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毒丹青-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女儿伪装的也不差。
王氏原本还不信,但眼下的情况也不由得她不信,这样邪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府上,总让她觉得十分不吉利,于是脸色也更加阴沉。
苏氏看到王氏的脸色愈发难看,赶紧趁机开口道:“唉,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弄成现在这样子,不过老祖宗放心,媳妇会处理好的。”
左丹青见她说这句话还是不想放丹佩出来,于是连忙抢白道:“母亲,如今三姐姐失忆,正应该让她好好认认府中的人,祖母您说是不是呢?”
“什么时候认都来得及,只是她这疯病万一发作,冲撞了老祖宗岂不就糟了,还是容媳妇先带回去看管两日看看情况再说。”苏氏看到左丹青对待此事如此积极,心中对她的怀疑更甚。
“可是祖母,若是错过了这段恢复期,三姐姐的病情恶化该如何是好?”左丹青也不依不饶。
“四丫头,你到底是个孩子小不懂事,女儿自然是要放在母亲身边的,再说了,如今佩儿这个样子,不也是给老祖宗添麻烦么。”苏氏皮笑肉不笑,将左丹青恨得牙痒痒,这小蹄子存心想要坏她的好事。
“行了!都别说了!”王氏呵斥一声,左丹青张开的嘴又果断闭上,只好无奈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三丫头,你可记得我是谁?”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点,王氏上前几步对上左丹佩怯懦的眼神。
丹佩似乎是被她看的有些怕,拼命的摇着头,还猛的拉高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见到她这副摸样,王氏长叹一声,良久才微哑着嗓音开口:“罢了罢了,老二家的,这几日找大夫好好给看看,若是真的不行,就只能从头教起了。”
“是,媳妇知道。”苏氏垂眸之际无比挑衅的看了左丹青一眼,难掩其中得意的光芒。
感觉到她的视线,左丹青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走上前扶着王氏离开。
直到送完王氏从上房出来,换了衣裳的白宣才追上,望着左丹青看不出悲喜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小姐,事情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我那个三姐姐被苏氏带回慧馨居了。”
“什么?”看着左丹青淡定如常的神色,白宣却是十分不甘心。
“咱们好不容易给她放出来了,可闹了半天就是挪了个地方而已?!”白宣撅着嘴,显然十分不开心。
“挪个地方?”左丹青侧目看着他,笑着开口:“从环佩居搬到慧馨居,倒还真是挪了个地方。”她这句话充满了自嘲之意,让白宣听着心里也不大舒服。
“唉!而且还跟二夫人在一块儿,小姐,你说三小姐那人真的靠得住么?她和二夫人毕竟是母女,万一她根本不感念咱们的情分……
“感念咱们的情分?”听到这句话,左丹青哑然失笑,极为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我原本也没指望着她感念什么情分。”
“那她要是跟二夫人和盘托出该怎么办?春姑姑可是子楚解决掉的,到时候若是让他知道了……”白宣这么说显然还是不放心。
“和盘托出?那也要看她有么有这个胆子了,其实今日之事在我预料之中,以祖母的性子,见到我那三姐如今这样,心中怕也早已将她视为废子,自然不会花什么心思。”
“您知道……那……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痛?”白宣有些懊恼。
“未必就是白忙活,至少我证实了一点,我这三姐必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让苏氏对她如此防备。”左丹青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算计,那……到底是什么呢?
“唉,那又如何,三小姐也是个精明的,咱们不是怎么问她都不肯松口么。”白宣摊了摊手,心道母女就是母女,三小姐就算给祸害成那样,也还要维护二夫人。
“呵呵,她现在不开口,不等于以后不开口,早晚,她会自己主动开口的。”左丹青干笑一声,胸有成竹的摸样让白宣有几分迷惑。
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前尘旧事
长青阁
白皙细瘦的手腕犹如灵蛇般舞动,笔锋轻转,线条流水一般倾泻而出,男子颀长的身影转瞬跃然于纸上。
在旁边研墨的白宣忍不住瞄了一眼,看到左丹青勾勒出的人影惊呼道:
“小姐……这这这……这不是禅心公子么?”
左丹青也不答话,手腕灵活的一挥,转眼画中男子的锁骨上就多了一朵烨火红莲。
“这是什么?”白宣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左丹青,好奇的问道:“禅心公子的锁骨上还有一朵红莲?奴婢怎么没注意到。”
闻言,左丹青不禁轻笑出声:“是啊,我也没注意到。”禅心的衣衫从来都是高高的领口,她们自然看不到,只不过,喜好衣襟大开的另有其人罢了。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画啊。”白宣抽了抽鼻子,又弱弱的补充道:“可是小姐,禅心公子过生辰,您送这样的礼物真的好么?”
“那白宣说送什么?”左丹青停笔抬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白宣,眼底饱含笑意。
“也是啊……唉,感觉他也不像是缺钱的人。”白宣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样亲笔所绘的画更有诚意。
听着白宣的自言自语,左丹青最后一个潇洒的收尾,然后吹干上头的墨渍,拍了拍手。
“小姐的画功越来越好了。”见到她画完,白宣探头看去,望着画上衣袂飘飘仿若仙人的男子啧啧赞叹。
“是么?”左丹青自嘲的笑了笑,越来越好?也许吧,但愿禅心见到这幅图不要生气才好。
白宣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嘟囔:“不过……奴婢怎么感觉看着怪怪的。”
“哪里怪了?”左丹青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
“奴婢总觉得,这人的侧脸看着,怎么不像是禅心公子呢,不对不对……”白宣摸了摸头发,给自己都弄迷糊了。
“不像?”左丹青伸手抬起画纸。将背面露出给白宣,开口道:“那你看这个呢?”
铿锵有力的笔锋力透纸背,在纸背上赫然映出同样的图案。然而让人觉得不同的是,纸背上的人嘴角竟然是微微翘起,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这个呢?”
白宣猛的点头,果断竖起一根拇指。
左丹青放下画纸,走到白宣身旁吩咐道:“给我打点水来洗洗手。”今天画了一上午才赶工完毕,手上花花绿绿的沾的全是颜料。
“好。”白宣得了吩咐就要出门,更刚巧迈进门坎的红杏撞个正着。
“痛……”白宣捂着额头。苦着脸看向红杏:“红杏姑姑。您怎么也不敲下门。让人家先有个准备啊。”
红杏被白宣抱怨的不好意思,但想起自己要说的事,也只好先将她晾到一边,疾步走向左丹青开口道:
“小姐,老夫人说一直惦记您,想来看看呢。”
左丹青闻言眉心一跳,自己这次回来还未曾去国公府问安。想必是应老夫人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心知自己存了怨念。
思及至此,左丹青只觉得隐隐头痛,她存了怨念是不假,只是手头上的事更多罢了。不过既然她要来,自己也绝没有拦着的理由,可是如果放任不管,外祖母亲自登门,不免让人觉得她受了皇帝的封赏就开始目中无人了,落人话柄。
想来想去,左丹青正好记起自己也有事需去墨毒轩,于是便答道:“跟老夫人说莫要麻烦了,还是明早我过去一趟吧。”
红杏看着自家主子有些无奈的神情,心中也不免伤痛,虽说她是辅国公府出身的下人,但是这回,也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老夫人当初的决绝。
“怎么?红杏姑姑不去回话?”左丹青见红杏还没有动身,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就去。”红杏眨了眨涩涩的眼睛,生生憋回心中的酸楚,转身出门。
红杏出去没多久,白宣打了水回来,放下水盆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对左丹青说:“小姐,刚刚芳兰苑的人过来传话,说让您有空过去一趟,大少爷上次回来带了不少料子,让您过去挑拣呢。”
左丹青闻言笑了笑,左玄英出门归来自己那会儿还在豫州,定是兰氏怕花样颜色好的都给其他几位小姐挑拣完光了,所以特地给自己留了,但又怕这样送过来太打眼,让苏氏挑毛病,才说什么让自己过去挑拣。
其实她对得不得那点东西并无所谓,只是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于是左丹青点了点,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也好,正好我有点事儿想问问大伯娘。”
白宣光顾着洗帕子没有听见,只当是左丹青为新料子而开心,还默默想着小姐虽然少年老成,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因为要去芳兰苑,左丹青赶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出门,身边就只跟了白宣一个。
兰氏的房中药香如故,左丹青也并不嫌弃,大大方方的坐在兰氏的对面,听她嘘寒问暖。
“咳咳……这几日身子不好,你回来,也没能去接。”兰氏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病情是愈发的严重,有的时候精神头不好连床都下不了,所以左玄英原本跟着先生在外面游学,也刚去没几天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大伯娘客气什么,青青不过是个小辈,您记挂着,就是给足了面子的。”左丹青自然不会跟一个病人去计较这些,何况就连左昇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都躲在温柔乡里头,她还能要求别人如何。
“你能这么想便好。”兰氏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吩咐身边的嬷嬷给之前特地留给左丹青的布料呈上来。
左丹青见状脸颊绯红,努力装出小孩子见到新衣的欣喜摸样开口道:“大伯娘有心了,青青谢过伯娘。”
“你喜欢就行,什么谢不谢的。”兰氏摆了摆手,又忍不住咳嗽两声,左丹青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伤感的说:“大伯娘这是宿疾么?”
“恩?”兰氏闻言抬头,苦笑道:“要说宿疾也不尽然,年轻那会儿倒没怎么样,就是从你大伯去世以后愈发严重,我想……这是心疾吧。”
言毕,她幽幽的长叹出声,叹息中包含着无奈心酸,还有浓浓的伤痛。
左丹青听了,眉宇间也笼罩上了淡淡的哀愁,歉疚的开口:“对不起,青青不该提这些的。”
“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释然了。”兰氏涩涩一笑,又继续说:“何况这就是命,又能如何。”
“这就是命?”左丹青皱眉,显然不明白兰氏话中所指。
“瞧我,乱说些什么。”见到左丹青一脸茫然,兰氏自觉失言,连忙摆手。
“大伯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青青不会出去乱讲的。”乌黑的大眼睛无比真诚的看着兰氏,兰氏拗不过她执着的目光,只好继续道:
“唉,就是你祖父还有你大伯,他们都是得了一样的病而死,所以……我想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大伯和祖父是一样的病?”左丹青敏锐的捕捉到这句话所流传的信息,连忙脱口而出。
“怎么?你不知道?”兰氏先是很诧异,后来想到左丹青离家的时候还小旋即也就释然。
“这……青青还真是不知。”左丹青摇了摇头,她可以骗应老夫人自己自有记事,但到了左府,这绝对行不通。
“唉也是,你那会儿毕竟太小,你祖父去世的时候你还没出声,是我刚生下容儿,也是你母亲刚生下凤儿那会儿。”兰氏声音干涩,那段过往还真是不堪回首。
十月怀胎好容易诞下麟儿,谁料不仅是个傻子,没隔多久公公也离世,这样的打击,对于她这个长房媳妇,无疑不是剧烈的。
从那次也是她和王氏隔阂的开始,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