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医号-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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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瞪圆了眼睛的模样,袁授笑笑,“我倒是想。”说完他又敛起笑容,“可惜我走不了,只有你走。”
顾晚晴没弄明白,“我去哪?”
“得天医者得天下。”袁授忽地说了这么一句,“现在不走,你回到京城,就再走不了了。”
“什么得天医者得天下?”顾晚晴满头雾水。
袁授摇摇头,“京中突起的传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顾晚晴恍然,盯着他仍渗着血渍的肩头,目染薄怒,“所以你有意挣裂自己的伤口?”
“只有我留下,我身边的人才能派出去接应你,否则我身边无故少了人,会引起父王的怀疑。”
他说得认真,顾晚晴却是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袁授仍在继续,“我找到叶伯父他们了,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接应你的人会送你去见他们,然后你们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京城了。”说完微一抿唇,“也不要去南方,那里随时开战,有危险。”
听着他不间断地交代,顾晚晴变得很烦躁,“我没必要非得走啊,就算有这么个传闻,但王爷迟早有一天会登基为帝的,我们顾家世代为皇室效力,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我现在也在为王爷效力啊……干什么非走不可?我走了……顾家的人怎么办?”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办?以镇北王的心智,未必不会猜到好的消失与袁授有关,到时候,他怎么办?
“你……”袁授心急之下想要坐直身体,牵到了伤口虚喘一声,眉尖微蹙,“必须走,如果你不愿意进宫,如果你不愿意做他的妃子,你必须走。”
第98章 暗夜潜逃
这都是说什么呢?从那句谣言到袁授后来所说的话,顾晚睛只觉得莫明其妙很矛盾啊,又说得天医者得天下,又说要她入宫为妃,好吧,现在还不能叫妃,充其量是个小妾。但她如果嫁了人她就不能再做天医,她不做天医又何来得天医者得天下?
把心中的不解与袁授说了,袁授无言半晌,叹了口气,英挺的眉目间尽是无奈,“你应明白掌权者想做什么是无需任何理由的,他想要你和你是不是天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句谣言只是更坚定了他的信念而已,他想要这个天下也想要你明白么?”
顾晚睛仍是摇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她一边以异能为他止血疗伤一边机械性地重复这句话像着了魔一样。
“够了。”袁授挡开她的手,“不管你明不明白,现在就走,如果你不想我的暗中所为被父王抓个正着,那么就一切依计划行事。”
其实顾晚睛并不是真心抚拒袁授的安排,她只是觉得憋屈,她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受这样的事。低头走到门口时袁授略显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顾家的人我会替你看着的,你别让我担心好么?”
顾晚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然后出了门去跟着镇北王的大队人马回返京城。
“为什么呢?”一路上顾晚睛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镇北王看上她?针对她还差不多吧,还有那句谣言“得天医者得天下”,根本没有理由,难道控制了顾家的人就能掌握天下了?简直可笑,除非,除非那句谣言的真实含意是“得天医异能者得天下”。
虽说天医的能力没办法助人打下江山,却可使人长命百岁,健康无忧。有多少英雄豪杰纵横沙场睥睨天下,没有败在千军万马之中却死于无形的疾患之下?如果他们可以忽略这些因素,历史可能与现在大不相同,所以在同样的对等条件下拥有天医在侧无疑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只是会吗?谣言的含义真的如此吗?顾晚睛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当一切可能都不可能的时候要选择最有可能的那个答案。
因要配合袁授的行动,在队伍行至半途之时顾晚睛假扮晕车让马车慢行,本想借此慢慢堕到最后,不想刘侧妃的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车帘掀起露出刘侧妃那白皙雍容的面孔。刘侧妃叫停了两辆马车而后下车又登上了顾晚睛的车子,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顾晚睛嘴上虚应了几句,心里十分着急,本想说几句就打发刘侧妃回去,不想刘侧妃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又对她亲热起来。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可考虑好了?”
听她这么问顾晚睛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精神被她应用得十分彻底。
为了尽快将她哄走,也因为一旦离开后便不会再牵扯到这此事情,所以顾晚睛笑了笑答道:“我仔细想了想,刘侧妃所言极是,一个女人总得嫁人生子才是正路,只是天医卸任一事颇有点麻烦,还得寻找继任天医,得回京后从长计较。”
闻言刘侧妃笑得极为舒心,“还计较什么?这本就是只要你同意就好的事,你是天医,你的话顾家谁敢不听?依我看不如早些把事情办了,天医人选一事将来慢慢挑选便是了,反正万事有王爷做主,谁也不敢说你的闲话。”
虽然顾晚睛只是敷衍之言,听到这里还是有点好奇刘侧妃对这件事这么有把握么?“王爷那边……”
刘侧妃暧昧一笑,“瞧瞧,我就说王爷那张冷脸把你吓坏了,可他那人啊看着挺冷的,但也是个会疼人的人,否则怎会一惦记你就是四年?”顾晚睛眨了眨眼仔细想着刘侧妃的言语神态,突然吓了一跳,心中仿佛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过完一波又一波。
原来不是袁授,原来刘侧妃从一开始说的就是镇北王。
草泥马,又来了,靠。顾晚睛再看刘侧妃,之前的好印象倾刻挥散,现在怎么看她怎么像是个拉皮条的。要镇定,顾晚睛勉强笑了笑,“我,我很奇怪,我与王爷其实并无过多交流,他怎会……”
“你真不知道?”刘侧妃柔声一叹:“其实我先前也不知道,后来有一次替王爷推拿之时,他总说我推得不舒服,我心想怪了,之前还夸我推得好呢?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后来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你有一次进府给王爷推拿过。”
顾晚睛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就因为她按得好就要娶她?那镇北王的后宫里岂不是要挤满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厨子啦,裁缝啦,木匠啦。
“当然不是,不过总有这个原因,王爷才会注意到你。”刘侧妃笑着拉起顾晚睛的手,“你知道么?在王爷准备南下之时,他安排了替身代替府中家眷,我们才能提前顺利出京,那时随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模样与你有五六分相似,王爷嘱咐若有机会要带你同出京暂避,只是那时你已是天医,住在深宅之中极少露面,而且若被顾家人发现也会引起一些麻烦这才作罢。”
顾晚睛越听越是无语,如果这些事是袁授所为她一百一千个相信,可镇北王?那个暴躁冷面老变态?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可不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的。
“还不相信?”刘侧妃笑着横了她一眼,“其他的事你自个儿去问王爷,反正你是应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看着刘侧妃叫停马车准备下车,顾晚睛很惘怅啊她该觉得高兴吗?她的行情面已经上延到大叔等级了。正当刘侧妃意要下车之时后方异变突起,伴随着“抓刺客”的呼声逼近,顾晚睛只觉得马车一晃,两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翻了过来,刘侧妃的位置靠近出口被一个黑衣蒙面客以刀相挟,另一个黑衣人踢走了车夫一抖马缰,马车当即冲出队伍。
“是袁授的人么?”顾晚睛心里猜想过各种接应方法,这种硬抢的虽然有点超出想象,但她也算是有所准备,所以并未怎么惊慌,她只担心虽然有人质在手让弓箭手不敢放箭,但队伍中有一队精英骑兵,以马车的速度被追上是迟早的事。不过很快地她就不再担心了,马车驶出两里地便又见着几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备着快马在那里接应,顾晚睛被黑衣人转移到马上,另一人敲晕了不断惊叫的刘侧妃就丢在地上,然后他们护着顾晚睛急驰而去。他们的身手很矫健,比起镇北王的贴身骑兵也不遑多让,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之后终将追兵远远甩开直至没了影踪。
“你们是世子的部下么?”虽然逃出包围圈这事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但顾晚睛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与她同坐马上在她身前的黑衣蒙面客微一点头,“姑娘放心,世子已将事情安排妥当。”
顾晚睛一愣,偏了偏身子探头去看身前这人,听声音竟是个女子,可她还抱了一路居然没有发现。因为他们都戴着头套顾晚睛也看不出什么,便又摸了摸她的腰还是胸部,哪有一点女子的娇柔?不过再仔细摸摸又觉得她可能是在衣服里缠了布条,不仅可以束胸还能增加腰围使她看起来更像个男人。
“我们扮作刺客将姑娘劫出,王爷对世子的怀疑便会减至最低。”
“我义父母他们呢?”这是顾晚睛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已先行启程前往关外,在关外与始娘会合。”因为尚在急驰之中顾晚睛得到想要的讯息后便不再发问,只是她心里总是没底。她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她一直有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此时她还是恍恍惚惚的。
过了一阵子天色渐暗,虽说是急着赶路,但人累马乏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一行六七人便找了个林子歇脚,又过不久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正当顾晚睛紧张之时林外传来鸟鸣之声,带着顾晚睛的几个黑衣人马上驱马而出,林外又是几个一样装扮的人,除了带着顾晚睛的那个女子其他人各自做了交接仍是七人继续前进。
“王爷已加紧封锁京周,我们要尽快赶路离开这里才行,只能让姑娘劳累了。”顾晚睛没回答,抱着她摇了摇头,她现在是逃亡,哪还顾得什么舒不舒服。
一行人转眼之间又奔出二十多里,顾晚睛也快到极限了,身体已经快被颠散了,跨下虽垫了厚厚的棉垫,大腿里侧仍是被磨得生疼,虽说她随时可以施展异能为自己除去伤痛,但身体的疲累却是没办法的,只能硬撑。
“姑娘可还支持得住?”顾晚睛不想拖累行程,咬着牙点点头,正当此时驶在她身侧的两匹马上的黑衣人各自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便被马匹甩了下去,余下几个黑衣人齐声呼喝伏身,“有暗箭。”
顾晚睛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身前女子抓了过去,那女子以身相护催马不停,另几名黑衣人放缓马速取箭还击。顾晚睛被那女子压着渐渐地觉得那女子越来越沉,马速也慢了下去,她觉得不太对劲,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正想抬头查看,忽觉身上一轻,那女子已然栽下马去。
顾晚睛想也没想跟着跳下去,好在马速已经放缓,她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擦破了面颊和手掌并无大碍。顾晚睛起身后极力向那女子跑去,可才跑了几步便见一排光点由远处迅速逼近,只是瞬间便已至眼前,那是一队穿着大雍禁军服饰的骑兵,为首一人竟是袁授的贴身内侍喜禄。
第99章 正面交锋
“天医大人没有受惊吧?”
听着喜禄的阴柔细语,顾晚晴有种想宰人的冲动。
他是袁授的内侍,此时又带人来追他,那么他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了,摆明就是个无间道啊,镇北王你是有多没安全感?连亲儿子身边都要安插个眼线?
没有理会喜禄,顾晚晴的目光飘向早先摔到地上的黑衣女子,她躺在十来步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虽然顾晚晴很想救她,但眼下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