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图-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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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风正想动手洗劫蒲天河身上,闻言不由一跳而起,立时跑过来,哈哈笑道:“瓢把子,我们发财了!”
话声一落,那华秋水忽然心中一动,他是一个行事诡秘,为人狡黠的人,他用心良苦,好不容易弄到了绿玉匙,眼看财富在望,岂容第二个人与他分享。
柴风这句平常的话,一时却触动了他的杀机,当时嘿嘿一笑道:“此事无外人知道,柴二弟你不可泄露出去!”
柴风怔了一下,遂道:“瓢把子还担心我么?”
说到此,又嘻嘻一笑道:“东西一到手,瓢把子你吃肉,我喝汤!”
才说到此,那华秋水阴森森地一笑,道:“二弟你太客气了,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看可好?”
柴风此刻利欲薰心,哪里明白华秋水言中之意,当时乐不可支地笑道:“瓢把子你说的是真的?”
华秋水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了!”
柴风上前一步,哈哈一笑道:“大哥,我这里先谢啦!”
说罢深深一拜,可是他的头尚未抬起的当儿,已有一股绝大的劲力当头压了下来,柴风身形蓦地一偏,一双手掌擦颈而过。
柴风大吃了一惊,面色一变道:“瓢把子……”
华秋水一声冷笑道:“柴风,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你知道得也太多了!”
说罢向前走了一步,柴风打了一个冷战道:“瓢把子,你不能如此对我,弟兄们不会放过你……”
华秋水一声狂笑道:“你是作梦,弟兄们?哈哈……”
白面狱柴风此刻才认清了这华秋水原来是这么一个人,真正是悔不当初,他面色惨白地道:“瓢把子……你万万不可对我下毒手,那些钱……我不要了,全数归你如何?”
华秋水一步步向他逼近,他面上杀机顿现,这时闻言又是一声狂笑道:“本来是归我的,莫非还归你不成?”
柴风倏地转身,飞身就跑。华秋水赶上一步道:“哪里走!”
只见他右手一抖,打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金镖,这枚金镖,本是偏打出而,就在柴风甫一转身的当儿,这支镖忽然向正中一挤。
只听见“扑”的一声,正正地已打在了柴风的胸脯之上,柴风口中“啊”了一声,他身子一个踉跄,一探身自两膝边拔出了一对匕首。
华秋水如风似地扑了过来,柴风狂吼了声:“我与你拼了!”他身子猛然扑过来,一双匕首一上一下,直向华秋水前身上扎了下来,可是华秋水如何会把他看在眼中。
只见他双腕一分,“叮当”两声,已把柴风手上的匕首打落在地。
白面狱身子向前一栽,华秋水却在这时,右掌向外一探,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掌印在了柴风的心窝上,柴风发出了一声惨叫,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倒地死了。
华秋水掌毙了拜弟之后,微微呆了一呆,内心虽也是有些伤感,可是当他想到了即将到手的财富之后,不禁立时把眼前的这些伤感打消了。
他望着柴风的尸体冷冷一笑,遂走过去,把这具尸体拉至松林之内,然后回过身来,又把木尺子、蒲天河二人拉人松林,他一连害了三命,心中却也不禁有些侧然。
金戟温侯华秋水,把三人处置好后,匆匆来至林外,这时已是日上三竿,当空的娇阳炙得人皮肤发痛,华秋水在一棵树下坐下来,他要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下一步,他将要试探着去“落日坪”寻求那批宝物了。
※ ※ ※
阳光穿过了松枝,照着三个人僵硬的身子。
可是不久,其中的木尺子,眼珠转了转,霍然坐了起来,他嘻嘻一笑,轻轻在蒲天河肋上拍了一下,道:“是时候了,起来吧!”
蒲天河伸了个懒腰,慢慢坐了起来,他眨了一下眼睛,左右看了一眼,道:“他呢?”
木尺子嘿嘿笑道:“你放心,他跑不了,我老人家一直注意着他!”
蒲天河悚然发现到身边柴风尸体,不由大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用不着紧张,这一步我早就想到了,华秋水是想独吞那批东西,所以才对自己人骤下毒手,此人见利忘义,真乃猪狗不如!”
蒲天河忙向身上摸了摸,木尺子见状笑道:“你是担心那颗五岭神珠是吧?放心,没有事!”
蒲天河闻言摸了摸,果然珠子在身上,就连那一口五岭神剑也在身上没有遗失。显然,华秋水全心只是注意着那只“绿玉匙”,别的东西,他是丝毫也不动心的。
木尺子这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手,蒲天河冷笑了一声道:“我们还不去找他么?”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先歇一歇。”
说罢凝神向着林外听了听,鼻中哼了一声道:“好了,现在我们该跟着他去了,这小子走了!”
说罢头前转出了林外,蒲天河忙随其后,二人走出松林,只见林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一个人影也没有。
木尺子向前望了望,遂向蒲天河道:“你跟我来!”
蒲天河点了点头,二人又向前走了约有里许,仍未看见那华秋水的影子,蒲天河心中有些发急,可是木尺子却似胸有成竹地道:“我们上去这个小山,在山上等他,他一定会由此经过的!”
蒲天河心中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没别的,我是给他押宝,押上就是押上,押不上也只有认倒霉了!”
蒲天河甚为怀疑地同着他一起上了这一座小山,山势并不甚高,光秃秃的仅有几棵松树。
木尺子同蒲天河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由此前瞻,可以清晰地看见山下的一切,也能看到山上来往的任何一个人。
果然,他们才坐下不久,就见一条人影疾速地由山下飞驰而来,蒲天河已然看清了来人果然是华秋水,不由点了点头道:“姓华的来了!”
木尺子搓了搓手,冷笑了一声道:“很好,我们现在跟他去落日坪!”
说话之间,那华秋水已来到了山顶,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找着了一块巨石,然后坐了下来。
华秋水似乎心情很是平静,他坐下之后,竟然由随身行囊内取出了食物,慢条斯理地吃着。
木尺子呆了一呆,搔着头皮,轻声道:“这家伙是玩什么名堂?”
蒲天河忽然心中一动,道:“我们要跟他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木尺子低低答了声:“落日坪。”
蒲天河笑了笑道:“这就是了,看来他必须要候至日落,才会去!”
木尺子咧嘴一笑,在蒲天河背上拍了一下,道:“还是你聪明,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妈的,看样子我们还有好一阵子等呢!”
蒲天河摸了摸身上,道:“我这里还有几块糌粑,凑合着吃吃吧!”
说罢由身上取出,分了木尺子一个,二人撕开来慢慢嚼食着,待二人吃完了糌粑之后,再看那华秋水,竟自背靠着山石,呼呼大睡了起来。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这小子倒是吃得饱睡得着!我们是跟他泡上了!”
说完就同蒲天河盘膝坐好,运功调息了起来。他二人藏身处极佳,背后有山石,正面有几棵矮松树遮着,由此看外面很清楚,外面的人要是往里看,不是立在近前是不易看清的!
约莫有个把时辰之后,二人打量了一下那华秋水,仍然未醒,这时却听见几声马嘶,传自山下,二人忙望过去,就见有两匹大红马自山下行过去,马上坐着一双少女,二女都戴着一个马连波的大草帽,由于帽沿儿的关系,不易看清二女的面影。
可是由二女的装束上,却可以判断出是来自大船“北风号”的弟子。
木尺子森森地一笑道:“我就知那个老太婆,绝不会心口如一。哼!”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莫非这两个人是她派来跟踪我们的?”
木尺子全神注视着马上二女,却见她们在山下打了几个转儿,径自向西面去了。
另一边的华秋水,似乎这时才忽然发觉,他把身子遮在山石后,也频频向山下注视着。
二女远去之后,华秋水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当空的骄阳,渐渐向西面移动,不久,已现出了力尽衰疲的样子。
华秋水伫立在石上,频频向四下张望着,他像是要急于去发现什么似的,他那张焦急的脸,在已将现失望之际,忽然现出了极度的兴奋神采。
只见他匆匆下山而去。当然,木尺子和蒲天河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二人紧紧跟着他也奔下了山坡。
华秋水似乎已由即将落山的夕阳,得到了明确的指示,直向东面的一片沙脊地奔去。
那是一片广阔的沙地,其上除了有几株枯树以外,竟是寸草不生,在干旱少沙的地面上,泥土全都龟裂了,现出网状的纹路。
木尺子同蒲天河追到了这里,一时倒不敢过于太接近了,因为那么一来。势必要暴露了身形,而令前行的华秋水有所发现。所以他二人不得不远远地停住了脚步,前行的华秋水这时也远远地站住了脚步。
也许是那地方他曾一度去过,可是事隔甚久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只有借着日光的指示才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在高耸的山坡间,走了七八个来回之后,忽见他身子向前一偎,顿时就失去了踪影。
木尺子低声道:“咦!这小子耍什么玩艺儿?”
说时展开了身形,猛然扑了过去,蒲天河也随后跟上,只见眼前一坡黄土,不要说华秋水的人影,就是连一棵树的影子也看不见。
如此一来,两个人全不禁吃了一惊。
木尺子忽然心中一动,道:“快注意日光!”
蒲天河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时东方的夕阳,即将下山,可是在它即将下山的一时之间,它那绚丽的彩光,却透过了几株枯树,影住了半坡山头。
如此,一团黑沉沉的影子,现在了黄土坡腰。
二人都发现了这一点,蒲天河首先腾身过去,当他身子方自到达那团阴影面前,太阳已完全下山了,那团倒映的黑影也就跟着消失。
蒲天河呆了一呆,心正痛惜,可是事实上,阳光已给予了他明确的指示。
蒲天河忽然发现,方才为黑影所占据的地方,这时竟现出了一道尺许宽的峡谷窄影。
这一发现,不禁使得他精神一振,他回过身子,对着面现失望的木尺子,点了点头道:“我找到了,果然是个隐秘的地方!”
木尺子慌张地道:“在……在哪里?”
蒲天河手指了一下,若非是他方才曾经留意记下,此刻真不易辨出,整个的坡都是土黄色,参差的山石此起彼落,此其间一道小小的裂缝,是极不易为人看出来的!
木尺子看了甚久才看了出来,他嘿嘿一笑,道:“不错,落日坪就在这里了。”
说罢率先纵了出去,蒲天河跟在他身后,几经转折,遂步入那道细窄谷缝之间。
几经转折,二人才转出了这道窄谷。
立时,他们发现,出现在他二人眼前的是一块占地不过半里方圆的盆地,这地方生有一人多高的荒草,伴有无数野花。
二人一进入,耳中即听得震耳的蜜蜂声音,细看之下,当空蜂群来回飞行着,就像是来到了蜜蜂园中一般。
木尺子看到此,由不住咧开了大嘴,哑笑道:“好小子!你真找对了,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