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千手剑-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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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禁异常歉疚又异常难受,南幻岳方才说的话,只不过是故意要使阎立名产生潘巧怡不足为胁的错觉,进而消灭了以潘巧怡的生命来钳制他的念头,但潘巧怡显然却信以为真了,看她的模样,似乎已悲痛至极了哩……
一咬牙,南幻岳在此紧要关头只有硬撑到底:
“姓阎的,我看还是你放下家伙投降了吧,你想用潘巧怡的一条命来要挟我,主意可是打错了啊!”
阎立名切齿的道:
“原来你确实一个无心无肝的色魔淫棍,可惜这姓潘的女人犹对你一往情探呢!她尚以为你会为了她不惜一切牺牲必来救她出困,如今却证实了她那一片痴心,是多么的可怜可笑——南幻岳,你原是一个完全只有自我的拈花色种,一个自私自利毫无情感道义可言的禽兽!”
南幻岳狂笑一声,道:
“现在你才清楚了么?老狐狸!”
阎立名叫道:
“可惜这性潘的女人一片心意,全叫狗吃了!”
南幻岳厉烈的道:
“老子不为了她受制于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阎立名尖刻的道:
“你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危及你自己钓,因为你眼中只有你自己!”
南幻岳强横的道:
“怎么样?你啃得了老子一报毫毛?”
阎立名“呸”了一声,道:
“没有天良的东西,我要能溅你的血都会嫌腥!”
南幻岳冷冷的道:
“你是做梦!”
阎立名双目一寒,恶狠狠的道;
“好,你既不仁,我也不义——待我宰了姓潘的女人再来和你这天杀的拚个死活!”
南幻岳冷漠得连眼皮子全不撩一下:
“你杀了她,我再杀你,再杀你的妹子——”
正想豁出拚个同归于尽的阎立名,闻言之下全身的肌肉蓦地一僵,他紧捏着兵器把柄的五指关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绷得泛出青白,缓缓侧首注视着南幻岳,他吸了口气,道:
“你——你说什么?”
南幻岳平静的道:
“我说——如果你杀了潘巧怡,我也会杀掉你,另外,还要加上你妹子阎小仙的一条命,她的那条命,可以说业已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眼神是惊惑的,更是疑虑与震怒的,阎立名沉沉的道:
“谎言!你根本不知道我妹子现在何处,甚至你连见也没见过她,小仙很机警,只要一察觉此间情形不对,她就不会进来……”
南幻岳点点头,道:
“不错,她很机警,但我却无需她进来便能收拾她!”
阎立名冷冷一笑,道:
“你是过分张狂了!”
南幻岳哼了哼,道:
“直截了当的与你说了吧,你妹子早已在我闯进此屋之前便被我擒住了!”
阎立名嗤之以鼻:
“姓南的,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受人骗的么?”
南幻岳哧哧一笑,道:
“阎小仙是在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出去的,她出去是为了替你们负了伤的人到药铺抓药,可是?而且姓手中还提了一只小巧的竹篮,对不对,竹篮是‘花斑竹’编成的,头翘,底像花瓶底……”
阎立名猛的一颤,尖叫:
“你宰了她?”
南幻岳道:
“我擒住了她。”
汗水涅涅,喘息急促,闯立名惊怒的咆哮:
“你一定把她杀了,一定的——”
南幻岳厉声道;
“我告诉你没有杀就没有杀,你不值得我一骗,但是,若你胆敢伤害潘巧怡,你的妹子就必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阎立名大叫:
“姓南的,以你一贯的残暴狠毒手段来说,你岂会轻易饶过了小仙?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宽厚,什么叫仁恕,只要是你的仇敌,什么人到了你手里尚有幸理?你在骗我,小仙必然已遭毒手,小仙啊……”
紧张的注视着阎立名因为过分激动而形抖索的手,南幻岳不禁心中忧虑无比——那支手提着“狐齿锥”,“狐齿锥”的尖环便顶在潘巧怡雪白的颈项上,这时,随着阎立名的手臂抖索在微微一松一紧,一顶一离,于是,潘巧怡的颈上便血痕斑斑了。
但是,她却闭目咬牙,半声不响!
南幻岳暴叱一声,大吼道:
“小心你那把烂家伙!”
阎立名语声悲痛,神态凄厉的叫道:
“你定已杀害了我的妹子,你已经杀害了她,小仙,可怜的小仙———”
南幻岳一见情形不对,急道:
“阎立名,你这晕头晕脑的王八羔子,我没有杀她,只是擒了她而已,你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你注意你的兵刃,你会伤了潘巧怡——”
阎立名惨烈的大笑,大叫着:
“好,你杀了小仙,我也不想活了,大家同归于尽——”
南幻岳猛退一步,向着门口怒喊:
“阎小仙,你进来让你哥哥看看!”
这乃是一种最寻常,却也往往在危急关头最有效的小障眼法,本来,以阎立名的精狡沉着来说,他是断断不会上当的,但是,此时此景;他心中又是惊怒,又是悲惶,再加上无比的紧张,刹那之间竟也出自本能的侧首向门口——就这一丁点的空隙业已足够了。
南幻岳悄无声息,“寒水经”的光工仿佛夜黯中的一抹电闪,在激炫的波芒突映里,阎立名已经尖嚎一声,抱着手腕猛力摔向一边,他的“狐齿锥”也“当”的一下被震得破窗弹出!
掠身床边,南幻岳狠极了的挥剑暴削,阎立名滚地怪叫,背上已“嚓”“嚓”“嚓’并排开了三道尺许的血槽!
南幻岳抹去额门上的冷汗,大骂道:
“狗娘养的阎立名,你是只什么样的‘玉狐’?你简直是头蠢猪,老子告诉你没杀阎小仙,你硬咬着根驴鸟不信,老于不管你信不信,你却手抖心颤的要伤害潘巧怡,你说说,你是不是自找苦吃!”
挥身血渍斑斑的阎立名这时却已不叫不喊了,他吃力的支撑起上半身来,居然那等平静的道:
“姓南的……小仙……你真没杀她?”
南幻岳怒道:
“说没有就没有,何需骗你?”
自齿缝中“嘘”“嘘”透了口气,阎立名又是疲惫,又是艰辛——却更似如释重负的道:
“现在你说没有……我才算相信了……因为你不再投鼠忌器,不再有所顾虑……而且你已占了上风……你如今所说的话,可能真实成份较大……’
南幻岳咒骂道:
“阎立名,我方才就应该把你碎尸万段的,你们兄妹在外头耍奸使诈,蒙混欺瞒的勾当做得多了,也就任是谁的话都不相信了,你信不信关我屁事,,却几乎为了你这猜忌多疑的恶习而陷害了潘巧怡,姓阎的,你自以为是个什么东西?你当是有天眼?顺风耳,神机妙算?天下事你都能拿捏得这么准?就只有你是对的?娘的皮,刚才你不但差点害了潘巧怡,更险些把你妹子的性命也赔上,如果你一旦伤害了潘巧恰,你那妹子我就不想杀也非杀不可了!”
阎立名面容痛苦的扭曲了一下,喃喃的道:
“如果……说……你曾做过什么好事……这可能就是你唯一……的一桩……”
南幻岳“呸”了一声,道:
“我做过的好事,比你兄妹前辈子加上后辈子的合起来还多,哪似你们一般的奸诈卑鄙,恬不知耻!”
闽立名喘息着道:
“你……总是……自鸣清高……其实满肚皮男盗女娟……”
南幻岳眉梢子一扬,道: “姓阎的,你是瞎子闻臭,离“屎”不远了,却还有这个心情来红口白牙的指责我!” ”
闽立名讷讷的道:
“随你……怎么办……姓阎的绝不皱眉……”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
“又宋了,又是这一套,‘英雄风范’……”
说着,他以手中“寒水红”挑开了床上潘巧怡身上的绳索,又将潘巧怡嘴里塞得满满的布屑扯了出来,但是,潘巧怡却毫无动静,依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镶一褶颤抖的皱纹俱无,唯一的动作,是她的牙齿深深陷入了下唇中!
南幻岳怔了怔,一边以眼斜瞟着阎立名,一边凑过身子,温柔的道:
“巧怡,心肝,我来救你啦……”
潘巧怡的娇躯抖索了一下,弯长的睫毛急速翕动,但是,却仍旧设有丝毫表示,她甚至将面庞侧转了过去!
南幻岳轻轻拍了拍潘巧恰的香肩,陪笑道:
“宝贝,是我呀,你怎么啦?”
潘巧怡猛一斜肩,抛掉了南幻岳的手,更索兴翻到床里坐了起来,呼吸急促的低头无语。
南幻岳舐舐唇笑道:
“别生气嘛心肝,就算我来晚了一步,我也是拼了老命狠赶啦,绝对没有一点故意耽搁之处,宝贝,你要相信我,我是——”
潘巧怡骤然抬头,那双美眸中泪光莹莹,泫然欲滋,她硬咽着道:
“不要说了!”
南幻岳忙道:
“有什么事不对!巧怡,你怎么突然伤心起来了?巧怡,你听我说!”
潘巧怡用力吸了口气,冷冰冰的道:
“你会有时间说话——现在你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才最要紧!”
南幻岳悄悄的道:
“告诉我,你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替你出气,来,乖乖的告诉我……”
潘巧怕生硬的道:
“南幻岳,你的武功高,心眼多,想不到装迷糊的本事也这么逼真,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呀,谁叫我受委屈,你自己心中有数,少再反穿皮褛扮老羊了!”
南幻岳咽了扫唾沫,自是明白潜巧怡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他知道潘巧怡是为了方才他故意说的那些贬辱她的话而不欢,其实南幻岳之所以那样做,也都是为了要减削闯立名欲钳制潘巧怡面威胁他的意念,没有半句话是出自内心,他全是替潘巧怡的生命安危着想,但这用心之良苦,此刻又哪里说得清呢?他本想故意“打糊涂仗”先混过这一关去,然而,潘巧怡发了女人家的小性子,怕是搪塞不过啦……
他又赔笑脸,低声道:
“你先别生气,等我慢慢再向你解释,行不行?”
潘巧怡木然道:,
“我哪敢生‘大情人’的气?解释更不敢当,我没有这份荣幸,其实,我费又算是什么?”
南幻岳伸手想捏潘巧怕的手,边笑道:
“宝贝,女人生气会老呀,来,先笑一笑,消消心火!”
潘巧怡猛一缩手,严峻的道:
“不要碰我!”
南幻岳耸耸肩,似笑非笑的道:
“好,好,不碰就不烕,你坐在那里,歇上一会,我把眼前的这些麻烦,先解决了再说,然后,咱们再互相慰藉慰藉……”
潘巧怡粉脸如霜,冷冷的说道;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甫幻岳,扮什么,像什么,装什么,是什么!!
南幻岳只当做没听见,走到阎立名身前,这位有“玉狐”之称的江湖好手,却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端详着他。
南幻岳一板脸叱道:
“不用看了,还看你娘个熊?姓阎的,你如今试多替你自己打算打算走哪条路上修罗殿报到最便当才是正经!”
净立名抗声道:
“南幻岳,我姓阎的是一条汉于,杀剐由便,却决不受辱,你以为你在那女人跟前遭了奚落想找我出气,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南幻岳嘿嘿一笑,道:
“我找你出什么气?我受了谁的奚落自找谁算帐,哪一个也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