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草也有春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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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还是以前的萧宇晴,而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霍小狐,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回头。他亏欠过我,也许这次我也亏欠了他,彼此亏欠,是不是合计一下就可以相互抵消,当从来没有过?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躲避地看着他道:“你该骂我的。”
“骂你什么呢?”萧宇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升起的日头,目光游离。“我有什么资格骂你呢?走到这一步你若是有三分错,那我就有七分,怎么也比你多的多,该骂的多……”
“我知道你尽心了,其实我也有责任!”每次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似乎除了这个我就和他没话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可能,我到现在还是在意的吧!
萧宇晴笑了笑,长长的又叹了一声,笑对着我道:“好了,那么,我祝你幸福,什么时候发现后悔了,你下山找我,我等你!”
“……”我心尖猛地被什么一扎,深深的疼,就冲这句话,就冲他这个笑容。
萧宇晴说罢便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就又一眼回眸,含笑对我道:“记得……我等你……”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呆呆的望着,眼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在往外流,烫人的,咸涩的,源源不断……
“等一下!”我不由自主地朝着他伸出了手,却是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紧攥成拳藏在了袖间。
萧宇晴又向前走了两步,顿了一下缓缓转身,脸上却是挂着温柔而俊雅的笑容,目光亮地令人眩晕。
他说:“反悔了?”
我呆滞地摇了摇头,转过了身。世间岂有后悔药,既已决定了还再纠缠又有何意义?我不是那不爽快的人。
我说:“你找我是为了说这些?”
萧宇晴沉默了,俨然,这些话只是意外生出的题外话,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昨夜刚停雪,早上又冻的厉害,下山的路不好走,再过两天吧。”眼泪鼻涕一起来整的我万分难受。我又不想叫萧宇晴瞧见我这副丑相,只得憋着假装没事不敢乱擦。可恶的鼻涕扭扭差点点就进嘴巴里,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没有不妥吗?”
“这里我是老大,我说没有就没有。”我不行了,快被那一口气憋死了。实在憋不住,我仰起头让自己舒服一点,嘴巴呼了一口气才又问道:“那么……你这么早来找我……”
“可以给我看看东西了吗?”
我发现我真是聪明,一猜即中。早说不是就省事了嘛,何必倒腾那些乱七八糟的,害得老娘泪流满面,郁结难消,真该抽!
“跟我进来吧!”我愣是从鼻子里发出了这几个音,然后快速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至此,我用我的血泪总结出了一句话:一夜情不是好物,有意者请慎重,此事小里说关乎个人道德,大里说关乎全家性命,切忌,切记!
萧宇晴一直想看东西的便是我家的那传家宝。照常理来说,这东西在在八百年前,我嫁入萧家时他就该见过,只是我藏着没好意思给他看,甚至都没敢提。他家是什么样,渔阳郡的商铺都占去了一大半,还在乎这么快破铁?抱着这个信念,我哪还有脸拿出来。
东西我锁在放衣服的柜子里,回到房中,我掏出钥匙想去开锁时,发现柜门已经被人打开了,铜锁还丢在桌上,我急急地拉开柜门一看,东西也不见了。
我望着只剩下衣服的柜子愤愤地踹了一脚柜门,烦透了。好不容易才指着它能发财,不让兄弟们再过这打家劫舍的日子,东西却给我好端端的不见了,真是气是我了。
“不像被撬开的,应该不是外人。”萧宇晴拿起铜锁放在手中端详,看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锁,也看了看锁眼处。锁眼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划伤之类的地方,也没有动用利器撬开的痕迹。
“会不会是自己人?”萧宇晴看着我,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恍然之间我想了起来,昨日马棚倒塌处理完毕,我回到房中就把东西给拿了出来,后来小鼻涕进来我就没锁。
“你等着,我去找!”
寨子里总共就那几个人,东西不是他拿的就是你拿的,不是你拿的就是我拿的,目标小的很。我房里东西一直不安全来着,只要我不锁,他们谁都可以进来拿东西,当然,事后我问起来一个个也很老实,拿了就拿了,没说不承认赖别人的,只是这个随便拿东西的习惯我怎么骂怎么说就是改不过来。
“去哪儿找?”
“一个个房里翻!”
“大清早都还没起床,你怎么翻?”
“……”我两手插腰,抬头看着萧宇晴,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当真是没混过山头的人不知道,寨子里老大最大,我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想到便做,我一刻也不停留,第一便敲开了二斤的房门,然后是冬瓜,然后是小鼻涕,兰若都没放过,最后敲到了葵嫂房里都还没找到。
白忙活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走廊里看着萧宇晴,很无奈。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那几十万两银子也不用出了。
“好像还有一个人的房间你没去……”萧宇晴蹙着眉头想了一刻,问我道。
“有吗?”我看了他一眼后便转开了目光。有是肯定有的,李文清房里还没去,不过真的要带他进去吗?李文清看到他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想到我就恶寒。
“你还没去李文清那里找过吧?”萧宇晴指了一下李文清房间的方向。
“……”还真是不怕烫的死猪。我抬眼看了看他,似乎他主意已定,不看不罢休。
“好吧,跟我来!”无奈之下,我只得前方带路,心里却一阵阵发毛,考虑不要让他们两碰面。
至李文清房门口,我停下了脚步,对身后人道:“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我紧紧看着萧宇晴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哪怕是最后迁就我一下也好,他和李文清真不适合再见面了。
萧宇晴眸光波动,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浅笑了一下,表示感激,然后转身推开了房门。
“我就让你别急着走了,你不信,还是舍不得吧!”李文清本是躺在床上躺的好好的,一见我进来便侧过身来,半昂起头冲着我笑着。被子没裹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被头发盖着,我替他冷。
我恨不能撕烂他的嘴,从昨晚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就在笑我,一直在笑我,看我一眼就笑个不停,像吃错了药。我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门后,匆匆地走到床边,瞪着他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会把你剁了?”
“胡说?我哪一句是胡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李文清边说边往我面前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红艳而薄地唇边微微抬起,正落在我的目光下。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吱嘎……”门被人推开。
我转头看着门外走进那人,什么翩翩浮想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干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李兄早安,萧某唐突了,扰了你的清梦!”
原来如此
这世上的事情永远是那么神奇,你处心积虑想倒腾点什么出来,偏偏老天爷不让你如愿,你殚精竭虑死也不想要的,嗳,它来的比什么都快!
我闷叹一声,搬了张凳子出来,指着让萧宇晴坐,萧宇晴也就坐下了。他坐下了,我反倒没了着落。
我看看萧宇晴,又看看李文清,一个脑袋两个大,考虑着要不要出去等。说实在的我很矛盾,你要说出去吧,东西万一真在这儿我不能第一时间听到萧宇晴的评价不安心,要是不出去吧,李文清会不会口没遮拦,把昨晚的事作个长篇大论,表述感想?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不出去,刚才都已经和萧宇晴把话挑明了,也没什么可隐瞒,他也知道了不是。
“你来干什么?”李文清没起床的意思,又缩回了被窝,侧露出脑袋,用手撑着,懒洋洋的看萧宇晴。
“我想看看那件东西。”萧宇晴微微一笑,直奔主题。
李文清眸光闪动,瞥了我一眼又吊儿郎当道:“你看东西找我做什么?东西又不在我这儿。”
“不在你这儿?”我大吃一惊,走到床边,瞪起眼睛看李文清。寨子里都翻遍了,除了在他这里还能在哪儿?
“你不是收在柜子里的吗?怎么又问起我来?”李文清眼神怪异地将我上下打量,还白了我一眼。我晓得,带着萧宇晴进来我又惹着他了。
“……”我傻眼了,要是李文清也没拿,那东西死哪儿去了?我顿了顿,看向萧宇晴,心尖滴血。丢的可是钱,钱啊,白花花的银子!
“李兄,我敬重你也是个人物,不与你为难。明人不做暗事,东西到底在不在你手里请给我一句话?”萧宇晴眸光渐沉,脸色转阴,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霎时全部不见。
“萧宇晴……”听了这句话后,李文清是躺不住了,一下子从被窝里出来,坐直了身子,绷着脸道:“请你说话注意点,大家熟归熟,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你敢诬陷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扶额。他什么时候能说句正常话,看看说话的对象。一官一民,他还敢叫嚣……
“为何这般愤怒,我猜中了,在你手里?”萧宇晴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向前,眼神阴森森的。
李文清也不干示弱,掀开被子就下床,可惜上半身没穿衣服,刚站下便一个激灵,又缩了回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了个严实。
“你有没有脑子,我要拿了东西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早卷铺盖跑路了,吃饱了撑的!”说完,李文清鄙夷地嗤了一声,接着便是一个喷嚏,转脸眼巴巴的看着我道:“我着凉了……”
“……”你着凉便着凉,找害你着凉的那人去便是,对我说有何用处?
我说:“呆会儿让葵嫂给你煮碗姜汤,喝完出身汗就好了,没大碍,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拿了没拿?”
我还没说完,李文清便也回敬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接将我鄙视到与萧宇晴一个等级。
“你们俩怎么回事,都没听到我说的是不是?我说没拿就是没拿!”李文清瞪起了眼睛,厌恶地扫了我们一圈。
“李兄,那东西关乎全渔阳郡百姓的性命,非是儿戏,我希望你慎重!”
“怎么说?”李文清顿了顿,斜眼看着萧宇晴。我也是一怔,往前走了两步想听个真切,前次类似的话已经听萧宇晴说过,只是我没在意,此时再提,我却是无法忽略。
萧宇晴目光下垂,缓缓道:“当年十常侍祸乱宫廷,董卓入京,十常侍之首张让为自保,将汉室传国玉玺私藏在外,而后,张让伏诛,玉玺流落民间,几经辗转,东西到了渔阳郡。”
李文清不说话,从斜眼看人变成了正眼看人,脑袋还是缩着,像小乌龟一样。我忍住笑意,问道:“后来呢?”
“据说东西被一帮山贼劫了……”萧宇晴说到这儿就盯着我看,李文清跟着看我,看的我心虚不已。
我挠了挠头,装镇定,指着自己道:“你们看我干什么,那个山贼不是我吧?”
萧宇晴不说话,嘴角扯出笑容。李文清不住挑眉,伸出胳膊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有眼光。”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劲的挠头。打劫的事情我干了不少,可是这事情是我干的吗,为什么我被萧宇晴说的一愣一愣的,半点都想不起来呢?先不提其他,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