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千手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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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超重重一哼,怒道: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疯狗过街乱咬人嘛!”
南幻岳轻叹了口气,道:
“不过,她也说得不错!”
花超大吃一惊急道:
“南朋友,你不要听这贱女人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她这是诬良为匪,诿过于人!”
南幻岳安详的说道:
“我不管这其中的鸡毛蒜皮,花超,你勾引她也好,她引诱你也好,总之,事实上你们是搅在一起,换句话说,你们两个当中,只要有一个还具有点人性,就不会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丑事来,你们一对狗男女全不是东西,全是一双奸夫淫妇,败行丧德,都有挨刀的罪!”
范欣欣蓦地一叫:
“少爷……是他勾搭我的啊……而你也该同情我,怜悯我……你生死不明,一去经年毫无音讯,我还年轻,我有我的需要,我有我的梦想与远境……我不能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我得享受生命,享受青春……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少爷,你不能太不近人情……”
南幻岳双目倏寒,凛然的道:
“你是我的恃妾,背了家主移情别恋,跟随奸夫卷逃,亏你还有腔编出这一套说词,不错,你可以享受人生,享受青春,你还年轻,但我死了么?你证实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么?而我才出外一年多点时间你就守不住了?就变节弃贞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无耻偷人了?范欣欣,如果天下女人全以你这么想,还要操守做甚?还要贞节做甚?还要伦常做甚?大家都可以脱了裤子满街拉情夫了,呸!”
范欣欣一下子窒得反不上话来,呆在那里尽扭着双手,花超趁时道:
“南朋友,从她这种荒谬的论调里,你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烂到什么地步,狗都不爱去沾她!”
南幻岳冷冷笑道:
“你却比狗还不如!”
范欣欣狂笑一声大叫:
“骂得好!”
南幻岳目光投注在闪亮的灯影上淡淡的道:
“范欣欣,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范欣欣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粟的喊:
“少爷……你……你不能那么绝情啊……”
南幻岳笑了,道:
“不是我绝情,是你先绝情了,范欣欣,我有点受不了这口气,而出气的方法只有一种,无法选择,我也不能任由这等败德乱行的丑事发生而不去阻止,阻止的方法亦只有一种,范欣欣,我的脾气你很了解,我想,不用再多说了吧?”
范欣欣两眼圆睁,泪水掺合着汗水冲刷了脸颊上的胭脂花粉,形成了一条一条黑白不分的痕印,她神色惨厉,浑身抖索,大哭道:
“你……就这么狠?就不念在过去多年的情份上?”
南幻岳一扬眉,冷冷的道:
‘从你背叛我做了这件无耻之行,范欣欣,我们之间,即无情分可言了!”
范欣欣抽噎了一声陡然叫:
“但,但还有魏眉、贺小翠,她们也同我一样,这样做了,为什么你不去找她们,却专门来对付我?你不公平,你有私心!”
南幻岳似笑非笑的道:
“你倒还想拉了几个人垫棺材底……很好,我可以告诉你,她们一个也逃不掉,一个也免不了,我会轮着找,范欣欣,不幸你是第一个被我找上的,凡事,总有个顺序,也总有个开头,不是么?”
范欣欣退后一步,恐慌绝望的道:
“你——一点也不考虑?”
南幻岳摇摇头道: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已思忖得够长久了!”
于是,范欣欣惨笑着对花超道:
“姓花的,你以为你可以幸免?可以因为我的受害而开脱了你的灾难责任?你错了,你太不了解南幻岳……他是有仇必报,有耻必雪的,只要他说过的话,便一定做到,宁折毋弯,而且他不饶恕他的仇敌,从不忘记出手的残酷,从不改变他的决心,你不要傻,现在我们还来得及合力对付他—— ”
南幻岳挪揄的笑道;
“合力对付谁?我?范小妹,你大约是惊糊涂了,你那几手狗屁似的把式,不足我一口唾沫喷的,而花五爷与马大爷,不错全是‘伏龙团’的‘十二伏龙手’中人物,本事都不差,但你叫他们问问自己,即使他们的功夫不差,和我‘剑之魂’南幻岳相较,他们够看不够?莫说他二位了,就算整个“十二伏龙手’到齐,加上“伏龙团’的当家“金龙首’关威,能不能在我手中讨了便宜还是个大问题。
……〔大鼻鬼注:原书此处缺一页〕
花超恐惶的叫道;
“我是为了你,南兄,全为了你啊……”
南幻岳“呸”了一声,叱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为了我?为了我什么?范欣欣对我不忠,丧德失节,自有我来惩治她,还犯不着你给她一匕首,你之所以杀了她,无非是想来个死无对证,推却责任而已!
“但你却大大的错了,花超,她固然是淫妇,你又何尝脱得了奸夫之名?你杀了她,她虽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但,也从这—点上,越发显出你居心的歹毒和手段的狠辣,你害得她,我也容不得!”
花超咬咬牙,又惊又怒的叫;
“南幻岳——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幻岳冷冷的一笑,说道:
“多少年来,姓南的一直就是这个词调,怎么着,你还能啃了南爷的鸟!”
马寿堂鼓起勇气,大喊道:
“姓南的,你要搞搞清楚,和‘伏龙团’作对的人会有个什么后果?你若对我们不利,即是对整个‘伏龙团’不利!”
嗤之以鼻,南幻岳道:
“‘伏龙团’算什么狗屁!我就是要对付这拨子乱七八糟,包括你们一双王八蛋在内,姓马的,你妄想用你们的组合来吓唬我,可是敲错了你娘的算盘了!”
满脸的横肉紧扯着,马寿堂色厉内荏的叫:
“南幻岳,你休要狂得过火,我们并非含糊你,只是不欲你为了一个烂女人道到杀戳而已,你别不识好歹!”
哧哧一笑,南幻岳望着地下的范欣欣尸体,悲悯的道:
“可怜啊,范欣欣,你这次的不贞行为换来了什么?连死了以后犹被人一口一声的辱骂!”
马寿堂大吼道:
“姓南的,你现在立即退走,我们答应不再追究,否则,你一定要闹下去,恐怕吃亏的不会是我们!”
南幻岳眼皮子都不撩一下,道:
“你糊涂了,马九爷!”
马寿堂伸手一指,道:
“看看你的后面吧,姓南的!”
南幻岳大刺刺的一站,道:
用不着看,我知道你们一干爪牙已经在我背后蠢蠢欲动了,马九爷,说句不怕你老生气的话,你们这批手下,虽是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其实全乃废物一堆,有了他们和没有他们一样,帮不上你们半点忙!”
果然,在白麻石铺地的庭园里,于暗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业已站立着十几名手执刀棒的彪形大汉了!
马寿堂实在忍无可忍,向花超道:
“五哥——姓南的等于骑到我们脖子上撒尿了,不管他怎个厉害法,这口气也叫我们咽不下,何况,我看他是决不会善甘罢休的,我们越将就,他越跋扈,就算是我们跪下来叫他爹,他也一样放不过我们,与其叫他看扁了我们,不如豁出去拼个死活!”
花超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讷讷的道:
“老九,你虽说得有理,但是,你不知道南幻岳那一身本事强到了什么地步……有关他的传闻,我听得太多了……”
马寿堂恶狠狠的道:
“说不准这小子果真是浪得虚名也未可定,五哥,东湖上多的是名不符实的银样蜡枪头!”
青儒生花超艰涩又痛苦的歪曲着脸,低哑的道:
“他——唉,老九,整个天下武林道的‘七大煞君’之一,会是‘银样蜡枪头’么?你不要太往好处想——”
马寿堂看了看站在那里傲岸顾盼,形态自若的南幻岳,满肚皮的怒火抑制不住,愤恨的道:
“就算他是黑白双道上的老祖宗吧。五哥,我们也无法受这种气哪,况且即使我们能受,他也不会放手,与其窝窝囊囊的栽跟头,何不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我们拚上一死,可能还有条生路?”
柳残阳 》》 《千手剑》
第八章 血雨溅飞千手
南幻岳不待花超回答,已笑哧哧的道:
“你们还有条屁的生路!我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动手也好,束手也好,你们除了死,便不会有第二种下场了!”
马寿堂大吼道:
“姓南的,你少卖弄这一套,人家含糊你‘剑之魂’,老子可不放在跟中,什么‘剑之魂’?完全是下三流的鸡鸣狗盗!”
南幻岳仲了个懒腰,道:
“我懒得和你再斗口舌了,你实在不配和我多说话,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姓南的素来便宜敌人,让他们挑拣最适当的搏战方法,当然,无论哪种方法其后果都是一样的。”
“咯噔”一咬牙,马寿堂叫道:
“五哥,再不干我们今后就无颜面对堂口弟兄,更无颜在道上混下去了!”
花超极其勉强的,点点头:
“好——吧!”
于是——
马寿堂暴叱:
“弟兄们,先摆平这邪龟孙!”
十几个魁梧的大汉喝吼如雷,一拥而上,刀如雪,棍似风,一股脑的望南幻岳身上招呼过去!
南幻岳站在那也动也不动,猝然间寒芒如闪电般掣飞迸射,青森林的光辉泛散着一丝的冷气映旋,就那么快,那么准,刹时“丁哩当啷”刀棒掷弃一地,十几位仁兄也分成十几个方向仆倒一地——每个人俱是咽喉上被锋刃透穿,势血泉涌,洒染得满庭一片殷红!
这一手绝高剑术功力上的显示,虽然南幻岳犹未曾展露出他那独霸江湖的有如恶魔般的剑法——“千手千魂剑”的正式招数来,但已具备了其中第一手“千手闪”的威力了!
而仅仅就是这么一点点,他那绝活里的雏形功力显示,十几名牛高马大的汉子业已全死净了!
就在石价上的花超与马寿堂膛目结舌,不知所措中,南幻岳手中握着的“寒水红”软软垂拖于地,细窄的刃口上,鲜血淋漓,他摇摇头,平静的道:
“我有一套剑法,名叫‘千手千魂剑’,一共只有两式,前一式称为‘千手闪’,第二式唤作‘千魂灭’,这第一式‘千手闪’,最适宜是在同时间攻杀多数敌人,而且刃透咽喉,致命处具为此同一部位,只要我一用这式剑法,不论淋漓尽致的发挥,或是只略略作一种显露,就会形成此一结果。”
“我很诚恳的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也注意自己的喉头,别叫这玩意一家伙贯穿了,要知道,咽喉为全身重要部位之一,假如叫东西贯穿,你们就永远不能尝试第二次了!”
嗓跟里像撒进去一把砂,又涩、又干、又粗磨,花超面青唇白的道:
“南幻岳……你不要……过于赶尽杀绝……欺人太甚!”
猛然蹲身,马寿堂半声不响,双手暴挥,一片有如鱼鳞似的寒光锐啸飞罩南幻岳!
拖垂于地的细长软剑倏然一抖,快得不容人们的瞳孔追摄,将数十响汇成了一响——“当”!已经抖得笔直的剑身上竟在这瞬息间穿串着三十枚铜钱大小,周沿锋利无比的“鱼鳞镖”!
南幻岳的动作快得出奇,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