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马香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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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雪儿,也在对方放开鞭梢的剎那之间猛打千斤坠,在白衫书生身前尺许处停下来。
这剎那之间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当事人的双方,在惊魂甫定之下,来不及有进一步的反应。
紧接着,车厢中传出一声娇喝,道:“雪儿退下!”
雪儿挣了挣,然后娇应一声,狠狠地瞪了白衫书生一眼,才一个倒翻,退了回去。
白衫书生却邪笑道:“丫头退下,小姐来,妙啊!”
但车厢中出来的,还是一个侍女装束的小妞儿,打扮与年纪,都跟雪儿不相上下,她,一出车厢,立即向白衫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叫月儿,奉小姐之命,向你问话,你可得老实一点。”
白衫书生贼忒喜喜地,邪笑说道:“我本来是个老实人,但在漂亮的小妞面前,却会例外……”
月儿俏脸一沉道:“说!你是什么人?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为何要存心生事?”
白衫书生含笑接道:“小生姓曹,名子畏,与才高八斗,七步成诗的陈留王曹子建,只有一字不同,现年十九岁,尚未成婚……”
月儿截口沉叱道:“谁问你这些!先报来历?”
“是!”白衫书生还是满脸邪笑:“小生现任天一门总巡察之职。”
“总巡察有多大?”
“这个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本门中,只有门主才能指挥我。”
“唔!现在,说你无端生事的理由。”
曹子畏笑了笑,说道:“小妞儿好厉害的小咀……”
月儿截口冷笑,说道:“真正厉害的,你还没有尝到哩!”
曹子畏邪笑道:“是的,姑娘家最厉害的功夫,只有在床上才能领略到……”
月儿怒叱一声:“狂徒找死……”
“月儿……”
几乎是同时,车厢中传出一声娇慵无限的娇呼。
这一声娇呼,虽然是娇滴滴地,令人涉及遐思,但却具有莫大的威严,使得被曹子畏激怒得想要拚命的月儿娇躯一震,又停了下来。
车厢中的娇语又起:“月儿,我只要你问问那厮的真正来意。”
“是!”月儿恭应一声之后,才目注曹子畏沉声说道:“狂徒,快点答我所问!”
曹子畏道:“小妞儿,方才你那‘无端生事’四字,已等于坐实我的罪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是存心找碴而来?”
“可以这么说。”曹子畏冷然接道:“从现在开始,天一门已正式公开活动,凡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都必须立即表明态度……”
车厢中那娇甜语声问道:“是如何一个表明法?”
曹子畏道:“顺我者接受本门节制,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车厢语声道:“你此行目的,就是要我表明态度?”
曹子畏点点头道:“不错,你这欲望香车出现江湖,已有一年以上的历史……”
“但我们与人无争,与事无碍,跟任何门派,都谈不上恩怨。”
“但你们太过于神秘。以往,本门在草创阶段,兼以不曾公开活动,所以一直不加闻问,现在,你却必须立即表明态度才行。”
“这是说,如果我不立即接受贵门的节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曹子畏邪笑道:“对于漂亮的妞儿,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本门的领导,投入本门之后,好处可多哩!”
车厢中语声道:“我不稀罕什么好处,也不容许有人无端生事,我也明白,你既然是有所为而来,当不是语言所能解决的事……”
曹子畏截口笑道:“能拜领姑娘绝艺,在下深感无限光荣。”
“不过,在交手之前,我还要先问你一句话。”
“在下恭聆!”
“你,在天一门中,自承是一人之下的身份……”
“那是绝对不会假。”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我之间,订有什么口头协议,是否算数,贵门门主,是否会承认?”
“这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好!你听着,咱们互搏三掌,如果你赢了,我接受贵门节制,否则,以后就不得再找我的麻烦。”
“够意思,够意思。”曹子畏含笑接道:“这条件我接受了,而且,别说是我败了,只要你能跟我打成平手,也算是你赢。”
车厢中语声娇笑道:“虽然说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但我还须要保证。”
曹子畏一怔道:“你要什么保证?”
车厢中语声道:“你这位总巡察,自然有代表你身份的什么令箭令牌之类的信件,我的意思是,当你打败时,你必须送一件信物给我,以后如果万一有贵门的人找我这欲望香车的麻烦,我可以省却许多事。”
曹子畏禁不住苦笑道:“姑娘好慎密的心思!也好自负!”
车厢语声道:“咱们彼此彼此……”
“好!”曹子畏探怀取出一面两指大小,金光闪闪的金牌,含笑说道:“这就是代表我这总巡察身份的令牌,希望姑娘能有本事赢过去。”
接者,却是脸色一整,道:“姑娘,该说的都已说明,芳驾可以出来啦!”
语声才落,突觉眼前一亮,香风拂处,一位美赛天仙的女郎,已俏立他面前八尺处。
她,眉目蛟美,肤色里白透红,那柔软而单薄的丝质粉红彩裙,在强劲寒风的吹拂下,更衬托出她的娇躯是那么纤秾适度。
尤其是那一撇刘海轻笼下的美目,就像是薄雾中的晓星,一闪一闪地,放射着惑人的光芒。
美!实在是太美了!
不但使那些旁观的闲人为之目瞪口呆,曹子畏更是失魂落魄似地,有如泥塑木雕。
连在人丛中偷窥着的,那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杜少恒,也为之心头狂跳不已。
杜少恒的心跳声,被旁边的黑衣人察觉到了,因而低声笑道:“这小妞儿可真是天生尤物,连咱们杜大侠也为之古井重波啦!”
杜少恒苦笑道:“兄台怎么寻起我的开心来。”
黑衣人笑道:“难道说,杜大侠的心头狂跳,是别有原因吗?”
杜少恒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而脸上的苦笑,也更为尴尬了。
幸亏那位美艳如花的红衣女郎,适时替他解围,她,朝着灵魂儿已飘上九天的曹子畏娇笑道:“巡察大人,别拖时间了,请呀!”
曹子畏总算还过魂来了,只见他,如释重负似地,长长吁了一声,居然摇头幌脑地,朗声吟哦道:“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灵魂儿飞上半天……”
“唰唰”地一声,红衣女郎展开一把预藏在衣袖中的香罗扇,遮住了大半边俏脸儿,很显然,她是被曹子畏的那一副酸劲儿逗笑了。
像这种冰天雪地的数九寒天,她穿着一身薄薄的丝质罗衫,已经够奇的了,都还带着一把折扇,算得上是奇之又奇。
一旁的月儿,忍不住娇笑一声道:“别酸了!大总巡察,这儿可不是普救寺呀!”
曹子畏笑道:“这儿虽不是普救寺,但你家小姐是崔莺莺,小生也算是张君瑞,而你,就算是那善解人意的红娘……”
说到这里,朝着月儿兜头一揖,道:“红娘姊,小生这厢有礼了……”
红衣女郎忽然收了折扇,脸寒似冰地,哼了一声,道:“姓曹的,你大概忘记此行来意了吧?”
“没……没有啊!”
“那你为何还不进招?”
曹子畏苦笑道:“姑娘天仙化人,弱不禁风,大有乘风飘去之概,叫我怎忍心下手。”
“那你是自愿服输了?”她,强忍着笑意,故意紧绷着俏脸。
“是的,我愿服输。”
“那么,拿来。”她,伸出了手掌。
“拿什么呀?”他似乎还是有点儿魂不守舍。
“拿那代表你身份的令牌。”
“可以……”
他的语声出口,人丛中忽然传出一个苍劲语声道:“总巡察,不可以!”
曹子畏扭头怒叱道:“少废话!”
接着,他拨弄着手中的令牌,目注红衣女郎谄笑道:“既然服输,令牌自然要给你,不过,我希望姑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红衣姑娘道:“说吧!能够回答的,我自然会回答。”
曹子畏目光深注着问道:“姑娘尊姓芳名,是否就是这欲望香车的主人?”
红衣女郎歉笑道:“很抱歉,你这问题,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曹子畏蹙眉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公开呢?”
红衣女郎漫应道:“能够公开的时候,自然会公开。”
曹子畏苦笑着沉思了一下,毅然点点头道:“好!给你!”
脱手将令牌投向红衣女郎手中,抱拳一拱道:“在下告辞……”
话落,长身而起,飘落屋顶上疾奔而去。
就当旁观人群呆得一呆之间,红衣女郎已偕同月儿钻入车厢中,并娇喝一声:“雪儿,咱们走!”
“且慢!”这突然插咀的是那黑衣人。
红衣女郎的语声道:“什么人?”
黑衣人道:“在下是过路人。”
红衣女郎的语声道:“有何指教?”
“指教是不敢,我只想请问一声,欲望香车以前所提出有奖征答,是否有人答对过?”
“没有。”
“现在还有效吗?”
“有效。”红衣女郎的语声娇笑道:“是阁下有意应征吗?”
“不!是在下的一位朋友。”黑衣人扭头向杜少恒笑道:“杜兄请啊!”
杜少恒显得意兴阑珊地,苦笑道:“不!我现在已提不起兴趣了。”
黑衣人也苦笑道:“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
司马元也在一旁敲着鼓边:“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呀!”
黑衣人又立即接道:“答对了,乐得得一份奖品,答不对也不损失什么,这种便宜事,又何乐而不为哩!”
红衣女郎的语声也娇笑道:“我也竭诚欢迎诸位前来应征。”
在对方三人一吹一唱的情况之下,杜少恒可没法再坚持了。
他,神色漠然地,徐徐步向车厢前,那情形,就像他的脚上带着千斤重物似地。
黑衣人的脸上,由于戴者纱巾,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司马元的脸上,却毫无掩饰地,浮现一片令人难以理解的神秘笑意。
可惜的是,杜少恒根本没注意到司马元那奇异的表情。
他,终于到了车厢前,显得目光呆滞地,说道:“姑娘,你那有奖征答的问题,仅仅是‘女人是祸水吗’这一句问话?”
“不错。”
“那么,我的答案是:女人不一定是祸水,有时候,男人也会成为祸水。”
车厢内没有反应,司马元忍不住代杜少恒问道:“姑娘,答对了没有?”
红衣女郎的语声娇笑道:“恭喜诸位,已经答对了。”
黑衣人道:“那么,奖品呢?”
红衣女郎的语声道:“赠奖时地另订,而且只能让得奖者一人知道,请记好……”
接着,以真气传音向杜少恒说道:“请阁下明夜三更正,驾临白马寺天王殿领奖。”
杜少恒点点头道:“在下记下了。”
“告辞!”
目送那欲望香车溅雪疾驰而去之后,杜少恒显得意舆阑珊地,向两位同伴苦笑了一下,说道:“二位,咱们走吧!”
一行四人回到司马元的住处后,酒醉饭饱的拾得儿,独自回房间歇息,其余三人都是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