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新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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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真是天赐良机,现在正是我们突围的好机会!”夏国相中军大帐中,夏国相一改这几天的深沉,意兴飞扬地说道。
“如此大雨,正好让我八旗子弟一试身手,让这帮南蛮子尝尝我们的厉害!”北京城中,也传出了多尔衮兴奋的叫声。
天上乌云涌动,夹杂着暗雷阵阵,瓢泼大雨像是在往地面上倒一样,不停不歇。
黑火药时代,暴风雨气候可说是热兵器的致命伤。在当时的条件下,不论是弹药的形态还是发火装置都极大的限制了热兵器在暴风雨条件下的使用。
依据王燃原本时空的记载,17世纪中叶的世界,火器的主要配备还是以火绳机枪为主,点火方式采用火绳点火法,弹药的模式依然是火药与弹丸分离。这种模式显然不利了火器威力的发挥……依据明军的标准装备,每名枪手需配备火药罐2个,一个装发射药,一个装引火药,携带铅弹3O0发。由于又要装发射药、又要装引火药、还要瞄准和点火,发射速度相当慢,遇到雨水天气,更会直接因为火药被打湿而无法使用。而使用火绳点火自然更加剧了暴风雨气候下的使用限制,在风雨天气中,不是火绳出问题,就是火门里火药出问题,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射击。
当然,从弹药的形态来讲,当时应该说已经出现了定装枪弹的雏形……明廷的赵世祯已经于公元1600年前后在其设计‘掣电铳’中采用的就是后装子铳的弹药模式,每铳配有子铳若干,每个子铳定量装药2三钱,铅弹重2钱,可以预先装填好,用时轮流装入枪管发射。这一项发明应该算是定装枪弹的鼻祖,几十年后瑞典人才提出并实现了定装枪弹的概念,把弹丸和发射药装在同一个纸筒内,装填时将纸筒咬破。把发射药和弹丸一块装入枪膛中去。
而从发火装置来讲,当时的明朝也已经出现了燧石发火地模式……明廷的毕懋康在明末就试造出来的‘自生火铳’,就已经把我国使用了两百多年的火绳点火法改进为了燧石发火。这撞击式燧发枪,通过扣扳机龙头下压,因弹簧的作用与火石磨擦发火,不仅克服了风雨对射击造成的困难。而且不需用手按龙头,使瞄准较为准确。并在各种情况下,随时都可发射。这可以算是中国另一项领先于国际的技术,欧洲直到一百多年后才出现了相似的技术。
不过可惜的是,明廷的这两项发现均没有得到明廷的大力推广。根据王燃原本时空中的历史记载,明末清初中。明军用以对付清军地主要装备,不管是鸟嘴铳、鲁密鸟铳、三眼铳、五眼铳,其基本原理都还是火绳机枪。
当然话也得说回来,即便是配备了赵世祯的定装子铳.、、采用了毕懋康地燧石发火装置。在这种暴风雨气候下,也难以充分发挥威力,原因无它……不管是明廷的定装子铳,还是瑞典人的纸装弹药都存在防水的问题,防水性能不好自然无法在雨天使用。
这个问题直到清朝末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时也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当年著名的三元里人民抗英,就是利用暴雨天气下英军的弹药受潮无法使用而取得的胜利。这场胜利可是清军正面抗敌都没有取得过的。暴风雨天气可说是这个时代。冷兵器部队所能获取的为数极少地天时之一。
‘这雨还真够劲,’王燃的营帐中传来庄子固的声音:‘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
‘这雨也太够劲了,这么大的雨,再防水的纸也防不住啊……’王燃心疼地嘴直抽抽。
作为有着不少军械经验的‘外来人’,王燃自然了解定装弹药和燧石点火的重要性……王燃部队配发最广泛的‘康祯造’便综合利用了‘掣电铳’与‘自生火铳’的优点,当然也进行了一定的改进,比方说将‘掣电铳’的定装子铳调整为了纸壳弹药。
‘大人,您还是想开一点……’庄子固看着王燃痛苦的表情劝道:‘敌人的损失比咱们大……这么大的雨,咱们的弹药都使不了,他们的就更没戏了……’
‘这么大的雨,我们的火器用不了,贾宝玉的火器也好不到哪儿去……’清山西援军统领夏国相的中军营帐里,夏国相狠狠地一拍桌子:‘可我们没有了火器,还有弓弩刀枪……贾宝玉没有了火器,那就剩烧火棍了!’
‘他们好像那有那什么刺刀……’夏国相的一名手下不识时务地提醒道。
‘刺刀?’夏国相不屑地笑道:‘能比得上我关宁铁骑的马刀?……我五千骑兵就足以给他的防线拉开一个口子!’
夏国相倒不是吹牛,袁崇焕时期,其直属部队关宁铁骑可算是明朝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每人皆装备有5眼火绳枪,其火力突击能力在当时是天下无敌,便是纵横一时的满清铁骑也轻易不敢掠其锋芒……而今天这种情况,虽然5眼火绳枪已经失去了威力,但关宁铁骑的马刀之术也不是吃素的。
‘我准备集中全部兵力,由正面突击……’阴沉的天气难掩夏国相一脸的豪情:‘一鼓作气冲进京城!’
通过这段日子的交战,夏国相已经发现对面明军之中的骑兵并不多。其实多了也不可怕,以有心算无意,七万对七万……失去了火力支援的明军还能有多大的战斗力?别说仅仅是准备从明军包围圈中突围,认真策划一下,打他个反包围也未尝不可能!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已经被粮草搅得一团乱的夏国相现在的理想没这么高,赶紧进驻京城休整部队是正经。
‘通令各军,关宁铁骑在前,山西镇军在后。两部互为依托,互为救援……集结待命,准备出击!’夏国相带着一种不容有异的表情了看向营中诸人:‘诸位还有何意见?’
夏国相虽说是在问众人,但他所关心的也只有姜瓖一人的态度而已。他‘关宁铁骑在前,山西镇军在后’地安排实际上颇有私心……关宁铁骑自然是以骑兵为主,值此暴风骤雨的最好时机。以机动力见长的骑兵突出去的成功率很高,而等到山西镇军突围之前。明军很可能已有了准备,在这种鬼天气下,不管山西镇军突的不突的出去,都将吸引住明军地注意力……夏国相所说的‘两部互为依托。互为救援’,更多地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就这么办吧……’出乎夏国相的意料。一直与他不对盘的姜瓖竟然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
说实话,姜瓖这些日子表现得很异常,自上次与夏国相争吵之后就再也没主动露过面。不过夏国相现在根本顾不上深究这个问题,他心里明白。此次突围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姜瓖不扯他地后腿,他成功突出去的可能性从就很大,根本用不着姜瓖救援。
眼看着最大地障碍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夏国相精神更是一振,刚想说话。一个副将站了出来:‘将军,属下有一个问题……’
夏国相凌厉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看向这个胆敢拆台的家伙,这位副将一缩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地说道:‘属下是想,此战乃一场大战,极需体力……可将士们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吃饱饭了……这……’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突进北京城再吃饭!’夏国相一锤定音……搞没搞错,等你再加一顿饭,说不定雨就停了,虽说受潮的弹药不可能这么快地就能恢复使用,可毕竟少了一分胜算。
倾盆地大雨中,山西镇军在姜瓖的统领下在后营集结待命,关宁铁骑也开始集结到中军前营,夏国相骑在马上,没有披任何雨具,目光坚定地向着自己的部下望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反溅起小小的雨花,刻画出夏国相刚毅的侧面,真是好一副秋风秋雨愁煞人地铁血点兵之画。只可惜部下由于缺少粮草,人人脸带菜色,马也无精打采,有人还在小声抱怨……破坏了这个本来值得大大书写一笔的画面。
‘众军听令!出发!’夏国相沉静地看了众兵士一眼,简单地扔出了一句他不想再说废话动员,这么大的雨,说什么别人也听不着,再说此次属于偷袭,没必要整那么多事。反正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各部,此刻时间是最重要的……虽然雨还没有停,但雨总会停的。
夏国相拨转马头,抬起手臂,这是一个姿势,是一个要众人听候命令的姿势,只要夏国相的手往前一挥,全军就将开始那最后一击。
从抬起手臂到往前挥动手臂,这个动作虽然短暂,但却包含了夏国相一往无前的决心与信心,虽然在这个恶劣的天气中,能看到夏国相这个姿势的人并不多,但看到的人无不屏住呼吸,一时间,夏国相耳边只剩下了风声、雨声……还有隐隐约约的人欢马叫声。
夏国相手臂姿势不变,恼火地转过头……都说了是偷袭,虽说有风雨声做掩护,也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夏国相朝中军传令官看了一眼,传令官心领神会拨转马头向着嘈杂的声音发源地驰马而去,夏国相则重新恢复了他那坚忍不拔的气质,回过头继续他未竟的动作,可这个动作却怎么也作不下去……队伍南侧的动静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将军!’中军传令官策马回奔:‘明军来袭!’
明军来袭?夏国相一怔,看来不仅是自己想利用这种天气搞点花样出来……很快夏国相便恢复了过来,大声喝道:‘慌什么?!他们有多少骑兵?怎能敌得过我关宁铁骑!’
‘将军,他们有火器!’中军传令官奔到近前,声音已经失去了镇定:‘他们的火器能用!’
‘什么?不可能!‘夏国相狂叫道……可事实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就像是在证明中军传令官的话,那令夏国相熟悉的‘砰砰’声渐渐穿透了风雨直向中军帐前扑来。关宁铁骑地骚乱就是在平静的湖边投下了一颗石子波动了过来。
就像在梦中的旁观者一样,夏国相看着一队骑兵手持那形状酷似琵琶的火器,胳膊上系着一块白手巾顺着风雨之势杀了过来,他们嘴上虽然没有吆喝出来,但手里的东西却是‘砰砰’声不绝,夏国相知道那叫‘连珠铳’。据说可以连续打出好几十发弹丸……当年关宁铁骑凭以纵横的五眼铳.也只不过能连发五发,间隔还比较长。这得相当于多少个五眼铳!
以马刀对连珠铳,以有心算无意,这场战斗地结局已然注定!更何况对方的骑兵已经发动了起来,而己方地骑兵还处于怔忡之中。就是单拼马刀也输定了……骑兵没有了速度,便是步兵也可以轻松对付……更糟糕的是。在这个风雨交加、雷闪电鸣的时刻,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到各部,明军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煌虫过境一般。由南向北收割着关宁骑兵地性命。
夏国相虽然呆立着不动,但战场上的很多情景却看地很清楚……有的关宁骑兵连刀还没抽出来就被明军当胸射倒……有的关宁骑兵抽出了刀,还没有完全摆出下劈的姿势,也同样被当胸射倒……更有地关宁骑兵抽出了刀,刚刚举起,却被雷击了个正着……明军一个来回还没冲完。关宁骑兵已经彻底崩溃。
‘将军,将军……’夏国相耳边传来了中军传令官着急的叫喊声:‘弟兄们顶不住了,快逃吧……’
‘逃?’夏国相嘴角荡起一丝苦笑……往哪儿逃?只要明军的火器能用,自己已然是在劫难逃!
看着夏国相像中了魔障一般,中军传令官心急之下,转身叫过两个亲兵,胁裹着昏昏愕愕的夏国相向后阵退去,顺便拉动着残余的关宁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