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同人流云九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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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爱?!
流年不知重楼与紫萱的对话,此时自然大为吃惊,无情无爱的魔尊,竟然也会问,何为爱?!
“该是让喜欢的人,平安喜乐,欢喜开颜。”她淡然说来,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重楼似有所悟,轻声道:“她也如是说。这便是所谓的爱么?”
她?流年心底一动,竟有些忐忑不安。重楼的语调,是不曾有过的,连他自己也为察觉的温柔,哪怕只是些许,也足够让她怅然若失。至少,这份有着爱意的柔情,从不曾属于她。
“是的吧。”她轻声道,难掩内心深处的疲惫。
“那爱于你,又是如何?”重楼竟问上了她,“你可曾爱过?”
面对重楼这样的问题,流年只觉异常的讽刺。她一心一意直至现在,心中的那人却问她,可曾爱过。
这真是自己演给自己看的天大的笑话。
她在霎那间只觉心灰意冷,冷到什么都不想再顾,什么都不想再要,只想远远地避开。然而视线转向那俊颜的瞬间,又有千丝万缕的纠缠紧紧扯住她的心,让她离不了,放不得。
原来所谓不求回报的爱恋,是真的无法存在,明明心甘情愿,却仍殷切期盼着回音。总得有些什么,支撑着她在这没有尽头的漫漫长路上一直走下去。
“我有,”她的笑颜中苦意盎然,“可惜他不懂。”
“不懂?”重楼皱眉,不解心中因听到这句话时隐约的怒火。为何而怒?因为她所顾惜的人却不懂珍惜她,为她而不值么?怎么说也是千年知己,而她是如此优秀的女子……是么?只是这些么?
“是,不懂。”她目含长情,深深掠了他一眼,“然而我却仍盼着他有明白的一天。”
莹亮透澈的眼眸似曾相识,他的记忆一被触动,晃过那个倒下在脚下,倔强美丽的女子的容颜,脱口而出:“那个紫衣女子可叫紫萱。”
流年浑身一震,回望那双红眸里隐约的急切和若隐若现的温柔,延绵不绝的哀伤伴着绞痛席卷而来,她甚至于踉跄了一步,微咬下唇。
无话可说,无言以对。竟是她,他竟然为她而心动。千年苦侯,却抵不过几面之缘。流年呵流年,你果然是个失败者。
原来他不是不懂爱,不是没有爱,而是她,不是他的爱。
世事为何偏偏如此?紫萱心中唯有她的三世情缘,重楼呵,你可能取代徐长卿?你为何会为了她不惜一切,如同我为你一般?
胸中气血翻腾,喉头有隐隐的腥甜,被一口真气强硬地压下,她笑容惨淡,黯然轻语:“是,她是叫紫萱,女娲后人,紫萱。”
话语未落,一股暖流自右手经脉漫遍全身,强大的力量足以驱走所有不适。重楼不知何时已到她身侧,那阵魔力正是来自于他。
“脸色苍白,内息紊乱,你可有受伤?”微微侧目,略微柔和的眉目让她恍然,他的眼中有关切,却是最为纯粹的关切,那朗朗的笑声又回响在耳畔,那日在新仙界,他说得如此自然。
有知己如流年。
知己,只是知己。那纯粹的关切,也是对知己的关切,如同他与飞蓬的惺惺相惜,如同飞蓬与夕瑶的淡泊如水。
她永远没有机会,去走到另一个角色上去。
“我探不到你的伤?”重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苦笑,摇了摇头,轻轻脱开他的力量。轻描淡写地道:“或许是日前修炼过度,略伤元气,我无大碍的。”
伤在心上,他又怎么可能探得到?
“修炼过度?”重楼皱眉,“你何时如此在意修为了?”她分明只是个随遇而安的神。
她只是一笑,却不作答。思量着在魔界停留的这片刻,人间或以过去许久,还得赶回去看一看,方要开口,重楼已道:“他们现在雷州,大事没有,不过有些……小儿女的纷争。”
流年微一怔,已明白其中关节:“你留了刻印?”
“原本还有魔灵。”重楼冷哼了一声,“在霹雳堂地牢被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蠢才给灭了。”
她仍不住笑,难得听堂堂魔尊说出如此黑道的话来。
“虽说如此,我总还是得去看看。”流年心情微好,“那一伙人,一个堂堂唐家大小姐整天胡搅蛮缠,一个永安当救世英雄天天玩世不恭,一个蜀山大弟子不通世故,还有个邪念成天惹是生非,实在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也好。”重楼颔首,似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她似乎伤的不轻,你……好生照顾。”
如一记重锤直砸在她心上,流年的表情有些僵硬,心底仿佛坍塌了一块,露出一个没有尽头的洞,分不清失去了什么,丢掉了什么。
这种话,这种嘱托,竟是从他魔尊重楼的口里说出!他动心了,真的为了一个女子而涉足爱河。她设想的画面竟会有成真的一天,然而其中的主角却不是她!
如此痴妄!
“我……记得了。”光滑如玉的面容无悲无喜,眼波中的痕迹却毫不掩饰地泄露出她已无法遮挡的刻骨伤痛。只可惜,他很少看她的眼睛。
“只是我想,也许轮不到我插手。”流年抬首,竟有些恍然如梦,“毕竟,她有徐长卿。”
“徐长卿?!”重楼不屑地一声冷哼,只是那红眸深处的些许黯然,深深地隐藏到只有流年才能发现的角落。然而那却又如何,徒增她的无力与辛酸。
爱与被爱,从来都是蛮横无理的。或许只能庆幸,她与他还是那样近,虽然其实,从来都是碧落黄泉的距离。
别无他法,只有逃离。
第 6 章
匆匆回到雷州的流年,在客栈寻到了怒气腾腾的景天,得知离去后的所有事情,雪见被云霆救回刺史府,徐长卿解开了封印,紫萱黯然而去。景天一行人追到雷州,雪见却负气与景天大吵特吵,再然后就变成了雪见要嫁给云霆,景天在客栈大生闷气。
“仙女姐姐,你说猪婆是不是吃错药了?她居然真的要嫁给那个云……云什么东西。”景天冷着一张脸,一身的杀气神情竟真的有几分当年飞蓬的样子。
流年一笑,这两个人,在一起成天斗嘴,却不曾察觉均已是情愫暗生。她在椅上坐下,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她嫁归她嫁,你怒什么?”
“我……我……”景天语塞,强硬道,“我是担心她所嫁非人!”
她摇头,也不多说,只是开口道:“去喝酒吧,酒是好东西,它会告诉你你想要什么。”
“喝酒?”景天怔了片刻,似有所悟。流年不再多说,起身向内走去。情爱之事,皆要顺其自然。
“仙女姐姐!”细嫩的呼喊声传来,广袖流仙群飞扬如海来到面前,乖巧的少女却支支吾吾,“我……我……”
“我叫流年。”她无奈之下又重申了一遍名字,这一群人受景天的熏陶张口闭口“仙女姐姐”,喊得她着实头疼。流年看了看龙葵,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女孩子,那一身湖蓝的纯净如同她自己一般,是水般的柔情,是逝水流年的色彩,还有她千年不悔的找寻与追寻,还有她明知兄长已有挚爱的痛苦。流年默然叹息,她从这个女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葵,一时糊涂并不是错。”她看着她的眼睛,温颜安慰。连她自己亦有些惊讶,对于旁人,她从来不曾这样地亲切和蔼,“只要你知道,随时都可以弥补。”
龙葵的表情瞬间震惊:“你知道了?!”
流年点头:“我是神。”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只是怕……”龙葵低声啜泣。
“我知道。”流年越发心疼,掏出手绢给她轻轻拭泪,“你只是怕哥哥又丢下你。小葵,你听我说,在景天心里,你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雪见。或许他对雪见是爱情而对你是亲情,可亲情并不一定非要排在爱情之后啊。你们两个对他来说,少了谁都不行,只有你们都在他身边他才会真正地快乐。所以相信我,他不会丢下你,将来,无论什么情况,你也不能轻易离开他,明白吗?!”
龙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只是感觉到这个姐姐是真心待她好,那她也要好好听姐姐的话,就像听哥哥的话那样吧!
“可是姐姐,那个邪念越来越厉害了,它总是和我说话,让我做错事……”
“别怕,有姐姐在。”流年微笑,“你去陪你哥哥把雪见找回来,我去看看,好吗?”
目送龙葵离开,流年转身进了放有风露宝盒的房间。
“你竟如此厉害,连风露宝盒都几乎镇你不住。”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慢声道。
“我又闻到了邪念的味道!”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应声响起,“好奇特的味道,神仙也有邪念!”
“万物皆有邪念。有善即有恶,有善念自然也会有邪念的存在。阴阳调和,善恶交互,方是世界存在之理。”流年并不惊慌,只是冷冷应答。
“不不不,那是因爱而生的邪念,那滋味太让人难忘了!”那声音继续道,有一种蛊惑人心的低沉,“痛苦、伤心、绝望……嗯,魔尊重楼,真是不错的品味……来吧,把你的邪念交给我,我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如何?”
流年冷笑,一千年来,他一直是她一个人的,可那又如何?他依旧不会爱她。
“和我交易,我会让他爱你,你会是六界之中最幸福的人!”
流年静静地站着,在他尖刻的笑声中淡淡地说:“你不怕他?”
笑声戛然而止。“我当然不怕他!”嘶哑的声音答得那么急切,急切到把心虚胆怯暴露无遗。
“你怕他,六界之内,你唯一怕的就是他,魔尊重楼!”冷然的语调几乎让人战栗。
“我不怕他!不怕他!”邪念徒劳地嘶吼。
流年只是悠然而笑,华光如月般皎洁:“不用喊,你已经输了。再有,我告诉你,我的爱,容不得你来利用!天下能左右重楼的,唯有他自己!”
言罢,不容邪念再有喘息的机会,她念动仙诀,蓝色光华透体而出,萦绕屋中如履仙境,盒内的邪念疯狂挣扎,却终于归于无声,低吟浅唱的颂咒声宛如凤鸣婉转,推开屋门的徐长卿一时怔在门口,如闻天籁。
“流年神女,”到底是修道之人,徐长卿片刻之间便醒悟过来,“出了何事?”
“叫我流年便好。”流年意味深长地看了徐长卿一眼,这个人真的有那么优秀,优秀到能做重楼的情敌?“邪念的力量日益增长,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但雷灵珠?”
“雷灵珠在云霆体内,”她解释道,“因此他才会电击伤人。这件事,雪见能办好。”
“是么?”徐长卿将信将疑,“我去安排。”
“紫萱如何了?”很是突兀地,她开口问道。
徐长卿震了一下,沉默良久方才开口,声音涩然:“她……应该很好。”
“应该?”流年眯了眯眼,“她为你如此,你只还她一个应该?”
徐长卿依旧默然。
“你若不懂珍惜,自会有人好好待她。”说出口的话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话,她抑住心口的隐隐疼痛,旁若无事,“他会比你更好。”
他真的比你更好,只是他却觉得她才更好。
“他?”徐长卿略略皱眉,流年细看他的面容,发现的确是一个英挺的青年。不同于重楼的张扬狂傲的霸气和外现的冷峻,他的英挺在于他的内敛温文,他有一种修道之人特有的清癯气质,洁然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