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141须弥芥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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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在提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非常确切的概念,只是想到长老的存在是非常怪异的事情,少一些人知道就好一些。反而温宝裕一下子就说穿了我潜意识中担心的事情,他点头道:“是,长老的挽救地球方法,会引起大量地球人的恐慌,没有必要使他的存在让举世皆知。”
温宝裕虽然同意了我的话,可是他同意的理由却使我不自在之极——他是说长老要消灭大量人口,自然不要让大量人知道自己会被消灭,这才同意我的,真是岂有此理!
戈壁沙漠这时候已经将一只箱子,放在温宝裕身边,看也不看温宝裕,道:“所有录像都在里面。”
然后他们自顾自收拾带来的仪器,准确离去。
而温宝裕居然在这时候向我和白素,以及胡说、红绫下逐客令,道:“各位请便吧,我要休息,思考。”
这时候,我真的忍无可忍了,虽然陈长青将这大屋子给温宝裕,可是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兼顾的缘故,以我和陈长青的关系,温宝裕想将我赶出陈长青的屋子,当真是连门儿都没有!
我冷笑一声:“你爱上哪儿呆,就上哪儿去,记得捡凉快的地方!”
看样子温宝裕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白素也冷冷地望着他,红绫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像抓小鸡一样将他抓起来扔出去。
温宝裕虽然自我感觉只在长老一人之下,而在六十亿之上,可是在这种情形下,他倒也很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俯身提起了那箱子,同时又抓了一把在地上的那种晶体碎成的粉末,就离开了房间。
我特意留他的神情,只见他并不生气,甚至于没有悻然,只是带着一丝冷笑,仿佛是在笑我太幼稚了。
实实在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温宝裕!
所以在他离开之后,房间内没有人说话,胡说在温宝裕发生变化的期间,和温宝裕接触最少,所以惊骇程度也最高,他首先打破沉默:“他怎么了?”
红绫回答简单又明了,她指着自己的头,道:“这里,已经被入侵,不是他原来的了!”
胡说听了,苦笑,也指着他自己的头,道:“我这里也被入侵,不是原来的了!”
红绫解释温宝裕的情形,竟然会引起胡说这样的感叹,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因为胡说的情形和温宝裕完全不同。
可是在胡说发出了感叹之后,我们略想了一想,却觉得他们原来的脑部活动受了外界力量的影响而起变化,确然很相同——影响他们的外界力量不同,可是结果一样,他们脑部活动的方式都和原来的不一样了。
人的脑部活动,竟然这样容易被外界力量所左右!
再想一想,其实这种情形普遍存在,而且一直存在,正因为人类脑部活动如此容易被外界力量左右,所以人类历史才满是集体的愚昧!
胡说在说了之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那蓝色美女的倩影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脑部,而且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消除,我们这几个人当然无能为力。
戈壁沙漠向我苦笑,我明知道没有办法,可是也不肯就此放弃,我道:“将这些粉末带一点走,想法子找出它是什么东西。”
戈壁沙漠点了点头,抓起一把,就离开了房间。
我望向白素,白素不由自主摇头——事情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真是始料未及,看来我们在这里,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我有些不放心胡说,胡说却比我想象中镇定,他道:“我想留在这里——我是在这里看到她的……”
他余言未尽,然而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在这里,感觉上会使他感到和那位蓝色女郎比较近一些,虽然实际上他和那位蓝色女郎之间的距离可能以光年计!但只要感觉好,总比感觉不好来得好。
发生的事情,对胡说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可是看胡说的样子,他显然愿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正所谓“如鱼得水,冷暖自知”,旁人无法置喙者也。
当下,我们连安慰胡说的话都省下来,我和白素握住了红绫的手,向外走去,一直到出了大屋子门口,都没有见到温宝裕。
我在大门口,回头望了大屋子一眼,只觉得这间大屋子充满了神秘,当年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建造起来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人建造的。
从大屋子中有这样奇怪的可以使人看到蓝色女郎的装置这一点来看,毫无疑问,这大屋子和外星有关联——这一点,大屋子最原始的主人应该知道,等到大屋子传到了陈长青手里,只怕陈长青也不知道来龙去脉了。
我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忽然又联想到了一件事情,问红绫:“离开了宝地,温宝裕能不能和长老沟通?”
红绫连想都不想,就连连点头。我和白素都感到吃惊,红绫叹了一口气:“那是我们帮忙的结果,小宝将信息通过计算机网络传送到宝地的计算机,蓝丝在宝地的计算机上获得信息,长老就可以通过接触蓝丝脑部活动而接收全部信息。”
红绫说得非常明白,我和白素听了面面相觑,出声不得。
红绫又道:“反之,也一样。”
这意思就是说,长老和温宝裕不管相隔多远,只要可以通过计算机网络联系,而蓝丝又在宝地的话,两者之间完全可以进行沟通,温宝裕在哪里都可以成为长老的代理人。
这种情形和长老自己破关出来,虽然还有一定的判别,可是判别实在不是很大——我们一直害怕长老出关,然而现在情形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
长老虽然还没有出关,然而他要是想实行消灭地球人口的方案,只怕也已经可以通过温宝裕这个代理人来实现了!
也就是说,我们害怕会出现的地球人大灾难,已经被提到日程上来,而面对这种状况,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这种情形下,心情之不愉快,可想而知,所以在回家途中,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门口,就看到好几辆豪华大房车在门口,司机、保镖一大堆,一望而知,是有大人物来了,我皱了皱眉,正想是不是要进屋子去,已经听屋中有人叫道:“他们回来了!”
随着叫声,门开处,一条纤细的人影飞射而出,来势快,停得也快,在我们面前站停,却正是水荭。
看到水荭,我的感觉很怪,既不是讨厌,也当然不会是害怕,水荭的外形是无可否认的美丽和可爱,可是她的内在却实在太深不可测,她也不是会叫人对她产生可怕的感觉,若是那样倒又简单了,而是会叫人有说不出来的深遂。
像现在,我一看到她就大喝一声:“你来干什么?”
水荭就立刻倚向白素,现出一副怯生生的害怕样子来,我却又肯定就算灵界所有的妖魔鬼怪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实际上都是绝对不会感到害怕的。
然而她就偏偏是这个样子,实在叫人不知道如何评估她才好。
常言道: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可以改成:水荭已经来了,陶启泉还会远吗?
就在这时候,陶启泉出现在门口,大声道:“等了你们很久了,快进来!“
从打开的大门望进去,屋子里人还很多,进了门一看,就是从陈长青大屋子中离开的那些人,大亨朱槿岩石高兴都在。
陶启泉知道我的脾气,开门见山就说明来的原因:“岩石对于那大屋子原来的主人很有兴趣,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数据。“
我苦笑:“若是想知道能够看到蓝色女郎的装置是怎么一回事,很抱歉,我真的一无所知。“
岩石“啊”了一声,神情失望,我道:“倒是有人想再听一遍你在那个地方的经历,他也会向你提出一些问题,希望对寻找那地方有帮助。”
岩石本来就最喜欢向人家说他的经历,当然立刻答应。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向我点了点头,我就先将刚才在大屋子发生的变故告诉他们。
各人之中,朱槿和水荭听得最用心——比岩石还用心。
等我说完,她们首先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道:“不知道——甚至于没有设想。”
水荭扬了扬眉:“这温宝裕他难道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我回答得非常小心,因为若是不让人知道长老的存在,最不能够让他们知道的人就是水荭和朱槿这类人物——和强权势力有千万种关系的人!
若是让强权势力和长老的能力相结合,那就是将未来的灾难增加十倍。
我的回答是:“温宝裕有一些能力高超的朋友,或许可以有和我们不同的设想,可以有所突破。”
留意朱槿和水荭的神情,她们显然不相信我的回答,不过她们也当然知道不宜追问,所以她们没有任何表示。
岩石的反应却并不热烈,反而接下来他向我问了许多关于陈长青的事情。
在我们开始对话的时候,白素已经要红绫去找温宝裕来——大家都在,温宝裕要问岩石问题,是最好的机会。
在和岩石说有关陈和青的事情时,没有多久,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岩石对于有关陈长青的事情,好像已经非常熟悉,他显然对于陈长青的生平资料,下过一番收集功夫。而最有兴趣的是关于陈长青的下落。
他不断地问:“陈长青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问得如此殷切和关心,倒像是他是陈长青的什么亲人一样。然而随便怎么计算,都不可能算出陈长青和岩石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而令我无法对他的问题有确切回答的原因是:我也不知道陈长青究竟到哪里去了!
陈长青的去向,非常神秘,涉及的范围超出我的知识,我以往在提到陈长青的去向时,总是说:他上山学道去了。
这样的说法,当然笼统之极,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发生在陈长青身上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只好这样说。现在碰到岩石要求寻根究底,我当然答不上来。
这情形,令岩石十分失望,他甚至于走到墙角,背对着我,而那个猎头族小姑娘高兴,望着我,颇有不屑之色,这令我十分难堪,我想向岩石问他为何对陈长青的事情这样有兴趣,因为事实上陈长青的一切和岩石努力要回到那地方去,根本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我问题还没出口,岩石已经转回身来,非常认真地道:“像陈先生那样,是不是可以说,他为了达成追求目标,就放弃了一个阶段的生命,进入了另外一种生命形式?”
我怔了一怔,岩石的这个问题,听来很简单,其实却复杂无比。
这问题所使用的语言,是相当典型的“卫斯理式”的——在研究灵魂的存在过程中,我就常常使用这样的说法,将生命分成一个阶段和另一个阶段。
一个阶段生命的结束,就是死亡。
而死亡之后,另一阶段生命开始,那只是灵魂学上的研究课题,或者说只是灵魂学上的假设——人类科学文明还没有发展到这个程度。人类对于自己科学文明还没有达到的部份,一般的态度是和将头埋在沙中的鸵鸟一样,统而言之,曰:不科学。
所以岩石的这个问题,必须在承认灵魂存在的基础上,才能进行讨论。
我把这一点提了出来,岩石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当然承认灵魂的存在——后来陈长青的灵魂曾经和你有过沟通,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陈长青后来和我的沟通非常神秘,我曾经记述过,相信岩石只是看了我的记述之后,知道有这样事情的。
岩石将他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道:“可以这样说。”
岩石又追问:“他在生命进入另一阶段之后,是不是达到了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