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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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献过香茗,并端上松子银杏梅梨四果。
元元上人摒开小沙弥,关上房门,低声道:“令主有何谕令?”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并非井上云,传讯之人之身受重伤,托在下来此一行,并带有一封密缄。”
元元上人不禁面色一变,坐式不动,右掌迅如电光石火拂出,五缕劲风点向青衫人要害穴道。
青衫人冷冷一笑道:“老禅师你太昧於是非了。”
元元上人出手快,青衫人更快,三指已扣在元元上人腕脉穴上。
弹指之间元元上人便已受制,此乃不可思议之事。
元元上人乃五台卓著盛名的高手,即是冯翊亲身来此,也无法在一招之间令他被制,不禁大骇,道:“施主究竟是何来历,来此何为?”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来此系出诸善意,相救五台一派毁在冯翊手中。”说著取出那封密缄,松开扣在元元上人腕脉上的五指。
元元上人惊骇莫名,接过那封密缄,察视缄上暗记实系冯翊亲事传讯,并无虚假,道:“那传讯之人呢?”
青衫人道:“已改邪归正,从此遁迹市井,不问江湖中事。”
元元上人长叹一声道:“事必为冯翊侦知,恐五台举山之众难免屠戮之祸。”
青衫人摇首微笑道:“冯翊自顾不暇,已成四面楚歌,覆亡在即,老禅师不必忧虑,在下来此特来解救老禅师身罹禁制。”
元元上人惊喜不胜,道:“我佛慈悲默佑五台。”说著拆开密缄。
缄内另有七颗丹药,一包药未。
两人详阅缄内冯翊指示元元上人,那包药粉命元元上人倾掺於僧众面饭饮水内,使五台全山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侵入内腑。
青衫人暗感骇然,道:“好辣毒的手段!”
元元上人面色苍白,目中隐泛怒光。
青衫人道:“看来,贵派还有六人亦罹受冯翊的禁制,此六人何在?”
元元上人黯然叹息一声,道:“老衲乃佛们中人,六尘不染,五大皆空,生死二字不复置意,何忍一己之性命贻害本山,怎奈七人不得同心,各逞私欲,为此老衲穷思苦索,无一良策可行……”说著不由泛出一脸愧悔之色。
青衫人道:“老禅师不必难过,好生恶死,人之天性,世有几人负能看得破勘得透,切不可过於自怨自责,亡羊补牢,犹未为迟,在下之计意欲……”说著压低语音,把胸中既定之策吐出。
元元上人皱眉摇首道:“慢说施主一人之力决难抵得本门六位高手,何况其中一人就是敝派掌门人。”
青衫人不禁一怔,诧道:“什麽!贵派掌门人亦罹受禁制,冯翊有贵派掌门人做他羽翼,驱策全山之众,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多此一举?”
元元上人道:“倘非如此,上下难得齐心,何况太显形迹,恐为强敌侦知难容。”
正说之间,山谷间突飘传悠亮钟声。
元元上人不禁面色一变,诧道:“此乃掌门人召集传钟,多年来轻不用此,必有非常变故!”
青衫人道:“老禅师要去否?”
元元上人答道:“自然要去,施主有何吩咐?”
青衫人略一沉吟道:“倘贵掌门人已闻知在下来此,老礼师尽可诿言在下已离去了。”
元元上人颔首道:“老衲遵命,施主慎勿出外就是。”合掌一揖,出得云房掠出“清音禅院”,循著钟声奔去。
一片绿草如茵山麓上,相继奔至聚集甚多僧人,山腰上红墙迤逦,飞詹耸高。
钟声嘎然而止。
群僧鱼贯走入山门,聚在巍峨庄严大雄宝殿广坪上,一刹那间有四五百人之众,肃立无声,冷寂如水。
但久久不见掌门出来,众僧眼中虽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讶神光,却仍肃穆屹立如山。
忽地大殿响起一声清磬,慢慢走出一双沙弥,立在殿合抱长柱下,同声道:“掌门人宣元元师伯晋见问话,其馀静候法谕。”
元兀上人不禁一呆,合掌低诵了一声佛号,趋出队外走上石阶,缓缓步入大雄宝殿。
只见一枯瘦霜眉银须老僧盘坐在如来佛祖丈八金身前蒲团上,两眼开阖之间逼射精芒。
元元上人合掌躬身施礼道:“参见掌门人!”
五台掌门道:“方才闻报师弟禅院中来了青衫中年施主,说是师弟昔年方外至交,不知可有其事。”
元元上人答道:“诚有其事。”面色平静如恒。
五台掌门人道:“此人是何来历?”
“井上云!”元元上人道:“这位井施主并带来一封手书,极为重要,小弟特带来与师兄一阅。”说时怀内取出那封密缄。
五台掌门一眼认清密缄,不由赫然变色,尚未伸手来接之际,突神龛内丈八金身之後如风电射六蒙面人,三男三女。
三男蒙面人均是一身黑衣劲装,背搭奇形兵刃,年岁约莫均在中年四旬上下,馀外三女却妙龄少女,肌肤胜雪,翠衣短裳,弯腰似柳,仿佛甚美。
一蒙面人身未落实,手出如风,迳将那封密缄接过,元元上人大怒翻腕出指,点向蒙面人腕脉要穴。
五台掌门人忙道:“师弟不得无礼。”
元元上人急撒右手,身形疾飘退后。
五台掌门道:“他们均是受令主之命赶来。”
元元上人闻言不禁大愕,暗道:“莫非青衫人来此事机不密,已为冯翊门下悉为所知么?”
只见那蒙面人细心察视密缄上暗记,向其他蒙面男女扫视了一眼,道:“果为令主亲笔手书,丝毫无伪。”
一蒙面翠衣少女道:“内面呢?”吐声甜脆,宛如出谷黄莺。
那蒙面人道:“想内面也错不了。”说时抽出缄内笺函详阅及察观药丸及药未一眼,交与五台掌门。
五台掌门看後默然无语。
蒙面人道:“一切无讹,唯独令主派遣三人传讯,为何只一人赶至。”
蒙面少女道:“既然无错,来人也定然假不了,或因中途为事所羁,三人仅一人赶至。”
元元上人朗声道:“不错,来人谓中途遇袭,敌方势强,不得已施展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只身脱出追踪。”
五台掌门道:“敌方是何来历?”
元元上人道:“正要谈起,即闻掌门师兄传钟召集。”
五台掌门点点首道:“他还在清音禅院内么?”
元元上人毫不思索,答道:“还在!”
五台掌门望了那蒙面人一眼。
蒙面人将手中密缄递与五台掌门,道:“速照书行事!”
元元上人不禁心头一震。
六蒙面男女倏地又闪入在丈八金身之後。
五台掌门自取一粒药丸服下,另取一粒微笑道:“师弟,你也服下。”
元元上人不敢违忤,接过当面吞服。
五台掌门道:“师弟,你请回清音禅院稳住来人。”
元元上人躬身一揖,道:“小弟遵命!”乃飘然步出大殿,只觉众僧仍肃立守候在广坪内,心内暗暗叹息一声道:“劫数使然,恕老衲无能为力。”迳望清音禅院疾奔而去。
暗房内岑寂如水,元元上人推门走入,只见那青衫人端坐椅上握卷阅读佛经。
青衫人目睹元元上人走入,忙示了一眼色,立且即抱拳笑道:“禅师就返转了。”
元元上人猛然省悟,暗中心神一剔,含笑道:“老衲已将令主密缄交与掌门人,并谓照书行事。”
青衫人道:“那么在下须返山覆命,恕在下告辞了。”
元元上人忙道:“施主慢走,掌门调本门俗务一了,还要延见施主有所商谈,务请打住一日。”
青衫人道:“在下不过是一传讯人,无法参预机密,贵掌门宠邀,恐在下答非所问有负盛情。”
突闻禅房内响起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尊驾三人同行,为何只身到来?”
说时一蒙面人疾如电闪掠在青衫人身前。
青衫人身後同地掠落一蒙面翠衣少女,纤指飞落在左後肩穴道上虚悬半寸。
只要指力点实,必然心脉震断,口喷逆血而亡。
青衫人面目一变,冷笑道:“老禅师胆敢背叛令主,不惧五台惨遭血洗浩劫麽?”说时身形疾滑,迅捷无比掠开在两丈开外。
一双蒙面男女料不到青衫人身法如此奇快神化,不禁楞住。
元元上人道:“施主错了,这两位也是令主所遣。”
青衫人冷笑道:“有何为证,分明是宵小假冒。”说著身形电欺,右手疾抓而出。
他那手法竟平淡无奇,迳由中宫抓向蒙面人面门而去,劲风呼啸悸耳。
那蒙面人暗道:“原来是外家名手,走的是刚猛路子。”
他乃内家高手,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一力降十会,不禁冷笑出声,一招“飞云投虹”穿胸弧封出去,意欲卸开青衫人刚猛力道後趁机拿住穴道。
那知青衫人来掌看似平淡无比,其实神奥已极。
蒙面人目光锐厉,警觉已是不及,双方交臂猛撞,只觉一阵痛澈心脾,克嚓声响,臂骨折断,一条蒙面面巾迅疾无伦被揭了下来。
现出一麻脸中年人,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痛得豆大汗珠,顺颊淌下。
元元上人一见此人真面目,不禁失色诧道:“你不是点苍金龙杖林鸿基施主么?”
这时青衫人身形疾转,迅如电光石火攻出七招,幻出漫空掌影落向蒙面少女而去。
蒙面少女虽目睹青衫人伤了同党,却料不到他出手奇快,使她不及撤出兵刃,又失去机先,双掌还击,但守多攻少,败象已露。
麻面中年人狞笑一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林鸿基!”说著在囊内倾出三粒朱红丹丸服下去,扶好断骨,又沉声道:“禅师怎能坐视无动於衷!”
元元上人道:“林施主无法证明系受令主遣来,即或事实,也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恕老衲不能左袒。”
林鸿基闻言不由一呆,冷笑道:“兄弟等人在贵掌门之前表明身份,证实无虚,还假得了么?”
元元上人道:“那么何以证明这位青衫施主是假?”
林鸿基不禁语塞。
只听得蒙面少女嘤咛一声惊呼,背肩为青衫人点了数处穴道,蒙巾亦被揭下,露出娇美面庞。
青衫人一见此女面目,不由一怔,暗道:“怎么是她!”
原来是卫长城爱女卫小翠,显然卫长城亦陷身在冯翊的魔掌下。
卫小翠察觉青衫人目光有异,芳心猛震,叱道:“要杀就杀,你如敢羞辱姑娘,身化厉鬼也不饶你。”
青衫人淡淡一要道:“无冤无仇在下怎敢伤害姑娘。”转目注视在元元上人面上道:“在下不得不留在此地了,面见贵掌门证实孰真孰假。”说著手出如风,两指落在林鸿基“期门”穴上。
林鸿基面色大变,闪身不及,只觉眼前一黑,昏倒於地。
卫小翠花容失色,不禁魂飞胆寒。
只听青衫人道:“姑娘尚有同行麽?”
卫小翠尚未答言,元元上人已自抢著回答道:“共是六人,三男三女,施主伤了他们两人,恐後患无穷。”
青衫人沉声道:“同室操戈,徒贻人讥笑,最多在下与他们赶回总坛,面见慕容香主辩理,在下不信他们乃奉令主之命而来!”语声略顿,又道:“老禅师请守住门外,察视他们有无同党赶来,在下须向这位姑娘问两句话。”
元元上人面色略现犹豫,终予首允,飘然走出。
卫小翠目露悸容,面色惨白如纸。
青衫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