么转变
世界怎么改变
你的爱总在我心间
你是否明白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注定现在暂时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
对未来的执着
拥抱着你,OHMYBABY
你看到我在流泪
是否爱你让我伤悲,让我心碎
拥抱着你,OHMYBABY
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
这样的夜,让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与人生对语,和着这首《执著》如泣如诉震憾心灵的琴音,散发出忧郁的感伤。那灯,那影,那楼,那月,那风,那夜,那人……
“夜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或许就是这雪夜的寂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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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阵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我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拿起床边桌子上的电话。
“醒了吗?”我还没有回应,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呀?”我还处在似醒非醒的懵懂状态。
“你大姐!”她这一声提高了八度的音调才把我从混乱的意识中拉了回来。
“哦,平儿。”
“我等了你一宿的电话,你是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我给忘了,昨晚英子生气了,把我弄得头昏脑胀,凌晨三点才睡觉,我哪还有心思给你打电话?”
“我就知道你跟英子不会很安静地过日子的。你看是不是?”
“你就别火上加油了,今天我得去给她认个错,商量商量哪天去把证领了。也省得我妈老为我操心。”
“那你就等着受罪吧。”
“没那么严重吧。哎,平儿,我这次在美国见到肖亚东了,我看,他人挺好的,不像你说的那样,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你呀,是太顺了。别看你玩女孩子总是得心应手,那是因为你条件优越和运气好。但是其中的狡诈和丑陋你未必都知道?”
“有什么狡诈和丑陋?我还真不知道。”
“像你这样的男人,容易招女孩子的喜欢,但是也很容易被男孩子嫉妒。等到你吃亏的时候,你恐怕哭都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
“行了,电话里不跟你多说了,见面再谈,下午我来接你。”
“那……”钟如萍没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我手里拿着电话,愣了三秒,“Shit!”我不禁低骂了一声口头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起身,想着平儿在电话里说的话,我直摇头,女人啊,真弄不懂。
阳光穿过布帘轻柔的射了进来,地板上凌乱爬着的沙砾在光的擦拭下越发的刺眼。飞扬了一天一夜的雪花,今天停止了。大雪静静地下了一夜,仿佛覆盖在了我的心上,把所有的情感全浸湿了,分分明明看到英子那愠怒的面容,分分明明感觉梦中瑶瑶将我抱紧,分分明明的一切还印在脑海里,睁开眼却感到都变得模糊不清。
想起曾经的那个誓言:你是我未来的新娘。那个理智的约定,如今却被现实击得粉碎;那个牵手时的约定,此刻只徒剩苍白和幼稚。
望着窗外,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天空上的云朵在自由地移动,鸟雀也在自由的跃过空中,总以为人是最自由的生物,有手有脚有思想,却不知,人活着最不自由。
一阵阵隐隐的痛袭上心来,逐渐地绞紧,我闭上眼,无力地把头靠上窗沿。有人说:恋爱谈得愈长,结婚的可能性就愈低,所以有时候恋爱的长度与结婚的可能性成反比。
或许是因为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日子久了,会结婚但不是为了爱情,而是责任感的驱使。这时才慢慢的发现,当时的那一段感情其实不是不爱,只是时间太久了,太长了,把爱情给磨掉了。
起了床,从小屋里出来,家里静悄悄的。妈不在,可能又去给我买早点了。无力的关上了浴室的门。洗漱起来。
从浴室出来,又听见我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干嘛呢?这么久不接电话?”李军在电话里抱怨着说。
“洗脸呢,刚起床。”
“昨晚没睡好吧?我是提醒你今晚的聚会,别忘了,望星楼。”
“没忘,哎,李军,英子她怎么样?”
“还行。”
“什么还行?她后来还在生气吗?”
“我说,哥们儿,这事儿她能不生气吗?这世界上要是说有可以不吃饭的女人,兴许能有几个。但是不吃醋的女人,可一个也没有!”
“新加坡的事儿你给英子说了?”
“我要是说了,你还能这么呆着吗?‘
“那好,我说,李军,你还是跟英子保持点距离,我知道你还是……”
“哎,哥们,这你就不对了,我是在履行我的工作,是雄哥交给我的任务,我给人家打工,我就得听人家的。对了,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跟郭瑶瑶又粘糊上了?”
“什么叫粘糊上了?老同学见面吃吃饭,聊聊天有什么不对吗?”
“行啊,这我管不着,不过我可在北京见到王丽了,你们的事儿我可全知道了。好啊,哥们儿,我佩服你。不过,这锅里碗里总不能全给你一人吧。”
“你要说什么?”
“好了,再见,拜拜!”李军最后阴阳怪气的挂了电话,而我却陷入在云雾之中。
“昊儿,过来吃饭了。”我妈的喊声使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哎,来了。”我突然感到有些惶恐,精神恍惚的走向餐桌。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闷着吃饭,我不经意的抬头望了我妈一眼。发现她正在盯着我看,没有任何端倪,直到她慈祥地向我微笑了一下,然后,习惯的用手拂过我的头发。了解了做一个敏感的女人未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