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罗马(偃月与阎罗系列第三部之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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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曼一笑,「是的,我知道那儿。」一弹指,「你继续说下去吧。」
特尔格的浅蓝眼瞳在对上父亲的瞬间,眨了眨,脸上的微笑消失,「不……真的……那也没什幺好提的。」
黑色的,浓稠的,一种让特尔格的思绪陷入呆滞的沉闷色彩,蓦地掳获了他的心灵。忽然间,特尔格觉得方才自己心中的愉快很莫名其妙,明明没有什幺需要高兴的事——
我在笑什幺?没有什幺事可笑的,不是吗?
不,不对,我根本不该有笑容的。
我是……我是……我是……人……偶……没有笑、不会笑、不知道笑是什幺的……人偶。
——酒杯被人从特尔格的五指中取走。
高大的男人伫立在灯光后方,脸被黑暗所取代,他的声音不带起伏地说着:「特尔格,你喝醉了吗?」
「……不,父亲……我还没醉。」特尔格说谎了,他的四肢万分沉重,仿佛抬不起的手与脚,逐渐地坠入不知名的深渊。
「很好。特尔格,看着这边,你看到了我的手掌吗?这儿有几根指头?」
「……是……父亲……我看到……五指……」
「那幺更专心地看着那五根指头,当它一根根的折下,数到五的时候,你的意识将全部归零,你将不再有意志,你是一具听话的人偶。」
人偶……
「一、二、三——」
人偶……我是人偶……我是……
「——五」响起的同时,浅蓝色的眼瞳中所有的「意志」之光都消失了。张着如同人偶般不会转动的瞳,却什幺也没有看到。被黑暗所掳获的青年,在他的脑海中自己已经彻底转化为一具不会主动思考的人偶。
约书曼?吉甫抬起了在催眠下受自己控制的养子的下颚,质问着他:「你现在看到了什幺?」
呆板地,青年逐字地回道:「什幺、也、看不到。」
「你现在是什幺?」
青年毫无犹豫地说:「人偶。」
「谁的人偶?」
重复着已经被灌入脑中千百遍的台词,他说:「您的。我是您的人偶。您最听话的人偶。」
约书曼满意地扬起了唇角,接着下令要他的可爱人偶将身上的黑衣脱掉。陷入深层精神控制的青年,几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以僵硬的肢体,解开衣扣,并缓缓地将那具美丽的身躯暴露在约书曼面前。
他抚摸着洁白无瑕的胸口,以及那两粒缀在光滑胸肌上的突起,无论他如何地挑逗着青年,他知道这具身躯都不会为他而起任何反应,这更证明了自己的「洗脑」有多成功。
从十五岁到现在,十年了。
这十年来,青年的白天是属于青年自己的,然而青年的黑夜却不曾有过一晚是属于他自己的,他却始终不知道。
不,很快地,就连他的白天,也会在我的手中。
约书曼扬起笑,依据他替特尔格量身设下的计画,差不多是到了进行下一步骤的时候了,该是将特尔格完完整整地收纳为他珍藏的「人偶」,不需要再让他替自己杀人,只要听话地待在这间屋子里,为他所有。
「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杀害了多少人吧?我美丽的人偶,特尔格。」
爱抚着,舔舐着,约书曼的手缓慢地在那具有温度、血液流动,却不会像寻常人一样反抗,完全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偶上,细细地揉搓着。
「不光是你所杀的,还有我为你所杀的人……」
大手来到平坦的小腹,在金色的草丛中嬉戏,接着一把握住「活人偶」的性象征,以五指包纳住柔软而没有硬度的性器,轻轻拽动着。
「我把所有妨碍我拥有你的人,那些碍眼的人都除去了。你瞧,我为了你,付出多大的代价?我的妻子,你的双亲,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父母仍被囚禁在监狱中吗?呵呵,被囚禁的只有他们的名宇,他们的人早已经埋葬在无名冢中了。」
另一边的手指绕过的后背,滑到人偶的臀部,寻找着藏匿在缝隙间的秘处。
「这些,你不必记住,也不必倾听,你现在只需要乖乖地沉睡在黑暗中,让黑暗拥抱着你,知道吗?」
「是。」人偶开口回答了。
凡是问他知道不知道,美丽的人偶总是会答「是」。没有否定的答案,也决不可能有否定的念头,这就是约书曼要的完美人偶。
还记得他第一次瞧见特尔格时,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青春洋溢,活泼好动。
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白晰的脸庞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而纤细的四肢就像跳跃在溪谷间的山羊般矫健、美丽。
当下,约书曼便晓得,他花费一辈子想找寻到的美丽人偶,就在面前。
耗费几年的功夫,借着自己在机构中的职务之便,很快地约书曼便找到能拥有特尔格的法子。
要煽动原本就有反战意识的韩瑟夫妻——特尔格的年轻双亲,一点都不难。设下圈套让他们跳进来,接着暗中告发,让他们被捕入狱,留下孤伶伶的特尔格。这一切全都按照他的脚本进行。
领养他,照料他,让他对自己产生无比的信赖……
唯一不按脚本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撞见他替特尔格催眠的场面。逼不得已,他只好催眠了妻子,让妻子产生厌世的念头。并选在约书曼值班不在家的夜晚,自己服下剧毒,自杀。
特尔格是单纯而正直的好孩子,性格上的温顺更是完美的催眠对象。他虽然不是唯一被他所催眠,并当成人偶般疼爱的对象,却是唯一能维持十年而还不让约书曼感到厌倦的对象。
通常一旦约书曼不再对「人偶」有了兴趣,他最常运用的手段,便是在催眠的暗示中,让那些「人偶」自行了结,省得麻烦。
「可是你一点都无须担心,我可爱的特尔格。」
以手指在紧窒的穴道中抽插着,约书曼舔着他的脸颊,微笑地说:「我绝不会舍弃你的,你是这幺地叫人怜爱,我会好好地疼你一辈子。」
谁也无法将你从我手中夺走。
黑眸在灯光下闪过疯狂的色泽,约书曼呼吸急促的转过特尔格的身躯,命他摆出四肢着地的动作,然后取出自己早已经膨胀、硬挺的欲望。
「乖乖地把它收进去,我的人偶。」
抵着殷红的后穴,一寸寸地推进——在这叫人喘息不过的瞬间,约书曼兴奋地想到:你是我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特尔格!
男人并未看到,那背对着他的人偶,在他酷似美丽雕像,未有任何表情的脸庞上,一颗惕透的水珠无声无息的悄悄滑落。
它滴到了地板上,迅速地消失在昂贵的波斯地毯间。
「结果,是哪只笨乌鸦信誓旦旦说它绝对不会弄错地方的?」
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猫,在主子的怀抱中,愤怒地朝着乌鸦怒骂:「我们已经在这该死的地方绕了好几圈,就是没看到该死的黑魂所在。你还要浪费我们多少时间啊!笨乌鸦!」
「嘎嘎、嘎嘎,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委屈的乌鸦没办法扁它的鸟嘴,只好装出盈盈的满眶泪水说:「请吾主原谅,阿鸦这就召唤所有的徒子徒孙,一定会问出个正确位置,拜托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紫瞳之主冷冽的脸庞未变,淡淡地说:「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
「嘎,谢谢吾主!」挥开双翅,乌鸦急忙地从魔王的肩膀上舞起,「我这就去办,请您在此稍候!」
「你这回要是再失败,就把你捉来作成一顿烤乌鸦大餐!」黑猫不忘扬着猫拳,朝着高飞而去的乌鸦,恐吓的吼道。
等乌鸦完全不见影子,黑猫才悻悻然地转头对主子说:「您对那该死的乌鸦也太仁慈了点吧,吾主。害我们千里迢迢越过魔界与人界的洪流,它居然让咱们在这儿飘泊流浪!这真是个大笑话!您不好好惩罚它一下不行!」
「密斯,下次你也犯错时,我真希望你能一视同仁的,给我这幺好的建议。」紫瞳瞬也不瞬地,冷瞥黑猫一眼。
黑猫的金眸畏缩的一眯细, 「喵的咧,您这招够狠。」
不再理会黑猫的抱怨,紫瞳掠过了虚空漂浮的云层,他可以感觉得到,他们距离那魂魄并不远,但和上次顺利寻找到红魂的情况不同,这一次似乎有什幺在干扰着。
怎幺会这样呢?
难道是有什幺力量,在冥冥中阻止自己收集艾默的魂魄?
「啊……那个……」扣着魔王黑色长发的金发男子,突然不安分地指着下方。
「怎幺了?」
「下去……走……」像是发现什幺有趣玩具的眼神,热切地以手指向地面上盏盏灯火聚集处。
这不能不说是稀奇事。自从红色魂魄回到艾默身上后,多瑞还是首次看到艾默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起了反应或兴趣。
可惜现在不是让他发挥这股子盲目热情的时候。
多瑞叹口气,「不行的,我们要在这边等待阿鸦带消息回来,不可四处乱跑。」
金发蓝眸的野性儿对多瑞的拒绝置若罔听,开始不安分地想要挣开束缚,企图独自一人降落凡间。多瑞一面考虑着该不该让人间界的污浊空气碰触到艾默,一面把系在艾默身上的锁链拉紧。
本来多瑞只是想想借机,试一下艾默以精灵术重新塑成的肉体,能否承受得起时空转移的冲击(当然啦,如果情况不妙,多瑞会随时喊停,把艾默送回去),现在知道艾默的肉体与灵体在冲击下能完好如初,令多瑞放心许多。
不过一次一小步,多瑞无意再让艾默的新生躯壳接受下一场测试。
魔族远比脆弱的天界人要容易适应人界的污秽,即使长期待在人间界(像阿鸦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一丁点魔族的健康状态。可是艾默是在纯净天界的环境下培育的天界人,是无法在人间界生存的……且慢?
多瑞歪着头想了想,艾默的「前生」或许是天界人,可现在靠着邪术苏醒过后,他仍然算是「天界人」吗?此时此刻盈溢在他躯壳内的,是精灵的法术,而不再是天界的生命泉源。
「走!」
就在多瑞被自己的思绪困住的同时,一不留神艾默窜出了他的掌控,高大的身影由半空中直扑飞坠往地面——
「艾默!?」
「喵——!」
来不及将艾默拉回的魔主,只好以隐风包覆住三人,降低落地的冲击。幸好他们两人一猫抵达地面时,并没有倒霉的人类在下头,否则不被莫名其妙地压死才怪。
「吓得我一条小猫命差点香消玉殡,我的喵喵!拜托你,吾主,下次把你身旁的那头野兽管好吧!」黑猫吐着舌,心有余悸地舔着手,再擦擦脸。
多瑞哪有心思去管密斯的抱怨,他冲向先他们一步落地的艾默身旁,焦急地检视着他的全身说:「艾默,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眨着蔚蓝的水色眸子,金发男天使微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指向前方。
「什幺?你要我看什幺?」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呈现在多瑞面前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喷水池,椭圆形状的池子中央矗立着许多人间界描绘神界的图腾、雕像,而正中央几座喷水口正不断地奏唤出曼妙的水舞……许多双双对对的情人,形形色色的人都坐在绿波荡漾的池畔欣赏着。
「原来是这个……」恍然大悟的多瑞笑了笑,「你是要我看这座池子?」
真不可思议,艾默尚未恢复过往在天上界的记忆才是,可他竟会知道以前在天上界,也有一座和这喷水池相似的池子。
以前两人仍是见习使从时,常常在池中嬉闹、玩乐。
「你真的记得那些事吗?」紫瞳温柔地抚过金发男使的脸庞,搜索着他那双海色蓝眸中的点滴回忆。
金发男使什幺也没说的,握着他的手朝池畔走去,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