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铁骨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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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瘟”萧风一阵桀桀怪笑,道:“贵帮主如此客气,我弟兄恭敬不如从命,但我等边
鄙之民,所知有限,献丑之处,尚祈不要见笑。”
说罢转对其他四瘟道:“我们就以‘五行百绝阵’向程帮主讨教吧。”
话声一落,那“土瘟”罕行立即解下腰间的犀牛皮袋,捧于胸前,斜跨三步,然后昂然
屹立。
金,木,水,火四瘟同时倏地一分,按五行方位,列成阵式。
只见西方庚金位上的“金瘟”萧风右手握着一柄黄色连鞘长剑。
“木瘟”亥异屹立东方,双手平举一根木制短箫,眼观鼻,口问心,神态肃穆。
“火瘟”冯醉手捧红色铁瓶,占了南方丙火之位。
“水瘟”厉柿横擎一根奇形黑色长杆,凶神恶煞地屹立壬癸位上。
这“五行百绝阵”方一列成,“土瘟”罕行已自放声狂笑道:“只要有人能毫无损伤地
由这阵中通行一遍,我弟兄这颗头便双手奉上。”
好狂的口气,只听得康泽等局外之人,个个心头有气,宇文彤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而程羽却是深知这“五行百绝阵”,委实阴恶无比,从未闻有人能生出此阵,故有死亡
阵之称。
想不到五瘟一上来便以这邀斗,不由他眉头暗皱,心中忐忑。但他身为一帮之主,又岂
能示弱于人,当下,朗朗一笑,道:“诸位既然看得起敝帮,以贵门镇山绝学赐教,程某当
舍命陪君子,见识一番。”
一言方了,蓦地闪出一人,朗声道:“小小一座五行阵,何须帮主动手,待本座代劳便
了。”
程羽见是“鲸鱼堂”堂主秦辛,遂低声道:“此阵歹毒无比,秦堂主要多加小心才是。”
秦辛躬身道:“多谢帮主关怀,本座谨听吩咐。”言罢,霍地旋身,反手从背从撤出一
柄百炼精钢打就的铁骨摺扇。
他这柄铁骨摺扇,长达二尺,扇面乃用鲛皮浸油制成,张开时,几可遮去半个身子,平
常对敌极少使用,此际,他也看出对方阵势险恶,是以丝毫不敢怠慢。
但见他双肩微晃,脚下有似行云流水,倏忽间已欺到“五行百绝阵”前,扇影闪处一招
“金虹贯日”,猛然向“木瘟”亥异面前袭去。
亥异见扇招未到,一股锐风已直逼过来,不由心头一凛,当下,侧身一闪,避开来势,
倏地运臂反扫,掌中木箫划缕奇异啸音,闪电般斜戳秦辛腹部。秦辛冷冷一哼,双脚柱地,
陡地弓身吸腹,“刷”地一声,铁骨扇骤化“孔雀并屏”刹时劲风大作,扇影重重,猛向木
箫狂卷过去。
亥异一声冷笑,木箫倏撤,脚下错步移位。
丙火位上的“火瘟”冯醉身形电闪,而至秦辛身侧,手中红色铁瓶“横扫千军”,势若
雷霆,拦腰攻到。
秦辛火速旋身,一振腕,扇演“夜战八方”,抖起千层巨浪,直击而出。
冯醉又是一声冷笑,倏然后撤,铁瓶一翻,但听“嗤”地一声,瓶口陡喷出一股熊熊烈
焰,照准秦辛射去。
秦辛大喝一声,功行右臂,运劲翻腕一挥,铁骨扇由“夜战八方”化为“风云际会”,
打出三股强猛绝伦的内家劲气,迎着喷来的烈焰卷去。
烈焰一灭,那“火瘟”冯醉却扬声狂笑起来……
秦门心头一怔,未及转念,一股奇腥之味已突袭鼻端,顿觉头脑一阵昏眩,胸腹作呕,
只吼得半声,便翻身倒栽地上。
银汉帮中闪电般跃出两人,直向“五行百绝阵”扑去。
“金瘟”萧风桀桀怪笑道:“送死的多来几个又何妨。”
笑喝声中,连同“木瘟”亥异,“火瘟”冯醉,三条身形急闪,立将银汉帮的二人圈入
阵中。
这两个银汉帮之人,一个是副帮主司徒文,一个是“天鹅堂”堂主涂飞,他二人本打算
先将秦辛救出,再设法攻阵。
没料到脚刚落地,已陷阵中,抢攻秦辛之望已绝,当下,司徒文一声大喝道:“涂堂主,
咱们就先见识一下这五瘟毒阵也好。”
喝声中,右臂倏挥,一招“开天劈地”,猛向萧风击去。
司徒文号称铁掌金胆;掌上功夫果然不同凡响,只见铁掌挥处,劲风呼呼,有如巨斧开
山,锐猛无俦。
“金瘟”萧风冷喝一声:“好掌力。”身子一侧,连鞘长剑一挥,黄光闪闪,势若电掣
雷奔,刷地向司徒文右臂削去。
司徒文嘿然冷笑,霍地曲肘沉腕,骈指向剑鞘疾点……
突听程羽急声喝道:“剑鞘有毒,碰不得。”
但司徒文出招太快,待他闻声收势,指尖业已触及剑鞘,立感一丝又凉又麻的异样感觉,
从指尖沿臂直上,不由大吃一惊。
说时迟,他眼前黄光一闪,刷地又是一剑劈到,当下,急忙闪身让避,一面运气自封
“肩井”,“云门”,“中府”三处要穴,阻止毒气上窜。
耳听半声惨哼,那“天鹅堂”堂主涂飞,已被“木瘟”亥异从木萧中吹出的一股青色粉
末迷倒,腰上又挨了“火瘟”冯醉一铁瓶,登时倒地不起。
萧风一阵得意的桀桀怪笑,刷刷刷一连三剑,直逼得司徒文手忙脚乱……
阵外,银汉帮帮主程羽眼看手下精锐全部受挫,不由心似油煎,双拳紧握,目中喷火,
只待司徒文一有不测,便立即拼命……
康泽等人俱是侠肝义胆之辈,目睹“五瘟”如此歹毒,各人心中已是大为不愤,神色之
间跃跃欲动。
但康泽也清楚“五瘟”之毒,实非仅凭武功所能解决,心念一转,送悄悄移至宇文彤身
旁,附耳低声禀告……
此际,司徒文所中之剧毒已渐蔓延开来,虽然将三处要穴封住,依旧无济于事,出手招
式已感力不从心,呆滞不灵……
是时,“金瘟”萧风又是一声桀桀怪笑,“呛”地将剑拔出,喝道:“念你是个副帮主,
且让你死得体面些。”
话声一落,挥剑拦腰向司徒文斩去。
司徒文眼见已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将毕生功力尽聚左掌,拼着腰斩之厄,不闪不避,
扬掌劈空击出。
这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打法,但“五瘟”又怎会不知,故此司徒文左掌才将劈出,
“火瘟”,“木瘟”已闪电般交叉攻到。
眼看司徒文势将白送性命之顷,陡听一声苍劲大喝:“住手。”
同时,一声鸾鸣般的清啸,划空而起。
一条高大灰色人影和一条蓝色人影,同时电射向“五行百绝阵”中。
那条蓝色人影后发先至,越过灰色人影,在空中微一挥手,立将灰色人影逼回去,蓝色
人影倏然落入阵中,一把抓起司徒文,朝阵外一抛……
这蓝色人影其势如电,这一连串动作只不过完成于弹指之间。
那“金”“木”“火”三瘟攻向宇文彤的三般兵刃虽未落空,但却完全击在这条蓝色人
影之上……
“砰砰砰”三声暴响过处,蓝色人影屹然不动,“金”“木”“火”兰瘟却蹬蹬蹬齐地
倒退了几步,一个个手上的兵刃几乎脱手。
那条在空中被蓝影逼退的灰色人影,正是银汉帮帮主程羽,他在空中已认出这条蓝色人
影乃是宇文彤,不由宽心大放,落地之顷,双袖一拂,恰将司徒文身子托住。
此际,群动俱寂,残月西斜,万籁无声。
“五瘟”已知道遇上前所未有的劲敌,原先的桀傲狂妄之气尽去,一个个紧守方位,面
色凝重,注视着屹立阵中的敌人。
宇文彤目寒如冰,冷冷一扫,沉声道:“似尔等肆意伤人之行为,本不应轻恕,但念在
程帮主颇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故此我也不为难尔等……。”
语声微顿,两道令人凛栗的眼神,逼视着“金瘟”萧风,一宇一顿的说道:“快把解药
拿出来。”
萧风脸色一变,迅快地和同党交换了一个眼色,干咳了一声,缓缓道:“阁下横架梁子,
请报上师门来历,让我弟兄斟酌一下。”
宇文彤冷哼一声,面色一沉,道:“少废话,快拿解药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萧风阴森一笑,道:“若我弟兄不愿,阁下又如何?”
宇文彤仰首望天,冷峻地说道:“只怕由尔等弟兄不得。”
他说话之际,百毒“五瘟”已迅若闪电,飘忽似鬼魅般将阵势移转了另一方位……
只见“金瘟”萧风右手横剑,左手握着剑鞘,末端正指着宇文彤面门。
“木瘟”亥异双手擎萧,就唇待吹,“火瘟”冯醉高举铁瓶,瓶口斜指地面,“水瘟”
厉柿长杆平伸胸际,右手食指轻按杆端的红点之上。
“土瘟”罕行两手握着一把毒砂,作势待发。
宇文彤屹立如山,星日一扫,沉声喝道:“怎么?你们还想作怪?”
一言甫罢,“五瘟”已一齐出手,刹时人影电旋,异声大作,毒烟滚滚,彩雾弥漫,烈
焰冲宵,将宇文彤罩了个风雨不透。
宇文彤一声清啸,双袖微拂,颀长的身形潇洒地盘空飞舞……
“五瘟”顿觉满眼尽是蓝色人影,一股劲厉无俦的潜劲,如天倒山崩一般压上身来,登
时——人影翻飞,闷哼连连,毒烟消逝,彩雾四散,烈焰无踪。
刹那间,群动俱寂,一切复归清朗。
但见宇文彤神威凛凛,卓立原地,百毒“五瘟”已全数倒卧地上,寂然不动。
银汉帮的帮众只看得个个目瞪口呆,几疑这蓝衣少年,并非世间凡人。
即连帮主程羽久历江湖,大小阵仗不知见过多少,也不会见过这等万毒不侵的盖世神功,
不由又惊又佩,忙上前正拟施礼叩谢……
宇文彤却摇手将他止住,含笑道:“正主贵宾尚在西侧屋上,程帮主怎如此失礼?”
程羽闻言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立即对西侧厢房上拱手朗声道:“屋上风大露重,爽令
主何不请下来相见?”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狂笑,划空而起。
在那西厢屋上的暗影中,犹如大鸟掠云般飞起一条人影,只见他在空中一个盘旋,倏然
飘落庭院。
笑声敛,人影现,原来是个苍髯皓首,眉长过目,骨瘦如柴的玄衣老者。
此人正是南疆百毒门洱海宫令主,“鬼老”爽灵。
他落地之后,向躺在地上的“五瘟”看了一眼,也不理会程羽,迳自戟指宇文彤阴恻恻
地说道:“大胆娃儿,竟敢多管闲事,伤我门下,你大概活得不耐烦了。”
宇文彤冷笑道:“阁下大概就是什么‘鬼老’吧?”
“鬼老”爽灵阴森一笑道:“娃儿既知本令主威名,还不乖乖受死。”
宇文彤哂然道:“阁下若再张牙舞爪,本少爷使叫你连鬼都做不成。”
“鬼老”爽灵勃然大怒,霍地右臂一挥,呼地劈出一掌。
宇文彤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右掌微微一扬。
两股内家潜劲在空中一撞,顿如晴天炸雷,爆出一声轰然巨响,狂飚四卷。
“鬼老”爽灵蹬蹬蹬连退三步,面寒如霜,怒瞪着宇文彤,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宇文彤绰立原处,气定神闲,含笑道:“如何?还要不要再试一下?”
“鬼老”爽灵直气得苍髯飞扬,脸上的杀气云涌,嘿然不语,暗地将真力运足,准备再
度出手……
宇文彤故作不知,侃侃言道:“我与你百毒门并无仇怨,‘五瘟’受创乃是咎由自取,
贵门与程帮主之纠葛,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