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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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是请益州刺史转交地,难道他后来又呈给了皇上?
虽然这种推断没什么道理,皇上也肯定不会收,可这棵珠子左看右看。明明就是那颗嘛。作为一国之君,要再找颗夜明珠不难,可要找颗大小、形状、颜色都一模一样的。可就不容易了。尤其这种棕红色的夜明珠本就罕见,若非如此,刺史家亲戚也不会当稀罕宝贝送给我,以换取女儿的晋身之途。
如果我是皇上的亲姐姐,也许就真的收下了这颗让人爱不释手地珠子,然后把人家的女儿引荐给皇上。她倒是位真正的美女,家世又清白,皇上的后宫选秀,这样的女孩绝对是太监们乐意接受的。
可惜我不是亲的。还和皇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所以不可能引进别的美女。虽然美女是挡不住地,但挡一个是一个,不管怎样,总不能为了一颗珠子就引狼入室吧。
叫小宫女移来一盏灯,拿着夜明珠凑过去,眼看手里的珠子再一次在我面前变成了一团火焰,我几乎带着一丝颤抖命令道:“你们都出去了,把里里外外的灯都灭掉。”
灯灭了。“火焰”更强烈地燃烧起来,这颗珠子总能给人一种特别奇妙地感觉,好像会被他吸进去一样…………之所以用“他”,是因为我本能地觉得珠子的光芒属于男性的。
在益州的时候连看了两晚,也兴奋了两晚没睡好觉,弄得跟皇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打哈欠。这么着迷,最后还能忍痛割爱还回去,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毅力。
无论多喜欢,我心里还是清醒的。无功不受禄。不能替人家办事,却收下价值连城的宝贝。人家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还不恨死我了?就算不扎小人咒,光念叨就能把我鄙薄成天下最无良最贪婪最无耻的公主了。一颗珠子嘛,对于衣食无忧地我,再好看也就是个玩器,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面做着心理建设,一面又托着那颗珠子看得目不转睛,时隔几个月,再看到时觉得无比亲切,也更加让我肯定:这就是刺史亲戚家的那颗珠子无疑了。
问题是,它是怎么到皇上手上的呢?
宫女们都退下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我慢慢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转动珠子。
又玩了一会儿后,我才把珠子放在枕边,自己躺了下去。
才刚挨着枕头,我整个人就一激灵,因为,就在珠子旁边,有一双同样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摇头,再摇头,没错,亮眼睛还在,不是我看花眼了。
这下怪异感和暧昧气氛都有了解释,原来,我的床上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艰难地开口,觉得连自己的嗓音都很怪,不像是自己地。
“你还没回宫之前。”
这么早就睡了?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睡在我这里?”
“你离宫后,朕每晚都睡在这里,今天晚膳后觉得头有点痛,叫太医开了一贴药喝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你病了?”我这才想到,刚才他的眼睛亮得有点不正常,是那种发热病人的眼神。
伸手过去,果然火烫一片。
忽然想起太后之前的症状,我惊慌失措地问:“皇上喝的药是不是梁老头开的?药里是不是有人参?”
“不是,只是一般的退烧药,没有人参。”
我稍微定了定心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不是梁老头开的就好。
但还是不对,“如果开的是退烧药,你怎么一点儿不见退,还烧得吓人?”
“盖多了吧”,枕边人嘿嘿笑道:“怕你发现,朕蒙着大被子,直到关灯了才敢露头,你再摸摸,是不是没那么烫了?”
我试了一下道:“嗯,你地头还痛不痛?”
“出了一身大汗,现在好多了。”
“好了哦,那还是回去睡吧,我这就叫人进来送皇上回承乾殿。”
“我不。”
“是朕,不是我”,这种撒娇耍赖地话,要用“朕”说就不伦不类了。
“朕不回去,在这里睡了一个多月,都已经习惯了,你一回来什么都没说,就知道撵人,很过分呢。”
可能是有点吧,“那,多谢皇上的生日礼物。”
“都还喜欢吗?”
“都喜欢。”
“那就好,生日礼物不准退回哦。”
“嗯。”
“三件生日礼物,送了一个多月才送出去,这年头,送礼都这么难。”
“皇上费心了,我很感激”,等等,“三件?”还有一件在哪里?
“是啊,三件,都是你说过最喜欢地,夜明珠,浴盆,还有……”
“还有啥?”
“朕”,他的手指点住自己的鼻子,“不准退回哦,你答应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始而惊,继而窘,最后狡猾一笑:“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他始抓头,后咬牙,最后猛地把我卷进大被子里:“朕不是礼物,朕是男人。”
“是男人又如何?强迫姐姐成其好事?”
“怎样做才叫成其好事?弟弟还小,不懂这些行话,求姐姐言传身教。”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深宫夜漏迟
更新时间:2009…7…27 12:46:28 本章字数:2631
纠缠良久,最后,还是入侵者赢了。
他成功地霸占了我的床,因为实在太晚了,不忍心再剥夺他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我把床让给他,自己去了太后那边。
当然,是千哄万求,才让他消停的。
如果他非要用强,我是抵挡不了的,毕竟不可能求救。他其实是个纯洁的孩子,只是喜欢这样歪缠缠,尤其在我离开他一个多月之后,近身亲腻一会,是他表达依恋的方式。
就因为知道他不会用强,我也没怎么反抗,只是哄着,劝着,最后他自己躺到一边去,嘴里嘟囔着:“说话不算话,你走的时候是怎么承诺的?只要太后的病好了,你就把自己许给朕。”
“我现在也没反悔呀,只是许给皇上,跟……不是一回事。”如果我们现在就怎样,只能算无媒苟合。
“怕什么,明天早上起来就册封,反正迟早都是一回事。”
“皇上别忘了现在的处境,琰亲王,成都王,都可在那儿虎视眈眈,您的帝位是天下最大的香饽饽。”
“不要说了!朕现在不想听这些。”他把枕头两边合起来捂住耳朵,我趁机下床,站在床边说:“我去母后那边了,皇上好好睡。”
给他拉被子的时候,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折腾一番后,烧好像退了,我放心地走了出来。
太后的寝殿还亮着灯,房门也是大开着,我爬到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带点娇嗔地说:“母后,您明明知道皇上在我屋里,事先也不告诉,还让儿臣傻乎乎地回去。”
太后笑着回道:“我知道你很想见他。”
“可是他在我床上啊。这事要是传出去……”
“我相信自己地女儿。你一定会回来地。所以我连门都给你留着地。”
“我不回去更好一些。这样。明天肯定又有人说闲话了。”
“传闲话不见得不好啊。”
“啊?”我有点没听懂。“女人地名节不是最重要地吗?”
太后还是一派神定气闲:“名节是虚的,比如那些被官府表为烈女,或立贞节牌坊的人。名声是好听了,她本人过地是什么日子?烈女还好,当场就死了,一了百了;立牌坊的,一辈子被牌坊压着,即使以后想嫁人了,家里的亲戚邻里,甚至地方长官都会跳出来百般阻挠,因为那是他们的面子。至于女人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死了更好,那样牌坊永不会倒了。”
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她是与众不同地,甚至是惊世骇俗的。也许正因为她把事情看得比一般女人透彻,才不以再嫁之身为耻,不畏缩不自卑,即使在一国之尊面前也落落大方,先帝才会那么喜爱看重,最终立她为后。如果她因为自己是改嫁之人,就自觉低人一等,在宫里早被人踩到地下去了。
跟她比起来。我真的很惭愧,就在前不久,还老想着自己是什么下堂妇。
太后接着说:“女人最好不要给人说闲话,道理上是这样没错,但也要分具体情况,和与之传闲话的对象。若是与皇上传闲话,别人只有背地里羡慕的份,世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不过”,她话锋一转:“你顾虑的也有道理。闲言闲语传多了,就怕祁云海反水。这事,你可以直接跟皇上谈啊,让他看清形势,暂时忍耐一下。”
我摇头轻叹,皇上在其他方面都很理智,甚至,如太后说的,很有心机。唯独在情感方面有点像小孩。特别爱吃醋。我哪敢在他面前提祁云海啊,偶尔不得已跟他谈一回。就要被他盘问好多次,恨不得把我和祁云海之前交往的每个细节都跟他描述一遍。
看出了我地为难,太后转过头问:“怎么,跟皇上说不通吗?”
“不是说不通,是怕他又误会,以为我心里其实有祁云海,不然不会那么敏感,跟他之间有点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怕祁云海生气。太后沉吟了一会道:“那还是由我来跟他谈吧,作为母后,我想我比较有发言权。”
我忙说:“母后劝他回承乾殿去睡,我们暂时维持原状,不要给我惹出太多闲言闲语,但恐怕所有的这些,都必须在一个前提下,他才会接受。”
太后了然地说:“以母后的身份,亲口向他承诺,把你许配给他?”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解释道:“他地性子,好起来非常好,拗起来也非常拗,只能顺着摸毛,不然容易逆反。”
“是这样,但母后把你许配给他,也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他必须亲口向母后求亲,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我就把宝贝女儿许配给他,那算什么,女方上赶着?”
“当然,如果他不开这个口,母后也乐得装糊涂。”
母女俩又商量了一会,太后道:“很晚了,睡吧,明天你要到公主府去吗?”
“是的。”
我的心思,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如果说宫里的这个是心上人,有可能在府里出现的那个就成了一块心病…………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希望明天去的时候,他不要再出现,就此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但想到他可能的结局,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他如果就此一去不返,他娘会如何?他娘也跟我一样,很早就失去了父亲,这下,女人一生的三大不幸她都占全了:少年丧父,中年丧父,晚年丧子。
见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后抚着我说:“如果你地前夫还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继续骚扰你,你直接掉头就走,母后自会替你收拾他。你放心,我不杀他,答应了你不杀就不杀,这回,我亲自派人把他押回樊口,把他后老婆的表哥找来,当面给他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这回我没有反对,因为真的烦了,一个男人能把另一个本来对他有情有义的女人弄得不胜其烦,见到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其德行人品可想而知了。
只能说,情感是盲目的,一个女人,出嫁前被关在深闺,婚后才得以认识一个男人,不爱他又能爱谁?只有真的走出来,眼界开阔了,才知道当初的那个人值不值得爱。
正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才更为父母地感情唏嘘不已,太后受到先帝如此宠爱提携,真正爱的,还是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