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杖玉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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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呀……田哥哥用过嘛……”如儿天真的道:“可是打不过我。”
田冬脸上一红,讪讪的道:“我的功夫不好……”
如儿拉着田冬的手说:“田哥哥,没关系,以后让娘也教你嘛……”
田冬毕竟大上几岁,明白吴玉柔其实并不是想教自己功夫,只是藉着自己激励如儿学习,不过自己毕竟也有收获,所以也不好说破,只好继续望着斗场。
这时公孙仲已经扑回,右手旱烟杆左勾右击,左手指爪翻腾,迅如奔雷的连番出手,卢天安以静制动,一掌掌蕴含着极大威力往外轰出,居然仍是“崇义十六打”的功夫,过了片刻,公孙仲越打越快,化成一道灰影在卢天安的外围滚动不停,但是卢天安赤红的手掌击到何处,公孙仲就只能退避,完全不敢硬接,随着卢天安掌力逐渐施放出来,公孙仲绕的圈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易击中卢天安。
眼看胜利就在跟前,崇义门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声,奉天寨人人面色难看,众人不远千里的从山东来到郴州,若是铩羽而归,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笑话?
尤其以古英寒面色最为难看,半年前与龙虎帮结盟,他们派了这两人来到抱犊冈,说是要襄助奉天寨拓展势力,结果来到寨中作威作福,还作了今日的计划,如此一来,抱犊冈威名一落千丈,岂不是贻笑大方?
古英寒正在担心的时候,场中却又是一变,原来卢天安招法忽然改变,施出了“擎天二十八掌”,掌力呼啸声大作,炎热的气流也不断的往外直冲,古英寒不禁暗暗心惊,卢老儿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崇义门雄据湘南近百年,果然有过人之处,想来这就是崇义门威名赫赫的“阳氤真息”,没想到卢天安已经修练了到这种程度。
而顾革裴也是颇为意外,他身为门主十余年,一直不知道两位师叔的功力到底如何,而自己已经远出侪辈,本认为就算不如两位师叔也差不甚远,没想到今日一见,剑法不及方师叔,掌法不如卢师叔,自己还真是愧称“碎碑掌剑”。
自从卢天安换了招式之后,公孙忡越避越远,竟是不敢硬碰任何一掌,但是身法仍不失灵动,依然在卢天安身周近丈范围内不断闪动,偶有机会就向前攻出一杆,还未击中便即远远退回,看来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场中的卢天安却是颇为担心,没想到公孙仲的身法果然矫捷如狐,居然能避开自己的重重攻击,转念一想,对手一直没有与自己对攻,但是这样一掌一掌的循环往复,可是极为虚耗内力,若是再打个顿饭时光,说不定自己会力竭,卢天安心念及此,忽然一收掌又定下身来,等着对方接近时再出手。
没想到这时公孙仲忽然失声一笑道:“卢老儿,你中计了。”只见他猱身直扑,忽然运集全劲的往卢天安轰去。
卢天安心里一怔,连忙运出“阳氤真息”轰然一挡,两人一震之下,卢天安居然退了半步,而公孙仲却仅仅晃了两晃,公孙仲毫不客气,连连出手,居然都是硬打硬碰的招数。
卢天安气血一逆连退数步,好不容易才接下了这一连串的攻击,这才忽然明白,其实公孙仲的功力确实比自己弱上几分,不过刚刚诱骗自己全力出手,耗了数成内力,现在已经不弱于己,还犹有过之,想到这里,眼见公孙仲又飞身扑来,大喝一声:“无耻!”跟着凝聚了内力全力一击。
公孙仲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要是给卢天安缓过气来,对方只要学自己游斗片刻,马上就能回气,虽然数击之下难免气血翻腾,仍然运足全劲追击,务求一战克敌。
两人都是以全力直扑,这时没有什么招法,都是双掌直伸,劲在意先的猛然出手,两人这一下都是刚劲,尘砂猛然一爆,四面飞砂走石,两人往后飞返,血液分由两人的口中喷出,同时摔落地面。
本来若是有人摔下自然算输,自己人当会立即上前救治,现在两人都摔下,依武林规矩,若只有一方能站起再战,自然算赢了,要不然便算是打和,所以一时之间,两人静躺在地面,四面众人却都不敢施以援手。
过了片刻,两人似乎内伤都是不轻,连坐也无法坐起,顾革裴心中担心,对古英寒发声说:“古寨主,这一场算打和可好?”
古英寒心想已经输了一场,若是第二场打和岂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何况公孙仲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人,于是微微一笑道:“不,公孙副寨主有独特的疗伤功夫,想来不久之后便能站起,若是阁下这一场认输,自然可以出手救治卢前辈。”
顾革裴心中一惊,对方果然是旁门左道,居然不顾自己部属的生命,顾革裴见两人嘴角都不断的溢血,若是任这样下去,对方固然死了一个公孙仲,自己这边可是损失一位耆老,于是一咬牙道:“古英寒……算你狠!”转头对身旁的弟子们道:“这一场我们认输,还不快去救治堂主。”
几名弟子闻令连忙奔出,帮卢天安服药调气忙个不停,古英寒见状才一挥手让手下救治公孙仲,一面呵呵笑道:“顾门主果然能屈能伸……”
“少废话!”顾革裴打断古英寒的话,拔剑飘身而出说:“我们一决胜负!”
只见一道剑光随着顾革裴的身子滑出,顾革裴已有如渊停岳峙的立在场中,长剑朝天一举,摆出了“连山十七剑”的起手式“顶天立地”,目光凝视着古英寒,表情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古英寒面色一正,正要拔剑的时候,忽然不知由哪里传来悠悠飘飘的话声:“一群浑蛋打个不停,扰人清梦,真该教训教训。”
在场百余人全部一怔,四面张望,顾革裴首先大声道:“何人在此大放狂言?”
要知道崇义门四面把守的如铁桶一般,除了正面的上山大道之外,应该无路可上,可是有人能不声不响的混上山来,也就是说此人应该藏在奉天寨的众人之中,不过声音又不是从那些人中传出,这下可难以索解。
“老夫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这下声音可传的清楚,却是由崇义门大厅的屋顶上传来,众人抬头一望,却见到一个高高瘦瘦、身着黑袍的老者,在火光的照耀下,面色显的格外阴沉,望着下方众人道:“你们吵出结果来了没有?”
这下只有田冬和如儿两人看不到,两人却知道这人正站在自己头顶上,吓的连气也不敢喘一口。
顾革裴见到大厅顶上忽然出现一个不认识的老人,心中惊讶非常,这人如何无声无息的闯上狼胁岭?一时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好微微躬身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前辈大号为何?
来此有何要事?”
黑袍人阴阴一笑,道:“先别急着通名道姓,老夫先帮你赶走这批浑蛋,我们再慢慢谈。”
古英寒闻声一楞,扬眉道:“前辈既然横来架梁,岂是藏头露尾之辈?”
“无礼。”黑袍老人脸一沉蓦然一挥手,只见一道黑影离手飞出,缓缓的对着古英寒送来。
此人既然大言炎炎,想必有惊人艺业,古英寒不敢怠慢,长剑蓦然拔出,凝集劲力迎向那团黑物,只听喀的一声,古英寒长剑一扬,连退两步,那东西也缓缓的飘落。
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一片小小的黑市,这下子四面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要知道内家高手采叶飞花皆能伤人,随手发出一块布并不稀奇,奇的是不但能缓缓飞行,还能击退古英寒,而且剑布相击的时候居然发出裂木之声,可见此人内力之惊人。
古英寒虽然并非绝顶高手,但在武林中也有一席之地,眼见此人随手一击,自己便全无抗力,心中电转,当今武林中如此人物可谓屈指可数,转念一想对方的容貌、服饰,不禁大吃一惊,有些胆寒的道:“前辈莫非是……‘鹫峰隐士’古老前辈……?”
老者阴阴一笑道:“浑蛋们既知老夫是谁,还要老夫饶舌吗?”
果然是“鹫峰隐士”古朴,场中稍有见识的都不禁为之失色。
武林中见过此人的本来不多,但是二十年前日月山一役几乎聚集了天下高手,那一役中最为人称道的数场大战之一,就是“鹫峰隐士”古朴独斗横行漠外的“塞北七鹰”,据说两方只是为了一句鹫鹰两禽熟高孰低,便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那一战近千人围观,古朴以一敌七,不到两个时辰便击破号称天下无敌的“七鹰大阵”
,古朴毫发无伤,飘然离去,而“塞北七鹰”却是四死三伤,从此不敢再入中原。
“塞北七鹰”七鹰联手,当年横行天下无人能治,古英寒自知七鹰中任一鹰的功力都比自己只强不弱,何况过了二十年,古朴的功夫不知道修练到何种境界,这下哪里还敢多言,立即躬身道:“既然前辈在此,晚辈自然不敢惊扰,失礼之处还请前辈见谅。”随即转身带着数十人急奔下岭。
顾革裴想到“鹫峰隐士”古朴的平生行事,心中不禁忧多于喜,人称古朴功夫高强,凡是依己意而行,虽然并无大恶,却也绝不是好人,可算是亦正亦邪令人头疼的人物,近年虽然偶然听说古朴在郴州出现的消息,也没想过他会来到“崇义门”这个小小的门派,今日大驾光临,实不知是福是祸。
顾革裴见古朴正冷冷的望着自己,只好开口道:“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顾门主不必客气。”古朴阴阴一笑说:“老夫此来也并非好意……”
顾革裴心里一阵紧张,迟疑道:“古老前辈……”
“刚刚那些浑蛋提到翠杖……”古朴打断顾革裴的话道:“不知顾门主有没有消息?”
原来是为了此事……,顾革裴心中一安,坦然说:“前辈明鉴,崇义门从未听闻翠杖的讯息。”
“我倒是信的过你。”古朴阴恻恻的说:“这几年来我一直观察着你们,想来你们确实并未发现,只不过郴州、永洲地境毕竟是崇义门的地盘,除了你们……只怕再也没人找的到了。”
“这……”顾革裴自忖不敌,委曲求全的说:“既然前辈交代,自现在起……崇义门全力寻找,若有发现,必定交给古前辈。”
“很好……”古朴露出冷冷的微笑道:“你懂得这样说就很好,不过……哼哼,我还是要一点保证,免的你们阳奉阴违。”
顾革裴心中吃惊,古朴是什么意思?
只见古朴继续说:“刚刚那群浑蛋虽然乱来,不过主意不错……”只见他忽然弯腰往下直穿,轰然破开屋顶,在两声惊叫声中,从密道中提起两个小孩道:“这两人想必是门主的孙子、孙女,只要找到翠杖,传话江湖寻找老夫,自然会将你的两个宝贝送回。”
此二人自然是田冬和如儿,田冬虽然不算宝贝,如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孙女,顾革裴一见大惊,连忙叫:“前辈有话慢说……”却见屋顶黑影一闪,古朴连两童同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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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适逢其会
田冬与如儿两人自从声音出自头顶,就吓的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不知道鹫峰隐士是什么东西,不过看奉天寨转头便走,门主紧张万分的模样,也知道来的是一位大人物,正想是不是该偷偷溜回去的时候,头顶的木板忽然一裂,一双大手猛然抓了下来,两人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