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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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慕西里被问住了,无措地搓着手。
只是,未等到他找出应对的措辞,薇安忽然倒在了沙地上。
烨斯汀与慕西里俱是一惊,疾步走近她时,看到她右腿膝下缠着一条黑白花纹的毒蛇。
“妈的!”薇安骂了一句,怒了,为没有察觉到这种突发的意外而恼火至极。
亦是因为她的怒火,引发了让两少年叹为观止的一幕。
☆、第21章 有点坏
毒蛇应该是因为浓烈的血腥气现身,也一定警告过薇安不要再靠近,它没道理蓄意袭击于它而言是庞然大物的人。可薇安因为一时心绪茫然,失去了平时的警惕性,只来得及在被咬伤缠上后倒地应对。
面对诸如毒蛇这类东西,薇安从来都是一种心理:弄死它,越快越好。
她感觉到毒蛇已经咬伤了腿部,不消多时毒性就会发作。
毒蛇大概有一米来长,缠紧薇安小腿,力气大得令人惊讶。
薇安取出匕首,对准毒蛇七寸刺了下去。
慕西里低呼一声。
烨斯汀怀疑她被气疯了,难道不知道这样极可能伤及自身么?
而事实是薇安很冷静,力道很巧妙。
但毒蛇亦是反应迅捷,没能完全避免危险,却避开了七寸被刺中。
匕首嵌入了毒蛇身躯。
毒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薇安另一手飞快捏住毒蛇七寸,匕首则削在毒蛇身上。
毒蛇毙命同时,身躯一分为二,无力地软了下去,薇安的腿这才重获自由。
薇安起身又摔倒,小腿发麻失去知觉,胸闷气短,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更气更恨,匕首又砍向毒蛇,将之切成几段。
烨斯汀走到了近前,挑了挑眉,真是服了她。
慕西里落后几步,提醒薇安:“处理伤口要紧。”
薇安捏着毒蛇七寸的手扬起来,把半条蛇丢向他,“离我远点儿!”
慕西里避开,喃喃道:“薇安……”心焦不已,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知道薇安因何生气。他是沙哈威不假,可整个沙哈威的风气哪里是他能够控制的?
薇安喘着气勉强坐在那里。
“别闹了。”烨斯汀蹲下身来,把薇安的裤腿卷至膝上。她小腿外侧有两个小小的毒蛇牙洞,周围铜板大小的一块肌肤已经发黑。
“给我找一条绳子,布条也行。有没有干净的匕首?”薇安微声询问,这种应急措施她是知道的。
烨斯汀取出一把匕首,之后自肘部扯下衣袖,一分为二结成短绳。
慕西里低声道:“可以用嘴把毒液吸出来。”
“不用!听我的就行。”那种方式是简单,但是救助她的人会很危险,薇安不想欠谁这么大的人情。
她把短绳绑在膝下,之后接过匕首,却再无力支撑。身躯倒下之前,慕西里奔过来扶住了她,安慰道:“不致命,别怕。”语气却特别紧张。
薇安心头一暖,气消了,倚着他,用匕首然后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帮我把毒液挤出来。”
烨斯汀点头照做。
没人再说话。
烨斯汀看了看薇安,她已经脸色发青,唇色发紫,呼吸艰难。这种毒的确不致命,也有药草可解,但是毒性发作时特别难熬。
他双唇紧抿,想尽快缓解她承受的痛苦,手却不配合,险些失力。
薇安看着烨斯汀侧脸锐利的线条。他眼角眉梢挂着焦虑,连呼吸都变得凝重。意味着的,是切切实实的担忧紧张。
可他每次看向她的时候,却总是勾出微笑,带着安抚。
薇安撩起衣袖,算着时间,二十多分钟后,示意烨斯汀可以停下了。
烨斯汀问道:“好点没有?”
“不知道啊。”薇安皱了皱眉,胸口还是闷得厉害,视力也下降,他的样子变得模糊。
烨斯汀对慕西里道:“传信号给撒莫,让他带人来善后。我带薇安回家。”
“我家里有解毒的药草,煎药给薇安吃吧,不然她还会难受很久。”慕西里商量道,“不如我带薇安回去。”
“不用,我有办法。”烨斯汀抱起薇安,转身就走。
慕西里欲言又止,无奈应下。
“又要吃药?”草药浓烈的苦涩,让薇安想想就打怵,却也知道没得选择,只坚持一点:“不许再灌我。”
烨斯汀笑起来,“要看你听不听话。”
薇安决定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岔开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居然从一开始就给那个女人留了报仇的机会。”
“也不是我好心,只是手法习惯了。”
“怎么说?”
“留活口,让他们慢慢地死。今天是例外。”
薇安道出心中疑惑:“貘族人究竟对图阿雷格做过什么?”残忍,不会无缘无故。
烨斯汀眼神转为阴霾,“貘族人让我很多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被折磨得想死却连死的机会、能力都丧失——没经历没见过那种事,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引着他语调中的憎恶、伤感,让薇安觉得这个话题很糟糕。
随即,烨斯汀又道:“其实你不必为那个女人难过生气。她只有两条路:带着屈辱的记忆活下去,或是报仇之后死去,没人知道哪条路更好。就算以后没人嘲笑她,她也要被痛苦的回忆折磨。”
薇安沉默良久。她火气的根源,不是那个女人之死,而是亲眼见到了公然欺凌妇孺的罪行。卑劣的行径应该杜绝,可是很明显,如今大漠没有统治者,没有制度。
没有制约的环境,是所有人的灾难。
她失望却无法离开,只能化作怒火来发泄。
隐约看到拴在树干上的骆驼,薇安又忍不住心生悲凉。那个女人一定是看到骆驼猜测附近有人才逃跑呼救。幸亏遇到的是他们,如果遇到的是没能力为她报仇的沙哈威,岂不是要在族人旁观下被凌辱?
这般遭遇,除非失忆,否则真是生不如死。
不想这些了,薇安让自己想些愉快的事情,例如过两天去城里开开眼界、寻找木料,例如下次再去打猎。
渐渐的,薇安眼皮发沉,不确定是要昏迷还是要睡。叮嘱烨斯汀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膝下的绳子解开一会儿再绑住,要带上她的帆布袋,之后便失去意识。醒来时已经躺在家里,听到贝娜正在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等米维煎药。”烨斯汀的语声随着脚步声入室,到了外间。
“米维煎的药?”贝娜慌了,“不行的,别给薇安喝,米维与薇安有过节。”
“放心。去拿碗来。”烨斯汀走进里间。
薇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万分同意贝娜的看法。
“真没问题。”烨斯汀解释道,“我跟米维说是慕西里被蛇咬了,人躺在半路等我送药过去。”
薇安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指责他,“你不知道慕西里是米维的哥哥吗?怎么能这么吓她?这招可有点坏。”一面说一面想象他冷着脸一本正经地骗人的样子。
烨斯汀坐下来,“难道我该让她捣乱,让你继续受罪?”
☆、第22章 救哪个
薇安心里暖融融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唇畔。
贝娜拿着碗走进来,把药壶里的药汁倒入碗中,送到薇安唇边。
“其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薇安看看无动于衷的烨斯汀,认栽地接过药碗,空闲的手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完药。
烨斯汀与贝娜看着她喝毒药一般的表情,皆是忍俊不禁。
“我还有事,回去了。”烨斯汀向外走时叮嘱贝娜一句,“薇安不舒服的话,去找我。”
贝娜满口应下,去厨房里忙碌一会儿,端来一大碗热汤。
薇安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东西,接过来,闻到肉香,“哪儿来的肉?”
“这是加了肉干熬成的。”贝娜已算是了解薇安,知道这女孩最擅长男人做的危险的事,对于饮食却等于半个白痴,便细细解释道,“把肉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做成肉干,鱼也是一样,可以做成鱼干。这样才不至于几天肉几天素。”
薇安由此想到了腊肉,猜测是不是同一个道理,之后扯扯嘴角——所谓素,就是大麦小麦马铃薯那些高淀粉食物。如果长期不是吃肉就是淀粉,身体接受得了吗?一面喝汤,她一面怀念着穿越前星级酒店里的新鲜蔬菜。
放下碗,薇安念及贝娜提及的鱼干,问道:“你刚才说鱼干——哪里能弄到鱼?”
贝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之后正色道:“打鱼就算了,太危险,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哪有女孩子下水的?会被淹死的,唉……你跟自己有仇吗?会把我吓死的。”说完拿起碗去了厨房。
薇安倒下身去,不在意地笑笑。
第二天,薇安还是有些乏力,在家里睡了终日,恍惚中知道午间烨斯汀和撒莫过来吃饭,下午慕西里来过,在外面问了贝娜几句就走了。
时近黄昏,薇安又热又无聊,忍不住叹气。窗子太小,外面就算是晴空万里,室内还是光线昏暗,想得到充足点的光线,就要把门廊打开,可那样就会使得热浪入侵。
只有黄昏是好的,绚丽的霞光会让一切变得朦胧可亲。
落日时,薇安拎着水桶,去镇南面的湖泊打水。
无意一瞥,看到烨斯汀在湖泊不远处,只一个侧影,都让人觉得冰冷慑人。
她慢慢走过去,转到他面前。
他坐在沙地上,白衣黑裤,赤脚,浓密顺直的头发散在肩头,周身沐浴在霞光之中,却是神色阴郁,双眼如鹰眸,心魂似是飘去了不知名的地方,给人一种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感觉。
薇安研读着他冷峻的眉眼,问道:“谁得罪你了?”
烨斯汀垂了垂眼睑,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冰冷褪去,化作一池春水,甚而勾唇浅笑,“胡说什么呢?”
引得薇安险些怀疑刚才眼花了,不由打趣:“变脸的速度真快,佩服。”之后视线定格在他手里的酒壶,“是借酒消愁,还是无聊喝一点?”
“出来透透气。”
“正好,你烤野兔肉下酒吧?”
“跟我一起喝?”
“……我没喝过酒。”薇安哄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兔肉。”
烨斯汀笑着摇头,“不用。”
薇安只好说实话:“可是我想吃。今天想吃兔肉,还想吃鱼。”
烨斯汀眼底笑意渐浓,“为什么跟我说?”
薇安很沮丧,“你比贝娜做的好吃,我根本不会做。”
烨斯汀显得比她还沮丧,一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我背上的伤还没好,你也忍心?再说现在去哪里找野兔?”
“……”这些问题她都忘了。
烨斯汀侧目看向湖边,“你运气怎么这么好?这是心想事成么?”
薇安不明所以,循着他视线看去。
慕西里拎着一只野兔,到了湖边,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给我的吗?”薇安惊喜地问。
“是。”
慕西里答完之后,薇安就笑不出来了——米维绷着圆圆的小脸儿,疾步追到慕西里身侧,抬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我刚才跟图阿雷格聊天才知道,昨天你根本没被蛇咬,是薇安被咬了。你和烨斯汀都是骗子!现在要做什么?要把野兔给他们吃吗?你上辈子欠他们帐吗?”
慕西里皱着眉拍开米维的手,语声却是温和从容,“昨天没有烨斯汀跟薇安,我自己能把那些人杀掉吗?能给我们那个族人报仇吗?他们帮了这么大的忙,用家里一点药又怎么了?我就是怕你这么啰啰嗦嗦才顺着你说被蛇咬了,明白了没有?再说你怕不怕烨斯汀不用我说了吧?他肯骗你没有为难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薇安很惊讶,毕竟,慕西里在她面前,从来没展现过能说会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