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向达摩的一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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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半天不见了人影了,邱挤天才叫道:“小道士可以跟,小道士的爷爷我为什么不能?”
他越想越有道理,顾不得众人哄堂大笑,边跳边叫的追了下去:“魏小子,等等我呀!
喂!走慢点……”
秦老天和柳危仇这厢大笑了几声,变是双双朝一古道长道:“一古道兄,我们两人告辞了。”
“你们也要走了?”一古道长微哂道:“幸亏两位相告才免了敝派未枉杀好人。”
秦老天淡笑道:“事情才刚开始,以后彼此还要多多通息,除魔伏奸。”
“秦兄所言甚是!”一古道长轻一皱眉道:“不知一飞、一影两位师弟追蹑夏竹、冬雨如何了?”
他的担心也是有道理。以一飞、一影的武功和机智,竟会有两天没有音讯。
这代表了什么?
武当山下的路是不是比较好走了?
江湖的路有那一条是好走的?
沈破残的人还在,枪也还在。
只是这回有点不同的是,他已经变成了死人。
人已经是死人,枪呢?
没有人使用的枪岂不是跟废铁一样?
魏尘绝的心往下沉,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比他想像的还可怕得多。
沈破残是死在一把又快又猛的刀下。
刀锋的宽度和角度都跟自己的手法很像。
武年年立即发现了这点,她张脸沉冰到了极点,直瞪着魏尘绝和章儿铃。
“他死的时间差不多有半日。”现在是日正当中的午时,武年年的声音却像寒天的冬夜,道:“昨夜三更,你们两个到飞仙落泉决斗?”
昨夜三更距离现在正好半日。
武年年的双眸闪动着,说道:“那是你们的说法,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偷自下山来杀了沈先生?”
“沈兄死了?”武年年身后林木间晃出来三道人影,每个人的眸光含煞,含悲道:“是魏尘绝下的手?”
孤主令看了看沈破残的体,一张脸深沉又深沉,道:“看来,你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魏尘绝没有说话,也用不着说。
既然孤主令、沈相送和安西重都已认定了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章儿铃却很不甘心,“人不是魏公子杀的!”她叫道:“因为昨夜三更他和我在飞仙泉决斗……”
章儿铃的话说了一半忽然住口。
因为孤令主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
“谁都知道你一路乔装成章金聆保护姓魏的!”孤主令冷冷道:“谁也相信有可能是你们两个联手杀死了沈破残。”
章儿铃的一张脸变得很难看,就要发作的时候,身旁的见无忽然轻叹道:“章姑娘乔装的事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三位前辈怎么这般快就得到消息了?”
这是一个大漏洞。
孤主令的表情可从来没有这般难看过。
他有什么理由说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道?
莫非飞仙泉一战他就在附近看着?
如果他在场,那么又岂会不知道魏尘绝是无辜的?
章儿铃的目光一寒,道:“难道你才是凶手?”
孤主令冷笑了起来,身后的安西重则缓缓接口道:“我在武当派中有朋友。”
飞鸽传书的速度当然是快多了。
魏尘绝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中没有半句话。
但是,让安西重的心里一阵不安。
这小子那一笑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武当派中有你的‘朋友’,那么他或他们必然整天注意我们的行踪了。”章儿铃轻轻一笑,却是寒意更盛道:“是不是你知道了我们去飞仙泉,所以杀了沈破残嫁祸?”
安西重的脸色沉了又沉,冷冷大笑道:“老夫今天就凭着这句话,不管你是不是章单衣的女儿也非杀了不可!”
这厢倒是孤主令和陈相送有点犹豫着。
蓦地,林中有人说话:“安大先生昨夜和在下一起论事。”萧轮玉轻拍着剑,淡淡道:
“我保证我们整夜在一起。”
萧轮玉的话令人相信。
那么是不是表示魏尘绝和章儿铃更有可能是凶手?
一句话的刹那,魏尘绝的周身涌来了无比的杀机。
这回是无可辩词的要出手了。
见无却还有话说,道:“等一等!萧英雄和安大先生见过几次面?”
萧轮玉一皱眉,冷嘿道:“荆门山上杀赵一胜初见!”
“从此以后就是昨夜属第二回了?”见无说得可真快:“难道萧英雄有把握昨夜见到的安西重是真货?”
他摇了摇头,叹道:“连我见了十年的师兄被‘伍两’冒充,当面尚且全派上下没一个认出来。”
章儿铃不得不欣赏这个看起来油头滑嘴的小道士。
平素看他古怪势利,重要的时候倒是精得像鬼。
魏尘绝淡淡的在笑,一直就是这个表情看着安西重。
好像他也早已想到了这一层。
安西重的脸色变了好几回,咬牙道:“安某可以将昨夜和萧兄弟的谈话一字不漏的重复。”
章儿铃却是在笑着,道:“可是杀沈破残的人呢?他是不是有可能化成你们其中的一个下手?”
因为现场很明显没有打斗的痕迹。
除非是熟人、好朋友,否则以沈破残的武功怎会连反手的机会也没有?
“你忘记了一件事!”陈相送的两手已扣住了十七八件暗器,道:“现场可以整理,而体的刀法却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
这些人中,只有魏尘绝用刀。
而且,用得这么有魄力。
陈相送弹身出手,孤主令和安西重、伍年年也动。
萧轮玉呢?
魏尘绝在奔逃的时候才明白了一件事。
青峰镇那一战,除了武断红以外其余的人并不真想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他们在当时保留了相当的几分实力。
但是现在大大不同了。
武断红的死让他们真的打算除掉自己。
加上沈破残的死,更激怒他们非置自己永无翻身之地不可。
他相信,这阵子一直没有动静的陈相送“天理会”、孤主令的“令遍武林”、安西重的“九九大帮”,甚至萧轮玉的“集剑楼”,必然全数出动。
萧轮玉!
他想到了这个名字及这个人时,忍不住会打了个寒颤。
集剑楼的剑比自己想像的可怕太多。
萧轮玉一直在旁边等,等着一个死角出现击出一个必杀的一招。
就是这么一剑,让魏尘绝不得不奋足窜身走脱。
因为,他不想第二次再让萧轮玉有出手的机会。
不想,为的是要想活下去。
当然他之所以放心的走脱是还有一个原因。
邱挤天和秦老天、柳危仇都赶到了那里。
章儿铃和见无绝对不会有危险。
但是,自己却不能留下。
八路英雄为了自己当面兵刃相向,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事。
汉水,在奔逃两天两夜之后终于在眼前。
汉水之旁当然有不少靠打渔维生的人,他们用木头建造的房子很简单,却是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层层比邻的房子相隔有三丈远近洒开成一片。
隐约间自有它的规格和街巷。
每家的门前都有个不大不小的空地,是为了晒网。
当然,酒楼前面是不用的。
“好天酒馆”的名字取得真好。
打渔人家求的就是天天好天嘛!
所以,虽然它并不大,更称不上有什么好酒的酒楼,这间小酒馆却是这村子里的人最爱来的地方。
魏尘绝进来的时候已经不会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
因为,这七八天里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似乎太多了一点。
当然他们也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为了缉杀一个大恶人,那个“大恶人”很年轻,只有二十八九左右。
“干啥这么多人杀一个?”有人好奇的问了。
“因为他杀了武林中一个很令人尊敬的人!”
“那个人又是谁?”
“武断红武大先生!”说话的人眼睛在亮着,神情也激动了起来,道:“现在,最少有五十万两银子悬赏他的人头!”
好贵,五十万两都可以压死人了。
这两天经过村里的人似乎更多了。
难不成那个“大恶人”已经到了附近?
他会做出什么事?
江湖的恩怨似乎和村民的生活混乱成了一片。
每个人每天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由村头谈到村尾,由家里谈到酒馆。
反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谈起来乾过瘾也够醉人了。
魏尘绝独自在喝着酒,一口一口的吞下肚里去。
隔旁,最少有三桌是武林道上混的。
“乖乖,这五十万两银子我们‘号东四雄’非要了不可。”最近的这桌,“号东四雄”
的老大庄万物意气勃发的大笑道:“就算没机会抢第一功拿到银子,砍那个姓魏的体一刀也可以出个风头,弄点薄名。”
这些人一大半不是为了名为了利还为啥拼命?
“号东四雄是什么东西?”另一桌上有两个白白胖胖的女人冷笑道:“滚回去小界岭吹风……”
庄万物脸色第一个变了,他那三个兄弟柏采青、柳陆、成有寿当然也是一轰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道:“妈的!骚娘们是什么来路敢断大爷的兴头?”
“送君天理!”右边那个吃吃笑道:“天理会的‘白玉双娇’不知道是不是太没名了?”
她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叹得好幽怨的样子,却够让雄赳赳的“号东四雄”乖乖的提了屁股二话不说丢下银子走人。
“白玉双娇”的名号有这么可怕?
魏尘绝自顾自的喝酒,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站了起身付账。
他的动作很从容不迫,好像周围的事都跟他无关。
“白玉双娇”显然不是这么想。
“这位公子急着走?”贺碧白笑着问道:“若没有急事何不坐下来跟我们两姊妹聊聊?”
魏尘绝还是穿着那件蓝丝绸袍挂,一身英挺。
尤其那张充满坚毅的脸庞更是充满令人心醉的神情。
冷俊的男人有时候是最吸引女人的,不是吗?
魏尘绝没有说话,继续他的步子。
只要他的刀还在手掌中,他的步子一向迈得非常的自信。
男人的自信,岂不是也让女人沉醉的理由之一?
张来玉“咯咯”笑了起来,道:“公子当真那么急?”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一个身影不知怎的就站在了门口,阻住了别人进来。
当然,阻住外面的人进来也阻住了里面的人出去。
“公子是不肯赏脸了?”
魏尘绝的双眸一凝,看着张来玉那张圆胖胖的脸,一个字也没说。
没说的是声音,眼睛却是说明了一切。
“离门口还有三步,三步之内不走就得死!”这是魏尘绝的瞳子说出来的声音。
张来玉的耳朵没听到,心里却是明白。
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不但明白,而且相信。
现在的情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纵使贺碧白也已采取了行动站到魏尘绝的背后,但是她相信连一点点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