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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铁骑金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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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衣老叟冷笑道:“还要问麽?”
  费重豪面色一变,右臂疾挥,一道寒光电掣出手。
  葛衣老叟心中一惊,身形疾提倒翻了出去。
  但费重豪剑势极快,锋芒已波及一蒙面人,裂帛声响过处,斜胸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溅飞如雨,蒙面人如非飘身退後得快,定必丧在剑下。
  此刻,葛衣老叟等已退在室外,梵净双奇接纵射出。
  葛衣老者扶著伤者喂服了一粒丹药,止住了伤血外溢,冷笑道:“想不到费老师功力日益精进了。”探腰取了一柄软索困龙爪。
  这柄软索困龙爪握手处乃一圈钢环,金丝蛟筋织成一条软索,长三尺二寸,索套一只缅铜紫金砂合铸龙爪,钢环内装有掣纽,可使龙爪舒展自如。
  梵净双奇虽然见多识广,却不曾见识过这柄软索困龙爪,更无法猜出这位蒙面葛衣老叟来历。
  花仕杰费重豪倏地已将长剑握在手中,葛衣老叟更比双奇快,困龙爪一招出手,展起泻空爪影霞光,遮天匝地望梵净双奇罩袭而下。
  三蒙面人亦快剑出手,寒芒流奔,划空怒啸,剑势凌厉绝伦。
  梵净双奇展开旷绝武功,迅如雷奔。
  南宫鹏飞飘然走出,亦不观战,走向负有剑伤之蒙面人,问道:“尊驾伤势无碍麽?”
  那蒙面人鼻中冷哼一声,似不屑回答。
  南宫鹏飞豪不动气,微微叹息了声道:“尊驾委实傲慢,在下乃是一片好意,尊驾如此,岂非令人心寒。”
  那蒙面人冷冷答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用不著藉故套交。”
  南宫鹏飞道:“那尊驾是死定了。”
  蒙面人闻言不禁心头一震,目中射出两道慑人凶芒。
  南官鹏飞走开两步,目注双方激烈拚搏,只觉双方武功精奇奥绝,自己如出手一拚,绝难取胜。
  忽见花仕杰一招“金针度厄”挥出,只听一声闷哼,一个蒙面人身形倒飞出去,带起一抹洒洒鲜血,叭哒摔落在地。
  可是一声惨嗥,另一蒙面人亦被费重豪快剑划伤,不支倒地。
  葛衣老叟趁机困龙爪一招“天罗地网”洒下,霞光眩目中,梵净双奇突穿空腾起,肩头洒出殷红血液,带出森冷的笑声曳空电闪远逝疾杳。
  南宫鹏飞目注梵净双奇去向,分明是王世恭所居之处,不言而知冯翊意欲大举而动了,默然忖思,心中盘算—番。
  葛衣老叟察视两人伤势,赐服丹药,止住溢血。
  南宫鹏飞道:“阁下为何不追踪梵净双奇之後?”
  葛衣老叟沉声道:“老朽为何一定要追赶?”
  南宫鹏飞道:“从双奇身上可以找到冯翊下落!”
  葛衣老叟道:“那倒不必!”
  南宫鹏飞道:“原来阁下已知情了!”
  葛衣老叟道:“那也未必见得!”
  语声森冷,拒人千里之外。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恕在下多事了。”慢慢转身向房内走去。
  葛衣老叟喝道:“慢著!”
  南宫鹏飞道:“你我不相统属,用不著声色俱厉,呼来喝去未必对阁下有利。”
  葛衣老叟不禁呆得一呆,身後蒙面人忽疾闪而出,长剑圈胸,幻弧形剑花,厉声喝道:“你在找死麽?”
  南宫鹏飞道:“在下尚不想死,要死的是你们,伤在梵净双奇剑下的四有其三,须知双奇剑上淬有慢性奇毒,当时并未所觉,一个对时後才皮肤溃烂,终至无可救治。”
  葛衣老叟及四蒙面人闻言不禁一怔。
  南宫鹏飞道:“五位休谓在下之言危词耸听。”
  葛衣老叟诧道:“尊驾何以知情?”
  南宫鹏飞道:“此易事耳,伤口微现一线紫黑,分明剑淬有毒,三位虽受剑伤,但未现有异,可见带有慢性奇毒,阁下如不见信,试运真气推宫过穴,逼驱毒性至一处空穴外,便可证实毒性之强。”
  葛衣老叟略一沉吟,向一蒙面人如言施为。
  果然在一处空穴口肿起一铜钱大小脓包,裂开流出腥臭紫黑血液。
  南宫鹏飞忙道:“不要使毒血流至别处!”
  果然毒液流经之处呈现溃烂,毒性之强由此可见。
  南宫鹏飞取出三粒药丸,交与葛衣老叟,微笑道:“贵属三位均须同一手法驱毒後,服下此药便可安然无恙,相信与否,悉凭尊意,不过此药如不服亦请交还在下,因配制不易尔。”说著转身回房而去。
  他独坐案前,灯前握卷阅读。
  片刻之後,葛衣老叟翩然走入,含笑道:“老朽特来拜谢赐药之德。”
  南宫鹏飞立起含笑道:“些许小事,何值挂齿,阁下请坐。”
  葛衣老叟坐了下来,道:“老朽风闻冯翊决在武林中掀起一场血腥浩劫,所以老朽为了防患未然,决心制止……”
  南宫鹏飞道:“阁下原就错了,那落魂谷内二十八洞被囚群雄,均是司马玄坤用来偷天换月,翦除冯翊羽翼之计,如今被阁下一搅,冯翊已少了一分畏忌,便可放胆欲为了。”
  葛衣老叟闻言,不禁身形一阵撼震,心中大惊道:“原来尊驾已知道老朽身份?”
  南宫鹏飞点点头道:“虽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在下并无敌对之心,冯翊潜迹之处在下可以相告。”遂指明方向远近,并将王世恭所居描叙一番。
  葛衣老叟深深注视了南宫鹏飞一眼,欠身离坐,朗笑一声道:“尊驾实乃有心人,你我何不同往共歼元恶?”
  南宫鹏飞摇首笑道:“此刻在下相告实逼不得已,因阁下心中对在下不无疑窦。”说著望了窗外一眼,接道:“天色即将黎明,如依在下猜测,王世恭不久必遣人来店相寻店主林春,那时阁下可暗蹑其後,足证在下之言不虚。”
  葛衣老叟道:“店主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道:“为在下藏起。”
  葛衣老叟诧道:“林春有如此重要麽?”
  南宫鹏飞道:“他对王世恭重要,却对冯翊无关宏旨。”
  葛衣老叟略一沉吟道:“冯翊是否以本来面目现身?”
  南宫鹏飞道:“这倒不知,在落魂谷他以金凤香主慕容彤自居,如今则不知用何身份。”
  葛衣老叟抱拳一拱,道:“多谢了!”转身迈出门外。
  南宫鹏飞虚空一掌拂熄了桌上灯火,窗外射入昏茫黯淡曙光,整个客栈寂静如水,仅隐隐传来风送林外沙沙啸涛。
  忽地——
  瓦面上起了落足微声,两条身影疾飘落地,唤道:“林春!”
  一连唤了两三声,遍无同音。
  只见一矮胖结实,粗眉大眼汉子诧道:“这就奇怪了,我等前往郑姑娘处,三幢茅屋俱已人去室空,又未发现林春送亲踪迹,令人费解!”
  另一人阴恻恻冷笑道:“千两白银,郑女美貌,林春趁火打劫,财色兼获逃之夭夭了,八爷真乃有目无珠,太相信了这无耻小人。”
  那矮胖汉子道:“事实真象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妄下断言,八爷对林春信任之专,并非由来短暂,区区千两之数,尚难放在林春眼中。”
  “那麽郑女呢!”
  “郑女本是林春发现。”矮胖汉子道:“若林春欲占为已有,也不会让与八爷了。”
  “那麽林春何在?”
  忽闻矮胖汉子惊噫一声道:“瞧这地上留有血迹犹新,看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定是林春遭上横逆,咱们速回禀八爷。”
  两人速速离开客栈,如风闪电掣而去。
  在此两人身後,暗随著几条魅掠人影,敢情就是葛衣老叟等人。
  到得中途,葛衣老叟之後人影渐众,都是身负绝高武功名手,奔入遍植两行槐树一条黄土马道中,却见树後转出一绣袍黄带中年人,手持一柄蜈蚣槊,沉喝道:“来人止步!”
  为首奔来之人是一手持厚背钢刀彪形大汉,却充耳不闻,钢刀一式“分花拂柳”挥出,砍向那绣袍黄带中年人。
  那中年人目中威棱逼射,身形疾侧,让过凶猛的刀势,蜈蚣槊挥出手。
  一声惊天凄厉惨嗥腾起,那彪形大汉被震飞在半空,坠下地来,左足膝盖骨已击碎,痛得昏绝过去。
  此一击果然震慑住来犯之武林高手,纷纷止步,目中逼射怒光。
  那绣袍黄带中年人仰面放声长啸,啸声高亢云霄,随风播散开去,声震天际,回应不绝。
  只听一声大喝道:“你鬼叫什么?”一面如锅灰麻冠道人疾跃上前,右腕一节手中乾坤笔,闪出一抹眩目寒星,护住胸前。
  绣袍黄带中年人面寒如水,沉声道:“在下郭连城久居此处,未曾涉迹江湖,亦未与武林朋友结怨,诸位来此所为何来?”
  麻冠道人冷冷一笑道:“贫道等来此要找的并非郭施主,而是吕梁令主冯翊。”
  郭连城面色一变,狞声道:“在下不识什么吕梁今主冯翊,奉告诸位,切勿再妄入一步,寒舍四外寸寸有险,步步杀机,否则莫谓在下心狠手辣。”话落身形疾闪而杳。
  麻冠道人回面望了群雄一眼,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乾坤笔一带,身形当先扑出。
  武林群雄紧随麻冠道之後,纷纷扑前。
  须臾,林木中忽传出数声悸人心神刺耳竹哨,此落彼起,令人心旌猛摇……
  槐荫土道中突飞身疾落下南宫鹏飞,注视了昏绝在地被郭连城敲碎了膝盖骨的彪形大汉一眼,只见裤管染满了鲜血,不禁长叹一声,右掌伸抵後心,左手扶著坐起,一股纯阳真气透穴送入。
  那彪形大汉喉中发出呻吟痛楚之声,睁目醒来,凄然苦笑道:“请速赐一死!”
  南宫鹏飞道:“尊驾伤不至死,但亦不致残废,何自求速死。”说著撕开裤管,扯下他一块袍幅,以伤药敷扎好,赐服一颗丹药後,右掌如刃劈下一支树柯充作拐杖,笑道:“尊驾只要不与人拚搏,将息三月便可复原,请速离开此是非之处吧!”
  大汉伤痛大减,接过拐杖撑在胁下,抱拳目露感激之色道:“恩公大名可否见告,兄弟西岳门人古云廷,他自定有以报德。”
  南宫鹏飞微笑道:“在下复姓南宫,行侠仗义乃我辈所应为,古兄不必挂齿,恕在下不护送了。”
  古云廷支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去。
  此刻那刺耳的竹哨声此落彼起,悸人心魄,南宫鹏飞纵身一跃,穿空腾起落在十数丈外,闪入一丛凤尾竹内。
  那葛衣老叟率来武林群雄,有七八人相距南宫鹏飞之前数丈外犹豫不前,目露恐怖之容。
  原来草丛中蠕蠕滑动著独角怪蛇,红信狂闪,张牙狺狺发著低沉怪声。
  只见一人大喝一声,寒光飞闪,笃的一声砍中了怪蛇背脊。
  怪蛇显然铜皮铁骨,非但不伤分毫,反而激怒了蛇性,身如电射飞起,缠著那人腕臂上,毒牙猛噬而下。
  那人虽是武林高手,慌乱之馀,未及运气护体,只觉痛撤心脾,不禁张嘴大叫一声,面色惨变,左手五指抓下那条怪蛇奋力掷出,身形仰面倒下,唇泛青紫,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毒性发作昏死过去。
  南宫鹏飞忙戴上一张人皮面具,疾掠扑出,抓起那人喂服了一粒解毒药丸,右手铁剑迅如电光石火砍向一条蠕蠕滑来一条怪蛇。
  怪蛇惨叫半声,立时断成两截……
  在南宫鹏飞身後目睹剑砍独角怪蛇的数人,不禁心中大诧,互望了一眼,目中泛出困惑神色。
  他们均是武林高手,目光锐厉,却瞧不出南宫鹏飞手中那柄剑有何奇异之处,怎能将此刀剑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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