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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飞羽天关-第77部分

小说: 飞羽天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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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香君自是不知朱虚谷这许多想法,却感觉得出他的担心和悲哀:“朱大哥,我回到那边之后,我便会设法逃走,你别担心!”
  “话可说得容易,轻轻易易一句‘你别担心’,就好象可以安慰了。其实你有什么资格叫人不担心?
  “根本人家用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掐死你!然而你马不知脸长,却在这儿大言不惭叫人不必担心!”
  朱虚谷真是没话可说,也懒得多说。
  彭香君再看见血尸席荒时,他仍在原处瞑目盘膝而坐。彭香君没有惊扰他,却禁不住静悄悄用心打量这个男人。
  从稍微有些灰白头发看来,年纪一定超过四十五岁,面庞不宽阔,下巴有点儿尖,看来是长于机诈权谋,而又相当冷酷的人。
  可惜眼睛闭着看不清楚,所以无从知道他内心以及性格的深度。
  她乖乖坐在一边,地上枯枝石头梗得她屁股有点儿疼。她挪动一下,使自己坐得舒服些,然后也学血尸席荒那样限目打坐。
  但血尸席荒并没有让她安静地坐下去,他的声音打破静寂:“朱虚谷问得很对,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彭香君睁大眼睛,讶道:“你听见我们的对话?”
  “唉,我又不是离开得很远,我又没有把耳朵塞住,为什么我会听不见呢?”
  这话当然有点儿不妥,因为他们这刻离屋子虽不远亦不近,至少超过百步之多。这种距离,常人大声叫喊,也未必听得清楚,何况是低声交谈?
  “你到底是谁?”
  “你很快猜得出来。但目前最重要的,只怕还是我会把你怎么样的问题!”
  “对,你……你会怎样?”彭香君声音怯怯,流露出恐惧,刚才她一心一意为哥哥性命着想,反而镇定多了。
  “但你有没有想到,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让你一直不知道我的身分,对我岂不是更有利些?”
  彭香君想想也对,却又忽然感到好象坠人了五里雾中,根本找不到方向了。她问,怯怯地:“那……那我应该怎样问呢?”
  “你不必问。”血尸席荒声调带着怜悯之意:“既然你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那你问问题又有何用?”
  换言之,既然你是傻瓜,则天下任何名言至理,对你都没有用。此理其实甚明,只不过血尸席荒没有如此无情地讲出来而已。
  彭香君茫然道:“那么你要让我像木头一样坐在这里?”
  石不能言最可人,古人这句话说得不错。石头跟木头一样不会说话,所以才不会使人烦厌。
  美丽的女人,亦应如此才是!
  血尸席荒虽然这样想,却没有讲出来,话题也忽然岔开!
  “我要去问朱虚谷几句话,你不要跑开。但我准你竖起耳朵听,要是听不见,也可以走近一点儿。你答不答应不跑开?”
  “我答应!”彭香君赶快恳切表示。
  朱虚谷隐隐约约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有时很模糊,显然对方什么古怪功夫,可以把声音节断或加以干扰。
  现在他听见一个声音传入,既威严而又慈祥:“朱虚谷,若是你听见我讲话,你回答我一声。”
  “我听见。”朱虚谷不禁感到紧张。
  这个天下震惊畏惧的老妖,他有什么花样呢?
  “我仔细看过这座屋子,加上你刚才对彭香君情况,我有些见解,说给你听听好不好?
  ”
  “当然好,我会很小心地听着。”
  “这间屋子,机关一经发动,门窗关闭之后,武功再高明之人,的确是出不来也进不去的。不过这只是指外人而言,如果是你,既攻得进去,亦可以逃出来。”
  “恕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不必回答。以我想来,攻入屋去办法较多,否则你若是以此陷阱,困住了某些敌人,要是一定要等到对方饿死渴死的话,在时机上显然会发生问题。这是攻入去方面的推理。现在讲的是你出得来出不来,依我看法,至少有两条路可以出来!”
  朱虚谷面色大变,幸而有壁隔住,所以对方看不见。他极力冷静下来,还笑了两声:“请你指教!”
  “你显然可以利用外面的彭香君,得以打开窗户,这种古老方法很有效,利用她的体重,站在某一位置上,你在里面就可以扳动机括,这时窗户就可以打开。如果外面没有人帮忙,你在里面永远弄不动机括。”
  朱虚谷感到额上有冷汗沁出。无怪父亲千叮万嘱,言下对这血尸老妖忌惮万分,果然这老妖真的厉害高明无比。
  朱虚谷没有回答,冷汗仍然沁出来。
  唉,跟这种老魔头为敌,实在可怕得像噩梦。他怎能了了分明测知一切?连心理过程,亦了如指掌?
  “朱虚谷,你不敢冒险打开窗户,这一点很聪明,做得不错。可是却更对你的生命增加危险。因为像这种人才,我怎肯让朱伯驹继续训练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朱虚谷答得很冷静:“假如您老人家没有攻破此屋,以及杀死我的把握,您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些话。但在您出手之前,请赐告我,您除了破屋杀人之外,有没有第二条路可行?” 
 

 
 
 



第二十五章 跟踪术
 
  血尸席荒有点儿意外地寻思一下,咳,真想不到朱伯驹这个门人,才智武功都如此了得。他也问得很好,除了破屋杀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答案是没有,绝对无第二条路可行。但这年轻小伙子的话似乎有点儿问题,待我想一想那是什么?
  哎,对了,他一定还有某种我料想不到的杀手锏,大概是属于同归于尽的厉害埋伏,因而到了他坚信自己免不了一起死的话,便会利用这种机关埋伏了!
  “有,还有第二条路!”
  “哦,还有吗?是不是叫我投降?”
  “那只算第三条路。”血尸席荒的声音仍然慈祥悦耳:“我并不忙于杀你,只须等到朱伯驹出现,我跟他的前仇旧恨了却,然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朱虚谷轻轻叹口气。
  想那血尸席荒这个名字,给予世人何等血淋淋可怕、何等惨酷无情的印象?可是事实上他是不是呢?
  他吸人血练邪功虽是事实,可是他却又并不是完全像世俗传说,那种毫无人情味的魔鬼……
  “你为什么叹气?”血尸席荒问。
  他的耳朵真是灵敏得有如魔鬼:“莫非你不同意我这种做法?你敢是不同意上一代的怨仇,由上一代自己解决?”
  “我不是不同意,但请你原谅我多嘴,我请问你,我那位逝世多年的师母,难道还值得你这样做?”
  “叼,你也知道这个秘事,我奇怪朱伯驹为何会告诉你?但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取朱伯驹的性命!”
  “席前辈。”朱虚谷忽然礼貌起来,口气相当尊敬:“请问您,您和家师当年那段仇怨,既然家师母已经亡故多年,你们能不能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您有什么条件,容晚辈代为转告家师如何?”
  血尸席荒心里冷笑一声,但话声仍然很和气:“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样做?”
  “我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朱虚谷心中茫然,从实招供:“而且最使我奇怪的是,是您这个人,您一点儿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个……那个……”
  “你想说血尸老妖对不对?你尽管这样称呼,反正我不会介意。”
  “看您的言行,的确与传闻不符。您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很少分析我自己,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弄死彭家兄妹,所以觉得奇怪?”
  “那当然亦是原因之一,但主要还是您个人,您很冷静,很通情达理,而且显然很有学问,您应该是大侠而不是……不是……”
  血尸席荒微磋一声。
  这种学问,跟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好讨论的?世人都以为凡是魔头,必定暴戾躁急没有学问。
  其实恰好相反,要是具备上述这些条件,那么可肯定的是,这个魔头一定高明不到哪里去。
  而且,深人一点分析,侠与魔以何种定义和界限来区分呢?
  他只提出这一点:“朱虚谷,你师父目下侠名倾天下,多年来做事做人,都很正派,对吧?可是他当年做错事之时,他那时算不算邪恶妖魔?”
  朱虚谷感到可怕压力,额上又沁出冷汗,讷讷以应:“他……他那时……是的……。”
  “他多年来已改过自新,所以博得侠名,这一点我不反对。”血尸席荒似乎很大方,评论也很中肯。
  朱虚谷忙道:“是,是,这正是难能可贵之处。席前辈,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话您认为对不对呢?”
  “别拿古圣贤的话来压我。”血尸席荒声音转冷:“我没有活在他改过的日子里,从前的我,在他犯错之时已经死了!现在,他要偿付的仍是当年的犯错时的债!”
  朱虚谷发出呻吟般的憔气声:“席前辈,您讲得我头昏眼花,我可不可以想想看?”
  “当然可以,在朱伯驹出现之前,你都可以想。不过,你最好别忘记,彭香君在我手中,她的生死,你要负很大责任!”
  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其后再也听不见血尸席荒的声音了。
  埋葬敌人尸首并不算稀奇,尤其是想隐蔽自己行迹,又使敌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可是其后,史大江和乔玉弄了两枝小竹,费了一些时间竖于泥土上面,好象是做下记号一样。
  这一点可就使阿庭和飞凤都觉得大惑不解。
  天色完全黑齐之后,山风渐渐转冷!
  这儿离古墓不算远,是一片平坦斜坡,坡上有两株古柏,并排高高矗立,两柏之间有块大青石。
  那些血尸门下都在石后的泥土里。
  这两株古柏和那块巨岩,远远便可辨认出来。
  那么史乔二人为何又用小竹做下记号?阿庭和飞凤跟踪得知史乔两人落脚之处,之后,他们死心不息,在夜色中来到埋尸之所。
  他们好奇地瞧瞧那两根竹子,除了上面有个洞孔之外,别无其他。而世上任何竹子劈断了都会有洞孔,根本不值一提。
  阿庭搔搔头:“李仙子,小家伙,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扮演小关,不知不觉也习染了小关那种乱七八糟的惫懒样子,现下他这样称呼飞凤,宛然便是小关化身了。
  飞风拿掉草帽,露出娇俏面庞。
  夜色可影响不了阿庭视线。
  飞风细长双眉皱起:“我的确想不通,你看该怎么办?”
  阿庭微微而笑:“我只想好好亲你一下,这两根竹子之事,就算有古怪,那也只是与血尸席荒有关。”
  “我也不知道。”阿庭终于回答。
  他一面又想起这十几天,跟她同处一室,不但朝夕相对,而且半夜练功时,背靠背地吐纳运气,这般亲昵情景,连真正夫妻恐怕也比不上。
  “要不要把竹子拔起来瞧瞧?”
  “阿庭摇头:“不好,但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倒是不妨顺着竹子挖下去。”
  他年纪虽轻,但才略武功,处处高人一等:“这样,假如是对付血尸席荒人马的一个陷阱,我们便不至于破坏大事。再者假如此竹有毒或者底下连接处有古怪,亦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飞风喜笑道:“偏你就有这么多想头。不过,却又很有道理。”她自幼至今,向来都冷冷的,脾性也刚烈执拗。
  但如今却几乎整天都可看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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