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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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钱多骑在马上,高声呼道.
"在"所有的士兵挥舞兵器,高声应和.
"对面的那几个女人,是我的夫人,我的爱妾,我的侍女,她们很温柔,很贤惠,能持家,我很爱她们,看到她们被如此侮辱,如此受苦,我心如刀绞,我恨不能以身替代"钱多大声道.
乐平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拔出了腰间战刀,翻身上了战马,唐强抽抽鼻子,也翻身上马,提起了自己的长枪.
"杀出去,救出她们.定州男人绝不容定州女人受如此侮辱,杀光她们的仇人,扒他们披,抽他们的筋,以敌人的鲜血来清洗我们的耻辱"士兵们狂吼起来.
钱多的头低了下去,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弟兄们,我爱我的妻儿,但我也爱你们,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杀出去,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救出他们,但在我们的前面,是敌人摆下的杀阵,你们看到了吗,在那些步兵之后,有着无数的远程攻击武器,有着隐藏的马队,敌人张开屠刀,正在等着我们上钩,等着我们杀出去."
"杀出去,杀出去"士兵们仍是齐声高吼.
"我谢谢大家了"钱多在马上冲众军抱了抱拳,"但是,我们是军人,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作为一名将军,我更不能将大家带进必死之局,现在我命令,全军继续后撤."
钱多嘶哑着声音说完,一提马缰,领头便走.
"将军,将军"士兵们纷纷叫了起来.
"服从命令,立即后撤"钱多手中铁锤猛地扬起,重重一锤击在身边一棵树上,喀嚓一声,将这棵碗口粗细的树打得从中一折为二.
乐不平轻轻地对唐强说,"你带几个人去,替她们解脱吧"
"明白"唐强点头道,"我去办"
十数名士兵带着二架八牛弩的构件,随着唐强向着敌军阵前潜行而去.
马鞭之声仍在响起,女人的惨呼声音已开始减弱,旗杆之后,岷州军士兵看着高挂于旗杆之上赤luo的女人身上的鲜血啪啪地滴落到地上,旗杆之上丝丝缕缕尽是鲜血,不少人脸上都是露出不忍之色,很多人甚至不顾森严的军纪,回首望向中军旗下,有轻微的骚动已经在军中开始漫延.
"停"密密的树林之中,唐强轻轻地叫道,从他这里,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女人脸上的表情,清脆的马鞭抽打在肉体之上的声音也亦是清晰可闻.
"就是这里,组装"唐强低声道.
十几名士兵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构件,开始飞速地组装两架八牛弩.唐强在趴在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对面,这里距离敌人军阵只有里许之地,如果是骑兵的话,也就是一息的时间就可以看到.突地听到身后当后声响,唐强却是吓了一跳,那是八牛弩的钢制配件撞在一起的身声,声音虽不大,但听在唐强的耳中,却如同洪钟大吕,蓦地回头,狠狠地盯了一眼犯错的那名士兵.
"组装完毕"身后传来禀报声.
"检查,上弦"唐强道.
"一切正常"
"瞄准."唐强回过头来,看着两台八牛弩上的八支弩箭,对手下的士兵道:"各位弟兄,记好了,我们只有发射一次的机会,必须一击得手."
"唐大人,真要杀了将军的女人啊?"一名士兵问道.
唐强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对面,"她们还有可能活下来么?我们这么做,能让她们少受一点折磨,走得快乐一些,记住了,给我瞄准,射击之后,不要看结果,马上转身便跑,有多快便跑多快,明白了吗?"
"记住了可是唐大人,这八牛弩怎么办?"
"怎么办,扔了,命重要还是弩重要,弩没了,回头就能给我们配上,要是你命没了,谁给你配上?"唐强没好气地道.
"那是"士兵笑了笑.
"瞄准,准备射击"唐强伏下了身子,听到身后八牛弩劲弦张开的吱吱之声.
"发射"
呜呜的啸声蓦地响起,八牛弩特有的啸叫声瞬息之间响彻天空.弩箭射出,十几名定州兵立即集体转身,拔足飞奔,唐强也是一跃而起,目光却是紧紧追随着空中飞行的八根弩箭的轨迹.
岷州士兵也都是老兵了,听到八牛弩的声响,正在鞭打几个女子的士兵立即原地趴倒,而在他们的身后,岷州军阵哗拉一声,巨盾合拢举起.
八牛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其中数支准确地命中了挂在旗杆上的女人,惨叫之声嘎然而止,趴在地上的士兵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被八牛弩箭破开身体的女人,此时,她们胸口被八牛弩撕开了一个大洞,早已经死得透透得了.
两队骑兵从步卒军阵之后绕出,蹄声如雷,向前飞奔,而中军旗下,廖斌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定州骑兵的实力
第八百七十八章:定州骑兵的实力
方辉平是岷州军驻沧坪的守将,麾下有一万人马,沧坪不仅地势险要,更兼有滩涂,沼泽,湿地等,想要攻打沧坪难度是极大的,但现在,方辉平居然接到了廖斌命令他分兵出击青阳,行围魏救赵之策,以解牛口之围.
牛口与沧坪作为天子山防线的左膀右臂,其重要性自然不可低估,这一点方辉平自然是知道的,但让他不可理解的是,为什么廖斌居然被区区三千定州兵给牵制在了天子山附近,假如自己出击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仅仅是牛口遇险,连沧坪也会陷入危机之中.
但从廖斌发来的命令看,牛口显然已经到了极为危急的时刻,如果牛口不保,那么天子山防线便会遇到危机,从整体上来看,廖斌命令自己出击也自有他的道理.
方辉平心里始终有些忐忑,在沧坪留下两千步卒后,他率领八千马步军出击青阳,以两千骑兵为先导,领先主力半天时间,如果青阳有诈,那么骑兵脱身也较为容易,同时,自己的主力部队也会有足够的时间返回沧坪,将所有的可能都仔细地想了一遍之后,方辉平这才下令出兵.
青阳,陈泽岳听完哨探的回报,大笑道:"很好,沧坪守军果然动了,动了好,方辉平也算小心了,如此布置也算中规中纪,但饶你精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脚水.传令徐克兴,在方辉平和我们这里打起来之后,他再一次降低对牛口攻击的烈度,同时作出支援我部的假象,相信方辉平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将他的主力倾巢而出的,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转动轮椅走到窗前,看着天边一轮斜阳正缓缓下坠,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有一半被远处的群山所遮挡,凝视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远处的山尖之上,最后一缕光线收了回去,只余下天边最后的一片红云.陈泽岳喃喃地道:"岷州,你将会成为我的猎物,张爱民,你就像这轮夕阳,已经日薄西山,而明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那一轮太阳却是属于我们定州人的."
转动轮椅离开窗口,陈泽岳捧起桌上的头盔,端端正正地带在头上,将佩刀提起来,搁在自己的膝头,想了一想,又笑着将佩刀放了回去,"我们出发吧"
一名云麾校尉走上来,推着陈泽岳走出了房间.
"卢将军,前面发现了定放军的游骑"一名哨探快马而来,向着卢子艺大声禀报道.
"多少人?"卢子艺心中一凛,定州铁骑名震天下,虽然这些年来,岷州军也没有闲着,与前些年相比较,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不与定州军打上一仗,心里怎么也是没有底的.
卢子艺是当年随着张爱民翻越大雪山,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的人物,当年见过定州铁骑的威势,不得不说,在他的心底,定州骑兵的凶悍给他造成了一些阴影.
"不多,只有数骑."
"再探"
"是"
"准备作战"卢子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通往青阳的要道,葛岭,这是一个高不过百米的小山,此时,在山下,五百名骑兵严阵以待,而在山上,约一千余名黑甲士兵布成三个防御圈,在他们的身后,是十台八牛弩和十台投石机,而在更高处,陈泽岳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之上,他的中军官手执着陈字中军大旗,立于他的身后,从远处看去,便像是一座雕像一般,凝立不动.
整个葛岭之上,虽然聚集了一千余人,但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空气近乎凝固.大战的气氛弥漫在整个葛岭之上.
葛岭之上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余人,但这一千五百人却来历不凡,他们几乎全都来自陈泽岳在白马渡指挥防守时的幸存之众,在经历了那长达数月的艰难岁月,又在万敌丛中支撑了一年有余的他们,身上所具有的那股煞气和杀气,是一般部众根本无法相比的,因为他们早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能活到现在,那完全是上天的恩赐.
陈泽岳组建新军之后,这一千五百余人便成了他的亲卫军.
卢子艺两千骑兵出现在葛岭之上定州军的视野之中,两千骑兵布成了三个锥形的标准进攻队形,静立不动.卢子艺很迷惑,葛岭虽然扼守着他们前往青阳的道路,但这一千余人,如何挡得住他们大部的冲击?即便是自己麾下这两千骑兵,他也有信心冲过去,定州骑兵再厉害,也不过只有五百余骑,而葛岭之上的千余步军,摆下的阵形明显就是一个防守阵形,难道他们便想凭着这五百骑兵挡住自己的大队冲击?
卢子艺看不透定州军的打算,便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下令发动进攻,看到卢子艺不动,葛岭之下,定州骑兵一名将领霍地一声放下面甲,随着他的动作,身后五百骑兵哗啦一声,同时重复着这个动作,手中刺枪抬起,整个人略略伏低.
"定州军,冲锋"将领大声吼道,因为面甲的关系,声音有些闷.
"定州军,万胜"五百名骑兵齐声大吼,两脚一磕马腹,五百骑兵旋风般地冲将出去.
苏子艺脸上发烫,内心深处,有一种被刺伤的感觉,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自己两千人不敢率先发动攻击,竟然让对方五百人率先攻击,这在士气之上,已经输了一筹.
"杀"他高举起战刀,猛地落下.
"杀"三个锥形战队发出轰然声响,迎向冲锋而来的五百骑兵.
"你说什么?"方辉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泽岳在葛岭?而且只有千余人的队伍?这怎么可能?"看着面前的卢子艺派回来的信使,方辉平连声问道.
"方将军,一点都没有错,陈泽岳在葛岭,我们整个军队都看到了,陈泽岳是个瘸子,坐在轮椅之上,就呆在葛岭最高峰之上."
方辉平将青阳县图铺在地面之上,凝视半晌,"看来陈泽岳手中果然没有多少兵力,青阳城不小,想扼守青阳城,不能少于三千人,难怪陈泽岳要选择葛岭阻击我们,以葛岭的地形地势,他一千多人的确便能完成坚守的任务."
"报"一名士兵奔了过来,"方将军,我们的密探传来消息,从昨天起,定州军徐克兴部进攻牛口的强度猝然降低,一部定州军突然离开了牛口,正向着青阳县城前进."
方辉平兴奋地抬起头,猛地一拍巴掌,"太好了,这批人定然是徐克兴派回救援青阳城的,昨天他们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