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风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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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起身道:“小子张焕,见过外公。”
道人微微一笑:“罢了,坐下说话吧。”拉着苗影坐在身边,张焕也找了地方自己坐下。
道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俩人,见苗影清丽脱俗,张焕举止温文尔雅,心里很是满意。
这时小道童送了茶水进来,喝过茶之后,道人微笑着对苗影道:“在你周岁那年,你爹娘曾经带着你来看过我。没想到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你也长成大姑娘了。”
苗影初见亲人,心情很是激动,低声道:“以后我会经常陪着外公的。”
道人捻须道:“那倒不必了,老道时常外出救治病患,有时候你来也不一定见得到我。”
苗影嘟嘟嘴道:“那怎么办?”
道人笑道:“我外出去哪里,道童们都知道。这附近的百姓也都认识我,若是找不到我,你只需要提我的名字就是。”
苗影低声道:“娘亲没告诉外公的名讳。”
道人一愣道:“老道名唤孙思邈!”
张焕闻听有些震惊,没想到苗影的外公竟然是闻名遐迩的药王孙思邈。还好已经见过不少名人了,再见到孙思邈也能泰然处之了。张焕知道苗影初见外公,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就借口要去后面的山上看看。孙思邈找来个道童,名唤德言的,带着他向后面山上走去。
德言生性活泼可爱,张焕往往只询问一件事,他却叽叽呱呱一说就是一大通。张焕也因而得知了很多孙思邈的事情,诸如免费救治病人、贫困者甚至反而给予救济、亲身尝试新的药方等等,令张焕心中十分钦佩。
费了好大劲,张焕才跟在德言身后爬上了后面的小山。此时清冷的阳光照在道观后面的小山上,张焕看了看山顶上的厚厚积雪,还是放弃了向上攀登的愿望。和德言嘻嘻哈哈玩闹了一通,俩人就下了小山向回走去。
回到道观,苗影已经恢复了笑容,正在陪着孙思邈下棋。张焕对于围棋并不太懂,也不插言只是静静的观看。一盘终了,却是苗影胜了。
孙思邈笑道:“影儿棋力倒是不错。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和相公认识快十个月了。”
“可有正式成亲?”
张焕赶紧接道:“尚未正式成婚,只因影儿年纪尚幼,因此想等过几年再说。”
苗影听他又说自己小,嘟着嘴很不高兴。
孙思邈却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影儿还不满十四,过俩年也不迟。听影儿说,你是进京应试的?”见张焕点头答应,接着又道:“既是来应试,以后就别过来了,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苗影笑道:“外公有所不知,相公才华横溢,名气大得很。”
孙思邈哦了一声道:“是吗?且说来听听。”
苗影一边笑,一边将张焕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孙思邈很少出山,对这些事情并不了解,倒是挺的津津有味。
听完之后孙思邈道:“没想到你还是曹宪的弟子,那人当年我在洛阳见过,确实才学不凡。你既然是他的弟子,想来今科高中没问题的。”
张焕谦逊几句,道童进来禀报说饭菜已经好了,孙思邈带俩人去了旁边房中一起用饭。
因苗影初见外公,不想当天就回去,孙思邈也想留她待几天再回长安城。所以张焕索性找了个道童,让他去通知那车夫回去告诉下杜枝娘等人,明日再过来接自己回城。
晚间孙思邈给几个弟子讲解医术,张焕和苗影也坐在一边听。其中一个弟子就说,如今天气寒冷,有几个乡民得了气疾而死。张焕一下子想到了晋阳公主,这位小公主可不就是因为气疾才夭折的。
孙思邈听见气疾,也皱着眉头道:“这气疾不但难以治愈,似乎还会传给下一辈人。不过只要注意饮食,平时多活动,病发时及时用金针度穴,未尝不能挽救。”
那弟子道:“请师父指点如何施针。”
孙思邈令取来铜人,根据不同的病情,说出了不同的施针部位。张焕虽然不懂,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也是十分的佩服。
山中寒冷,卧室里又没有火炉取暖,张焕和苗影搂在一起勉强过了一夜。次日醒来,张焕就去找了孙思邈,向他推荐火炕。
张焕能知道火炕,还是前世去东北旅游见到的。当时很好奇,问起当地居民才知道大概是宋金时代才出现的。这火炕技术并不复杂,张焕一时兴起就将制作过程记了下来。以前在江南冬季也很温暖,将这个忘记了。昨晚冻了半夜,才想起火炕来。
火炕结构简单,孙思邈虽然没见过实物,一听就明白了。当时就很欢喜,令道童去找来几个泥水匠,在张焕指点下开始修建。准备建成之后试试效果,要是好的话就在终南山一带大力推广。
火炕虽然技术性简单,但是工程量不小。单单是找来合适的石板,就花了很长时间。几个泥水匠弄了半天,仍然没建造好一座火炕。
张焕要回城去,无奈之下只好取来纸笔,简单画了幅结构图。又给几个泥水匠仔细讲了一番,看看天色,估计那车夫等了半天了,当下就和孙思邈和苗影说了一声,准备先回城去,过俩日再来。
苗影带了个道童,将他送到山下,目送马车远去,才回到山上。
第053章 崔氏兄弟的阴招
李世民自贞观二年起,就诏令礼部在城西建造了一座很大的驿馆,接待寒门学子和外族学子。驿馆由朝廷出钱供养,因此只收很低的费用。虽然吃住条件都很一般,不过对于很多家中贫寒的学子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只是此时能来大唐应试的外族人,都是非富即贵,岂会去这等地方住宿。所以能来这座驿馆的学子,大都是家境贫困之人。
张焕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直到曹岩来找他,说赵良和李翰搬去了那里,约他去看看,这才和曹岩去了城西驿馆。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座驿馆占地怕不下数十亩,虽然房子看起来简陋了些,不过对于家境贫困之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在这里居住的学子们怕是不下数百人,俩人进去后,多方打听才找到了赵良和李翰。找到人之后,寒暄几句就说起了应试的事情,难免就学问一事讨论了起来。正说得热闹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赵良笑道:“又开始了。”见张焕二人不懂,接着道:“这里的学子们时常斗诗,二位学兄要不要去看看?”
俩人当然有兴趣,于是四人一起赶了过去。这边空地很大,有木板简单地搭起了一座三尺台子。台子周围聚集了不下百人,都在看着台上的俩人。
赵良低声道:“台上黑衣那人,就是近来风头正劲的洛阳士子王鸿亮,玄衣那人不认识。”
曹岩低声笑道:“有叔珩在,谁敢论诗?”
张焕笑道:“曹兄慎言。”
这时台上玄衣那人说道:“在下山南道洪韬,昨日初到此地,就听说王兄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王鸿亮一脸微笑:“好说好说,还请洪兄出题。”
洪韬微微一思索道:“我等进京赶考,无不是为了一举高中。不如就以此为题如何?”
王鸿亮道:“就以此为题就是。”
洪韬道:“王兄请!”
王鸿亮点了点头,缓缓的踱起步来思考。
这也是斗诗不成文的规矩,被挑战者,不但要接受对方出的题目,而且还要先作诗。相对而言,挑战的人占了很多便宜。
王鸿亮考虑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缓缓吟道:“马行千里踏清泉,赶考赴京历万难。吃下十年锥刺苦,同携明月载誉还。”
此时道路很差,进京赶考十分不易,王鸿亮这首诗也算是肺腑之言,因此刚一出口,台下很多士子感同身受,都纷纷出言叫好。
洪韬也赞叹道:“王兄这首诗道尽了行路艰难,小弟十分敬佩。不过既然是斗诗,小弟却不敢不战而退的。”
王鸿亮笑道:“还请洪兄赐教。”
洪韬想必早有准备,直接开口吟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若是说王鸿亮说出了行路难,那么洪韬这首诗就是说出了所有应试学子的心声,当下掌声雷动,高下立判。
曹岩低声道:“叔珩,要不上去?”
张焕摇头道:“不必了。”
曹岩笑了笑,并未勉强。王鸿亮虽然落败,风度却不错,和洪韬笑着寒暄一阵才走了下来。接着自然有人向洪韬挑战,都一一败下阵来。山南道的士子们齐声欢呼,与有荣焉,一时再无人上去挑战。
看看没了热闹,张焕和曹岩就离开了驿馆。张焕将曹岩送了回去,就准备去淘宝看看妙玉。他刚走上朱雀大街,迎面来了辆马车。马车上的人认出是他,低声吩咐车夫掉头跟在他身后。直到张焕走进淘宝,马车才迅速离去。
今天杜枝娘去了西市,妙玉正在和媚娘一起聊天,见他来了都笑着起身让座。经过几天的接触,张焕和媚娘也算是熟悉了,不再像刚见面那样震撼,已经能说说笑笑了。
张焕发现,媚娘确实十分聪明,只是并未发现她表现出什么强势之处。如今媚娘已经从宫中脱了籍,唯一担心的就是没见过面的那位晋王李治,会不会仍旧对媚娘一见钟情。
说笑了一阵之后,杜枝娘从西市回来了,买回来了一大车的丝绸等物。因妙玉和媚娘都要帮忙,张焕成了闲人,索性出了淘宝准备回去。
刚转过朱雀大街,从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飞跑出来一个女子,一下子和张焕撞在一起。张焕猝不及防,被撞的坐倒在地,回过神来赶紧查看那女子。
那女子倒在地上,似乎人事不知了。张焕心里奇怪,撞击的力量似乎并不大,而且对方只是肩头撞倒了自己,怎么可能倒地不起。这时围过来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观看。
张焕正在无奈间,人群中走出来几个汉子,其中一个扑到那女子身上不停地摇晃。另外几人走到张焕身前,个个面色不善。
张焕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一个汉子一掌推倒在地,这汉子高声问道:“周三,你娘子怎么样了?”
那汉子脸色阴沉道:“昏死过去了。”
张焕心头一惊,忽然发现那女子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手上还微微做了个手势。‘碰瓷’这俩个字瞬间出现在了脑海里。
还没爬起来,就觉得身上一痛,原来被那汉子踢了一脚。其他几个汉字也围了上来,拳打脚踢。张焕前身虽然练过拳,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再者如今身体并不强壮,只能是护住头脸尽力躲避。
见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书生,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了出言相劝,这几个汉子却丝毫不理会。刚才跟踪张焕的那辆马车就停在远处,车上崔翰微微闭着眼睛,崔林则掀开车帘边看边将情况告诉崔翰。
崔翰忽然睁开眼道:“别闹出人命,万年县的人快来了吧?”
崔林笑道:“那边可不就是,还在慢吞吞走着呢。”
崔翰道:“说清楚了没有?”
崔林点头道:“是的,那捕头刘魁儿接到的命令就是只管将张焕抓进大牢,大不了最后说抓错人就是。”
“你没露面吧?”
崔林笑道:“这个自然!”
崔翰点点头:“走吧!”崔林还想观看,见兄长发话了,只好吩咐车夫离开。
“闪开闪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街殴斗,还有没有王法?”
围观众人见是公人来了,赶紧闪开道路。那几个汉子也住了手,张焕只觉得全身疼痛欲裂,强忍着爬了起来。
为首那公人喝道:“周三,又是你们在闹事!”
那周三媚笑道:“刘捕头,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