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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蚂蚁革命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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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常规4:成功的革命必然会引起嫉妒者。要不惜一切代价地避免革命从创立音手中脱开。即使别人不明确知道什么是革命,也要让他们完全知道什么不是革命。我们的革命不是暴力的。我们的革命不是教条的。我们的革命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次革命。

  她真的那么肯定吗?她删掉最后的这句话。假若能在以前的革命中找到一次合意的,她还是很愿意去与之类似的,但以前的革命有“合意”的吗?她从头开始重新读《相对与绝对知识百科全书》。她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勤奋的学生。她用心学习着其中的章节。她研究斯巴达克斯革命、巴黎公社、法国的1789革命,俄国的1917年革命,印度的西帕革命……
  革命有一螋规律。在那些革命的开始,通常都只有崇高的感情。然后,总会有一个卑鄙狡猾的家伙冒出来,利用大局混乱来恢复大家的激情,建立自己的专政。那些乌托邦者则在斗争中被杀掉,成为做卑鄙小人温床的殉道者。
  朱丽忖度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道德可言,即使在革命中也一样。她又读了几个章节,心想:假如有一个上帝的话,它应该是全然不去管理人类的,给他们那么多主宰的自由,允许他们履行这么多的不公正!
  现在,她自己的革命是个刚出生的小宝贝,必须防犯里里外外的篡权者。第一天,她已经疏离了那些投机分子,但她知道,其他的投机者随时都有出现的危险。在甘甜的奢侈之前应该显现出艰涩。推理推理再推理,她终于得出了艰难的结论:临时政府还不允许施行民主的安乐。显示强大是一种责任,哪怕是让同盟者逐渐学会自我管理,以后再逐渐放松缰绳也不晚。
  佐埃溜进了历史教室,她拿来一件牛仔裤,一件羊毛套衫和一件蓝色衬衫。
  “你不能再穿着你的蝴蝶裙到处乱跑了。”
  她谢过佐埃,拿起衣物,关上这本不再离身的百科全书,朝宿舍的浴室跑去。在热腾腾的水中,她用一块硬硬的肥皂擦着,好像要把身上的旧皮擦去。





121、故事里的地方

  光彩照人。现在的朱丽·潘松洁净了。她穿着佐埃给她的衣服。蓝色牛仔裤,蓝色衬衫,她生平第一次没穿黑色。
  她用手擦去盥洗室镜子上的水汽,同样,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漂亮。不管怎么说,还行。她有着黑色的美丽长发,灰色明亮的眼睛泛出微蓝,在靠色的衣服上被烘托得更蓝了。
  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冒出一个想法:
  她把《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打开,靠近镜子,便看到书中不仅章节上相对称,而且它还有完整的句子……唯有在镜子的反射下才易于阅读!




第三部 镜子 122、百科全书:种植时节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弄错时节。前了则太早。后了则太迟。对蔬菜来说这种情况很分明。假若想种好菜园,就必须了解种植和收获的良机:
  芦笋:3月种。5月收。
  茄子:3月种(阳光要充足)。9月收。
  甜菜:3月种。10月收,
  胡萝卜:3月种。7月收。
  黄瓜:4月种。9月收,
  洋葱:5月种。9月收。
  土豆:4月种。7月收。
  西红柿:5月种。9月收。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23、随它去吧

  “手指革命”向前滑行,像蛇一样进入树林。它们绕过几棵野芦苇。103号公主是这一群混杂蚂蚁的首领。天气变冷了,蚂蚁们爬上一棵大松树,躲在一块树皮的窟窿中,这可能是一个被遗弃的松鼠巢。
  在这个庇护所中,103号公主还在讲述着“手指”。她的故事越来越惊心动魄。10号用记忆菲尔蒙完整地撰写着当天的主题:
  “手指”的外貌:
  手指其实只不过是他们手的末端。
  他们并不像我们一样,在6条腿末尾都有两个爪子,而是在每个末端都有5个触手。
  每一个手指都由三段关节连接着,使它能够做各种各样的形状,跟其它的一块玩耍。
  两个手指合在一块,它们便可以夹东西。
  5个手指握在一块,它们便可以形成锤子。
  把手指收拢成盆状,它们便形成一个可以容纳液体的水库。
  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它们便可有一个末端是圆形的马刺,可以粉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伸直并绷紧他们的手指,他们使有了一把刀。
  手指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工具。
  他们用手指做许多非凡的事情,像系绳子啦或是切叶子。
  另外,手指以扁平的爪子结束,使他们能够搔痒或更确切地切东西。
  但跟手指一样值得去赞美的是他们叫做“脚”的东西。
  它们使“手指”能够在后面的两条腿上摆出垂直姿势,且不至于摔倒。他们的脚能够一直计算出最平衡的姿势。

  在两条腿上摆出垂直姿势!
  在场的所有蚂蚁都试图想像怎样才能够用两条腿走路。当然,它们已经看到过松鼠或蜥蜴支撑在墙壁用它们的后腿坐下而不倒。但那个东西却是除非用两条腿,否则就不走路……
  5号试着像“手指”那样用后面的两条腿走路。
  它用中间的两条腿支撑在墙壁上,用前面的腿保持平衡,终于基本垂直地保持了差不多两秒钟。
  所有的乌合之虫都注视着这一幕。
  “在高处,我看得更远一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它说。
  这个信息使103号很久以来就一直在斟酌着“手指”的异国思维。有一阵子她曾想他们的身高是原因所在,但那些树木们也很高大,可是它们却没有电视和汽车。手的外形让他们能够制造复杂的东西,是他们文明的根源,但那些松鼠同样也有满是手指的手,而它们却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没制造出来。
  可能“手指”奇怪的思维方式来自这种用两条后腿来保持平衡的举止。这样呆着,他们可以看得更远。接着,一切都适应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大脑、他们管理领土的方式直至他们的志向。其实,据它所知,“手指”是唯一永远用两条后腿走路的动物。甚至连蜥蜴保持这种姿势也不会超过几秒钟时间。
  突然,103号公主也想用自己的两条后腿耸立起来。太难了,它的踝关节在压力之下蜷曲、变白起来。它克服疼痛,试着走了两步。它的腿痛得厉害,扭弯曲了,103号失去平衡,向前倒下了。它用4只臂挣扎着想稳一下,但没用。它筋疲力尽地倒下。所能做的只是用前臂缓和一下撞击。
  它发誓再也不这样干了。
  5号则倚着树干,直立了稍久一点。
  “用两条腿,难以置信。”在倒下之前它说了一句。




124、沸腾

  “一切都摇摆不定!”
  他们都表赞同。现在应该撑住革命:确定纪律、目标和组织。
  姬雄建议把学校的所有制定出一份完整的财产清单,有多少床单、多少被褥、多少储备,一切都很重要。
  他们先从自己算起。521人占领学校,而宿舍是按200学生设计的。朱丽建议清点一下草坪中央的帐篷,连同床单、扫帚一块清点。幸好,这两种物品在学校里还是很充足的。每个人都拿了被单和扫帚,着手组织自己的帐蓬。莱奥波德教它们如何制作圆锥型帐蓬,其优点是人在里面能有一个高高的蓬顶,只要用一根扫帚柄就能解决通风问题。他还解释了为什么建造圆形屋比较有意思。
  “地球是圆的。在我们的住宅选择上,我们也要与之相对应。”
  每个人都缝、贴、系起来,找到了一种他们所不知道的手巧技能,和在这个“按钮”世界中从来没有机会完成的细腻姿势。
  那些年轻人想跟无论哪一次野营一样,把帐篷排成直线,莱奥波德建议把它们摆成同心圆。整体形成一个螺线形,中心是火堆、带旗的旗杆和泡沫塑料的蚂蚁图腾。
  “这样,我们的村庄就有了中心。要安置起来就再简单不过了。火就像我们太阳系中的太阳一样。”
  大家都钟意这种想法,于是每个人都按照莱奥波德所提倡的方式建造自己的圆锥形帐篷。到处,人们折断、连接上扫帚。人们用餐叉作小木桩。莱奥波德教了绷紧篷布的打结技术。幸好,学校的中央草坪足够宽敞,怕冷的人靠近火,其他人则情愿到四周去。
  大家又在学校的右侧用教授的办公桌搭成一个平台,用做演讲,当然也用来搞演唱会。
  等一切都就绪后,大家的兴趣便又回到音乐上来了。那儿有很多水平很高的爱好者,在不同的乐器上都有所长。他们轮流上台演奏。
  合气道俱乐部的女孩临时组织了秩序服务组,协助革命的正常运怍。对治安警察的胜利使她们更美丽了。她们富有艺术性地撕开的“蚂蚁革命”T恤,她们散开的头发,冷酷凶狠的神色,搏斗的才能,使她们越来越像女骑士了。
  保尔负责估量食堂的储备,以保证守城者不会受饥饿之苦。学校有无数的冷冻机,堆积着几吨各式各样的食物。保尔懂得他们在一起吃第一次真正“官方”晚餐的重要性,制定了一个别出心裁的菜单:西红柿-奶酪-罗勒-橄榄油做冷盘(应有尽有),扇贝串和鱼肉串下番红花米饭作主盘(这种东西可大锅大锅地供应儿个星期),还有水果沙拉、巧克力苹果酱拼土司做餐后点心。
  “太棒了!”朱丽赞叹道,“我们将要进行第一次美食革命。”
  “这只不过是因为以前人们还没发明出冷冻机。”保尔谦逊地逃避说。
  保尔建汉用蜂蜜酒——奥林匹斯山众神和蚂蚁的饮料做鸡尾酒。它的调法是:把水、蜂蜜、酵母拌在一块。他做出了第一瓶酒,虽然太新了(20分钟对于好葡萄酒来讲可以说是太短了),却很美味。
  “干杯!”
  佐埃说碰杯喝酒的习惯可追溯到中世纪的一个传统。干杯中,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其他人的酒滴,这样证明他没带毒药。碰得越强,酒溢出的机会就越大,他就越被认为值得信任。
  晚餐在咖啡馆里供应。一所学校,对革命来说真是太实在了:有电、有电话、有厨房、有吃饭桌、有睡觉的宿舍、有做帐篷的呢绒,有临时修理的必要工具。他们在野营中从来没有在露天下完成过这么多的事情。
  他们尽情地吃着,想起以前的革命者,他们都心潮澎湃:那些人肯定是被迫满足于储备的菜豆和压缩饼干。
  “只有这样才是革新。”朱丽说。她已忘掉了她的厌食。
  他们一起边唱歌边洗碗盘,“假若母亲看到我,肯定会愕然大惊。”朱丽想。她从来强迫不了她去洗碗。而在这儿,她却乐意干。
  午饭过后,弹着很蹩脚吉它的一个男孩在台上念着无精打采的歌谣。人们一对对的在草坪上慢慢地跳着舞。保尔邀请了艾丽扎贝特,一个很丰满的女孩子,合气道俱乐部的女骑士们曾自发认她为领导。
  莱奥波德向佐埃鞠躬,他们也手挽手地跳起舞来。
  “我不知怎么会让他唱歌的!”朱丽盯着做作的歌手说,“给我们的革命造成矫揉造作的一面。”
  “在这里一切类型的音乐都有权利表现。”大卫提醒道。
  纳西斯正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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