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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铁骑金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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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大江面色一惊道:“莫非是那慕容彤属下闵俊。”
  青衫人冷笑道:“闵俊不过是吕梁一名舵主,他有何能为,此人已遭焚毙,系慕容彤请来苗疆高手擅於放蛊。”
  丁大江三人不由大惊失色道:“漆元章罹受的是苗疆毒蛊么?”
  青衫人察知丁大江三人似不深信其事,不禁放声哈哈大笑道:“丁老师莫非心疑在下之言有不尽不实之处麽,其实三位罹受蛊毒,慕容彤就是奉了冯翊之命,邀请唐天残等人去郭府应约暗中施蛊,罗网臣附其门下,不料丁老师诸位竟先蒙受其害。”
  丁大江听出青衫人话中涵意,面色大变道:“阁下可是暗指我等四人均罹受蛊毒了。”
  “不错。”青衫人沉声道:“丁老师急於求功,致遭此罹,你施展的无形奇毒尚有法可解,此种毒蛊恕在下无能为力。”
  苏廷芳道:“为何漆老师遽而发作,苏某三人并无所觉?”
  青衫人望了苏廷芳﹂眼,道:“四位还算幸运,因为慕容彤有网罗四位之意,故令那位苗疆高手施蛊,但那苗疆手忽遭焚毙,慕容彤也不如四位是否已受制,四位才能逍遥自在……”说著目注漆元章道:“漆元章系役使蟒豹毒物吹笛,真力耗费大过,才突然发作,三位天明之前亦生不适之感,漆元章片刻之後即会醒转。”
  丁大江苦笑道:“蛊毒是否可解?”
  青衫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丁大江道:“但此人已死!”
  青衫人沉声道:“这个在下知道,但丁老师忘怀了一事,那位苗疆高手虽已焚毙,在他身後却尚有人,适才在下窥听得慕容彤与闵俊对话,他还要派人去至苗疆,重金礼聘蛊王。”
  “蛊王!”丁大江面色大变,道:“丁某行走江湖多年,走南闯北,苗疆亦不陌生,从未听过有蛊王其人?”
  青衫人冷笑道:“江湖隐世高人车载斗量,不胜枚举,丁老师怎会尽知,再说在下丁老师就未必能知其师承来历。”
  丁大江道:“阁下武功虽高,但年岁极轻,丁某何从知之。”
  青衫人冷笑道:“在下师长年逾百岁,鹤发童颜,身高九尺,印堂上长有品字形三颗豆大红痣,凤目狮鼻,长眉卷曲,声若洪钟,不知丁老师也有耳闻麽?”
  催魂伽蓝丁大江闻言,不禁老脸通红,郝然笑道:“恕丁某不知!”
  青衫人道:“在下师门无关去旨,说笑而已,倒是四位身罹蛊毒,若不觅获解药,只恐终身受制。依在下所见,慕容彤与闵俊必逃往吕梁,四位可赶去,仅虚声侵扰,不急於求功,慕容彤需急急遣人前往苗疆邀约蛊王,以後之事,端凭四位运用了。”话落,目光巡视三人一眼,又道:“如丁老师不信,不妨搜宫过穴,试试体内是否有异。”双肩一振,人如飞鸟般穿入夜空中电闪疾杳。
  丁大江等不禁面面相觑。
  只听漆元章长叹一声,睁目醒转,缓缓立起,苦笑道:“漆某只觉腹内绞痛如纹,五脏蠕蠕剧痛,天晕地转昏死过去。”
  丁大江惊道:“现在漆兄感觉如何?”
  漆元章道:“四肢乏力,头重目昏,除此别无所异,难道丁兄你也不知么?”
  丁大江不禁露出尴尬笑容道:“此非丁某所施无形之毒,而系苗疆毒蛊……”逐将青衫人所叙托出。
  漆元章闻言不由呆了一呆,道:“三位也中了蛊毒麽?”
  丁大江三人忙搜宫过穴,果然感觉体内气血微生滞阻,脏腑内似有物蠕蠕爬动,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如抵。
  漆元章心头暗喜,佯作不敢声色,叹息一声道:“看来我等一生算计别人,不料反被别人算计,有道是善泅者必死於水,信不诬也。”
  苏廷芳道:“埋怨怃用,目前情势瞬息万变,非以力胜,唯有智取,智慧高出一筹者必稳操胜算,我等若不戮力同心,摒弃私欲,必遭惨死。”
  丁大江怒道:“你是指桑骂槐麽?”
  苏廷芳冷笑道:“到此地步丁兄尚不省悟么?你我俱罹毒蛊,小弟身遭惨祸,丁兄也未必活得。”
  催魂伽蓝丁大江暗感此言有理,强忍著一腔怒气,叹息一声道:“其实丁某亦是一片好意,那册秘笈万万不能落在冯翊及赤城山主手中,丁某半身为恶,如今回头迁善,但无人能信,所以迫不得已,丁某亦不愿多作辩白,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漆元章冷冷答道:“但愿如此,我等走吧!”
  暗中冉冉闪出南宫鹏飞,两道晶湛眼神凝视著渐已消失远去的丁大江四人身影,不禁油然泛起一种无名地感慨,暗道:“名利二字,误尽苍生,不料江湖中尤有甚者……”
  忽闻身後传来一声娇媚清脆笑声道:“公子,我们可获短暂的宁静麽?”
  南宫鹏飞转面望去,只见是邱慧珍谷中凤胜玉珠三女,不由笑道:“劳碌奔波,身心疲累不堪,也该养息三两日了。”
  胜玉珠道:“距此不远有片庄院,院宅主人与贱妾稔熟,吕梁亦无第二人得知,可以借住些时。”
  ※                  ※                  ※
  半湾清溪,波平如镜,沙明水净,游鱼可数,垂柳绕溪,随风扬起千重翠云,隐现小楼一角。
  楼内传出朗吟声,只听得:
  “十岁手如芽子笋,
  固爱弄妆偷傅粉,
  金蕉并为舞时空,
  红脸嫩,
  轻衣褪,
  春重日浓花觉困
  斜雁轧弦随步趁
  小凤累珠光绕鬓
  密教持履恐仙飞
  催柏紧
  惊鸿奔
  风袂飘摇不定准”
  歌声铮锵悦耳动听。
  楼下三女坐在树荫花间笑谈,如叙家常。
  谷中凤螓首微抬,望了楼上一眼,道:“他心劳力瘁,让他在此描绘丹青,填词赋诗,得以排遣心绪也好恢复心智。”
  胜玉珠道:“他文采翩翩,学富五车,拾紫缀玉,易如反掌,怎么他竟以江湖作家……”
  谷中凤格格娇笑道:“胜姐姐不知他是半路出家,去年今日恐还是一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哩!”
  “真的麽?”胜玉珠似不信其事,摇首嗔道:“二位姐姐说笑,武功一道,浩瀚若海,那有短短时日内可习成绝乘武学之理。”
  邱慧珍盈盈一笑道:“南宫公子根骨非常,迭获奇遇,你不信便去问他嘛!”
  胜玉珠嫣然一笑,眉梢眼角不禁泛出一丝凄然之色。
  谷中凤知胜玉珠心情,立即劝慰道:“胜姐姐不必忧虑,他并非负心人,因他秉性耿介高洁,家有妻室,与我等过於亲近,恐贻自命风流,到处留情之讥,似小妹……”她毫不避讳,把她自己之事说出,说时不禁靥泛红霞。
  胜玉珠道:“两位姐姐名分已定,只是……”底下的话碍难启齿,一张脸涨得通红。
  谷中凤轻笑一声道:“胜姐姐是说妾身未分明麽?只要胜姐姐不嫌委屈,包在小妹身上就是,小妹看他除了前定妻房外,绝不止你我三人。”
  邱慧珍忽向谷胜二女示了一眼色,只见楼廊上疾然现出南宫鹏飞身影,身形虚提,宛若风中落叶般飘下。
  他不朝三女身前走来,竟自徘徊於花丛小径间,神色忧郁,落寞寡欢。
  三女不禁一怔,谷中凤莲步姗姗走前,妩媚一笑道:“公子为何忧郁,吕梁冯翊自有邓公玄丁大江互为克制,赤城山主心忌冯翊,亦不敢公然为恶,局势渐明,只待澄清,擒拿首恶。”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小弟忧虑的并非马翊及赤城山主两人,而是那古墓所遇的黑衣蒙面妇人。”
  谷中凤诧道:“黑衣蒙面妇人是何来历?”
  南宫鹏飞答道:“这蒙面人似与华修翰或毒尊者有重大渊源,武功不但高深莫测,倘华修翰与毒尊者真如武林盛传并未死,无疑她也在追查生死下落,与我等不无阻碍。”
  邱慧珍诧道:“公子为何在此刻提起那黑衣蒙面妇人?”弦外之音,大有责怪南宫鹏飞陡乱人意。
  南宫鹏飞摇首微笑道:“自古墓之後,黑衣蒙面妇人便一直未现身露面,但在小弟意识中,那妇人似藏在暗处注视著小弟。”
  谷中凤嗔道:“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忽地天际遥处忽冲起一道蓝红黄三色旗花,南宫鹏飞神色一变,道:“果然不出小弟所料,三位姐姐慎匆离开此宅。”双肩一晃,人如电闪而去。
  三女感觉南宫鹏飞行事异常诡秘,举动离奇,不禁互望了一眼。
  胜玉珠道:“三色旗花,不知是何惊兆?”
  谷中凤道:“就是不知嘛!想来真气人。”
  忽闻一声清脆娇笑飘送入耳道:“此处委实幽美恬静,确系金屋藏娇之处。”
  三女闻声一惊,转面望去,正是那黑衣蒙面妇人。
  胜玉珠道:“姑娘无须口齿轻薄,请问姑娘来意?”
  黑衣蒙面妇人纱巾内两这清澈如水神光逼视在胜玉珠面上,盈盈一笑道:“难道我是信口开河么?三位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藏身在此?”语声甜脆,柔媚动人。
  三女见她??得如此露骨,不由满面绯红,谷中凤叱道:“我们与他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彼此互无怨隙,你速离开此处,免自讨无趣。”
  黑衣蒙面妇人格格笑道:“我就是看在彼此无有怨隙分上,你们三人才能安然无恙,我一生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虽是谷姥姥爱女,武功深得真传,但还不在我眼中。”
  谷中凤冷笑道:“大言不惭!”
  黑衣蒙面人道:“邱姑娘乃坎离神君高徒,火器独步武林,但别轻易妄动,否则必作法自毙。”
  胜玉珠目注蒙面妇人道:“姑娘武功无疑卓绝超群,却愤世嫉俗,年龄虽比我等稍长几岁,但仍是云英未嫁之身,但为何找上我等,令人难解。”
  黑衣蒙面妇人闻言,不由娇躯一阵撼震,似不胜惊讶,凝视胜玉珠须臾,道:“胜姑娘弃暗投明,本属好事,奈彩凤随鸦未免可惜,姑娘怎知我犹是云英未嫁之身。”
  胜玉珠道:“此易事耳,从姑娘语声,喉头,体态便可察出。”
  黑衣蒙面妇人格格娇笑道:“胜姑娘不愧神目如电,但有一点猜错了。”
  胜玉珠诧道:“那点猜错了?”
  黑衣蒙面妇人道:“我芳华虚度三十有二,怎配称姑娘!”
  胜玉珠道:“那麽叫我等如何称呼?”
  黑衣蒙面妇人默然半晌,曼妙叹息一声道:“这些话都是题外文章,三位姑娘郎君姓甚名谁,师承来历不知可否见告?”
  胜玉珠道:“我等可从实见告,但必须坦诚相对,姑娘为何隐秘本来面目,对我等三人夫君查根问底究竟何意?”
  黑衣蒙面妇人默然有顷,喟然叹喟一声道:“同属女身何妨明白相告,须知天嫉红颜,女色祸水,三位虽是貌美若花,然我却不比三位姑娘逊色……”
  胜玉珠道:“这我相信,片刻之前,我忽忆起一事,必与姑娘有关。”
  黑衣蒙面妇人盈盈一笑道:“我也料到胜姑娘你必然想起我来历,但不知贵派尚有几人知道?”
  胜玉珠略一沉吟,答道:“除我之外并无第二人知情。”
  黑衣蒙面妇人忽娇笑道:“胜姑娘,我来此真正原因,是欲姑娘相助,因吕梁一切布设姑娘必了如指掌,我必须取回一件事物,事成後定当图报。”
  胜玉珠心头一震,摇首答道:“姑娘必有风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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