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口气,十足的弃夫样。
这时,耗子进来,将调查未果的情况对曲陌禀明。
楚汐儿用轻纱遮挡着严重浮肿的大脸,摇曳过来,抽痛着嘴角,对猫儿关心道:“你怎如此不让人放心呢?”
猫儿问:“你挡脸做什么?”
楚汐儿用手轻抚了抚,声线里含了丝委屈:“你说呢?”
猫儿认真道:“莫不是长豆豆了吧?”
楚汐儿一口气提在胸口,强行忍下,心思一转,幽幽道:“没有,不用担心。倒是你,既然已经嫁为他人妇,怎好半夜出门?若让你家夫君知道了,怕是要乱了的。”
耗子一听,只觉得心口一室,仿佛被捅了一刀般痛,却见楚汐儿不像说笑,这痛便铺天盖地袭来,只撑着一口硬气,沙哑困难道:“猫儿,你……已经嫁人了?”一句话,仿佛消耗了耗子全部的力量。
猫儿见耗子如此,心中也是痛的,但也庆幸楚汐儿今日将此事说出。点点头,湖泊般清澈的眼睛望向耗子,认真道:“耗子,我确是已经嫁人了。”
耗子一口血冲出喉咙,却被他强行咽下,身形晃了晃,以铁汉之姿终是站稳,将目光转向曲陌,吐出了两个若泰山压顶的重字:“是他!”
猫儿摇头:“不是他。”
耗子一愣,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期望,大手一把抓住猫儿的小手,急切颤音道:“那是谁?你可记得,我军前发誓,要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你可记得啊?”
猫儿被耗子的样子震撼道,她……没想过耗子对自己竟是如此情深,只是,自己心有所属,不可能应了耗子的感情,但却也经不起耗子如此的眼神,痛得连自己的心都抽搐起来了。猫儿心一软,安慰道:“我记得,都记得,可是……”
猫儿本欲说她不是以男女的方式喜欢耗子,可是楚汐儿却怕猫儿说出是自己教唆猫儿代嫁的,忙泪珠掉落,万分悲切自责道:“耗子哥,你别问了,这都怨我。”
耗子只是盯着猫儿,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楚汐儿见耗子不看自己,但该说的话她还是必须得说:“耗子哥,猫儿是见不得我落火海,才义气地代我出嫁。那人名唤银钩,原是北斗将军的儿子,在皇城开了家‘浮华阁’。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猫儿也是好的。我本欲去死,可猫儿却是救了我,我……我对不起……”
“闭嘴!!!”没等楚汐儿自责完,耗子已经是听出个大概,不由得气愤难挡,猫儿竟然是代楚汐儿嫁出去的!!!而那人,不但和自己曾经针锋相对过,更是长往楼的浮华之人,猫儿怎么可以嫁给他!!怎么可以!!!
急得耗子犹如濒临在疯狂边缘,不但赤红了双目,更是无意识地收紧双手,不想让猫儿离开自己。
猫儿忍着痛,默不作声,想悄悄收回手,却被耗子猛地一扯,只见耗子眼冒异样亢奋道:“猫儿,无事的!无事的!你可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大?”
猫儿痛得悄然叹气:“知道。”
耗子眼中燃起信心十足的光,继续道:“当初离开‘花蒲村’时,花老爹曾说过,若你愿意,便……将你嫁给我。”说了这话,一向不知如何表达感情的耗子也不免脸红。
曲陌的一颗珍珠在猫儿开口前打来,人也是身形一飘,将猫儿护入了怀里,对耗子冷冷道:“她不会嫁给你。”
耗子躲开那会刺穿自己手骨的珍珠,杀气四起地望向曲陌,沉声道:“放开她。”
曲陌转身,扯着猫儿的手就往楼上走去,一改往日漠视作风,仿佛要让所有人听见般出声表态道:“不放。”
耗子身形一震,就要冲上去。
曲陌清冷的声音传出:“花副将,记住自己的位置。”
耗子微顿,他,确是来保护曲陌的,可,那人却要夺自己心爱的女人!!!怎可忍!!!
就在耗子动手前一秒,裴少爷撒腿就往楼上跑,还笑着怪叫道:“动手吧,动手吧,最好等猫爷的正牌公子来了再动手,到时候我捡个便宜……哎呦……猫爷,你打我!!!毁容啦,要命啦,我得去你家做小二爷了,这辈子算是毁你手了,不负责也不行……啊……又来,猫爷饶命啊,我当三爷也成,别打了,别打了,人家的娇躯啊……”
所有人看着猫儿满客栈地追着裴少爷打,可裴少爷那张嘴却是从来就没停过,吵得所有住宿的人都纷纷扔出了瓶瓶灌灌,恨不得砸死那个丢尽全天下男人脸面的噪舌男!
猫儿扑倒裴少爷,裴少爷立刻小声哀求道∶“猫爷,下手轻点,我这不也是为你解了燃眉之急吗?”
猫儿感动地哦了一声,眼含玩味地小声道:“那就得把戏做真了,不然他们不信。”一拳头挥出!
裴少爷:“啊……!!!”响彻大地!
无行颠覆碧血色(一)
第二天上路,不但楚汐儿戴了个纱帽,就连昨晚惨遭蹂躏的斐公子也戴了个纱帽,老老实实地坐在猫儿身边,若猫儿一抬胳膊,他一准做逃跑的准备,如此这番下来,直到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已经是个把天以后的事儿了。
众人在一路颠簸间相互叫着劲儿,猫儿仍旧是好吃不饿、好困就睡地过着舒服日子。楚汐儿因脸上有巴掌痕,也无心再去计较猫儿是否女装。
耗子对猫儿貌似比以前更好了,直把猫儿当成了不幸的代嫁者,坚决要做猫儿的守护神,为她支撑起一片幸福的天空!
楚汐儿瞧在眼里,嫉妒在心里,只觉得需要暗下一记狠招了,不然等到了‘娆国’,怕是好事多变。
爹爹之所以肯带自己出来,一是自己求了,而最重要的是,爹爹打了精明的如意算盘。现在两国开战,只有‘娆国’是片安属乐窝,若能将自己嫁给某个皇亲,便可以借着照看唯一的独女一起搬来,换个好地方继续做大官。若是能被‘娆国’太子看上,那更是天大的喜讯一桩。爹爹的算盘打得响亮,可眼下自己心中只有耗子哥一人,定要在非常时期用些非常手段了。
也许,越是得不到的,却是越好的。
楚汐儿对于花耗的执迷,也许真是有五分感情,却不可排除那三分得不到,以及两分的不服输。
在楚汐儿等待的过程中,老天终于安排了一次骚动,让命运再次颠覆了。
那是个淫雨霏霏的天气,一切暗得仿佛没有光线,那样灰蒙蒙的天气压得人胸口窒息。
一早晨起来,楚汐儿就劝猫儿换上衣裙,猫儿倒也无所谓,只是让楚汐儿给选了一套别太啰嗦的。
于是,当两个人一同亮相时,楚汐儿一套碧绿色的高档飘逸罗裙,下缀粉色珠花,头戴白色珍珠头饰,斜插两根翡翠簪子,淡画柳叶眉,勾略一点红唇,整个人看起来娇俏秀美得如同荷中仙子。
反观猫儿,一身紫灰色的奴仆衣裙,有些不合身地宽大,只得在腰间系了根酒不醉送的‘赤藤’,才没有拖拉到地。脚下蹬着一双平时穿的男款靴子,腰后别了一把包裹好的‘千年青锋镀’大菜刀,头发被楚汐儿暗示丫鬟给盘成了少妇髻,却因为怕麻烦,没插任何一颗珠花,真正是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楚汐儿扯着猫儿,柔弱地开口笑道:“我本意让猫儿传女装,也应了女儿家爱美的心思,却不想猫儿不喜啰嗦,也怕饰品累赘,只选了这身衣裙,虽有不妥,却也实在奈何不了这只小野猫。”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猫儿见大家都看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袖子问:“不……不好看吗?”
曲陌将手中茶碗推了过去,若清风般徐徐道:“好看。”
猫儿乐了,喜滋滋地坐下。
曲陌的唇角含笑,豁然转向楚汐儿的眸子却若两根银色冰凌般瞬间穿心,骇得楚汐儿身子一抖,差点跌落地上!
耗子看猫儿的头发就心痛得纠结,哑声问:“猫儿,这头发……”
猫儿抚了抚头发,笑道:“这是汐儿的一个丫头给梳的,说是适合我来着。”
耗子利眸一扫,那给猫儿梳头的丫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大人开恩,奴才只是听大人们说猫儿小姐已经嫁人,这才……这才……梳了这种发式,请大人开恩,开恩勿怪。”
猫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原来已经嫁人要梳这种发式啊。”转而对地上磕头的丫头说:“你起来吧,不就是个发式嘛,喜欢就梳两天,不喜欢就换了,没事儿。”
那丫头心思微动,想不到替自己说话的却是那个大大咧咧的人。
斐少爷倚靠在栏杆处转过头,冲着猫儿道:“猫爷,您还真应该多往楚大小姐身边凑凑,到时候就更加演绎一句千古名句。”
猫儿好奇:“什么?”
斐少爷踱步过来,坐到猫儿身边,卖弄道:“当然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啊。”
猫儿知道自己被夸了,笑眯了眼睛,还伸手拍了拍斐少爷的肩膀,赞扬道:“你眼光不错。”
楚汐儿努力维持着笑颜,心里却气得差点抽风过去,这人到底是真跑直线,还是装的?
饭后,众人呼呼啦啦地顶着小雨上了马车。
曲陌仍旧与猫儿、斐少爷同车,却是在上马车后,将猫儿安置到软垫下,轻手解开猫儿的妇人髻,取了白玉梳一点点梳理,看样子似乎是想为猫儿改变个发式。
可惜,我们过目不忘的曲公子对梳理女人的头发实在是个门外汉,最后只能选用一根发带在猫儿的发尾捆绑起来,倒也算是个风雅的样子。
猫儿笑弯了眼角,趴在曲陌的腿上任他梳理自己的头发,只觉得全身都舒畅得想哼哼,就这么渐渐睡着了。
耳边,依稀听见曲陌和斐公子的交谈,却听得非常不真切。
走着走着,雨点就大了起来,车子在泥泞中难行,猫儿在颠簸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感觉车子似乎不动了,猫腰站起,对车上两个有些僵硬的男人道:“这车怕是卡住了,得用块板子才能撬出去,你们等着,我去弄弄就来。”于是,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就这么跳下马车,在大雨泥泞中充当起了推车夫。
猫儿力气极大,一个用力差点将车板推碎,只得拿捏着力道,均衡着小手往外推。
车子出来了,大家在泥泞中继续前行,所有护卫更是对猫儿另眼相看,若不是顾忌猫儿是女子,真想上去拍两下,道声哥们好样的!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大家只能急于过桥,然后找一家遮挡风雨的客栈休息,再重整队伍,进入‘娆国’境内。
为了不给在泥泞中跋涉的马车增加太多的载重量,猫儿自己骑着‘肥臂’顶雨走着。
耗子策马用高大的身躯挡在猫儿前面,曲陌知道猫儿倔强,也不强说,却是也骑上了‘雪域’,在猫儿身旁护着。
车子里坐着斐少爷,他在车窗处支着下巴,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猫儿在雨中策马行走,细弱蚊足地喃喃道:“还真是个倔东西。”转而探出脑袋,对后面的一辆马车喊道:“楚大人,您太贵重了,这车轱辘都被您压地里去了。且看看咱家猫爷都骑马顶雨儿呢,您也出来透透气吧!!!”
车子里的楚大人本想装成透明人,却被斐少爷这么一喊,老脸挂不住了,终是慢吞吞地爬出了马车,也骑上了大马,在雨中咬牙瑟缩着,将斐少爷在心里咒骂了一万遍!
车子中生下的楚汐儿也倚靠在车窗旁,望着耗子的背影失神,却在马车一颠簸中,又将眼睛转向曲陌在雨中仍旧挺直优美的背脊,再转去看看猫儿刚才推马车落下的一身泥泞,只觉得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