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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龙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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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俊道:“这张龙票是我关家祖传之物。我关家虽说对大清效过微力,却从来不敢邀功。我自小从未听家父说起过龙票的事。直到最近,家父见我已渐可自立,方才同我说了龙票来历,把它交我保存。既然是太祖亲赐之物,我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就随身带着。”

“关公子,你把龙票好好儿收着吧。”僧格林沁喊道,“来,给客人上酒!”

次日,用罢早餐,祁子俊随僧格林沁去打猎。草原湖泊边,芦苇一望无际。僧格林沁骑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僧格林沁的右手边是位骑白马的蒙古美人。僧格林沁朝祁子俊道:“这是本王二侧福晋金格日乐。”

祁子俊低头道:“在下关俊,见过二侧福晋。”

僧格林沁道:“本王长年呆在京城,好久没有跑马射箭了。今日天气好,我正想散散心。”

刚说着这话,金格日乐突然双眉微皱,一手扪胸,说:“王爷,我胸口痛得要命!”

金格日乐痛苦已极,弯倒在马背上。僧格林沁翻身下马,扶着金格日乐。众人下马,都围了过来。

祁子俊上前,急道:“王爷,慢!万万动不得!”

僧格林沁惊疑道:“未必关公子会看病?”

祁子俊轻声说:“僧王爷,我运往俄罗斯的药物中正好有种西子丹,专治此病。

真是吉人天相啊!“

祁子俊随人策马而去,飞快地取了药来,双手捧着递给僧格林沁:“王爷,您亲自给福晋喂吧。”

僧格林沁倒出药丸,塞进金格日乐嘴里。慢慢的,金格日乐呼吸粗重起来,眼皮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僧格林沁。

僧格林沁小声喊道:“福晋,你好点儿了吗?”

金格日乐无力地点点头,说:“王爷,我胸口还梗着哪。”

祁子俊道:“僧王爷,缓过来就没事了,再喂些药吧。这会儿还不能动。”

次日,僧格林沁送祁子俊上路,他道:“关公子,多亏了您,不然本王这二侧福晋就没命了。”

僧格林沁招招手,一位姑娘手捧漆盘上来,里面是把精致的蒙古匕首。刀背边缘铭有蒙文,匕首柄包着黄金,嵌着个粗大的绿宝石。僧格林沁双手把匕首放在祁子俊手里,说:“你今后踏入蒙古大草原,只要拿出这把匕首,任何一个蒙古人都会把你当做亲人,接进自己的蒙古包。”

“这可是把宝刀啊!”祁子俊颇为感动,俯首而拜,“在下感谢王爷如此厚爱!

关俊此生无以为报!“

众王爷拱手送别僧格林沁。瞬间就不见了僧格林沁,但见旌旗如林,渐渐远去。

其他各王爷方才辞别布王,各自上马而去。

这时,祁子俊拱手道:“布王大人,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也得赶紧上路,怕误了生意。”

布王道:“生意?哈哈哈!你还去黑河关干什么?您的茶叶,药物,我全要了!

僧王爷身上流着的可是成吉思汗的血液,蒙古人对他万份景仰。他当你是恩人,是朋友,我们每个蒙古人都会当你是恩人,是朋友。僧王爷送你那把刀,你可要好好收着,它会给你带来福气的。“

率兵礼送祁子俊的正是那天捉拿他们的那位军官。

祁子俊笑着问:“朋友,怎么称呼你?你们这里会说汉话的人多吗?”

士兵答道:“我叫巴特尔。这里会说汉话的人不多。我的母亲是汉人,我从小就会说汉话。”

巴特尔说:“这里是科尔沁草原的边界。这里有条马道,是你们回家的路。从这里走,每半天路程,都会遇上些小绿洲,有水有草有人家,比你们来时的路近多了。”

抄着近路,十几天工夫,就进入了祁县地界。刘铁山说:“二少爷,这条路果然近多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祁子俊叹道:“我们走这条路错过了龙门客栈。我同润玉姑娘说好回去见她的,却爽约了。她会怪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哪!”

第九章


 
祁子俊回到祁县,不敢贸然回祁家去,先去了关家。关家上下好不欢喜。祁老夫人、素梅和宝珠也赶到了关家。大家都在客堂里说话。

素梅总是不由自主地偷偷儿望祁子俊,含情脉脉。祁子俊却有意无意间回避着素梅的目光。

挨到天黑,祁子俊偷偷儿回到祁家家祠。祁夫人说:“子俊,我同你岳父、岳母商量好了,你同素梅的婚事办了算了。家道不幸,就简单些吧。”

日子到了,祠堂门紧闭着,婚事悄无声息地办着。祁子俊同素梅的房门上贴了喜联。天井里摆开两桌酒席。

祁子俊还在酣睡,头枕着素梅的胳膊。突然,听得有人敲门,轻声喊道,语气急促:“二少爷,少奶奶,官府抓人来了!”

祁子俊知道大事不好了,慌张地穿着衣服。拿起蒙古匕首,塞进包袱里。

关近儒思索道:“我在想,这么长时间官府好像不闻不问,突然间说捉人就捉人。只怕朝廷有人在打祁家这张牌。这是惊动朝廷的案子,子俊除了逃命,没有别的办法。”

关夫人道:“皇天后土,往哪里逃?”

关近儒道:“你不能往南边去,那里出了个洪秀全造反,兵荒马乱。两广、云贵都很动荡,战事直逼两湖。朝廷出兵清剿,局势尚无缓和迹象。”

祁子俊道:“爹,我就往江宁去吧。其实哪里乱,哪里最安全。”

关近儒点头道:“也好,你就去江宁吧。那里有我关家恒盛钱庄,掌柜霍运昌人很稳重。我写封信给他。”

祁子俊赶到江宁恒盛钱庄正是晚上。门房见了关老爷的信,忙将他请了进去。

大掌柜霍运昌看完信,笑道:“祁公子,到了这里,您就放心吧。”

祁子俊道:“霍掌柜,给您添麻烦了。”

霍运昌道:“江宁本是故都,财丰物阜,商贾云集,不光钱庄生意,别的生意也好做。只是近些日子,市面有些动荡。”

祁子俊道:“是否同洪杨起事有关?”

霍运昌点头道:“正是!现在谣言四起,人心浮动,只见取钱的,少见存钱的。”

第十章


 
这天晚上,祁子俊从钱庄大堂出来,一抬头见刘铁山到了,惊道:“刘师傅,你怎么来了?”

刘铁山还没答话,霍运昌摇头叹道:“眼看着这边战事日紧,老爷派刘师傅过来,让我们撤庄走人。”

祁子俊敲开钱广生的房门,闭口不谈撤庄的事,只是天上地下地聊天。钱广生也是很能侃的,说了很多江宁掌故。可是突然,祁子俊眼睛直直地瞪着钱广生说:“我想将钱庄改票号,请钱掌柜帮忙!”

祁子俊便把自己的算盘一五一十说了,最后咬咬牙,“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关公子,而是关家女婿祁子俊!”

钱广生惊道:“原来您就是祁家二少爷啊!佩服,佩服!”

祁子俊道:“我已和盘托出,就看您的了。”

钱广生一拍桌子,道:“我同祁少爷还真投缘。行,我同您一道干!”

祁子俊这边同钱广生说好了,立马去找霍运昌。霍掌柜没等祁子俊讲完,连连摇手:“祁少爷,我佩服您的胆识,但我不敢帮您。擅开票号,一则有违国法,二则有违行规。祁少爷,我不敢帮,我也劝您不要冒险。”

祁子俊道:“我相信义成信迟早会重新开张,暂借恒盛名号,只是权宜之计。”

霍运昌说:“您重振家业的雄心我敬佩,但是,我实在帮不了您。”

祁子俊道:“霍掌柜,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是我做我的,你做你的就行了。”

霍运昌道:“什么叫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祁子俊道:“你只管带着现银上路,我留下来换牌开票号。”

霍运昌叹了声,道:“好吧,祁少爷,我劝也劝了,出事可不怨我。我也只有四个字,袖手旁观。”

祁子俊笑道:“好吧。霍掌柜,能否再请你给四个字?”

霍运昌问:“请讲!”

祁子俊道:“守口如瓶!”

两天后的早晨,恒盛钱庄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扎着红绸的“大恒盛票号”

被徐徐吊上去,替换了“恒盛钱庄”招牌。

很多人围着,观看一张大大的启事。有人高声念道:“洪逆起事,人心浮动。

本有官军护卫,金陵固若金汤。然则流言塞巷,人或忧惧。大恒盛票号应此紧急时务,隆重开张。本票号总号设山西祁县,阜外多有分号……“

祁子俊找来钱广生,说:“钱掌柜,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马上暗地里吩咐金陵本地伙计,请他们拉些亲戚来票号存钱。没银子存的,我们自己拿银子给他们,只请他们排排队,造造市气。让他们隔天就来排次队,我们开工钱就是了。”

钱广生点头道:“我这就交待下去。”

祁子俊道:“还有,你是本地人,方方面面都熟。鼓动当地商家上票号存钱,也拜托你了。”

钱广生道:“祁少爷,您放心,您只管在后面出点子,前面由我去办。”

夜里,霍运昌正同刘铁山说事儿,伙计进来说:“霍掌柜,有人找您。”

霍运昌跑去找祁子俊,他正同钱广生算着账。钱广生说:“从钱庄取银子的,七成半转存到了票号。外头来票号存银子的占到三成。”

祁子俊问:“同平日比呢?”

钱广生说:“同平日比,存钱的要多出十倍以上。平日没这么多人取钱,自然也没这么多人存钱。”

霍运昌早急了,说:“二少爷,您出去一下。”

霍运昌拉着祁子俊出门,走到天井一角,轻轻说:“平遥日升昌金陵分号的大掌柜向老板同二掌柜舒老板来了。”

霍运昌领着祁子俊来到客堂,介绍道:“这位是日升昌金陵分号大掌柜向老板,这位是二掌柜舒老板。”霍运昌回头介绍祁子俊,迟疑着,“这位是……”

祁子俊拱手道:“在下祁子俊!”

祁子俊问:“两位前辈是否想知道大恒盛票号的事?”

舒掌柜甚是冷漠,一字一顿道:“我可从没听说过大恒盛票号啊!”

祁子俊道:“这票号是我才开的。”

向掌柜目光冷峻,道:“开票号,得由多家票号开具连环担保,最后经户部许可,岂可瞒天过海?上头知道了,可是要治罪的啊!”

祁子俊道:“这个晚辈自然知道。我相信义成信自会重见天日,现在只是权宜之计。”

“义成信可是官府明令封了的,你可有把握?”向掌柜问道,望望霍运昌。

霍运昌茫然地摇摇头。祁子俊道:“晚辈自知义成信被封事出有因,岂能沉冤千古!”

向掌柜点头道:“义成信能够重新开张,同行自是高兴。但是,你现在的做法,毕竟有违朝廷例制!”

祁子俊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祁家平白无故被官府的人坑了,我只想早早重振家业,以慰父兄在天之灵。生意来时便做生意,官司来时再了官司!”

祁子俊道:“两位前辈,我就算现在知错了,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日升昌是票商龙头,您两位是商界前贤。就请您二位成全我这一次。都说你们要撤庄,你们就好好走。我呢?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好留下来。等我义成信重开了,我将大恒盛的账转成义成信,就万事大吉。我缓过这口气,一定回祁县负荆请罪!”

向掌柜同舒掌柜起身告辞,神色仍是不悦。

次日,票号门开了,人们一拥而入。人们纷纷往钱庄前面排队,而票号前面排队的人少了许多。

吴道去出门游说半日,下午就有位穿着体面的顾客进了票号,手里提着个枣红色木盒子,惹得排队的人张望。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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