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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雨落南洋-第91部分

小说: 雨落南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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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塞进出租车里,车开动了,我感到全身疼痛无力,脑袋昏沉,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之后,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朦胧中感到周围是那么的陌生。我的神智渐渐清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带有木质扶手的长沙发上。我再扭头张望,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二居室单位,但室内布置得简朴,清雅。

我满脑子的疑惑,弄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醒了你?”声音低沉柔和,我寻声看去,一个像我妈一样的妇人走过来,但她没有我妈那样的端严风范,只是寻常的衣饰,慈祥的面容,脸庞里透着一丝和她不太相符的隐忍,让人感受到一种丰实的恬然和成熟的宁静。

“你叫什么?干吗喝那么多酒?”她说,在她含着笑却有着审视的目光下,我竟有些微的慌乱。

“这是哪儿?”我情不自禁的问了声。便扶着沙发坐了起来。

她微微地笑了,很明显她知道了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温柔的说:“你别怕,你刚才晕倒在马路边的一棵树底下,我正好从地铁下来,看到你躺在地上,浑身的酒味,而且嘴上还流着血,我看你白净斯文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又不知你是哪的。所以就请一个过路的小伙子把你背到我家里来了。”

“谢谢您,阿姨。”我感激地说道。然后我去掏我的口袋,找我的手机,但是所有的口袋都搜遍了,没有找到,而且钱包里的钱也全不见了,只剩下信用卡和那张王少华的名片。

“阿姨,您有看到我的手机吗?”我说。

“没有啊,你放哪儿了?”她实在是个柔弱、善良,表情忧伤的城市女人。

容颜显得十分疲倦。

“就在口袋里,那可能是被人偷了,所有的钱也没了。”我说,其实我知道一定是李军那帮孙子给抢走了。

“啊?那快报警吧!”她惊讶地说道。

“算了。”我想一报警,是件很麻烦的事,我又怕我妈担心。

“干吗算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我帮你打110。”她说着就要去拨电话,我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去阻止她,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妈,我回来了!”门外传来清脆,娇柔的女孩声,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怔了。

“我先给我女儿开门,你等等。”她说着走向大门,我凝视着门口的方向。

门开了,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走了进来,一张熟悉的脸蓦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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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真的是王丽!她那清爽而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倏地一紧,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慌乱,不知道是欣幸还是遭劫,想起那天,她毅然离开我的情景,我心里就感到刺痛,就感到愧恨。

如今,她突然出现了,而且是在她家。我的心情真的是复杂极了,我做梦也不曾想到我竟会在这个时候会碰上她。

王丽还没有注意到我,她专心地摘下头上毛线编织的帽子,脱去身上的白色的长羽绒服,然后又坐在门旁的凳子上脱她脚上的长靴。

“妈,今天外面特冷,看来要下雪了。”她抬头望了一眼她妈说道。

“是吗?今天又去哪儿逛了,这么晚才回来?”

“咳,我们同学非拽我去唱卡拉OK,这不……”

王丽刚说到这里,一扭头看到了我,眼睛顿然瞪的很大,几乎是惊讶的喊起来:“子昊!?怎么是你?”她坐在那儿不动了。

我一时感到不知所措,支吾着:“我,我……”我的身体坚硬而生涩。透过屋里的灯光,我看着她脱下来放在地上的长靴,就好像躺在地上的是我一样周身发冷。清冷的光线罩在上面,闪着孤独的幽光。

“你们认识?”王丽的妈楞住了。

“妈,他就是我在新加坡认识的林子昊。”

“什么?他……”王丽的妈立即就显得阴沉起来,我想王丽一定是把我们在新加坡的事给她讲了。我更觉得我像一个罪人一样,我低下了头。

“子昊,究竟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跑我家来了?”王丽似乎平静了下来,走过来,望着我。

“他呀,喝酒喝醉了,醉倒在马路边,是我把他弄到家里来的。”王丽的妈坐在一张椅子上说着,仿佛是不该救我。

“是吗?就别站着了,哎哟,嘴也破了。”王丽走过来,满脸的疑惑。

“是啊,我已经给他擦半天了,浑身脏的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王丽的妈继续数落着。仿佛是在用目光狠狠地剜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经受过生活的磨砺,我可以忍耐着责骂,忍得住疼痛,忍得住折磨,甚至置身险境,……,我什么都能扛住。然而,却承受不起这种眼神。而眼神的承诺或压力,则是最沉重的。

我知道我心中的难言之隐现在是无法说出口的,我想起有人曾经说过,当一份莫名的痛猛然间闯入了你的神经,请你千万不要惊慌,容时间如水一般流动于你的伤口处,容痛楚渐渐被神经忘却。

我坐了下来,性情细腻的王丽看出我动作的迟缓和不自觉的忍着身体疼痛的那种表情,王丽竟毫不在意的坐在我的身旁,关切的问:“你究竟是怎么了?看着那么痛苦?”

“喝醉了,可能是摔了,要不是阿姨,我恐怕冻死在外面了。”我说。

“看你说的那么可怕,至于吗?干吗要喝那么多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王丽对我还是那么的热心,那么的体贴。

“没有,真的没有。”我突然摸到了我身上的钱包,想起了她爸的名片,回到北京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爸的事儿几乎给忘了,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找出那张名片,说:“快,王丽,快打这个电话。”

“拨001……”我催她,我想这是解决现在尴尬局面的最好机会,也是我将功赎罪的最好办法。

王丽接过名片,仔细看着,念着:“王少华……”

这时,我看到王丽的妈,眼睛一亮,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谁?”

“阿姨,是王丽的爸爸,快打吧。”我说。

“等等,你怎么认识王丽的爸爸?”王丽的妈似乎显得焦躁不安,问道。

“我是在美国偶然遇到的,打吧,以后我再详细告诉您,我想他可能天天都在等着你们的电话。”我努力使自己保持着平静。

“妈?”王丽望着她妈,一脸的疑惑,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对她爸太陌生了。

他们母女互相对视着,也许这件事情是太突然了,他们还接受不了,屋里顿时一阵静默。

“那我打吧。”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从王丽手中取回那张名片,走向放电话的桌子,便拨通了王少华的电话。

“Hello!”王少华的声音。

“王先生,我是林子昊,我现在在北京,你等着,你女儿给你说话。”我把王丽拉过来,把听筒交给她。

王丽无可奈何地接过话筒,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小丽,是小丽吗?我是你爸爸,……”静夜中,能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王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手足无措地听着,或许爸爸这个词对她太陌生,太突然,她眼睛开始湿润,最后索性把话筒交给了她妈。

“少华,是你吗?……”我看到王丽她妈的手在颤抖,不时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她时而在凝听中点头,时而“嗯,嗯”地回应。

她满脸的忧郁,那忧郁缓缓地放逐着浓重的伤感。我理解那种情感,她在拆开折叠的心事,深尝着每一层次的愁苦和幽怨。或许不曾忧郁过的人,大概终不会懂得那份空灵虚静的思绪,不会悟得那份鲜为人知的心境。

或许忧郁,是人们的心灵之蕊散发的一脉暗香,一如雪里梅花,淡香悠远。

“数点梅花天地心”。那种沐浴天地间之灵气的清香令人久而不忘。

忧郁,不是痛不欲生的哀哀欲绝,更不是纵声呼号的泪雨滂沱;忧郁,是由痛苦,悲怆,哀愁,穷困,无奈等等淬砺而成的人生情感,是由种种遭际酿就成泪,再将泪慢慢沉淀在心底。

或许不曾忧郁过的人不会体验到那种人生的丰厚与沉重。

王丽妈妈说完了电话,把话筒缓慢地放回在电话机上,这时她已泪流满面,我知道那是一种激动,一种欣喜,是一种久久地埋在她心底的心愿。她妈抹者脸上的泪水,屋里的气氛似乎舒缓了许多。

谁也没有说话,《梁祝》缠绵的乐声如山涧清泉在这冬夜的空气里流淌。王丽说过,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曲子。

“妈,他说什么?”王丽急切地问道。

她妈顿了顿,哽咽地说:“他说,如果我和你同意,他会马上回来。”

“妈,您同意了?”王丽怯生生地问道。

她妈艰难地摇着头。

“阿姨,为什么?”我问。

“我需要考虑考虑,你们这些男人……”她妈没有说下去,低着头。

“阿姨,我看得出来,王先生是很想念你们的。”我说。

“子昊,你是怎么遇到他的。”王丽转过来问我。

“我刚从美国回来,在波士顿的一家咖啡店里,我看到他,他的长相和你很像,但是我发现他很阴郁,很落寞,于是我和他聊了起来……”我把经过给王丽详细说了一遍。

屋里很静,能听到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我看着王丽,只见她低垂着秀发,紧抱着双膝,端坐在窗下,灯光的阴影一点一点地滑过她光洁的额头,滑过她微翘的鼻尖,滑过她纤纤的素手。浓密的睫毛拢住两颗晶莹的星子,不知道究竟是

眸光还是泪影……

“哦,我得走了。”我突然想起我妈,时间已经很晚了。

“你行吗?”王丽从沉静中抬起头望着我说道。

“行,只是头还有点晕。”我说。

“好吧,那我送你出去。”王丽站起来去穿大衣。

我再次向王丽的妈表示了感谢,然后跟她说了再见。

我和王丽从她家走出来,单独跟她走在了一起,心紧缩成一团,仿佛初识一样,有一种不自在的负疚感。

“你爸很可怜,给你妈说说就让他回来吧。”我边走边说。

“我会的。”王丽点着头。

“你还恨我吗?”我低声的问道,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

“如果说不恨你,那是假的。但我不恨你,能会这么痛苦吗?你当我是什么呀?你对我又没感情,只是当我是你发泄的工具?”王丽含着眼泪望着我。

“不是,不是的,我好后悔……”我叹了口气。

“后悔?既然后悔又为什么要那样做?后悔又能怎么样?”王丽说着。

就在那一瞬,曾经的“爱情”,淡淡怅惘的回忆,在心中闪过,刺痛。我偏过头看她,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著柔情和温暖。

“我后悔是因为我不该那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以前对你一点都不好,以后不会了。”我说。

王丽怔了。她的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她眼底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东西让我怦然心动。我就站在那里,说不出来话。

“我原以为我是幸运的,我们在新加坡有缘认识。谁知道那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美丽。我不过是你的点缀罢了。”

“不,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王丽苦笑。“我以为我连‘好朋友’这三个字都攀不上呢。”

“看你说的,其实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是啊,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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