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土著奋斗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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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羡慕小萝莉若是历史没有被改变的话,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陪在四阿哥的身边,两人相依相靠的过一辈子;一时又为四阿哥不值,那样一个别扭的男子,不是后世过来的人又怎能明白他冷漠的外表下所掩盖的那颗赤子之心?
“李姨娘,你怎么啦?”淑慧歪着头好奇的盯着手里打着帘子一动也不动的李姨娘。刚给额娘请了早安,转过头发现李姨娘手中的帘子竟然还没放下来,真是太奇怪了。
“哦,哦,没事,没事……”李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边语无伦次的搭着话,边手忙脚乱的拍抚着手中的帘子。
“姨娘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淑慧关切的问道,怎么脸上的神色这么奇怪?
“没有,没有,姑娘忙去吧啊,姨娘没事,真的。”李姨娘勉强露了个笑脸,不自在的说道。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觉罗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姨娘,开口道:“天气炎热,妹妹莫不是中了暑气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把把脉?”
李姨娘连声推辞道:“真的不用了,太太。只因昨儿个晚上一时走了困,今日才没什么精神,实是没什么大碍的。如今累得太太挂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觉罗氏敛容仔细打量了李姨娘一会子,只把李姨娘看得心里发虚,这才舒缓了神情温言抚慰道:“妹妹脸色果真不怎么好,既然没什么精神,妹妹就且回去歇着吧,左右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很是不用劳累妹妹在此候着。”
李姨娘暗自舒了口气,谢过福晋的恩典,又看了眼什么也不懂的小萝莉淑慧,满心不是滋味的回去了。
身后,觉罗氏的脸上早没了笑影儿,神情凝重的看着李姨娘的背影渐渐远去……
接下来几日,李姨娘的神情越见恍惚,看着淑慧的眼神时而羡慕,时而怜悯,时而发狠,时而歉疚……如此种种,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她看着长大的稚龄孩童,而是一个与她有着种种恩怨纠葛、爱恨情仇的成年女子。
觉罗氏盯着李姨娘的眼神也越发的警惕,对自己的女儿也越发的上心了。除了上半晌听先生讲课的时间,淑慧白天基本不离觉罗氏左右,哪怕是做针线也都是在正房里头。
如此魂不守舍了数日,这一天李姨娘忽而又精神了起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一时间容光焕发眼神明亮,只是眼波流转间偶尔流泻出一股子狠劲儿。
当天夜里,明朗的夜空中,漫天的繁星簇拥着不甚明亮的上玄月,微风乍起,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摇晃晃。
二更的鼓声刚过,正值更深人静的时候,正院西厢房的木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一道黑影快速的闪了出来。那黑影左右张望了一下,随手掩上门便轻掠了出去。
此时府里正一片寂静,众人皆陷入了沉睡,就连看门守夜的婆子们也在不时的打着盹儿。
在府中快速穿梭的黑影身姿飘荡犹如一片随风飞舞的树叶,脚步轻盈落地无声,经过婆子们身边时丝毫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黑影的速度极快,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处小巧精致的院落里。院落的格局普通,是京城随处可见的四合院。此时东、西厢房均一片黑暗,只在三间正房的东侧那间的窗户上透出一点昏暗的微光来。
黑影显然对这里很熟悉,毫不停顿的直奔正房而去。轻轻跃上台阶,站在正房门前,黑影身形微顿,仿佛在凝神细听着什么。而后对着木门打了个手势再轻轻一推,木门便静悄悄的打开了,黑影身子一侧便闪了进去。
穿过堂屋来到东里间,靠窗的桌案上果然留着一盏微亮的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屋中的一切隐约可见。当前便是一张黄花梨雕花大木床,床上罩着绣花帐幔,透过轻薄的帐幔可以看见一个女童胸口搭着一块薄棉布睡得正熟。
床下打着一张地铺睡着一个丫鬟,黑影掐了个手决而后对着那丫鬟一挥手,那丫鬟便呼吸转沉仿佛睡得更熟了。
黑影又转过身来到桌案旁,拿开灯罩捻亮灯芯,屋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光线投射在黑影的脸上、身上,一切都无所遁形,这黑影霍然是那李姨娘。
李姨娘随手将灯罩罩上,回过身走到床前,伸手打开帐幔在铜钩上挂好,原来那睡在床上的女童正是淑慧。
这深更半夜的,李姨娘鬼鬼祟祟的潜入淑慧的房中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李姨娘盯着淑慧看了一阵,喃喃道:“你也不要怪我,你的人生原本就晚景凄凉,如今在懵懂无知时去了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呵……,说这些干什么?我这也只是猫哭耗子假好心罢了。”
说罢运转功法掐了个手决,正要打出去时床里侧陡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李姨娘微微一怔之后不做理会。体内功法运转自如,灵力运至掌心正待发出,却见那床上的女童嘤咛一声似要醒来,李姨娘神情不由一滞,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再一细看却是那淑慧在睡梦中面朝外侧翻了个身。
李姨娘长舒了口气,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手里掐着手决却迟迟打不出去。灯光下淑慧稚嫩的脸庞清晰可见,鼻翼微翕,嘴唇微嘟,神情安逸得仿佛是在做着什么美梦,浑然不知有人正对着她图谋不轨。
如此僵持良久,李姨娘终是收了功法松开了双手,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李姨娘看着淑慧毫不设防的睡颜,仿佛又看见了六年前那个第一次见面便对着她笑个不停的天真孩童,美好得就如同这世上从来没有阴影、没有黑暗一般。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明告诉自己为了四爷哪怕是下地狱也无所谓,如今箭在弦上偏偏下不了手……李姨娘痛苦的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手心里,口中喃喃道:“老天爷让我穿越一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姨娘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蜷缩着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来抹了把脸,神情怔怔的开口说道:“你出来吧,我放弃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
一阵唏嗦声打破了满室的沉静,片刻后从放在床后角落的大屏风后转出个人来,打眼一瞧却是穿着一身轻便深色短装的觉罗氏,垂在一侧的右手中正紧握着一把闪着乌光的锋利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刷不出来,重发一遍:(
011 夜半私语时
李姨娘仿若没有看见觉罗氏手中的匕首,兀自埋着头闷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李姨娘了?可笑我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声音里甚是自嘲。
觉罗氏抿了抿唇答道:“那年地动,我看见你使异术接住了妞妞。”
“原来如此,”李姨娘恍然大悟道,“我以为是我平时不小心露的马脚太多让你猜出来了,却再想不到你那么早便知道了,还是亲眼所见。”转而疑惑道:“既然如此,你当时怎么没有将我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现在想来,你非但没有对我不利,反而一再纵容于我,这几年如果没有你的维护我大概也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心吧?明知我不对劲还任由我在府中自由活动,为什么?你就那么放心?”
觉罗氏答道:“自是不放心的。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我知道你是冲着妞妞来的,事关女儿的安危,哪怕是再担心也要谨慎从事。你懂异术,我却是一介凡人,即使要除去你也得徐徐图之。这几年里府里请过喇嘛萨满,我带着你去过寺庙,也去过道观,在你的枕头被子里塞过符咒,在你的饭菜里掺过神水……如此种种,凡是能想到的法子都一一试了个遍,却没有一样是有用的,如此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李姨娘初时只是疑惑,现在却是震惊了,如果那些手段有用的话,她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果然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
“你是一个好母亲,淑慧很幸运。”李姨娘心中很是感慨,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连鬼神附身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默默的藏在自己的心里,且一藏就是好几年,又不动声色的做了那么多安排……虽然见识浅薄了些,但不可否认她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再想想现代自己那再婚后就不见了踪影的母亲,凡事真的是不能有对比,一对比就显得自己格外的可悲。
觉罗氏摇了摇头,自嘲道:“不,是我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你瞧,我明明知道你最近神色不对,恐怕会对妞妞不利,但我丝毫没有办法阻止。我知道哪怕是手握利器守在女儿的身旁,也挡不下你神鬼莫测的异术。我猜,你一进来就已经发现我了吧?”
“一开始也只是知道有一个人躲在屏风后面罢了,到我要施法时你忍不住发出了响声,这时,我就猜到大概是你了。不过被你知道了我也是不怕的,我自有法子解决此事。只是你既然知道没用,那为何还……”李姨娘的未尽之意是为何还要以卵击石,想想却是不用开口了,知道有人要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利,估计除了那真正铁石心肠的,没有人能无动于衷吧?
觉罗氏却另有一番解释:“我只是在赌罢了,赌你依然心存善念,赌你不忍心伤害看着长大的妞妞。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心性尚善,性子简单易懂,原本是无害的,只是你心有执念,且执念甚深。佛祖有云:人生三毒贪、嗔、痴,我度你言行,参你心性,左不过一个‘痴’字罢了。”
“好一个‘痴’字!”李姨娘苦笑道,“这样如同入了魔障似的的执念,不是‘痴’又是什么?”默然了片刻又咬了咬唇道:“若是我今晚对淑慧动手了,你又打算怎么办呢?”李姨娘现下心里已经对觉罗氏十分佩服了,但被一个三百年前困在后宅里的女子识破了自己所有的心思,身为现代人的灵魂始终是不太容易接受的,真心觉得有点伤自尊了。
觉罗氏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左不过是再赔上我这条老命罢了!我都是当祖母的人了,活了大半辈子,人生该经历过的风雨都经历过了,该见识过的世面也都见识过了,即使赔上这条命也没什么可惜的。”神色间带着历经世事沧桑的从容豁达。
李姨娘怔怔的看着觉罗氏,种种思绪在脑海里翻滚,在看淡生死从容豁达的觉罗氏面前,她的执念、她的“痴”是那么的浅薄,原本以为深厚的爱恋犹如纸片一样一戳即破……。罢了,罢了,未来的雍正爷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呢,和一个小学女生争另一个小学男生,想想也未免太好笑了些,真真是入了魔障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李姨娘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了,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好奇道:“我今天算是被你抓了个现行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觉罗氏见李姨娘神色舒缓,心态恢复如常,甚至比以往更要放松了几分,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轻松自如的走到桌旁坐下,放下手中的匕首笑道:“那得看你有什么打算了,你要继续呆在府里,我便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要出去游历,我便车马盘缠的奉着。”
“好吃好喝……掺了所谓的神水的好吃好喝吧?”李姨娘默默腹诽道,暗自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她以往吃了多少不干不净的东西下去,难怪修炼的时候经常会排出一些污垢来,当时还以为是这身体里的杂质特别多呢!
出去游历,想到这几年除了去寺庙道观便一直困在这一方宅院之中,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圈养的苦逼日子,李姨娘也不由得心思浮动了,只是……,挠了挠脑袋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