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杖玉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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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的许护法点头道:“既然连内功都没学过,当然更不可能学到‘璞玉掌’。”
黄帮主点点头道:“所以我才懒的再问……不过这个小孩说的是真是假还要多观察,许护法,等一下你传下命令,不能让那个小孩离开内宅……是要他想翻墙而过,他说的就是骗人的,‘天涯步’只能快速移动前行,可不能飞檐走壁。”
“启禀帮主。”壮实精悍的柳护法道:“我们只要将风声传出去,由古朴来与不来判断,不就马上可以得知真伪?”
“糊涂。”黄帮主脸色微沉道:“若确定是真,不但先要掌握了古朴的行踪,还得在适当的时刻传到他的耳中,我们才能事先召集人手,要是贸贸然将消息送出,古朴何时知道、何时会来,完全无法估计,帮中也只有老夫足以与他对敌,想留下他,除了你们两位之外,还必须将五堂堂主、十方舵主,全部集合才有希望,这样他一年不来,岂不是大家都要守在这里一年,别的事都不管了?……除非……”
他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又闭上嘴巴。
“是。”柳护法惭愧的躬身道:“属下知错,帮主英明。”
他们却不知,虽然田冬不是古朴真正的弟子,但要是古朴知道此事,却真的非来不可,原因不是别的,正为了至宝——玉球。
过了片刻,门外有人恭声道:“帮主,黄单求见。”
“进来。”黄帮主道。
门外走入一位两边太阳穴微微拱起的中年人,年纪莫约四十余岁,正是大总管黄单,他对黄帮主一个躬身道:“帮主,黄二说您老找小人有事。”
黄帮主点头道:“刚刚我让黄二带了一个小男孩去给彭嫂作帮手,只能在内宅帮忙,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命他离开内宅,你记往这件事了。”
“是。”黄单忽然有些迟疑的道:“帮主,男孩在内宅会不会不大方便……”
内宅不入五尺之童,黄单不知田冬仅有八岁,疑惑的问。
“他现在不过八岁。”黄帮主道:“两……不,三年后再送到外宅,不过这件事别告诉旁人……没问题就去吧。”
要是过了三年田冬也没露出破绽,想来也该不是古朴弟子,自然不用特别在内宅看管。
田冬随着黄二到内宅门外,经过通传终于见到彭嫂。
彭嫂是一个冷面孔、五十余岁的妇人,她负责内宅的事务,虽然名义上在大总管黄单之下,不过黄单也不能进出内宅,在内宅的仆妇当中,她算的上是有实无名的内宅总管,一般晚辈都叫她做彭大娘。
彭嫂出门望见田冬,马上对黄二皱眉道:“帮主叫这么个小娃儿来做什么?”
“不知道。”黄二摇摇头:“帮主说随便彭大娘您吩咐。”
彭嫂望望田冬,森寒的目光刺的田冬十分难过,只见彭嫂冷冷的道:“现在又不缺人,夫人、小姐自有丫环服侍,论起粗活,他也干不了……怎么会安插到内宅来?你是不是听错了?”
“彭大娘,您别开玩笑了。”黄二苦笑道:“帮主亲口对我说的,还要我去告诉大总管,说不定还会另有嘱咐。”
彭嫂面色一沉,颇为意外的自语道:“这么大阵仗?”她已经知道有问题,于是转头望向田冬道:“你打那儿来的?”
“三扁担村。”田冬不敢回答崇义门,只好这样说。
彭嫂听了皱眉,瞪眼道:“三扁担村……在荆州还是常德?”
桐柏山位于两地交界,彭嫂直觉的问这两处。
田冬吓一跳,急急的道:“郴州府附近。”
“郴州府?”彭嫂颇意外的转头对黄二道:“是不是厅中那群客人……前些日子去的地方?”
“彭嫂,你饶了我吧。”黄二求饶的道:“我哪知道这么多……我还要去禀告大总管,帮主等着哪。”
“滚你的吧。”彭嫂一哼,拉着田冬转身踏入内宅。
彭嫂练过功夫,步伐又急又大,田冬不敢随便展开“天涯步”,只好半走半跑的急跟着,总算内息不弱,勉强还跟的上。
彭嫂拉他到花园旁假山后一间隐蔽的长形窄房中,大声的问田冬:“你叫什么名字?”
“田冬……”田冬期期艾艾的道。
“以后就叫黄冬!”彭嫂霹雳般的开口道:“不准再提田冬,知不知道。”
田冬一愕,忍不住问:“为……为什么?”
彭嫂一瞪眼道:“没有为什么!要是女孩子,连姓都没有,还是你比较喜欢叫冬梅?”
冬梅?岂不是倒了大楣?自己又不是女孩子,田冬连忙摇手:“不……黄冬好了。”
以前一些大户的习惯,收为仆佣必须跟随主人的姓氏,田冬眨眼变成黄冬。
彭嫂面色不变的道:“这间是放置除草、施肥、各项器具的小房,你就先往在这儿,帮忙园子里的杂事,要是帮主另外有吩咐,我会再告诉你。”
“这……”田冬回头一望,四面果然是各种刀剪、镰刀、锄头,还有一些大小不同的盆子散落一地。
“别啰唆了。”彭嫂说:“没事不要出来乱逛,被褥我会让人送来给你。”随即转身出外。
田冬呆了片刻,只觉得事情来的又快又急,自己还没弄清楚,已经变成这里的仆人了,他打开门绕过假山向外一望,只见到一片清幽,再向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内宅的门户,想来大门正紧闭着,刚刚来的时候,也见到有两个守卫,他们一定不会放自己出去。
田冬转头四顾,围墙高约丈半,自己是绝对越不过去,想逃跑是很难了。
打量片刻,田冬终于认命的回头收拾起房间,本来两旁都是木架,放置了一些杂乱的东西,田冬将木架挤了挤,在最里面挤出一块数尺宽的空间,打扫打扫,大概还可以睡觉,于是蹲坐在那一角,痴痴的发起呆来。
这一下坐到夕阳西下,完全没人理睬田冬,田冬饿的发急,忍不住出来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想出来花园又不敢出来,这时,忽然望见房前回廊,正有一人提着一大一小两包东西急步而出,因为天色已暗,田冬一时还看不清楚,不过那人远远一见田冬,立即缓下脚步,向着田冬走近。
走近数步,田冬已经看出来正是彭嫂,她左手提着一个包裹,右手却是一个小提篮,想来是吃的东西,田冬心想彭嫂不是说要叫人送来,怎么会自己送来,还不知道该不该问,彭嫂已经走到田冬身前,冷冷的道:“开门。”
田冬望见彭嫂两手都是东西,急忙将身后的门打开,彭嫂往前走了两步,见到田冬整理出来的空地,忽然一皱眉,田冬心中微惊,莫非是又要挨骂?
却见彭嫂忽然转身将大包放下,提篮塞到田冬手里道:“你先吃东西,我等等再来。”
又是如风一般的刮出门外。
田冬莫名其妙,这时无暇多想,连忙打开提篮,只见里面热腾腾的菜饭正冒出香味,居然还有一碗汤。
田冬饥肠辘辘,忍不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却见到彭嫂忽然出现在门前,放下了四、五根长约三尺,同样粗细的方形木条,望了田冬一眼,转身又向外走。
田冬走到门口翻了翻,不知道这些木条是做什么用的,想了想还是吃完再说,搞不好等一下一翻脸又没的吃,之前杨玉翠那恶婆娘就常作这种事。
可是毕竟还没吃完,彭嫂又出现在门前,田冬听到声息回头一望,见到是彭嫂,连忙站起,彭嫂摇摇头道:“吃完再说。”
田冬心惊胆颤的急急吃完,抹了抹嘴站起,彭嫂将食篮搁在一旁,转身将那几根木条抱入,平均放置在田冬清出来的空位上,田冬心中暗暗叫苦,莫非是自己才清出一块地方,她马上想加以利用,那自己该睡哪里?
彭嫂放好了木条,转身又到门外,却是抱了一块大板子进来,田冬连忙闪到一角,而彭嫂将那块板子放在木条上,随即转身对田冬道:“自己会铺床吧?”
田冬大是意外,原来这是帮自己弄的床?
田冬连连点头,感激的道:“彭大娘,谢谢。”
彭嫂脸一板,提起篮子出外道:“今天是我忘了嘱咐丫环,以后自然会有人送三餐给你……明天要见过夫人,早点睡。”又是一下子走的老远。
田冬虽小,这些日子也长了不少见识,发现这位彭嫂似乎有些面冷心软,人并不坏,不禁放下了心,于是打开被褥,窝在木板床上,酣然入睡。
次日,田冬见了老夫人,之后拿到了数件仆佣的衣服,正式作了龙虎帮中帮主内宅的仆役。
内宅中本无男人,而除了田冬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男孩,丫环们至少也是十四、五岁,所以所有人都当田冬是小弟弟,几位负责除草、施肥、浇花的中年仆妇,见田冬长的清秀可爱,几乎拿田冬当宝,根本不让田冬帮忙,所以除了不能踏出花园之外,田冬的日子可以算是过的轻松愉快。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田冬越来越是想家,几次跟彭嫂说,彭嫂总是沉着脸不说话,直到有天才回了一句:“帮主不让你回去。”随即转身就走,留下田冬傻在那里。
转眼过了半年,田冬对于回家的念头虽然没有消失过,不过知道求也没用,慢慢的也不再随便出口。
时序逐渐入冬,天气逐渐转阴,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光,田冬无所事事,正依着假山,望着天空发呆,忽然旁边传来一声笑,随即一个少女笑着道:“小冬,你又在想什么?”
田冬回过头来,见到是一直帮自己送饭的小菊,于是有些无奈的道:“小菊姊姊,我总是看不到夕阳落下。”
小菊年约十四,长的清秀可人,一直把不到九岁的田冬当成是小弟弟,她见田冬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微微一笑道:“怎么看不到,不是正在落下吗?”
田冬摇摇头睁大眼睛道:“不是……不是落到墙的后面,是山后面,或是河水后面,或是田野后面……”
“小大人。”小菊一拉田冬的头,强笑着说:“你别这么正经好不好?”
这些日子过去,这些丫环也知道帮主不准田冬出内宅,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不过对于田冬自然十分同情,所以小菊也不愿聊起这件事。
田冬知道小菊的好意,点点头道:“……对了,小菊姊姊,你以前住在哪里?”
“大洪山山脚的三里冈。”小菊笑着道:“你问这干么?”
“很近吗?”田冬道。
“说近也不近啦……”小菊道:“也要走个两、三天。”
“我家到这里,坐车也要一、二十天喔。”田冬一面说,一面又望着围墙外面。
小菊眉头一皱,转个话题道:“该吃饭啦……你不饿啊?”
田冬接过提篮,将中午的提篮交还小菊说:“小菊姊姊,谢谢。”
“每次谢也不嫌烦。”小菊接过一笑道:“自己慢慢吃,我还要回去收拾。”
田冬望着小菊离去,才将食篮打开,慢慢的吃了起来,反正对他来说,时间只嫌太多。
田冬开着门,一面吃,一面望着外面渐渐的变黑,食毕后他先出门将餐具洗净,之后回到房中关上门,点起了一盏油灯,室中才重现光明,这时外面已经一无声息,于是田冬才盘膝静坐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田冬黯然收功,他因为不懂得所谓内功的窍门,虽然任督已通,循行顺畅,但是经过了半年,内息只有些微的增加,让他颇为气馁,过了片刻,田冬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