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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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无用处了。”
赤城山主道:“你等戴上手套,虽在暗处亦可发出磷光。”
田大民暗道:“原来有此用处。”
宅外长啸声此起彼落,划破如水沉寂长空。
宋杰冷笑道:“大概强敌已测出宅外凶险异常,不敢妄入雷地半步!”
蓦地……
只闻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来犯强敌共有四五拨之多,都是武功极高能手,你也太大言不惭了。”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右掌倏地挥出一股暗劲,八盏宫灯顿时熄灭。
宋杰已自循声扑去。
赤城山主喝道:“回来!”
宋杰倏地返回,诧道:“山主!这是为何?”
“此处无异铜墙铁壁,森罗地狱,凶险重重,步步死域,此人必活不了多久。”说著身形倏地拔起,伸手似向梁上暗钮按下。
喳地一声,厅门外忽落下一张铁壁,将厢厅封闭起来,郗伦只觉脚下一沉,身形迅疾下降。
田大昆紧靠著郗伦并肩立著,暗示了一眼色,均知沉下地穴,必是天池逸叟葛慕九、无相天君余旭囚处,不禁心头暗喜……
须臾。
身躯微微一震,下降之势定住,郗伦凝目望去,只觉是一处长长通道,宽可丈许,每隔二三十丈远就有一盏油灯。
昏黄灯光映照下,可察出甬道两侧现出门户多处,只见赤城山主推开一间密窗,剔亮油灯,取出一卷地形图铺展开来,正是此宅上面布置图。
郗伦暗道:“但不知地穴布置图藏在何处?”
只听赤城山主朗声讲解,手指逐处指点图上……
…………
宅外郁林中啸声频频,人影纷纷若魅。
正南方忽穿入七八条身影,为首者正是面如淡金,秃眉无须,面目冷漠如冰,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身著一件紫衫,胁下披著一柄金鞘短剑。
身後随若闵俊等人,闵俊目光闪烁,似心有不甘随著慕容彤而来。
只听一声震天大笑,林中疾闪出修长白衣李伦,肩搭一柄五爪如意钩,目中慑人神光炯炯揣视了慕容彤一眼,道:“诸位是何来历,望即见告,再若妄入一步,无异自堕森罗地狱。”
慕容彤冷笑道:“烦劳通禀,就说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奉了令主冯翊之命,来此求见贵山主,尊驾无须危言恫吓,常言道得好,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在下来未必惧怕,何况今日来者似非仅我吕梁一方。”
李彬沉声道:“原来是慕容彤香主,贵令主命阁下来此必有用意,可否赐告,兄弟李伦奉命守此,无论何人胆敢妄闯者格杀勿论。”
慕容彤怒道:“好大的口气,凭你一人能有多大的道行?”
李伦冷笑一声,右臂挽回肩头,将五爪如意钩撤在手中,道:“慕容香主,你也太小觑了我李伦!”
慕容彤冷笑道:“麦子超,你去招呼这位李老师。”
其后应了一声,一个头大如斗环眼大汉疾窜而出,空著双拳,猛地刁腕呼的推出一股排空如潮的罡飚。
李伦鼻中冷哼一声,五爪如意钩挟著一片金霞,兜头罩下,带出一片悸耳锐啸,威势凌厉。
慕容彤望也不望两人拚搏一眼,低喝道:“我们闯!”
身射逾如离弦之弩般,率著闵俊等人闯入郁林深处,欲逼近巨宅。
闵俊等人身未立定,猛感一股强风排空相阻,赤城高手纷纷闪出逐个接住。
慕容彤为一面目阴沉白衣中年儒生接下,展开一轮快攻,招式毒辣狠厉。
田大昆身形疾飘落在闵俊之前,伸指向闵俊七坎穴点到。
这一招看似平实无奇,其实含蕴著极凌厉的暗劲,似一只利箭破空袭向闵俊胸前。
闵俊心中一懔,暗道:“赤城门下果拥有不少武学奇高之好手,眼前之人就非易与之辈。”右掌一弩,一招“反阴为阳”将田大昆化解开去。
田大昆本是松莺娘易容所扮,他与吕梁赤城上代有着极厚的渊源,也有著极深的仇恨,目睹闵俊轻描淡写地化解自己攻招,深知邓公玄已得冯翊一身绝艺七成火候,丝毫不敢大意,展开疾攻。
闵俊虽不知慕容彤就是冯翊化身,却防慕容彤在武功上察出其非闵俊,是以不敢展露真实功力。
郗伦亦随著一吕梁匪徒,但身形却距田大昆始终不离数尺远,防田大昆因败露身份,影响大局。
密林中刀光剑影,掌风雷啸,人影兔起鹘落,激搏极烈,却散布极广,彼此无法互应。
闵俊既心有顾忌,却施展闵俊所学,与田大昆拚搏绰有裕如。
田大昆渐渐相形见拙,陡听郗伦蚁语传音说道:“山主已与慕容彤移地甚远,无法瞥见,田老二可施展独门绝学驱退闵俊。”
忽见田大昆身形一旋,面带森然笑意,手腕倏沉,两指一翻骈立如戟,迅如电光石火向闵俊“锁喉”重穴戮去。
这时,闵俊才感觉田大昆委实是个辣手人物,掌下猛一提气,斜跃出数尺,双掌陡然递出,呼啸如潮,向田大昆硬封硬击。
田大昆一错身形,招式疾变,振起漫空掌影,幻杂迷离诡变,玄诡绝伦。
郗伦一时游门,忽然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双肩微振,一只毒刀离肩飞起五尺高下时,陡然形转似螺旋转向吕梁匪徒袭下。
刀势如电,吕梁匪徒察知有异时已是不及,毒刀已中左肩後,投入三寸,只觉遍体飞麻,伤处若割,不禁发出一片凄厉惨嗥,张嘴吐出泉涌黑血,仆跌在地,立时气绝毙命。
郗伦走上前去在尸体上拔下毒刀回肩,负手旁观田大昆与闵俊拚搏。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郗伦大喝道:“住手!”
闵俊田大昆两人闻声倏地分了开去,郗伦飘然慢步走向闵俊之前。
田大昆暗道:“我到要瞧瞧鹏弟如何玩弄於股掌上。”凝目打量郗伦如何举动。
闵俊冷笑道:“两位欲以二打一么?”
郗伦鄙夷不屑地一笑,道:“凭尊驾用不著我等联手合攻。”
闵俊怒道:“好狂妄的口气!”
郗伦忽低声道:“尊驾并非闵俊,是麽?”
闵俊大惊,骇然魂飞胆寒,厉声道:“闵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何至假冒,阁下如再信口雌黄,休怨闵某心辣手黑。”
郗伦微微一笑道:“在下说此话并非空穴来风,自有根据,再说在不亦无害你之意。”
闵俊心中一动,鼻中发出浓重冷哼道:“有何根据?”
郗伦冷冷一笑道:“在下郗伦,在未投身赤城时,闵俊并未归依吕梁,本是至交好友,闯南走北相偕与随为时数载,方才尊驾竟不识在下,可见尊驾并非闵俊无疑。”
闵俊闻言不禁面色大变,右掌疾晃抓出。
郗伦倏地移形换位,忙道:“尊驾且慢!”
闵俊低喝道:“还有何话说!”
郗伦淡淡一笑道:“在下受一友人之托,叙明尊驾系何人所扮,那人转告尊驾全力出手,并设词慕容彤不可退却,因此宅囚禁天池逸叟葛慕九及无相天君余旭,尚有甚多武林高手,若不及时救出……”
话尚未了,闵俊已自面色大变道:“阁下受何人之托!”
郗伦淡淡一笑道:“青衫人!”
闵俊不由心神大震。
田大昆忽道:“强敌又进入林中了。”
只听一声刺耳惨嗥,闵俊循声望去,但见一群武林人物穿入林中奔来,为首一老叟扬掌劈死一名赤城匪徒,心脾皆裂,张口一股鲜血喷出嘴来。
郗伦倏地伸手一牵田大昆跃入林中不见。
与慕容彤拼搏的面目森冷中年儒生疾逾闪电掠入旗门中,张嘴吐出一声长啸。
一刹那间,赤城匪徒退了个一乾二净。
侵入林中的正是武当三仙东极子、西寰翁、南星叟与武林各大门派群雄。
东极子慑人目光望著慕容彤,道:“阁下必是迩来江湖盛传之吕梁金凤香主慕容彤老师么?”
慕容彤点首道:“不错,正是在下,尊驾是否就是武当名宿,三仙之首东极子。”
“老朽就是!”东极子道:“贵上冯令主现在何处?”
慕容彤道:“敝上数月前已兼程北上,川南三煞之死,谣诼漫天,对敝上困扰甚重,含冤莫白是以亟欲查明以使水落石出。”
东极子道:“且听慕容香主来此,也是贵上之意麽?”
慕容彤笑道:“这是突然的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三位且慢究问在下,谨防赤城山主兔遁。”
东极子道:“慕容香主言之有理。”说著用锐厉眼神望了林中一瞥,冷笑道:“原来林中已布设奇门,但岂奈我何?”
右腕倏地一翻,长剑离肩落在掌中,吐气开声,甩腕一道寒虹匹练,奔雷掣电袭向十丈开外翳群树中,宛如夭矫神龙,破空飞去。
武林群雄脱口惊诧道:“虚空驭剑!”
突问一声凄厉惨嗥,一条身影摇摇晃晃跌出,只见一个面目狞狰青衫大汉,长剑已刺入他的腹中。
青衫大汉怒目凝视著东极子,狞笑道:“原来是你这老匹夫妄施……”面色惨变森厉,似痛苦之极,身形摇摇欲倾,伸手猛然拔出腹腔长剑,一股泉涌鲜血随之喷出,甩腕掷剑向东极子射去。
剑虹一闪,东极子冷笑出声,疾伸右臂将来剑抓住,只见青衫大汉仆栽在地,气绝毙命。
慕容彤赞道:“武当三仙果然名不虚传,驭剑之术已臻化境,在下自愧不如。”
东极子道:“好说!好说。”顾左右西寰翁南星叟,低喝道:“我们闯!”
武当三仙身如脱弦之弩扑向巨宅而去。
身形才扑出七八丈外,只觉一片重逾万钧暗劲,武当三仙立时倒震而飞出,目露惊骇之容。
慕容彤目光锐厉,只瞧出武当三仙内腑已罹有微伤,不禁暗惊,低声道:“我等先不要恃强攻入,反中了他们以逸待劳诱敌之计,不如我等采取包围之策,在此林外亦布下一道旗门,无异瓮中捉鳌。”
闵俊道:“旷日时久香主是否能稳操胜券?”
慕容彤冷峭目光望了闵俊一眼,道:“闵舵主有何高明之计,本座从善名流,洗耳恭听。”
闵俊故意出此不逊之言,佯凛於慕容彤神色阴冷,悚然不语。
慕容彤倏地莞尔一笑道:“其实本座并无责怪闵舵主之意,我等如不先不稳住阵势,定必被赤城匪徒逐个击破。”
武当三仙自然首允,武林群雄亦怀同仇敌忾之心,慕容彤丝毫不倨傲忤慢,礼请武林群雄布下一重先天奇门……
…………
赤城山主退入奇门後,虽被东极子杀死一名高手,武当三仙却被躯退。
但。
吕梁慕容彤等江湖高手却未再有恃强攻人之迹象,赤城山主不禁一怔,命手下探明回报。
片刻——
只见一矮小黑衣劲装老者回转覆命,向赤城山主躬身一揖道:“慕容彤及武当三仙等群雄俱已退去。”
赤城山主目平视,思索须臾,摇首道:“他们怎会如此轻易退去,未必是施展阴谋诡计。”
接著,又是一赤城高手疾逾流星奔矢返回,禀道:“慕容彤及武林群雄在门外亦布下一道旗门,欲将我等先去围杀在阵内,这道奇门委实神奥玄诡莫测,属下察视甚久,无法察出生门所在。”
赤城山主面色一变,陡地哈哈大笑道:“凭你也瞧出奇门神奥,他也枉费心机布下这道阵式了!”说著神色陡地布下一大片阴霾,异样难看。
李彬诧道:“山主何事忧心,他们既不敢恃强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