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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172银河圣石传奇 ⅱ 魔法皇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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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你的脑袋瓜比我想象中还管用呢!”老狼不情愿地承认,然后转身对滑溜和巴瑞克说道:“这位是乐多林,韦丹陀男爵之子。乐多林会跟我们一起走。”

  “我刚刚就是想告诉你的,贝佳瑞斯,”乐多林立刻补了一句:“我父亲要我到这儿来,这我可不能忤逆;但是我已经立了誓,回头我还得去处理一件极要紧的事情呢!”

  “哪一个亚蓝贵族,手边没至少立誓允诺个两、三件要紧的事情?”老狼答道:“很抱歉,乐多林,但是我们这件事情至关重大,拖延不得,可不能等你去埋伏几个佛闵波的税吏再回来办。”

  这时宝姨从雾里现身,杜倪克则戒备地走在她身旁。“他们使刀弄剑地做什么哪,父亲?”宝姨质问道,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闹着玩儿,”老狼简短地答道:“他们是这么说的。这位是乐多林,我先前跟你提过的。”

  宝姨扬起一边眉毛,上下打量着乐多林。“这年轻人,穿得还挺鲜艳的。”

  “他穿这一身衣服是要避人耳目,”老狼大爷解释道:“但他这人可没那么轻浮——说起来还差一截。他是亚斯图第一神射手,我们往后可能有用得上他这个长才的地方。”

  “我懂了。”宝姨说道;听她口气,好像不大信服的样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老狼继续说道:“但我们不见得需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事儿,是不是?”

  “你还在担心书上写的那一段吗,父亲?”宝姨极为不耐烦地问道。“《穆林手札》写得很隐晦,而且除了这本书之外,其他奠基压根儿就没提起手札上写的那些人。那些可能都是流言,这你是知道的。”

  “流言也有摇身变成如假包换的事实的,这我见多了;何况在这节骨眼,我可不想赌运气。我们何不都回塔里去?”老狼提议道:“这里凉飕飕、湿答答的,实在不是辩论古籍版本的好地方。”

  这段对话让嘉瑞安听傻了眼;嘉瑞安朝滑溜瞄了一眼,但是那小个儿男子也只能报以他完全听不懂的表情回应嘉瑞安。

  “你要不要跟我去把我的马儿抓回来,嘉瑞安?”乐多林一边客气地问道,一边把他的剑收回剑鞘里。

  “当然!”嘉瑞安答道,同时也将自己的武器收好。“我记得马儿是往这边去了。”

  乐多林把他的弓捡起来,两人便循着马儿的足迹往废墟里走。

  “刚刚把你从马上拉下来,真是对不起。”一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嘉瑞安便对乐多林道歉。

  “没关系,”乐多林轻松地笑了笑。“我自己也该小心一点。”然后乐多林不解地看着嘉瑞安,问道:“你为什么在贝佳瑞斯面前说谎?”

  “也不算全然是说谎啦!”嘉瑞安答道。“我们又不是真的要伤害对方,而且有时侯,这种事情讲上半天也解释不清。”

  乐多林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像是有感染力似的,嘉瑞安虽没那么开心,却不禁随着乐多林笑了起来。

  两人就是这样一路笑着,迈步沿着树丛浓密、碎石遍布,还覆着雪泥的街道走下去。

  《圣石传奇 Ⅱ 魔法皇后》作者:'美' 大卫·艾丁斯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二章

  韦丹多陀城来的乐多林,今天十八岁;不过他那天真的本性,倒让他看来像个少年似的。他心里一有什么情绪起伏,脸上就立刻显现出来,而他的神情则诚挚地容不得人起疑。乐多林这个人很冲动,讲起话来很夸张,而且可能不是非常地聪明——这点嘉瑞安虽不愿点破,但事实似乎如此。话又说回来,乐多林这个人,任谁都会喜欢上他。

  隔天早上,嘉瑞安套上斗篷,准备去守候希塔的时候,乐多林便立刻跟了出去。这个年轻的亚蓝人已经换了装束,现在他穿的是棕色的裤袜、绿色的长袍和深棕色的羊毛披风。他手里拿着弓,腰带上挂了一筒羽箭;两人踏过雪地,朝着破落的西门城走去的时候,乐多林便拉弓劲射远得几乎看不见的目标,以此自娱。

  “你真是箭术高超。”嘉瑞安仰慕地说道;乐多林这一箭格外神准。

  “我是亚斯图人啊!”乐多林谦虚地说。“我们亚斯图人几千年来都是射箭好手。我父亲在我出生的那天,就把这弓做好,而我才八岁就拉得动这张弓了。”

  “我敢说你们一定常常打猎,”嘉瑞安一边问道,一边打量着他们周遭浓密的树林,以及雪地上的动物足迹。

  “对我们亚斯图人而又言,要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猎。”乐多林说着便停下来,把他方才射在树干上的箭给拔下来。“我父亲最骄傲的,就是他晚餐从来不沾牛肉羊肉这些,顿顿吃的都是野味。”

  “我在吉鲁克王国打猎过一次。”

  “猎鹿吗?”乐多林问道。

  “不,猎的是野猪。不过我们不用弓箭;吉鲁克人打猎,用的是长矛。”

  “用长矛?那可得靠得多近才能把猎物刺死!问题是,哪有野兽会楞着让你靠上去?”

  嘉瑞安不禁笑了起来,回想起自己肋骨淤青、脑袋撞昏的惨状,这笑声里还夹缠着一丝悔恨之意。“意思其实要靠近野猪还不成问题;把长矛刺出去之后,人要怎么脱身,那才棘手呢!”

  这可把乐多林给弄糊涂了。

  “猎人们排成一行,”嘉瑞安解释道:“然后冲进树林里,敲敲喊喊地弄出天大的声响;野猪听到声响便跑出来,于是你端起长矛,站在野猪可能会经过的路上等着。野猪被人一追赶,脾气坏得不得了,所以一看到你就会扑上来;这时候,你就拿起长矛刺过去。”

  “那不是很危险吗?”乐多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嘉瑞安点点头。“我的肋骨差点儿就被野猪撞断了。”嘉瑞安无意吹捧,但他不得不承认,看到乐多林那副佩服的模样,心里还是挺乐的。

  “我们亚斯图没什么危险的野兽,”乐多林几乎是哀痛地说道。“大熊屈指可数,狼群也少之又少。”乐多林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凑近嘉瑞安眼前说道:“不过呢,有的人倒找出了比射倒野鹿更有趣的玩意儿。”乐多林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乐多林话里的意思,嘉瑞安倒听不大出来。

  “佛闵波人的马儿总能回得到家,但马背上的人却往往半路上就没了。这种事几乎天天都有。”

  嘉瑞安十分震惊。

  “有的人认为,亚斯图的佛闵波人太多了。”乐多林特别强调道。

  “我还以为亚蓝内战已经结束了。”

  “什么内战结束了,许多人根本不信这一套;许多人都坚信,这一场仗得一直打下去,直到亚斯图这个地方脱离了佛闵波王的统治为止。”听乐多林的口气,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头,他是站在哪一边了。

  “佛闵波大战之后,亚蓝王国不是和平统一了吗?”嘉瑞安反驳道。

  “和平统一?这话能信吗?亚斯图根本就被人当成是属地来看待。国王的宫廷设在佛闵波城;全国上下的每一个总督、每一个税吏、每一个采邑总管、每一个高层警官,都是佛闵波人;你找遍了全亚蓝国,也找不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亚斯图人。佛闵波人甚至还拒绝承认我们的头衔呢!在我们家,我们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的祖先,但是佛闵波人只管叫我父亲‘地主’;佛闵波人宁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肯称他一声‘男爵’。”乐多林强压住心头的羞辱感,气得脸色发白。

  “我以前倒没听过这些。”嘉瑞安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处理这个年轻人的情绪。

  “不过,亚斯图人的羞辱已经快要结束了,”乐多林热切地宣布道。“在某些亚蓝男子的心目中,爱国情操依旧在,而且再过不久,这些人就要开始猎取王室猎物了。”为了强调这一段话,乐多林又张弓一箭,射在遥远的大树上。

  嘉瑞安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乐多林与在这个计划中不该招惹的事情牵扯得太深了。

  乐多林也错愕地注视着嘉瑞安,他好像也发现自己讲得太多了。“我真是大笨蛋!”乐多林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冲口而出说道:“我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请你把我方才讲的话给忘了吧,嘉瑞安。我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把我一时气愤所说的话告诉别人。”

  嘉瑞安刚刚在担心这一点。乐多林光用这一句话,就把嘉瑞安的嘴给堵死了。嘉瑞安心里知道,眼前有这等蠢蠢欲动的大事情,是该给老狼大爷通报一声,但是乐多林这一番友情与信任的话,倒让嘉瑞安说什么都不能开口了。一想到这个道德上的两难困境,嘉瑞安就丧气地只能紧紧咬牙。

  两人继续走着,谁也没说话,而且彼此都有点尴尬;最后终于到了前一天嘉瑞安埋伏乐多林的地方。两人瞪着浓雾,看了好一阵子;等得愈久,这股紧绷的沉默就愈叫人不舒服。

  “仙达力亚是什么样子?”乐多林突然问道:“我从没去过。”

  “仙达力亚的树不多,”嘉瑞安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围墙外、浓雾里的漆黑树干。“是个中规中矩的地方。”

  “你住在仙达力亚的什么地方?”

  “富洛达农场;靠近爱拉湖那里。”

  “富洛达是贵族吗?”

  “富洛达?”嘉瑞安笑道:“不,富洛达是个平常的平民百姓。他只是农夫而已。而且他正直、诚实,心地又善良。我很想念他。”

  “那就是平民喽?”乐多林接口道;他似乎已经打算把富洛达当成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在仙达力亚,阶级高低倒不是很重要,”嘉瑞安刻意对乐多林解释道。“一个人是什么地位,远不如他做了什么事情来得重要。”嘉瑞安扮了个鬼脸。“我以前在厨房里帮忙洗碗。这没什么好玩的,但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吧!”

  “你应该不是农奴吧?”乐多林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嚇。

  “仙达力亚没有农奴。”

  “没有农奴?”那年轻的亚蓝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嘉瑞安。

  “就是没有,”嘉瑞安坚定地答道:“我们从来就不觉得有什么事是非得有农奴不然就做不成的。”

  从乐多林的表情看来,这个观念显然令他大惑不解。嘉瑞安想起他前一天在大雾中听到的对话,但是他忍住冲动,不对蓄奴的事情多置一词。乐多林是说什么也不会懂的,而且他跟乐多林几乎已成了朋友;嘉瑞安现在特别想交个朋友,所以他不愿冒犯这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免得把这段友谊搞砸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乐多林客气地问道。

  “他过世了,我母亲也过世了。”嘉瑞安发现,他如果把话讲得快一点,就不会那么难过。

  乐多林的眼里突然涌出冲动的怜悯之情;他把手放在嘉瑞安的肩膀上安慰嘉瑞安。“很遗憾。”乐多林说道,他的声音几乎要哽咽了。“丧父又丧母的,你一定很难过。”

  “那时我还是小婴儿而已,”嘉瑞安耸耸肩,努力讲得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得。”这些心底的事情,嘉瑞安还是不愿多谈。

  “是染上疫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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