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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错缘劫-第11部分

小说: 错缘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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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蕊带着红玉步入宴会厅,一眼就看见润苏正坐在公主那一桌的席位上,跟妹妹们说笑。看见寒蕊进来,润苏斜着眼睛送过来一个叵测的笑脸。

红玉轻轻地拉了拉寒蕊的袖子,低声道:“您看润苏,好象又出了什么坏点子,开始我们就不该放她一码!她哪里领了您的情?”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化敌为友的,做得再好,也不可能领我的情,”寒蕊幽声道:“我不过是想警告她一下,我不是好惹的,让她想要去为难霍公子之前好好掂量一下。”如果不是考虑这一层,她是不想要润苏过来非给自己行个礼,这个下马威并非多余,完全是为了霍公子不受其害。

听到寒蕊这么说,红玉忽然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公主心里,还是有霍公子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座位旁。润苏婀娜地站起身,侧身道一万福,柔声道:“我原料想,皇姐还应该来得更早些呢。”而后挤挤眼,暧昧道:“郭将军的那个下属,没有同皇姐一道来?”

“什么下属……”红玉刚要答上一句,人家有名有姓,却蓦地看见寒蕊一个眼色,赶紧住嘴。

润苏并未看她,眼睛一亮,忽然兴奋地说:“看!霓舞班来了——”

寒蕊扭头一看,一大群衣着斑斓的彩人儿走过来,装束新潮而特别。原来,这就是白洲城里有名的歌伶班子啊,早就听说过盛名,自从父皇决定请她们进宫来为皇后的生日表演歌舞,就不知引起了多少议论,但对公主们来说,猎奇才是巴望的全部理由。

一时间,好奇心成了主宰,寒蕊也跟润苏一样,只顾着用眼睛追随霓舞班了。

“你喜欢他,是吗?”润苏的眼睛还望着人群,话语却低低地冲着寒蕊而来。

寒蕊一愣,心瞬间往下一沉。看来,在御花园中的一幕,已经让润苏上心了。

润苏并没有回头,良久未等到寒蕊的答复,遂轻笑一声,柔媚而意味道:“想我来成全你们吗?”

寒蕊终于沉下脸,短促地说:“不用你狗拿耗子!”

润苏吃吃地笑了,偏头看寒蕊一眼,妖惑的眼神里精光一闪。

寒蕊不再理她,板了脸,缓缓地坐下来,心里,却开始打鼓,润苏,看样子是会对霍公子下手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忽听头顶一声招呼:“两位公主好。”

寒蕊抬头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北良正鞠了身,来给寒蕊和润苏问好。

“你,”润苏斜眼扫过北良,旋即又望望寒蕊,轻轻地笑了两声,在她的笑声里,寒蕊只觉背心发凉,有如芒刺。她低垂下眼帘,在心里暗叫一声,霍公子,你真是多事,这个节骨眼上,主动来打什么招呼?!

“你,”润苏微笑着,居高临下地问:“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主的话,末将叫霍北良。”北良抬起头,嘴里回答着润苏,眼睛,却望着寒蕊:“如果公主看得起,也可以直接叫末将北良。”

寒蕊看北良一眼,微微地皱皱眉头。润苏正愁没地方打听,这可好,你自己送上门来,自报家门,正好送肉到她嘴里。

北良看寒蕊皱眉,想她是怪自己唐突,知道女孩就是心眼多,随即裂嘴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润苏看在眼里,正想笑,嘴角略微一扬,却须臾之间笑容散去,沉吟片刻,再将北良打量一番,试探着问道:“霍北良?你是霍帅家里的……”

章节正文 第8章 公主见少年将军心动 祸事临霍家公子不知(下)

润苏看在眼里,正想笑,嘴角略微一扬,却须臾之间笑容散去,沉吟片刻,再将北良打量一番,试探着问道:“霍北良?你是霍帅家里的……”

听到“霍帅”两个字,北良面上一刺,他极不情愿地回答道:“末将是霍家第四子。”

“哦。”润苏有些愕然,瞬间恢复了常态,语气也显得客气了起来:“久仰,久仰,霍公子。”

北良默默地低头下去,唉,若不是霍家这个响亮的头衔,这个公主敢情变脸没有这么快。心里不禁有些怅然,笼罩着这样一个光环,我霍北良在世人眼里,永远都只是个霍家人,而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

“你叫,北良是吗?”润苏的微笑中,明显地,多了些尊敬。

北良无声地点点头。

润苏遂亲热地说:“我记下了,你叫北良。”她一斜眼,颇有意味地望了望寒蕊。原来你属意的这小子,看上去虽然军阶不高,来头可不小啊。她暗暗地冷笑一声,哼,这么帅气的男孩,还是霍门之后,偏偏对你有意思!凭什么好东西都让你得了去,这一次,我偏不叫你称心!

寒蕊看她一眼,不说话。

北良并没有意识到润苏此刻心中已起害意,他一直看着寒蕊,看着她的脸色沉郁而心不在焉的样子,北良有些忐忑了,寒蕊在想什么呢?难道自己主动打招呼的举动,真的令她生气了?她应该,不是这样爱耍小性子啊……

“郭将军!”润苏有些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北良的思绪,北良抬头一看,平川过来了。

“见过公主。”平川依然是不卑不亢的语气,问声好,拖了北良就走:“我们应该坐那边去。”

北良闷闷地坐下。

平川看他一眼,回想起刚才看到寒蕊的脸色也不怎么样,只当是北良受了冷遇,于是也不说穿,只抬头望着远方,心里却有些担心起北良来。这小子,看样子,陷得不浅了。

“你说,她怎么会不高兴呢?下午分开时还好好的……”北良自语着,拍拍平川的胳膊:“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平川看看他,不做声,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许我不该去多事,唉,都怪我!”北良懊恼地拍一下大腿,说不出的痛心疾首:“下午让她妹妹看见我们拉手,这会又主动过去打招呼,肯定让她妹妹误会,难怪她脸挂不住了……”

平川沉默着,用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茶杯盖。

“可是,她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北良沮丧而有些不甘心地向平川求证道:“你说是不是?”

“是——”平川瓮声瓮气地回答:“她就是这样的人,你把她想得太好了。”

“哪样的人?”北良一怔,继而愤声低语道:“谁说她是这样的人!你就是对她有成见!”

平川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乐声响起,公公高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贺过生日,宴席的菜渐渐上来,鼓声过后,该是上最后一道点心了。只见拱门之外,推出一辆小车来,上面摆放着一颗硕大的寿桃,顶上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寒蕊站起身,走到皇上和皇后跟前,俯身跪下:“母后,这是女儿亲手为您做的大寿桃,请母后亲手揭开红结。”

皇后笑着点点头,对寒蕊如此上心的礼物,她还是很满意的,寿桃虽然普通,但女儿显然,还有别的惊喜,对红结后的设想,皇后此刻,也充满了期待。

寒蕊和红玉相视一笑,为了这个礼物,她们可是煞费苦心啊。

“公主,好戏就要开始了。”润苏的侍女咬着耳朵说了一句,润苏的眼睛里登时溢满了笑意,她望着皇后面前那颗大寿桃,笑得醉人。

皇后娘娘的手,终于扯着了红结,只听见“嘭”的一声,在满场的鸦雀无声中,众人目瞪口呆!

皇后娘娘从头到脚,被浓浓的白米汤溅了个严严实实,头发成糨糊,脸上变糊糊,新装粘巴邋遢,狼狈不堪地站在高台中央,就连旁边的皇上,也没能幸免,脸上和衣服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米糊。

寒蕊当场就傻了。

寿桃里,我明明放的是金粉和红纸屑,只要母后一拉红结,气垫一弹,嘭出来的,该是漫天的金粉和红纸屑,那该是多么喜庆的场面,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寒蕊!”皇上咆哮一声,寒蕊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完了,父皇真的发火了——

“歌舞还没开始,公主就开始给大家表演了,”皇后对皇上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当众发作,然后轻轻地一摆手,说道:“虽然有些不成体统,倒也算别出心裁,娱乐娱乐大家,也未尝不可。”

“众卿家只管用餐,哀家换下衣装再来。”皇后娘娘不慌不忙一转身,离席了。

寒蕊偷眼一瞧,父皇的脸已经气成了青色,她正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母亲一声低唤:“寒蕊,你不跟母后走,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她如大赦一般,赶紧勾着头,拖着红玉一溜烟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虽然被女儿出了丑,却并未见得有多生气,神态语气都还平静。只消看看女儿那又窘又怕,一脸茄子样的红色,她就猜到,寒蕊这次又是被人捉弄了,女儿虽然调皮了些,可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

寒蕊冤枉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呀,总是不长记性,”皇后叹一声,责怪道:“宫里复杂,你呢,秉性又直率,从前也不是没有吃过亏,现如今大了,都要到出嫁的年龄了,还是这么不稳重,什么事都爱咋咋呼呼,又不防备别人,看看,这次,又是被别人下了套了……”

“母后,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冤枉,可是父皇,肯定认为是我故意使坏了……”寒蕊叫起来,嘟起嘴巴。

“你父皇又不是没长脑袋,天下的人要都跟你一样没头没脑,那可就太平了,”皇后嗔怪道:“母后再说一次,你可别嫌我罗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寒蕊撅起嘴,半是懊恼,半是无奈。

“你要好好象润苏学习,成熟稳重,处世不惊,”皇后看寒蕊一眼,沉声道:“你比她还大四个月呢,怎么感觉,就老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倒好象,润苏比你大四个月似的。你这个当姐姐的,反倒处处落后了。”

“润苏?虚伪得要死!”寒蕊不服气地嚷道:“我才不要变成她那副样子呢!”一想到,润苏那副成天挂着假笑吟吟的样子,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然而,一忽而,她猛地想起刚才润苏的笑脸,猛地觉得,今天这事,就是润苏在捣鬼!

“老成持重怎么就虚伪,你讲话,别老是这样口无遮拦,”皇后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到人家家里去做媳妇?!”

“哎呀母后,我还不想嫁人,你别数落了,我就改,行不?”寒蕊一听话头,生怕母亲起了个头,又开始唠叨,于是赶紧认错,说句软话只图蒙混过关。

“恩,”皇后娘娘也没有时间跟她较真,起身道:“记住了就好,跟我去宴席吧。”

“还去宴席啊?”寒蕊脖子一缩,刚刚出的丑,父皇一定还余怒未消,我看就算了吧。

“你还非得去呢,”皇后默然道:“你不去,对手正好偷笑,她这样就算彻底把你打败了。”

“不要逃避,该面对的就要勇敢地面对,你该要摆个姿势给对手看,我不怕你,你打不挎我。不管她躲在什么样的角落里,都能感受到你的气势,这就够了。”皇后的眼睛里,深深的意味。

寒蕊想了想,果敢地点点头。

皇后微笑着,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看见寒蕊重新回到座位上,北良眼睛一亮。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平川远远地乜了寒蕊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居然还敢回来。”

“她很勇敢。”北良说。

“敢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出这种花样,她确实够勇敢。”平川揶揄道。

“我用脑袋担保,这绝不是她的本意,她肯定是被捉弄了。”北良有些忿然。凭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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