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二男三分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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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眼接触到病人时我就知道我错了,每一个病患都代表一张全然不同的病历,我是永远都无法轻架熟练的。
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却已失去一边的乳房,每天,随时得担心害怕会再失去另一边。
一个医生要面对的不只是病患身上的病魔还有她的恐惧,她的焦虑,她对生命的怀疑。
每每想到这里,我真是非常庆幸能和心爱的人彼此盼望着,还能聆听彼此健朗的心跳,享受无惧的笑容。
你寄来的围巾正巧赶上这一季的严冬,照顾好自己,不只为你自己,也为我。
在我们生活的周遭有哪一件事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与爱人,亲人一起活着来得更美好、更重要的呢?”
“这里是‘知音流行网’,深深在‘空中梦想家’里和你们读第四封情书。当年的男主角是一个赴外求医的学子,想必他今日成为一济世救人的医生,而,我可以肯定,他必是位好医生。
我们线上已经有一位朋友等好久了,记得,欢迎你CALLIN或传真进来和我们聊聊。”
‘喂!“
——嘟!嘟——
“线断了,可能是等太久了,睡着了,我们再接下一通。”
“喂!”
“深深,你好,我是内湖的娟莉。”
“娟莉,这么晚,你在做什么呢?”
“我是护士,我现在正在值班。”
“真辛苦,希望今晚急诊不会太多。”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所播的情书特辑内容都是真实的吗?那些书信都是真的吗?”
“娟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男主角的文笔太好了,我们医院的医生的文笔都烂透了,他们那些鬼画符的字迹写出来的这一点美都没有,好教人失望。”
“我可以保证这些信是百分之百的真实,我想你们医院应该也有某些具有文学内涵的医生才是,只不过他们在写处方笺的时候全派不上用场。”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殷深深你认识着个男主角吗?”
“很遗憾,我并不认识,不过,我却见过女主角本人,但是,节目中并不方便将她公布出来。”
“照你这么、说,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想知道结局,听完情书特辑不就知道了,娟莉,祝你工作愉快。”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点播一首歌?”
“还有四分钟,你要快。”
“我要点播陈洁仪的喜欢你,送给情书特辑的男主角和我的阿娜达小崔。”
“好的”
“今天的节目就要在着首‘喜欢你‘中结素了,把它送给喜欢着别人和半日别人喜欢着的人。”
喜欢你车窗的雾气,仿佛是你的爱在呼唤,喜欢你借我你的梳子,让我用温柔头发吻你——喜欢你那温柔的眼睛,连日落也看做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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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柯亚男正在收拾着手边的东西。
这几天下班,殷深深都搭柯亚男的摆弄车,下午才有空把倒在路边的车子牵去修,机车店的说得过几天才会好。
“走,我请你上司令那儿喝一杯。”
“什么事这么开心?”殷深深举手身着懒腰。
“庆祝你这个情书特辑做的实在太棒,现场反映热烈,连我都很感动。只是不知道白马王子是谁,真可惜,能认识的话就太好了。”
“真是的,你的牧可风呢?认识别人,你把他放在哪儿了?”殷深深
“那不一样,一个是喜欢,一个是欣赏。真伤脑筋,你在节目里能讲得头头是道,怎么这一点都分不清呀。”
“是你自己分不清楚。”殷深深喃喃嘀咕着,突然快步追上柯亚男,“带子帮我录了没?”
“哪!”柯亚男把今天的节目带子交给殷深深,“以前节目也不见你录下来,现在录下来要做什么?”
“我打算把这几集的节目寄去个女主角。”殷深深把带子放进包包里。
“寄给那个汪雪凝?这样好吗?你不怕这些往日的书信唤起可能沉睡已久的恋情,她可是已经嫁人了。”柯亚男的务实注意仍顾忌着现实层面。
“我想不会——
我见过他们夫妻,我觉得他们是很恩爱的,我只是想把这些原本属于她的记忆寄给她留作纪念。”那天殷深深虽只目睹他们夫妻交谈几句,然而他们之间交换的眼神她可是一点也没错过——他呵护至深,而她信赖有加。
“是吗?随你喽!”柯亚男启动车子,一阵阵深夜的夜风从开的窗口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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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周日,殷深深是再也不肯跟柯亚男上山野战,一个上午把屋内外清理一遍,老是借口脚伤,骨头都快变懒了。
吃下两个蒸包子,步行出家,绕到巷口书店买了本童诗,又在水果摊上买了一蓝梨,随手拦辆车,就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这几天一直想到医院来,选在礼拜天下午,除了因为是假日,还有医院没有门诊,感觉起来不会那么沉重。
在询问台很快查到方小官的病房,殷深深按指示牌,上电梯,来到三楼的病房门口。
也不知自己这么冒失会不会奇怪,不过已经来了,就举手敲了三下门。
门一开,便有一阵笑声传来。
“对不起,小官是不是——”
“你是那天的那位小姐。”应门的正是方太太。
“深深,竟然是你!”牧可晴已冲到门口,那天她们可是一见如故。
“请进。”
方太太把殷深深请了进去,这是个双人的病房,病房内采光通风内外都十分良好,一走进去,殷深深才发现病房中同时挤进十几个人,刚才的笑声都是来自于这些人。
而——就这样,她看见他,赁窗而立,一双眼睛亦直直地盯着她,从她出现门口便没一秒放松。
人与人的交集是不能预设的,它总是在最自然,最想象不到的时候发生了。
殷深深是不知道如何回应那对眼神,所以避开,走向坐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小官,姐姐来看你。”
“谢谢!”方小官接过殷深深送的诗集,看向母亲,“妈……”
“小官是不是想请姐姐一起吃蛋糕?”方太太摸摸孩子的头。
这时牧可晴靠过来。“殷深深。你来的正巧,明天是小官十一岁的生日,我们大伙今天提前替他庆生,你也一起来。”一张床前的小桌上有一个精美的蛋糕,方小官的爸妈、妹妹以及院内的医生、护士、志工许多人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歌声中有一种心情,那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说出口,浓稠的心在伤感,不过却也是一种笑声的感伤。,不那么寂寞,不那么孤单。
殷深深抬起头,竟又被那对猎鹰般的眸子慑住,他们胸没都有一双深泓的眼眸。
一阵掌声里,方小官许下他十一岁生日的愿望,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他许了千千万万的愿望。
着是殷深深参加过的庆生会里最让人感动的,病魔不断在伺机而动,每个人却借着爱与欢笑来迎敌,让病魔以为他们并不害怕。
生日会一直开到下午三点,虽然方小官直嚷着不累,医生和护士执意要他休息。
一干人全都退出病房,各自散去,牧可晴和两个志工朋友有病房要巡,便先约定卸了差后,三人一起上司令那参加聚会。
今天牧可风并没有穿着白袍,也不是军装打扮,一件休闲杉紧在笔挺的蓝色长裤里,衬得他瘦削的身材更高挑,他和殷深深并肩走在院内的草地上,假日医院总清冷许多。
“每次的出现都让我很吃惊。”牧可风想说他的吃惊不仅于此,连她住的地方都教他以外。
“上次回医院换药正巧看见小官,想利用假日来陪陪他,没想到今天陪他的人这么多。”
“不多,在多都嫌不够,你来他一定也很高兴。”牧可风竟然有些激动。
“上回我听可晴说过他的病情,还有他家中的情况——小官他会好吗?”殷深深转头看着牧可风。
牧可风也回应着她的注视。
“这样问一个病患的医生是很失礼的——你知不知道?”牧可风语有几丝愠怒。
“我——对不——”
“不要说对不起!”牧可风显得有些恼怒的说。“这个时候只能用一种方式来安慰我——”
不待殷深深发问,一个真实的贴近,用力的深吻已覆上殷深深的圆润的双唇,牧可风一点也不温柔地放肆这个这个狂吻,直到殷深深喘不过气来推开他。
“为什么?”殷深深的心仍鼓动着。“我只是想把上次那个未完成的吻继续下去罢了。”牧可风所受的冲击不比殷深深来得少,他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每回这女孩出现在他面前所引爆的火花。
“上次那并不是——”殷深深一点想象不到竟会听到这样荒谬的回答。
“不是什么?不是你想吻我吗?”牧可风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也没料到回这样激怒这个女孩。
“你——”殷深深气坏了,她根本想不出能说什么,转身只想马上消失。“对不起!”牧可风及时拉住殷深深。“如果我说你所问的话真的困住了我,我真的需要安慰,我吻你,只因为我想真正吻这双唇,你能接受吗?”
殷深深回过身,虽然气消了大半,却仍不能理解什么叫做需要安慰,什么又叫做他想,那她算什么?一种药剂,一种仪器?
“刚才你问小官会不会好,着真的难倒我了,如果你是一名医生,面对一个可能你怎么努力,想尽办法都治不好的病,在这过程中,你根本称不少年宫是一名医生,充其量是一个陪着病人走完生命、陪着病人流干泪的人。”
“你别这样说。”殷深深用力抓紧那双紧握着拳头颤抖的手。“如果没有医生的陪伴,那些被病魔折腾的病人是会更寂寞更痛苦的,是你们让他们燃起希望,抱着希望活下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很感谢你这么说。”牧可风看着殷深深,她的这番话对他确实很重要。“你的脚伤怎么样了,没见你来复诊。”
“礼拜四来过,别的医生看的。”殷深深松开自己的手,有些羞涩。
“我替你看看——特别为你开放的个人门诊哦。”
殷深深坐在草坪上撩起裤管让牧可风检查她的脚伤,他浓密的黑发在她眼前闪动,被他指尖碰触的肌体引起一阵阵小小的悸动。
该怎么解释她此刻的心情?一种能够称之为安慰的吻应该不在爱的范围之内吧!而她根本不打算过要成为亚男的情敌……罢了!想这许多都还太早,两情总得相悦才行,也许时下男女相处,一个吻并不算什么,然而,用这样的说法来说服,就能掩饰好多种有如沐浴在阳光中的眩目感吗?
牧可风扬起头,那闪烁如阳光的眼神,更加耀目刺眼,殷深深抵挡不住几乎睁不开眼,一缕季节的凉意流过两人的眉睫,交际不过是种缘起,如果能包含住彼此的交集,才能真正谱完整的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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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底音乐:织田浴二“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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