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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柳残阳千手剑-第39部分

小说: 柳残阳千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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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他猛一拍大腿,喃喃的道:
  “不管该怎么做,先去看看热闹再说,帮着哪一边或是哪一边全不帮到时候琢磨吧……”
  站起身来略一抄扎,他发觉那四位“白虎堡”的朋友业已掩进峡谷中去了,不由自主的,他叹了口气:
  “这些杀胚也可真‘郎心如铁’,像潘巧怡那样美绝人寰的女子,他们居然狠得下心肠来砍她的头?”
  南幻岳很快的,有如流光一抹,直扑涧谷,也就是几次起落,他已经抵达目的地,迅速侧站谷壁,探首一瞧,方才那四个“白虎堡”的人刚好通过了谷口!
  南幻岳就像一溜轻烟似的,随后掩上,却贴隐在谷口处没有现身,由他贴隐着的位置角度望出去,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但外面的人除非进入谷中,则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南幻岳才自悄然瞄眼一瞧,已心头“扑通”一跳,暗叫一声“糟也!”原来,就在他先前与潘巧怡交谈的地方,潘巧怡却仍然在那里没有离开,只不过先前她是站着,如今却是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背朝这边,独自默对着眼前的满山飘红沉思,似是有什么莫大的心事一样,那么幽幽的,郁郁的,却又怅惘落寞的啊…… 

  四名“白虎堡”的仁兄似是也在突然发现潘巧怡背影的一剃间怔住了,大约他们想不到会这么快又这么容易的便找着了他们长时间来用尽心力也无处觅寻的猎物吧,四个人竟是全呆在那里!
  当然,这种意外的怔愕只是瞬息的,他们在一愕之后,立即互相打了个跟色,半点声音也没有的分向四个位置散开——他们散开后所立的位置,业已在无形中将潘巧怡任何可能脱走的方向截断了!
  暗里叹气,南幻岳悲哀的想:
  “潘巧怡这娘儿人那么机灵,心思那么细密,又毒又狠又刁泼,但她的成功的确不怎么高明,要杀她的人已来到眼毛底啦,犹在那里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鸟事,真叫人替她捏把冷汗!”
  他在这里暗自着急,那四个“白虎堡”的好手却全现露着一种“美食在口”的满足表情,静默里四双眼睛的光芒就好像要生吞了潘巧怡似的又贪婪,又凶残,又得意的定定注牢在潘巧怡那窈窕的背影上。 



          




     柳残阳 》》 《千手剑》

        第十六章 仿若狼群扑嫩羊

  一刹的空间好似永恒般的难耐,终于,那姓展的中年人冷冰冰的开了口:
  “别来无恙潘姑娘!”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令潘巧怡震了震,也像是刚刚将她从一个虚渺的梦幻中拉了回来,轻轻转过脸,俏媚的脸庞上原是带着三分未尽的悒郁与七分意外的迷恫,但是,当她的视线甫一接触到站在那里的四张人脸,一片无可掩隐的惊恐愤怒之色便陡的代替了她原来的表情! 

  姓展的那人神色冷漠的道,
  “这些年月来,潘姑娘的日子一定过得相当惬意吧?”
  看得出潘巧怡是在竭力压制心中的激动与惶恐情绪,她的面颊顿形苍白,唇上的血色也急速消褪,定定神,她勉强镇定的道:
  “真意想不到,来的竟是‘白虎堡’高居‘七齿’上位的‘锦带’展森大爷,‘六齿’‘影子腿’蔡行大爷——还有沙庸聂保二位!”
  白净净,文绉绉的“锦带”展森毫无表情的道:
  “当然你是‘意想不到’,潘姑娘,否则我们也怕见不着你了,你是不愿和我们朝面的,是么?”
  潘巧怡强颜一笑,道:
  “我想这毋需隐瞒——是的,我当然不愿看见你们!”
  展森点点头,道:
  “因为你心虚、内疚、见不得人!”
  潘巧怡脸色一下变了,陡然恢复了她一贯的冰冷木然的形状,小巧的唇角微微抽搐了几次,她冷漠的道;
  “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说法!”
  展森阴沉的一笑,道:
  “事实是铁铸的,潘巧怡,任你绝口否认,依然不能抹煞你忘恩负义又狠毒卑劣的行为!”
  潘巧怡生硬的道:
  “我没有做错事,更没有对不起人的地方!”
  展森神色轻蔑的道:
  “这算什么?是由你个人的行事准则来说?”
  “影子腿”蔡行突然暴烈的道:
  “潘巧怡,就算你生了一百张嘴,你也无法辩清你的罪孽,我们老太太救过你的命,在‘钱家四凶’手里替你解了杀身之危,又将你带回堡里,不但照应你的生活,更庇护你的性命——这有什么不对?这难道是做错了?老太太对你这样好法,你却暗算了她的独生子——我们的少堡主,这还不叫做错事,还不叫对不起人?我问你,什么才是做借事,什么才叫对不起人?” 

  潘巧怡冷峻的道:
  “然则,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蔡行怒道:
  “为什么?因为你天性凉薄乖戾,忘恩负义,这还会有其他的理由不成?”
  潘巧怡摇摇头,道:
  “你错了,蔡行!”
  展森缓缓的道:
  “那么,你说,你又是怎么个‘对’法?”
  一侧,“野熊”沙庸凶狠的道:
  “展大哥,宰掉了她吧!和她哪有这么多话说?”
  展森摆摆手,道:
  “不教而诛谓之苛,让她尽她的歪理讲!”
  潘巧怡静默了一下,冰冷的道:
  “我要讲的不是歪理,展森,我说的是事实!”
  蔡行吼道:
  “屁的事实!”
  眸瞳中的芒影是尖锐又寒瑟的,瞪着蔡行,潘巧怡道:
  “你过于没有教养了,蔡行!”
  窒了一窒,这位“白虎堡”的“六齿”高手立即恼羞成怒的叫:
  “好贱人,你居然来教训我,我要活活剥你的皮!”
  展森一举手,阻止了蔡行的哮骂,沉稳的道:
  “有什么话你说吧,潘巧怡!”
  深深吸了口气,潘巧怡咬咬下唇,语声低柔却清晰:
  “陈继祖——你们的少堡主,他不似个人,他是头畜生,邪恶的,淫秽又卑鄙的畜生!”
  蔡行猛的跳了起来,大叫:
  “放你妈的狗屁!你才不是人,你才是头畜生!”
  “野熊”沙庸也咆哮着道;
  “姓潘的,你死定了!”
  展森压着心头火,厉声道;
  “不错,潘巧怡,我们都知道我们少堡主对你颇为仰慕,十分希望能娶你为妻,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我们老太太固然也有这个心愿,却也没有强迫你答允,无论你接受与否,尽有许多适当的方法供你表达本意,再怎么样你也不该用那等狠毒的手段将我们少堡主害成残废!” 

  潘巧怡冷清清的道:
  “这是他罪有应得!”
  展森怒极反笑,道:
  “罪有应得?只因为我们少堡主倾心于你,追求于你,便有了罪?便该得这终生残废的惩罚!”
  蔡行吼道:
  “血口喷人的贱妇,老子马上就会叫你知道,是哪一个‘罪有应得’!”
  潘巧怡艳丽的脸歪扭了一下,咬牙道:
  “我本不愿说——一辈子也不愿说,但你们既是如此相逼,我也只好将实情完全告诉你们知晓——也好叫你们摸着心去评断一下,到底谁是谁非,到底哪一个有理,哪一个无理!”
  黑个子聂保喝道:
  “哪个听你混淆黑白,妖言惑众?”
  展森双目寒如刃口,重重的道:
  “叫她说!”
  潘巧怡的神色委屈中掺杂着悲愤,羞耻哀痛里含着激动,她微微颤抖着,幽冷的道:
  “我在‘白虎堡’居留的时候,陈继祖一直纠缠不休,软硬兼施的要我嫁给他,我不喜欢他,连一点也不喜欢,我可以用很多事实来报答三姑婆对我的恩惠,但是,我却不能以自己的情感、身体、终生幸福来做报恩的工具。 

  “所以我坚决不答应他,三姑婆为了这件事也向我劝说过许多次,但我照样拒绝了,我一直知道,我不可能在‘白虎堡’做长期的依附,这件事的发生,令我明白提早离开‘白虎堡’的时间更近了。
  “于是我决定越快离开越好——但我不愿令三姑婆对我的不告而别有所误解,因此在我决定上路之前的三天,我亲自向三姑婆辞行……至到如今,我仍为当初的这个做法深感后悔,我原不该向三姑婆辞行的!” 

  展森讥诮的道:
  “当然,对一个有恩于自己的人,不告而别乃是减轻心灵负担的最好方法!”
  没有理会对方的讥刺,潘巧怡继续说下去:
  “我那样做,是绝对的错了,三姑婆除了坚决加以挽留之外,又送了我不少奇珍异宝借此笼络我,另外,她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儿子,也就是你们的少堡主陈继祖。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当我照例喝了婢女送进来的一碗参汤之后,我的神智便陷入了朦胧之中——对于天底下的毒物迷药,我有相当的了解,甚至可以说有相当的心得,这一点却是你们,连三姑婆与陈继祖所不知道的!我才喝下那碗参汤之后,便感到晕沉乏力,睡意深浓。 

  “这种情形,立即使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参汤里下了迷药!最可耻可咒的,甚且还掺了部分春药,就在我快要无法支持的一刹,我奔到卧房,启开了我自己的药箱,匆忙取出几粒解药吞下,但我已支持不住,在吞下解药的当时,我便晕迷在床上……” 

  表情转趋激愤,潘巧怡的一张面庞由白泛红——一种羞耻、怨恨,与诅咒的红!她血脉贲张的接下去道:
  “当我自晕沉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我惊恐的发觉我全身的衣裙已被褪除,我……我没有什么可供掩遮身体的寸丝半缕。
  “而一个人,一个男人正气吁吁的光着身子爬上了床,向我身上扑了过来——他一定不会明白我为何苏醒得这么快,他更不会知道我因识破了他们的奸计而服下了解药,在他的预想中,我还该晕迷得很久才对,平常,不论在何时何地,我发间全插着两只镂金嵌翠的发针,那是装饰,同时也是我暗藏的武器。 

  “其实那两只发针全淬有剧毒——一种我自己提炼出来,可以见血蚀骨的腐蚀性剧毒,当下,就在那人扑到我身体上的一刹,我已悄然抽出其中一只发针奋力刺在对方身上,我不需辩明刺在哪一部分,也不需认清那人是谁,房里虽是黑暗的,但自那人痛苦又惊悸的号叫中,我已晓得了那人身分,我更晓得了他已得到的惩罚,那是不会错失的,不会冤枉的! 

  “我没有再向他多看一眼,我穿上衣裳,匆匆收拾过后连夜离开了‘白虎堡’,从离开的顷刻我已下定决心.永不再回去,永不要再看见‘白虎堡’的任何人,我不再报仇,也不再报恩,因为,恩怨已扯平了……” 

  四名“白虎堡”的朋友,似是今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他们愕愕的站立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一阵子作声不得!
  猛然醒悟,展森用力摇摇头——像要摇掉听进耳朵里的这些话,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凛烈的道,
  “片面之词,不足为信,潘巧怡,我绝不上你的诡计,试想老太太讲究忠义之道,属守纲常之理,少堡主幼承家训,谦谦君子,你怎么血口污人,暗示这桩失礼失德的丑行是他们所做?”
  潘巧怡慢慢的道:
  “我不是暗示——我是确定,那想污辱我的人就正是你们少堡主陈继祖!他平素菜骜杰不驯,蛮横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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