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剑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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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快走!”
旋即将手一挥:“照打!”
蹿在半空的黑影一惊,连忙提气双臂—振,朝旁边闪开二尺。
墨奇急拉达娜手臂,朝街上落去。
达娜毒素刚消,真力只恢复一半,轻功自是受了影响,两人才跑过两条街,后边追兵已至,眼看难以脱身。
墨奇道:
“小姐,你功力未复,先走一步,待在下挡他们一阵!”
“不,你……”
“哎呀,小姐,还不快走!你在这里还不成了我的累赘?”
这话刺伤了达娜。
她气得一跺莲足,蹿上房走了。
这时追兵已到,为首的是那“神座”,墨奇不等他停步,“唰”一剑直点对方心窝,迫得这家伙赶忙闪避。墨奇软剑一抖,又刺向接踵而来的书生,再将剑挽个剑花,扫向两个中年汉子,紧跟着身子一旋,又堵住了想去追赶达娜的“神座”。
好家伙,他身如陀螺,剑似旋风,眨眼间攻击了四大高手,令他们措手不及,闹个手忙脚乱。
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四大高手回过神来,各施绝招,向他出手。
“神座”向他当胸击出了一掌。
大将军一金扇点他肩井穴。
五将军使的一对日月风火轮,朝他当头砸下。
六将军一柄呛啷啷脆响的三环追命刀,搠他右臂。
招式之猛,威力之大,只怕无人招架得住,避过一个难逃一个。
墨奇当机立断,左手挥出一掌,迎向“神座”,身子一侧,避过风火轮、金铜扇,右手一挥,软剑挺得笔直,挡开三环追命刀。
“啪”!掌与掌相接。
“当啷”!软剑与刀相撞。
“神座”被震得退了一步。
三环刀被磕的转向一边,刀背直击使金铜扇的书生。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墨奇从“神座”身旁溜了出去。他像一阵风,蹿上了房脊,双肩再一晃,已没入黑夜。
“神座”气得大喝:“追!”
达娜一路飞奔,憋着满肚子气,不过,她又牵挂着这个救她的男人。他要是寡不敌众,伤在贼人之手,甚至命丧当场,她的良心可过不去。
她停下步来,站在屋脊上远远眺望。
不过片刻,她听到了喝斥声,几条黑影窜了过来。她吓得赶紧隐伏在瓦楞上,双目眨也不贬地瞧着,只见四条黑影朝她右侧追下去了。如此看来,那救她的小子已逃掉了。
她放心地站起来,辨认好方向,便往蕃坊掠去。
这救她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她根本就没瞧见。房里,一片漆黑,出来时又只顾奔逃,说话时也没正面朝相。因此,大白天要是在街上碰见了,她也认不出他。
唉,连个报答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蕃坊,绕到将军府后园,只听里面乱糟糟一片,吓得她急忙奔向蕊楼。
书房里的灯光仍亮着,父亲老泪纵横,望着香烛发呆,母亲则坐在一旁,低声啜泣。
“爹、娘,女儿回来啦!”达娜推门而入。
辛加陀罗猛然一震,回头望见女儿,怀疑是自己老眼昏花。而做娘的却不管是真是假,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女儿就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卫士护院,大家蜂拥而来,见到了小姐,齐都欢呼起来。
洪天龙、万庆松闻讯赶来,均都松了口气,向小姐道贺。
达娜把遇险经过说了。
洪天龙惊道:
“果不出所料,贼人势大,依在下之见,将军不如暂离府第,找个安全之地暂避一时。”
万庆松道:
“府中人力不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辛加陀罗道:
“商务上许多事要处置,怎能离开?再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可不是办法。”
达娜道:
“只可惜师傅老人家外出云游未归,否则,岂能怕了这班盗贼?要不是我误中毒香,他们也休想在我手中讨到便宜!凭什么要让爹爹外出避难?偌大个将军府,竟然对付不了几个盗贼,这个面子丢得起么?”
洪天龙、万庆松无言可对,小姐的话的确有理,他二人只有惭愧的份。
“说得好!小姑娘赛过须眉,小生甚为赞赏!”一个清朗朗而骄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
“什么人!”达娜说着就要往外冲。
但叶丽蓉不让,双手紧紧抱住女儿。
“辛老先生,还记得我蓑衣客么?”一个苍劲的声音传进屋里。
辛加陀罗大喜:“金老先生,快请进!”
达娜也跳了起来:“啊哟,金师叔,你怎么今天才来呀,我还当……”她一阵风似地来到客室,只见一个身披蓑衣、满脸银须的和气老头和一个清秀英俊、一脸傲气的年青书生,正从门外走进。
“当我死了么?”蓑衣老者笑道。
辛加陀罗也迎了出来:“老朋友,别听这个丫头的,她可不懂事!”
达娜嚷道:
“我可没乱说,我只当金师叔游山玩水去了。”
叶丽蓉道:
“快让人来沏茶,准备早点,天都亮啦!”
达娜跳着出去了。
众人分宾主坐下。
蓑衣客道:
“天不亮就来打扰,失礼了。”
辛加陀罗道:
“老朋友,别见外了,你来看我,已是欢喜不尽,还说得上打扰二宇?”
“听说贵府出了大事,所以……”
“所以来助阵,讨么?”达娜接口道,她刚从外面进来:
“不错,老夫还请了这位大侠,岭南狂生江狂浪一同前来助力。”
蓑衣客是何等人物,洪万两人并不曾听说,但这“岭南狂生”却是两广一带大大有名的人物,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年青。
两人赶忙起立,向岭南狂生问候。
江狂浪双手抱拳:“不敢,二位请坐下。”
辛加陀罗叹道:
“贼人自恃武艺高强,横行无忌,望两位鼎力协助才好。”
蓑衣客道:
“老夫本在洞庭逍遥,烟波垂钓,这日游岳阳楼,得遇这位岭南大侠,相识之后颇为投契,蒙江大侠盛邀,到广州府一游。来到广州府,便听到将军府的种种传闻,甚是惊骇,遂连夜赶来。”
达娜拍手道:
“这下子好啦,有师叔和这位狂生前来……”
“小孩子家没规矩,称江大侠……”辛加陀罗岔断她的话。
达娜伸了伸舌头:“又不是我取的外号。”
江狂浪笑道:
“不妨不妨,就称狂生吧!”
蓑衣客道:
“这位江兄弟不拘小节,老先生不必介意。”
又问达娜:“你师傅呢?”
“哼!还问哪,三个月前就出去游山玩水、访朋会友自在逍遥去了,我死求活求要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可就像对着庙里的菩萨说话,一点用部没有。这不,到现在还乐而忘返,扔下徒弟在这里受欺负!”达娜嘴儿翘得老高说。
蓑衣客大笑道:
“好个小妮子,编排起你师傅来了!”
江狂浪见她委屈的神情,也觉得好笑。
蓑衣客又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愿闻其详。”
辛加陀罗从大船被劫讲起,余人又断续作了补充。
说起达娜昨夜的险遇,蓑衣客十分注意。
他问:“救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
“贼人的巢穴还找得到么?”
“找得到!”
江狂浪道:
“好极!请小姐带路,小生倒要会会这些肖小之辈。”
洪天龙忙道:
“早点已备,两位远道而来,还是先休歇一阵才是。”
说话间,仆人早已送上粥点。
吃喝间商议擒敌之法,决定夜间行动。
是夜二更后,由达娜引路,蓑衣客金旭、岭南狂生江狂浪和洪天龙、万庆松以及二十多名看家护院,直奔贼人巢穴。
贼人住在金鼎坊,由蕃坊过莲花坊便到。
达娜当先从房上跳下,只见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声音。
金旭、江狂浪怕她有失,一边一个站在她身后。
达娜怒声道:
“大胆的贼子,达娜小姐今日来找你们算帐,快给你家小姐滚出来!”
没有回答。
金旭道:
“不必再费神,没有人。”
江狂浪也道:
“是一座空院。”
洪天龙命护院武士进上房搜索,果然没有人踪。搜遍上房及两侧厢房,也找不到一点痕迹。除了房舍整整洁洁以外,就象没住过人。
回到将军府,达娜懊恼不已。
上到二楼,她没精打采地回自己的闺房。
跨进屋里,猛觉一股乳香扑鼻,心知不好,急忙往房外退,但是身不由已,腿一软,栽倒在地。
达娜小姐再次失踪,把个将军府闹腾得天翻地覆。
辛加陀罗一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虔诚地向真主祈祷。
乌云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岭南狂生气得离开了将军府,单枪匹马地去追踪贼人。
蓑衣客金旭,却决心守护在辛加陀罗身边,以免又遭不测。
洪天龙派出了大量人手,分散到大街小巷、码头车行去打探线索。
辛加陀罗在书房里痛苦的祈祷着,请真主为他决断,该不该送出贼人们索要的那件东西。
显然,达娜的性命就决定在这件东西上。
东西无论有多大价值,总还有失而复得的希望。然而人的性命却只有一次,失去后不会复生。可是,他受人重托,又岂能背信弃义?
早上,最先发现小姐失踪的是侍女菊花。
辛加陀罗夫妇的卧室与达娜相对,当即奔进屋中,发现桌上压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得简单明白:“尔愚昧无比,再敢抗命,达娜将遭惨死。限酉时正,尔独自携物至莲花坊,东西验收后即放达娜”。
经过一上午的思索,他作出了决定。
午饭时,他与蓑衣客金旭同桌共餐。
“老夫情不得已,只有照贼人吩咐去做,金老先生虽不明其中缘由,但望今后为老夫作证,这不情之请,还望先生允应。”
金旭慨然允诺,道:
“达娜小姐危在旦夕,当以救人要紧,老朽虽不明贼人强索何物,愿为将军作证。”
辛加陀罗老泪纵横,道:
“多谢先生,此中情节,容后相告,现在,老夫只有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金旭道:
“将军虽非我天朝人,但居天朝数十载,为人正直慷慨,可说是有目共睹。如今情势急迫,实出无奈,将军不必自责。但将军一人前往赴约,老朽担心贼人……”
“虽然冒险,但为救出小女,顾不得许多。老夫已年迈,本打算再过两年,返回大食国安度余年。而达娜年方豆蔻,怎能让她……再说她娘只生她一个女儿,老夫回国时,她娘不愿远离故土,要和女儿相依为命,要是达娜遇到不测,她娘也活不下去……所以,老夫纵是丢了性命,也要救出达娜。”
金旭心中连连叹息,一时无话可说。
酉时正,辛加陀罗独自进了莲花坊坊门,迎面是一条笔直的大街,行人熙来攘往,他茫然地注视着行人,慢慢地踱着步。行了七八丈光景,突听身后有人叫他。
“辛加陀罗大人,东西带来了么?”
他猛一惊,急急转过身来。
一个年纪三旬的书生,正站在他面前。
“带来了,达娜呢?”
“往前走五丈,十字路口有一家小茶铺,你只管走进去,自有人接待,好了,快走!”
辛加陀罗心急如焚,当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