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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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程大郎竟然向别人敬茶了啊!”张焕笑着讥讽一句,走到主位坐下。
“叔珩兄,你这话可不厚道啊,难道俺老程以往就那么不知礼数?来来来,给张大将军也满上。”程处默随手给柴令武满上,然后嬉皮笑脸凑过来,硬是给张焕也倒了一杯。
“程大郎倒茶可真是难得,这杯非喝不可!”张焕打趣了一句,笑着端起茶杯品了几口,还故意咂咂嘴,然后看向柴令武,“兄长,程大郎可是有什么事求你?想必是程大郎忽然想起来,即使房俊兄长不和他争,他也争不过小弟和仁贵吧!”
“可不是这样!”除了程处默,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笑着来了一句。
“嘿嘿……嘿嘿……”程处默摸摸脑袋,咧着嘴跟着笑了起来。
张焕笑着问道:“兄长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柴令武摸摸下巴上的几根短须,得意的道:“很简单,为兄让程大郎去说服卢国公,只要他能让卢国公答应,不让右卫大军和我们左武卫抢功劳,这件事必然落到我们左武卫手中。到那时为兄保证出面说服你,让他和房俊一起领军前去夺取城门。”
张焕哦了一声,继续面带笑容询问:“卢国公可是最喜欢出风头的,即使是程大郎,恐怕也不容易轻易说服他吧?莫非兄长还替程大郎出了说服卢国公的主意?”
“正是!”柴令武故意肃然脸色,颇有些高人意味的点点头,“本山人确实替程大郎出了条妙计,保证可以说服卢国公。”
“是何妙计啊?”张焕一下子来了好奇心。
程处默讪讪道:“嘿嘿,这个不说也罢……”
柴令武却不理会他,喝了口茶笑道:“卢国公最怕夫人,而程夫人最想要的就是子孙开枝散叶。叔珩,明白了?”
“明白明白!”张焕恍然大悟,“因此兄长就给程大郎出主意,若是不能立下大功,回京后清河公主不让上床,当然就不能开枝散叶,到时候程夫人问起了,就说是因为卢国公和儿子抢功劳所致!是这样吧?”
张焕一边说一边笑,说完后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薛仁贵和房遗爱早就憋不住了,这时见张焕开怀大笑,也跟着大笑起来。唯有柴令武一脸‘得道高人’的模样,很是费力的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不过脸色也憋得有些微红。
程处默脸皮极厚,只是讪讪地愣了下,也没脸没皮的咧嘴跟着大笑。
这时帐篷门帘一响,纥干承基再次带了一封信走进来,进来后见到里面笑作一团,脸上露出一丝愕然,走过来把信递给张焕道:“公子,又有信件送到了,这次是从南边而来,也就是直冲我们大营而来的。”
张焕取出纸卷,看完后扬了扬手中的纸卷道:“这封信和刚才那封内容完全不同,里面主要说了一些城墙上的防御情况,不过看上去有些语焉不详,想必是因为不能过于靠近城墙的缘故。至于刚才那封信还是李掌柜所书,内容和第一封信没什么大的变动,都是敦请皇上定下确切计划的。看来情况就是这样了,指望获得更多的禀报恐怕没什么希望了。我这就把信件带去给皇上,请皇上做决定。”张焕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笑嘻嘻的看着程处默,“程大郎,卢国公那边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替左武卫争到这份功劳,我就按照令武兄长刚才所说,让你和遗爱兄长一起领军,不过由你做主将就是。”
“没问题!”程处默用力拍拍胸脯,“柴大郎的计策虽然损了点却肯定管用,兄弟们就等我的消息吧,我先去见俺家老头子去了!”
众人的笑声中,程处默咧着嘴走了出去,策马向右卫大军营寨而去。
张焕则带上三封信件,径直去见李世民。
第307章 平壤城破,高句丽亡23
张焕走进中军帅帐的时候,李世民正在翻阅着几本奏折,还不时提起朱笔认真地批示几笔。见是张焕进来,李世民也没说话,只是用笔头指了指坐席,然后继续把目光投到了奏折上。张焕走过去正要坐下,却发现李世民身前的茶盏已经空了,就先提起小火炉上煨着的茶壶,替李世民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回身坐下。
“你给自己也倒一杯吧。”李世民头都不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焕低声道了谢,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慢慢品尝起来。
张焕一盏茶喝完,李世民也批阅完了奏折,揉了揉两鬓之后把奏折叠放在一起,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几口,眉宇间露出一些忧虑之色。
“敢问皇上,可是有什么坏消息传来?”张焕站起身替李世民添满茶水,回身坐下后开口询问。
“确实是几个坏消息!”李世民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几本奏折,“刚从京城收到的,陇右道和西域一带的寒冬提前来临,而且比起往年更加寒冷,已经下了两场大雪,雪厚已经及膝,冻死了数十万头牛羊牲畜,还冻死了数千百姓。”李世民说到这里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这还是二十多天前的奏折,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还有没有继续降雪,如果有的话后果堪忧啊!”
张焕也吃了一惊,赶紧问道:“太子殿下以及各位大臣已经有了处置吧?”
“李大亮和契苾何力同时上了奏折,请求发下粮草衣物赈灾。朕离京的时候有过旨意,此等事情可由监国太子决断,因此太子和几位重臣商议之后,决定就近从典合城征调五十万件衣物,只是粮草等物却只能从关内道征调。从长安到陇右道倒不算太远,只是到西域不但路远而且路途难行,运送大批量草谈何容易!西域各族刚刚归顺,此事若是处置不好,民心难免会再次浮动,朕心里十分忧虑!”
“皇上不必太过忧虑,其实这件事对我大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此言何意啊?”李世民一怔,语气微微有些不悦,遭灾了怎么会是好事?若非知道张焕从不信口开河,只怕马上就要开口斥责了。
“皇上,突厥人归顺之后垦荒耕种,同时舍弃帐篷而大量建造房屋,彻底放弃了游牧骑射,对我大唐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皇上还下了旨意,褒奖了突厥可汗等人,同时还鼓励西域百姓开荒种地定居下来。只是西域少数民族众多,并非人人都像突厥人这样做,难免有些民族倔傲不逊,甚至明里暗里和各地都护府作对!这次寒冬暴风雪忽然提前来临,那些不肯定居下来的人肯定受灾最重,臣认为,若是借着这次赈灾的机会好好宣扬一下,必然能让更多的少数民族改为定居耕种,这么一来隐患会大大减小,更加有利于我大唐在西域的经营。”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李世民听完后眼中的一丝不悦消失不见,还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如今在西域一带,突厥人和吐谷浑人算是全心投靠我大唐,至于焉耆、龟兹等几个小国却难免有些阳奉阴违。朕决定采纳你的建议,这件事就让契苾何力去做吧。”
“皇上圣明!契苾何力将军去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想必今年寒冬过后,会有更多少数民族效仿突厥人。”张焕点点头称赞了一句,接着旧话重提:“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来,我大唐对西域的控制力实在有些不足,归根结底还是皇上刚才那句话‘路途遥远而且路途难行’!因此臣再次谏言,请皇上征召高句丽民夫前去修建一条直道!”
李世民似笑非笑道:“若非朕对你知根知底,肯定会怀疑你和高句丽人有深仇大恨,否则为何屡次三番提起这件事?”
张焕心头一跳,看来自己对高句丽人的厌恶全落在了李世民眼中,赶紧分辩道:“非是臣和高句丽人有深仇大恨,而是这件事一举数得,原因臣已经说过了就不再赘言。臣屡次就此事谏言只是为我大唐利益着想,在臣内心里,衷心希望我大唐能够永远强盛不衰!”张焕说到最后几句,想起另外时空的一些事情,不免有些动了感情,语气显得十分的真挚。
“你的忠心朕都知道,刚才只是和你戏言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李世民对着张焕笑了笑,接着面色转为严肃,“这件事朕已经向京城去了信件,请房玄龄、魏征和长孙无忌等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其实在朕心里,十分清楚你这道谏言对我大唐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若是朕下达了这道旨意,朝臣和百姓会如何看朕?会不会认为朕行事暴虐?千秋百年之后史书上又会如何评价朕?每当想起这件事,朕就会想起当年的始皇帝修建长城,至今不依旧是毁誉参半?”
李世民连续几个问句,似乎在问张焕,又似乎在问自己,语气中充满了犹豫不决。对李世民来说,如今已经是功盖寰宇,最看重的莫过于名声了,若是听从张焕的谏言做了这件事,不管目的如何只怕都会被史官重重抹黑一笔。
“皇上言重了!臣以为,皇上下这道旨意,完全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永固,朝臣和百姓心中自有明鉴是非,绝对不会不分皂白对皇上加以毁谤!再者说了,皇上并未从大唐征召民夫,百姓们又怎么会歪曲皇上的用意?臣斗胆再问一句,即使会引来一些非议,然而皇上的名声和大唐的强盛不衰相比,孰轻孰重?”
李世民苦笑着摇摇头:“好了好了,朕被你说的头都大了,似乎不答应你的谏言朕就会成为罪人!这件事先放着,回京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你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请皇上看看这几封信。”张焕站起来走过去,从袖中取出信件放在李世民身前。
李世民看完后问道:“现在泉男生身边有你安排的人吗?”
张焕知道李世民是想询问信件内容的真实性,点点头道:“是的,那人叫钱衡,忠诚绝对不会有问题。他跟着金泰庐再次回城之后,就一直在泉男生和我们的人之间传递消息。这封信件臣也再三确认过了,绝对是我们的人手书。”
李世民笑道:“看来泉男生倒是选了个好时机,朕刚决定三天后攻城,他就准备动手了!叔珩,你心里可有计划?”
“皇上,金泰庐再次掌管城北防卫之后,威望也随之水涨船高,又有泉男生和金熙泽的协力相助,在合适的时机打开城门应该没什么问题。臣以为,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混,以便于泉男生他们浑水摸鱼。”
李世民马上明悟,笑道:“从今天晚上开始,朕会下令和当初攻打辽东城一样,从四面日夜不停地发起佯攻!等到明天晚上,再发起真正的攻城,力争轻松一战而定!不过这次攻城要由右卫大军出马了,此前卢国公就再三请命,这次攻占平壤城,一定要让他做主将,朕也答应他了。”
“皇上,卢国公求见!”李世民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内侍春棋尖细的声音。
李世民打个哈哈:“真是经不起念叨,看看,这不就来了!请他进来吧!”
很快帐篷门帘一响,程知节大踏步走了进来。只见他脸色一片通红,进来后向李世民抱拳行了一礼,面对张焕的行礼却闷哼一声,马马虎虎还了一礼,紧接着狠狠地瞪了张焕一眼。
张焕有些纳闷,忽然想起刚才柴令武给程处默出的主意,心里一下子了然,赶紧费力的忍住笑,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借以掩饰嘴角的一丝笑意。
李世民更是奇怪:“咦?卢国公,叔珩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程知节拍拍大腿,哭丧着脸道:“皇上,你可是不知道唉!张叔珩给犬子出的那叫一个馊主意,他竟然让犬子……”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赶紧闭上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