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仙云-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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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将黄沙吹得漫天飞舞,只要见着一个缝隙,便不顾一切地往里面钻,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步飞烟便觉得身体似乎沉重了好几公斤,全身上下到处铺满了沙尘,与汗水粘在一起,难受到了极点。若非有琴仙云在旁,望着这无边无际的漫漫黄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步飞烟所修炼的内功至阴至寒,使她对这种炙热的抵抗力比常人要强上很多,否则她这个从来没走过沙漠的人恐怕很快便会坚持不下去了。琴仙云似乎对这片沙漠的地势环境极为熟悉,如老马识途地带着步飞烟二人在其中转来转去。
也不知在沙漠中走了多长时间,琴仙云于偃城买的饮料已经被消耗了大半,而那也渐渐西沉,悬挂在离地平线不到一米的空中,他们三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带着几丝疲倦不停地在沙地里摇曳。
步飞烟拖着沉重的步子,疲惫的道:“到了吗?太阳就快沉了。”
琴仙云那布满灰尘的脸颊露出了几丝笑意,道:“就快了,再坚持几分钟就可以休息了。”
步飞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使劲地将那好似压着千斤重担的脚步抬了起来,向前踏去。小时候她随同师傅回雪山派的时候连续走了好几天的路,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吃力过,全身的力气都似被那呼啸而过的风沙一滴滴地带走了,经过几个小时不间断的行走,双腿就像要炸裂开来一样,每前进一步,都将她累得快趴倒在地了。
“到了吗?”这已经是步飞烟第八次问琴仙云同样的一句话了。她用尽吃奶的力气爬上一座沙丘后却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沙地里。
琴仙云向前一看,忽然高兴的道:“飞烟,你快看,前面那就是了。”
步飞烟微微抬起头来,那期待了无数次的一片翠绿之色终于映入眼帘,她惊喜地站了起来:“真的到了,我们快走。”步飞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拉着琴仙云的手臂向几百米外的那片绿洲冲了过去。
清澈的湖水,嫩绿的草地,点缀着这片苍茫的黄沙,使这死气沉沉的沙漠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步飞烟舒展着身体躺在这软绵绵的草地里,心里一片清凉,闻着那清新的气息,长途跋涉的疲倦和劳累似乎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琴仙云在她身边坐下来,笑道:“飞烟,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才叫沙漠吧?”
步飞烟回想起昨天初次刚见到沙漠时那种兴奋的情景,这时也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第二次到这样的鬼地方来。”
琴仙云道:“放心吧,如果有下次,我也不会带你走这片沙漠了。”
步飞烟奇道:“为什么?”
“绕道走啊!”琴仙云微笑道,“只不过绕着走要比横穿沙漠多用一、两天的时间罢了。这次要不是急着回家帮曲老前辈医治,我也不会带你从这去凤凰山,那样便不会把你累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步飞烟听琴仙云如此关心自己,芳心中不禁泛出了几丝莫名的甜蜜,但表面却依旧脸色如常的道:“若不走这里,我又怎能体会到这种在沙漠中行走的滋味呢?”
琴仙云哈哈大笑了几声,抬头见那太阳已悄悄地躲到沙丘下面去了,又道:“飞烟,天就要黑了,你要不要先去湖里洗个澡,我找个地方把帐篷搭起来。”
步飞烟坐起身来,看了看那清可见底的湖水,犹豫着道:“就这样去洗澡,把水弄脏了,不太好吧。”
琴仙云向远处一指,道:“那边还有个小湖,你去那里就没事了。”
步飞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见与这湖泊相隔几十米的地方还有一小湖,但尽管如此,她神色间却还是有些迟疑。
琴仙云似知道她在顾忌着什么,呵呵笑道:“放心去洗吧,这里没人会偷看的,再说有我在这守着,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步飞烟被琴仙云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脸颊微红,轻啐道:“没人偷看,难道你不是人么?”不过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站起来提着包袱向那小湖跑了过去。
琴仙云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微微一愣,道:“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只是说完后,他却又想起自己与姬如绵那几名女子纠缠不清的关系,暗道:“我这算什么正人君子?”琴仙云苦笑一声,拿出帐篷向稍远的地方走去……
步飞烟来到水池边依然磨蹭了许久才脱下衣服,羞答答地走进了水中,那颗芳心却兀自颤动不已,眼睛不时向远处那正架着帐篷的琴仙云瞄去。这也难怪她不放心,这水池周围没有一点遮挡之物,尽管她信得过琴仙云,可万一他不小心转过头来,那步飞烟全身上下岂不全给他看了去?赤身裸体的在一个男人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地洗澡,估计没有几个女子可以做到吧。
步飞烟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晶莹雪白的身子,生怕弄出点水响引起琴仙云的注意。过了好一阵子,她见琴仙云果真没往这边瞧上一眼,这才放心地洗起澡来。
清凉的湖水洗去了她身上的尘土,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洗澡竟是件如此轻松惬意的事情。享受着这种来自心底的舒适,看着远处琴仙云那忙碌着的身影,步飞烟不禁痴了,暗叹一声:“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这念头一冒出来,步飞烟芳心便是一惊,朵朵红晕浮上脸际。
“我这是怎么啦,我还是以前的我吗?”凝视着自己那水中那清新的倒影,步飞烟语气疑惑地轻轻问了自己一句。和琴仙云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发觉自己渐渐地变成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人了,看到琴仙云时,心里常常会莫名其妙地高兴,莫名其妙地难过,更有些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浮现出来,似甜蜜,似酸涩!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吗?步飞烟芳心骤然一跳,向琴仙云的背影望去,眼神渐有些迷茫起来……
琴仙云折腾了好一会,才把帐篷里面给布置好,走出来长长地呼了口气,却听湖边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他心里不禁有些诧异,忍不住扭头一看,原来步飞烟正站在水中发呆。两人四目相对,步飞烟登时尖叫一声,双手护住胸前那小巧的双峰,钻进了水里。琴仙云也闹了个面红耳赤,暗骂了自己一声,转身走进了帐篷。
步飞烟闭气在水底藏了好几分钟才露出水面,连娇躯上的水珠都没擦便从包袱中拿出干净的衣服穿了起来,脸上残晕犹存。
琴仙云正在帐篷里面浮想联翩,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禁不住为刚才莽撞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安,所以待步飞烟走进来的时候,他急忙解释道:“飞烟,这个……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这家伙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步飞烟一听这话,顿时臊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脸庞上那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腾”地一下便全又飘了出来,望去便似天边那熊熊燃烧着的晚霞。“哼……”步飞烟板着那张红扑扑的俏脸,恨恨地背过了身子,冷冷的道:“你也带曲老前辈去洗个澡吧。”
“好,好!”琴仙云见步飞烟神色阴沉下来,怕再呆在这里弄得两个人都难堪,听她如此一说,登时如逢大赦,道:“飞烟,那些食物我都放那席上了,如果饿了的话,你就先吃吧!”琴仙云说完便拉着曲霸走了出去。
步飞烟那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弛了下来。
沙漠里白天热得令人难以忍受,但一到晚上,温度便会骤然下降。
琴仙云和曲霸洗完澡回来,天色已是尽黑,冷意遍体袭来。曲霸虽然有一身精湛的深厚内功,但因被“绝情散”药力所控制,不会运功驱寒保暖,风一吹来,便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琴仙云见状,忙把他拉进了帐篷里面。
步飞烟这时已和衣躺在了席垫上,似乎已熟睡了过去,但那些食物却是连动都没动过。
琴仙云放轻脚步,让曲霸与自己同时盘膝端坐了下来。在空灵的冥想境界中,精神力与真气逐渐地合而为一,往曲霸的身体里传输了过去。
而那席垫上的步飞烟却于此时悄悄地转了个身,那双明珠般的眸子透过那层浅薄的黑暗向就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琴仙云望了过去。
步飞烟一直奇怪为何她自己最近一段日子的情绪波动的有些厉害,却不知自前不久琴仙云在小弥勒寺将她的“寒影三叠”真气炼淬之后,虽然她的真气本质属性未变,却多少也融合一点琴仙云的“缥缈真气”,所以她时常受到琴仙云气息牵引而导致心绪变话就不足为奇了,她何况她的那颗玲珑的心已不知不觉地为琴仙云所羁绊,哪能像以前那般不为身边任何事物所动!
琴仙云那张俊秀刚毅而略有些模糊的面孔不停地在她脑中变幻着,让她芳心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唉,对她而言,今晚恐又将是个难眠之夜了……
而在数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却也有个人和她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那便是住在小弥勒寺的虚一道长。
那天他本欲去森林见那王逸遥,却没没想到竟被灵觉禅师给叫住一起去那“禅心岩”上讨论《冲虚至德真经》。灵觉禅师虽是位佛门高僧,但却对道家经文也颇有研究,其间所提出的一些精辟见解连虚一道长都是自叹弗如。
两人从“禅心岩”回来已将至黎明时分。虚一道长心中一直惦记着与那王逸遥的约定,所以借着个机会脱离了灵觉禅师的视线带着万一的希望跑到了那片林子里看了看,那王逸遥则果然不在林中了。
这两天,虚一道长每日以王逸遥的那半张秘方疗治“含沙射影”之毒,但用尽了心力也没有多大作用,虽然暂时压制了毒性的发作,虚一道长却依然心忧如焚,因为王逸遥自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虚一道长心内懊恼之极,悔不该当初一时贪念作祟,已至弄得今日进退两难之境!
他缓缓走到了小弥勒寺山门口,望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峰峦,不禁仰天长叹了一声。
“道长,等待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啊?”一声轻笑蓦地飘入虚一道长的耳际。
“王逸遥!”虚一道长脸上露出了几丝微微的喜色,急忙转头一看,便见王逸遥怀抱长剑、白衣飘飘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王逸遥笑道:“道长,这几天你可想好了?不但我的时间很宝贵,就是你的这条性命也是很宝贵的,若是道长你十几天后变做一坯泥土从此长埋地下,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么?哈哈哈哈……”
虚一道长冷冷的道:“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了,哼,贫倒已经决定不会盗取‘璇玑珠’给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王逸遥慢条斯理的道:“道长也不用如此急着表态,‘含沙射影’不是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才会完全发作吗?”说到这里,他抬首望着夜空,似自言自语的道:“‘赤仙’和‘含沙射影’并为‘天门’两大绝毒,但在我看来,‘含沙射影’却比‘赤仙’毒上百倍!‘赤仙’能使人没有任何感觉便在短短几秒内悄悄死去,而‘含沙射影’在发作之时却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以前也有个人中了‘含沙射影’之毒,开始的时候只是‘璇玑穴’痛,可两天之后便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穴位,同时那穴道的表面不但长出脓包,而且奇痒无比。那个人又抓又挠,全身被撕得血淋淋的,一堆堆的苍蝇臭虫扑上去吸他的毒血,然后又一堆堆的被毒死在那里。唉,有谁知道他被‘含沙射影’折磨了整整七天才死去,而且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