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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好兆头 作者:[美] 尼尔·盖曼、特里·普拉切特-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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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分钟前刚见到亚当·扬。”他对女人说,“他和那个小集团正要去美国空军基地。”
  “哦,天哪。”女人脸色有些发白,“我—直不喜欢那些美国佬。他们其实都是好人,你知道。对,但你怎么能信任那些玩足球时老把球抱起来的人呢?①”
  【① football这个词在英国表示足球,但在美国则表示橄榄球。】
  “啊,抱歉。”R·P·泰勒说,“我觉得你的技术很棒。让人印象深刻。我是本地扶轮社②副主席,我在想,你能否提供个人服务?”    【② 扶轮社始创于美国,是一个由行业领袖组成的世界性组织。其宗旨是提供人道主义服务,鼓励崇高的道德标准,帮助和建立友善和平的社会氛围。】
  “只在星期四。”特蕾西夫人不以为然地说,“而且我会额外收费。另外不知你能否给我们指一下……”
  泰勒先生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沉默地伸出一根手指。
  小摩托车噗噗噗噗地沿着乡间小径开去。
  它离开时,那个戴绿头盔的灰白假人睁开了一只眼睛。“侬这该死的南蛮子。”它嘶哑地说。
  R·P·泰勒很是气愤,但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这东西会更加逼真。
  R·P·泰勒距离小镇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他停下脚步,让莎茨再次行使范围很广的排泄职责。他将目光投向篱笆对面的牧场。
  泰勒先生掌握的乡野常识有点粗疏,但他可以肯定如果母牛趴在地上,就意味着要下雨;如果它们站着,则表示天气没问题。此时,这里的母牛正缓慢庄严地轮流翻着跟头,泰勒不知道这预示什么天气。
  他抽抽鼻子。有什么东西烧着了,空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似乎是金属、橡胶和皮革被烤焦了。
  “打扰一下。”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R·P·泰勒转回身去。
  小路上停着一辆曾经是黑色的大轿车,完全包裹在烈焰之中。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把头探出车窗,透过浓烟说:“抱歉,我似乎有点找不到路了。你能告诉我下塔德菲尔德空军基地怎么走吗?我知道它就在这附近。”
  你的车着火了。
  不。泰勒就是没法让自己说出这句话。这人肯定知道,不是吗?他就坐在车里。这可能是某种恶作剧。所以他说:“我想你在一英里前拐错了弯。那里有个路牌被吹倒了。”
  陌生人露出微笑。”肯定是这么回事。”他说。橙色火舌在他身下跃动,让他有种恶魔的感觉。
  一阵风透过轿车吹向泰勒,他觉得睫毛都要被烧糊了。
  抱歉,年轻人;但你的车着火了,碰巧它已经红热发烫,而你坐在里面一点事儿没有。
  不。
  要不要问问他,是否需要自己给汽车协会打个电话?
  但泰勒先生只是仔细解说路线,努力不盯着车看。
  “真是太好了。感激不尽。”克鲁利说着;开始把车窗摇上去。
  R·P·泰勒必须得说点什么。
  “抱歉,年轻人。”他说。
  “嗯?”
  我不是说你没注意到,但你的车着火了。
  一条火舌舔过焦黑的仪表盘。
  “今天天气真古怪,不是吗?”他没话找话地说。
  “是吗?”克鲁利说,“我还真没留意呢。”他说完就坐在燃烧的轿车里,沿着小路开始倒车。
  “可能是因为你的车着火了。”R·P·泰勒刻薄地说。他猛地—拉狗绳,把小狗拽到脚边。

  致编辑先生:
  我希望能引起您对最近一些不良倾向的注意,我发现如今的年轻人开车时,完全不在乎完美合理的安全防范措施。今晚有位绅士向我问路,他的车……
  不。
  开着一辆……
  不。
  着了火……

  泰勒的脾气越来越糟。他跺着脚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回到镇上。

  与此同时,四位摩托车手猛然停在距离基地大门几百码的地方。他们关闭引擎,抬起面罩。哦,其中三位这样做了。
  “我真希望咱们可以直接闯过这些路障。”战争满心期待地说。
  “那只会惹出麻烦。”饥荒说。
  “很好啊。”
  “我是说,给咱们惹麻烦。电力系统和电话线都断了,但他们应该有发电机,而且肯定有无线电。如果有人报告说恐怖分子入侵基地,人们就会恢复理性,整个计划就完蛋了。”
  “哼。”
  咱们进去,咱们干活,咱们出来。咱们让人类的天性行使自己的职责。死亡说。
  “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伙计们。”战争说,“我等了好几千年,可不是为了鼓捣几根电线。这可谈不上戏剧化。我敢说阿尔布雷希特·丢勒③不会浪费时间绘制一幅名为天启四按钮者的版画。”
  【③ 德国画家。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艺术家,不仅是油画家,还是铜板画家、雕刻家、建筑师。他多才多艺,学识渊博。】
  “我还以为会有号角什么的。”污染说。
  “你们可以这么看,”饥荒说,“这只是基础工作。咱们之后还可以继续骑行。正经的骑行,风暴之翼什么的。你们要有灵活性。”
  “咱们是不是应该遇到……某个人?”战争说。
  除了逐渐冷却的摩托车引擎发出的金属噪声外,四周万籁俱寂。
  污染缓缓说道:“你们知道,我也没想到是这种地方。我还以为会是,哦,一座大都市。或是一个大国。也许是纽约,或者莫斯科。或者哈米吉多顿本身。”
  又是一阵沉默。
  战争说:“对了,哈米吉多顿到底在哪儿?”
  “问得好。”饥荒说,“我一直想找找看来着。”
  “宾夕法尼亚州有个叫哈米吉多顿的地方,”污染说,“也可能是马萨诸塞州,或是别的某个州。有很多留大胡子的人,还戴着庄重的黑帽子。”
  “不对。”饥荒说,“我想应该是以色列的某个地方。”
  卡梅尔山。
  “我还以为那是他们种鳄梨树的地方。”
  世界尽头。
  “是吗?这可真是老大一棵鳄梨树。”
  “我想我去过一次。”污染说,“美吉多老城。就在它垮掉之前。好地方。有趣的皇家大门。”
  战争看着周围的盈盈绿地。
  “伙计。”她说,“咱们是不是拐错弯了?”
  地理并不重要。
  “抱歉,阁下?”
  如果哈米吉多顿无所不在,那它就在所有地方。
  “没错。”饥荒说,“这里不仅仅是几平方英里的树丛和山羊。”
  又是一阵沉默。
  走吧。
  战争咳嗽一声。”我只是以为……他会跟咱们一起来……”
  死亡抻了抻手套。
  这是职业行家才能干好的工作。他笃定地说。
  托马斯·A·戴森博格中士日后回想起来,发生在门口的事是这样的:
  一辆很大的高级官员专车停在门口。车型修长,像模像样。但是后来,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更不明白为什么它听起来像是装了摩托车引擎。
  四位将军走下车。中士同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出示了有效身份证明。到底是哪种证明,他承认自己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有效。戴森博格敬了个礼。
  其中一人说:“突击检查,士兵。”
  托马斯·A·戴森博格中士答道:“长官,我没接到要进行突击检查的通知,长官。”
  “当然没有,”一位将军说,“因为这是突击检查。”
  中士又敬了个礼。
  “长官,请允许我跟基地司令部核实这—信息,长官。”他不安地说。
  最高最瘦的将军往前踱了几步,转过身去,把手抱在胸前。
  另一位将军友好地揽住中士的肩膀,稍显诡秘地探过身去。
  “听我说……”他瞟了一眼中士的铭牌,“戴森博格,也许我可以给你交点底。这是一次突击检查,明白吗?突击,意味着我们通过时不要惊扰任何人,懂吗?也不要离开你的岗位。像你这样的职业军人肯定明白。我没说错吧?”他挤了下眼睛,又补充道,“不然你会发现自己被降职到最底层,见到任何一个小恶魔都得喊长官。”
  托马斯·A·戴森博格中士盯着他。
  “二等兵。”另一个将军轻声说道。从铭牌来看,她叫詹铮。戴森博格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将军,但这无疑是军界的一大进步。
  “什么?”
  “二等兵。不是小恶魔。”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二等兵。明白吗,小伙子?”
  中士权衡着眼前前十分有限的几个选项。
  “长官,突击检查,长宫?”他说。
  “出于国家安全考量,临时予以保密处理。”饥荒这些年一直在学习如何把东西卖给联邦政府,这些官腔又冒了出来。
  “长官,明白,长官。”中士说。
  “好孩子。”栏杆升起时,饥荒说,“你会—步登天的。”他看了眼手表,“很快。”
  人类有时很像蜜蜂。假如你在蜂巢外面,蜜蜂们就会拼死保卫自己的巢。可你一旦进入,工蜂们似乎就觉得你肯定已经由主管部门验过正身,根本不会注意。正是因为这一点,各种各样占据他人巢穴的寄居昆虫才能大行其道。在这个方面,人类的行为与蜜蜂非常相似。
  天线杆森林下有一排低矮狭长的建筑,四人径直走向其中之一。谁也没阻止他们,谁也没注意他们。也许人们什么都没看到。也许他们看到的是头脑自以为看到的东西;在战争、饥荒、污染和死亡不想被发现时,人类的大脑并没有识别他们的功能。说实在的,人类的脑子太擅长视而不见了,就算被四骑士团团围住,也会设法置若罔闻。
  但警报器是完全没脑子的东西,它们自以为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四个人,发疯似的响个没完。
  战争心想,他们四个人绝不可能贡献相当。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对现代武器系统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这些东西的效能比带尖的金属片强太多了。而那种所谓的简单易懂、绝对可靠的安全防控装置则让污染大笑不已。饥荒至少也知道电脑是怎么回事。但他……是的,他除了在附近闲晃以外,几乎什么也没干;但他就连游手好闲,也有种独特风范。战争曾经想过,也许有一天战争会终结,饥荒会终结,也许就连污染也会终结;可能正因如此,你永远没法把第四位骑士——也是最强大的骑士,彻底当成自己人。这就像有个税务监察员在你的球队里。有他在你们这边当然很好,但你绝不希望踢完球后跟他到酒吧喝上一杯,闲聊几句。有他在场,你永远不能完全放松。
  死亡站在污染身后,从他瘦削的肩头上望过去。与此同时,有几名士兵径直穿过了死亡的身躯。
  那些闪来闪去的东西是什么?你可以从这种语气判断出来,他知道自己不会理解对方给出的答案,只想表现出对此有点兴趣罢了。
  “七段LED显示器。”小伙子说。他充满爱怜地把手放在一个继电器盒上,让它短路;随即制造出一堆可以自我复制的病毒,任由它们在电子以太中肆意扩散。
  “我真希望那些该死的警报器能安静—会儿。”饥荒嘟囔道。
  死亡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响指。十几个高音喇叭一阵哽咽,随即没了声音。
  “是吗?我还挺喜欢它们的。”污染说。
  战争把手伸进另一个金属柜。必须承认,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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