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驯夫记-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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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就有趣,当初永乐帝一意孤行,大臣们执意反对,于午门外跪倒一片,结果公公郭浩儒再一次被推了出去,顶着风口浪尖,硬着头皮支持迁都。
权奸之名彻底坐实了。
只是不知道公公和皇上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次事情后,郭浩儒卸去了内阁之职,加太子太傅,正式成了太孙朱瞻基的老师。
关秀秀一家三口一直在应天府中,郭家也是随着京城搬迁近几年才搬入北京的,二房和长房的关系倒是未曾疏远。
关秀秀一回府中,郭大奶奶便亲自来迎,一路嘘寒问暖的送她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又把几个孩子都叫来给婶娘请安。
关秀秀出手自然是极大方的,在郭家的照应下,梁直的生意越来越大,弄了个万宝行的店子,遍布各大州郡,极是有名,若非被造船拖累,怕是诸县之中也要开起分行了。
就在不久前,关凌云终于得了一道旨意,做了十多年实授地方官后,他一步一个脚印,已经官居四品,这次终于成功调回京内,任工部侍郎。
关秀秀多年未见兄长,自然极是想念,一早准备好了四礼,在家歇息一天后,便吩咐人弄了马车,亲往关府探望。
只是她和兄长关系因了密切通信的关系并未疏远,和长嫂却始终不够亲近。
这嫂子虽然不像是前世那般小气,却好斤斤计较,每每写了信来,与她分说一年之中给关家老爹和吴氏送了多少东西,给了多少钱粮。
关秀秀不爱分说这些,总是随手敷衍过去。
有一次却被郭志彬看到,他仿了关秀秀的字迹,写了封书信,言及父母老迈,需要补品若干,百年人参,上等鹿茸,寥寥一张纸上,列了数千两银子的玩意。
张春娘气恼之下,寻了哥哥分说,关大宝如何不知晓自家妹子脾性,何况这张纸上物品于他虽然算是辛苦,对妹妹却不算什么。
关大宝写了信来探究原由,郭志彬这厮瞒着她把张春娘这些年的信件统统发了过去,关大宝震怒,把张春娘好一顿教训,从那以后,张春娘彻底收敛,姑嫂之间也几近陌路。
关秀秀收回思绪,看着关府在近,吩咐了车夫提前下车,因知晓嫂子脾性,她夫家的情况一直没有透露,只说相公是个商人,怕嫂子不喜她也有这理由在内。
关秀秀仰头看着侍郎府,工部正三品侍郎也算高官了,在京中满地权贵里却不算什么,这宅子比郭家小了许多,连门楣上的关府二字也有些逼仄。
看门前停了几辆马车,显然有客上门,关秀秀略一犹豫,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姐姐!”
她一抬头,对上了一张眼熟的面庞,少妇色如春花,面如桃李,双眼带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姐姐!”
说着,她提起裙摆,豪气万千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亲热的拉住了关秀秀的手。
关秀秀的视线扫到了妇人耳边的珍珠耳钉,又看向了她颈间的珍珠项链,终于认了出来,她反手握住了妇人的手,欢喜的叫道:“魏娘子!”
魏娘子兴奋的点了点头,指间传来的粗粝让她眉头一皱,眼睛一扫,便看出关秀秀这一身衣服并不昂贵,她犹豫着问道:“姐姐家境可是不好了?妹妹这里还有些银钱——”
上一次见到关秀秀,虽然也是荆钗布裙,手却是极细嫩的,要做了什么样的粗活,双手才能都磨出茧子来?!
关秀秀大,怎么每次见到魏娘子都让她觉得自己很穷—
她讪讪的笑了笑:“我夫家家境尚可,妹妹无需担心。”
魏娘子见关秀秀目光湛然,不似有诈,这才放了心,随即道:“妹妹到这里来做什么?”
关秀秀知道躲不过去,这边乃是官家居住之地,一条街上也就几户人家,此时站在关府门口,距离左右俱都有段距离,只得实话实说:“这是我兄长府邸,我刚刚回京,来拜访下兄嫂。”
魏娘子真真吃惊了,她一仰头,看了眼关府的牌子,这才道:“没想到姐姐的兄长居然是工部侍郎,这倒是巧了,关大人和我家老爷是同僚,今日里关夫人过生,妹妹也是来贺寿的吧!”
关秀秀再次讪笑两声,身不由己的随着魏娘子往府门行去,她这次出来只带四色表礼,做寿礼却是不够的,她随手摸了摸荷包,摸到一物,登时放下心来,罢了,怎地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落了张春娘的脸去,等下就把这玩意拿出来贺寿好了。
那门口候着的婆子早看到了两个人的拉扯,虽然见关秀秀衣着朴素,因了魏娘子的缘故,却并不敢看轻于她,赶紧迎了上来。
当关秀秀和魏娘子一起走入正房时,看到一屋子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满眼珠翠,显然俱是官宦夫人。
看到魏娘子进来,众人先是一静,随后纷纷起身应酬,坐在主位的张春娘亦是笑着走下了主位,对着魏娘子热情的招呼道:“魏夫人来的刚好,我们正准备入席呢。”
她顿了一下,打量了眼魏娘子身边的关秀秀,见她衣着朴素,只当是魏娘子身边亲近伺候的媳妇,随口道:“这位是夫人身边得用的娘子吧,我叫奶嬷嬷在隔壁开了一席,不妨叫这位也过去,吃个热闹。”
魏娘子一愣,脱口而出:“这位不是关家的姑奶奶么?”
她对关秀秀十分信任,自然毫不怀疑关秀秀话中所说,只是对张春娘不认识小姑子感到奇怪。
张春娘一下愣住,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关秀秀,见她眉目清丽,眉眼间却与关凌云有几分相像。
众多夫人太太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关秀秀从容上前,唤了声嫂嫂,又奉上四色节礼,大大方方的道:“我昨儿个刚从老家赶来,想到多年未见兄长,今天特意登门——”
未待她说完,张春娘已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子对着众多宾客笑道:“我嫁入关家时,姑奶奶已经嫁人,又随着夫君在任上多年,和姑奶奶素未谋面,倒是叫诸位笑话了。”
今天来的这些夫人太太,大多是关凌云的同僚下属的亲眷,对关凌云的履历倒也有几分了解,知晓这位是实打实从下面一路外放升上来的,闻言俱都信了七八分,连声道喜,骨肉相逢。
张春娘把关秀秀又拉近了些,姑嫂二人一派亲近模样,她环视左右,笑道:“诸位不妨先去坐席,我随后就来。”
旁人只当她姑嫂二人有话要说,从善如流的纷纷离去,自有媳妇婆子引路。
关秀秀也拍了拍魏娘子的手,示意她先行离去,到屋子里只剩下姑嫂二人,张春娘立刻松开了关秀秀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妹妹多年未曾登门,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上下打量一番,皱起眉头对着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去拿一百两银子给姑奶奶。”
又对关秀秀道:“姑奶奶拿了银子便走吧,我今日客人多,款待不了了。”
关秀秀气急反笑,这张春娘真把她当成打秋风的了,本来想要送出的荷包在手里攥的死紧,她板着脸道:“既然是嫂嫂寿诞,小妹自然要喝下一杯水酒再走!”
张春娘瞪着她,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只是想到关凌云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到底不好得罪的太死,她哼哼两声:“凭你的身份,若是被人嘲笑了可不要怪我!”
说着,张春娘大步向外走去,到了宴客厅中,径直往主位行去,也不搭理关秀秀。
关秀秀一身素衣布裙,进得门来,十分醒目,她左右巡视一番,最后在角落的桌子上落了座。
这里面坐着的个顶个的人精,一看这情况,哪里还不明白,怕是个打秋风的亲戚,得了些许好处还不知足,跑进来丢人显眼了,一时间都在嘲笑张春娘手段不足,连个厚脸皮的亲戚也打发不了。
魏娘子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张春娘道:“我和关姐姐素来交好,我要与她同坐。”
说着,魏娘子提着裙摆在酒桌间穿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关秀秀身旁,二人相视一笑。
张春娘气的双手发抖,勉强镇定下来,端着水酒道:“多谢诸位今日来此—”
待吃了一盅酒,便开了席,又有女先生进来说书,还有唱小曲的陪着取乐,只是张春娘的视线每每扫到角落里那个青衣布裙,心中便有如针扎。
待酒过三巡,张春娘终于坐不住了,她对着身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识趣的到了关秀秀身边,先行了个礼,客客气气的道:“我家奶奶问姑奶奶可还有事,她准备了封仪,请姑奶奶到侧院查收。”
关秀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正要开口说话,外面却是一阵喧哗。
一个婆子冲了进来,张春娘血气上涌,满脸涨红,今天可真是丢脸到家,一个两个的当她是面人来捏,她酒盅往桌子上一摔,骂道:“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平日里真是白教训你们了。”
那婆子却满脸喜色,叫道:“奶奶,是郭学士府中送贺礼来了。”
郭浩儒急流勇退后,他儿子却在接近不惑之年成为大学士,虽然尚未进入内阁,却也肉眼可期,一时间风头无两,为了区分父子二人,便称呼郭浩儒为郭大学士,称郭志礼为郭学士。
场上一片哗然,来拜寿的都是关凌云的同僚和下属,基本都是三品到五品夫人,郭大学士,那可是正一品,就是小郭学士,虽然是三品,却是半个阁臣,自然与众人不同。
张春娘虽然不解郭学士府为何送来贺礼,听着周遭的道喜声,却甚是欢喜,她容光焕发的吩咐道:“请,快请!”
片刻后,一个穿着甚是体面的婆子走了进来,发上虽然只点了一根翡翠钗,那水头却是极好,一看就非凡品,不愧是大家出身。
她行了个礼,奉上礼单,张春娘极是高兴的打了赏,那婆子却坚拒不受,转过身子对着坐在角落里的关秀秀行了大礼,极是恭敬的道:“二奶奶,大奶奶晚上为您接风洗尘,嘱咐您早点回去,客人们都候着呢。”
关秀秀站起身,浅笑道:“那好,我与你一同回去吧。”
说着,她对张春娘微微颔首示意,又看向了身侧的魏娘子,顺手从袖子里取出一片金箔,“我和娘子有缘,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话罢,在一干三四品官家太太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关秀秀从容离去,徒留一身背影。
魏娘子后知后觉的看向了手中金箔,薄薄的一片,上面只有一条破浪乘风的巨船,早有识货的夫人叫了出来:“万宝行的取货凭据,纯金的,至少是价值千金的宝贝!”
众人的目光顿时变的又羡又妒,唯有张春娘,一张脸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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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夫君的宠爱
关秀秀坐上自家马车,心境早已经恢复平静无波,在早年长的通信中,她就隐晦的问明了为何关大宝会接受父母的安排。
关大宝和她兄妹感情甚笃,加上这个妹妹自幼被李氏教导,与普通的宅门妇人不同,便道出了心中所想。
原来他从当年二甲传胪却被外派知县,心中就有所猜测,到了三年任期期满,又被永乐皇上直接指派到了新一地继续任职,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圣上这是要把他培养成一名能吏,同时把他和郭浩儒分开,为的就是让他成为纯粹的天字门生。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适合与世家联姻,只会惹来君上的猜忌,反正他的为官之路是一门纯臣,并不指望着依靠姻亲关系。
张春娘虽然有些眼皮子浅,为人却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