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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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在意的是在守成中,因为士兵的匮乏,不但是留守的补训营,伤残老军营,成都两学还没毕业的各期学军、就读士官,还有青禁军、战研会等各种军事结社、组织,都诶作为骨干力量,充实到那些临时组建的团练义勇中去。直接上了城头最激烈的战场,连留守的童子军,都被拉出来巡禁街道。只要上战争就会有伤亡,多年培养地人才储备一下子就损失了不少。连我府上的少年亲事团,都出现了不小的死伤。
我现在总算深刻领悟到什么自唐太宗以后的历代君王,就算再不成器如高宗、中宗之流,也要坚持奉行积极的对外进攻国防战略。转移内部矛盾还在其次,主要是战场在人家的领地上,荼毒死伤的都是别人家地百姓,当然一点都不心疼,就算烧杀抢掠之类反人类的行径多一些,在民族仇恨和国家大义面前。还不容易产生泛滥人道主义之类舆论压力。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龙武军的基础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处境更加微妙和尴尬。
作为始作俑者的南沼人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我怎么甘心咽下这口气呢。虽然以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攻灭其国,但在其败军退出唐境之前,尽可能地把他们多留下一些来,还有机会地,南沼其国一下失去了这么青壮年,今年这个冬天怕也是不好过把。
因此,我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拜别了出城来劳军和宣喻地高力士等文武一行。(本来据说那位陛下一时心情激动之下,想亲自出来宣抚的有功将士。结果被那些大臣一直死命给劝止),留下伤员,短短时间地休息和补充后,率领所有能动士兵,又马不停蹄的加入追击南沼军的行列。
本来重新出发的时候,南沼人已经败走了一天一夜了,但如果要说对剑川地形的熟悉,南沼人是决计比不过整天到处拉练演习的龙武军,再加上水路的通达,几乎动员了岷江流域所有地船只来运兵,由水陆并进一路休息一路追击,交替进行。
这时候,先期前往追击地奇兵队就发挥了相当的作用,不管白天黑夜,轻装地风字营和重装的火字营的交替冲击,胡陌营典型游牧民族拿手的奔走骑射骚扰,那些已成惊弓之鸟的南沼败军,往往刚集结起来想做点什么,就被一阵劈头盖脑的轰雷烈火,惊的四散奔逃,竟然没有能够停下来喘息的机会,不管南沼人如何分兵四散,只拣其中最大股的,装备最好,阵容最整齐的一部进行袭扰。
虽然因为骑兵的人数有限,造成的杀伤其实并不多,主要是相互践踏造成的伤亡,但一路败逃的南沼军却不得不为此绕了好多的弯路。
因此在第二天早晨,前锋部队已经咬上了南沼军第一拨断后的部队,然后,前锋突袭阻滞,大队跟进包抄……
但是哪怕战士再激烈,他们再也不肯让我有头脑发热,亲身犯险的机会,几乎半强制的轮流寸不不移的将我守在水军最大最安全的船上,毕竟即使南沼围城最激烈的时候,他们也拿这只袖珍的水军,没有太多的办法
突然一阵急促遇警的鸣号声。整支船队象刺猬一样从舱口、挡版后伸出獠牙一样的弩机强弓石炮。
看着前方打的旗语,值日虞候高声道。
“前方发现大队敌军”
“正在试图,冲击河岸”
“前锋已经开始发箭交战。
随着船队抵近,可以清楚的看到。
原先河流转弯处的沙洲上,象翻覆的蚂蚁窝一样堆满了形形色色的南沼兵,将看起来相当旷达的河洲挤的水泄不通,怕没有上万只众,而且这些人兵甲都相当齐全,其中银光闪烁,穿铁甲的竟然占了相当的比例,只是原先桥梁的位置,只剩下几个焦碳一样的木桩斜倒在河水里
河岸的另一端,则是用一些栅栏拒马临时堆起来的阵地,各种同样杂乱无章的旗号,插在后面。在破损严重的木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尸体,一直堆到了河水里,将近岸的地方染的一片殷红,泡末卷着搁浅和半搁浅的木排的碎片,在水流也冲不淡的血色里荡漾,显然经过了惨烈的反复争夺。
据说南沼人一路败退后,一些曾经因为南沼人势大,而据城自保的地方武装也出来拣拣便宜,打打落水狗,但没想到还有人这么有胆量和头脑的,居然在这里借助地利,拦下了一整只成建制的南沼军队。
看到水军船队加入,那些岸上的南沼兵更加惊慌和混乱,又将一大片人象骨牌一样的挤到河水里沉浮挣扎。
呼遛一声,一排校准过的石炮已经发出去,落在密集到根本无法散开的人群中,跳滚了几滚,留下一条条血肉狼籍的蛇行通道。而床弩也根本无须瞄准,对人多的地方射过去就是一串串的人串……继续消沉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城下盟
几次攻击后。沙洲上的南沼人开始溃退,而远处的外围,船上放下小股成群的骑兵,已经冲击南沼人的相互拥踏的后队,各种马槊长刀踢撞践踏,象水果削皮一样每一次掠过,都在最外围的南沼人中收割走一大片生命,那些明明擎着竹枪吴钩的南沼兵,竟然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相互推拥做一团,任由骑兵呼啸肆虐而去。
南沼人渐渐散去后,
河岸土团军的营地里来人联络,居然遇到了老熟人,这位卓县令,不,应该是卓太守了,他的侄子就是我帐下五骁(小)尉之一的卓弈,也是他当初送进军队的。当年河池县在他的治下给那位太上老爷子,留下了相当的印象,本来在那里当团练使当满三年,拟升任梁州的司马、别驾、长史三上座之一,但因为蜀中三乱后,地方可靠得力的人实在不多,因此平定南充土豪何滔造反后,他从山南道被升调来剑南道收拾整顿那些盘根错节的地方豪强。因为南充夷民混杂,素来豪强林立,当官的为任不易。
来成都述职的时候,还顺道借了一百兵去上任。现在看样子混的不错,南沼人一来,他就最快时间派人烧掉尚未收割的粮食,填埋了水井,然后组织民壮联保闭城据守,算是地方清野坚壁做的比较好的。南沼人也没有功夫去打他的州城。成都地消息一发出,他也召集了附近几个县的民壮,直接破坏了道路桥梁,收走了境内所有的车马牲畜渡船,在青江支流的几个渡口上建立工事,拦截南沼人的败军。
相比其他地方多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甚至不相信官军已经击败南沼军的类型而龟缩起来当缩头乌龟的存在。以及多数及时证实了消息后,也只敢在南沼人滚滚过境后,对着其尾尘,派出少量人马象征性地追击一下。甚至不乏有的刚刚回任,看见海水一样倒卷回来的南沼败兵,吓的再次弃任而走。把储备的粮食和牛马白白便宜了敌人的家伙。
他算是反映比较快。又颇有胆识地。由于南充刚刚经过土豪作乱。又靠近边境,还有一个流民屯垦团建立地大型矿场——松山场。所以境内保持了相当地兵备,所以敢去拦截这些南沼的败兵。
“这些南沼兵在这里已经第三天了,最初只有千余人,后聚集地越来越多,装具和穿戴也越来越好,似乎是有人在指挥其中他们,伐木为排”
这位很有精神的老太守摸着胡子介绍情况道
“还好你们来了……
“难道都没有其他去路么”
我疑问道。这些南沼人也太死心眼了。几天都呆在这里。
“有,不过只能过一些零星的人马。前天还有渡过来的,反被乡民被拿了几个……这是青衣江上最南一条支流。水急且深可没那么容易绕过去的……毕竟这是这条河上最窄的一处渡口了……
“看……这是南沼的制式军器,乡兵才有配地”
他还将收集地武器指给我看。
“南诏枪、箭多用斑竹制造,斑竹产于蒙舍诏白崖山谷之中,实心,圆而紧密、柔细,弹性好,具有轻便结实的特点。特别适合在山林作战”。
“这是装备府军地南蛮甲,用油浸山藤编成的,还可以往上镶挂铁片,坚实轻便,只是不经火而已……”
“州下的守捉,在西边劫了几十车,现在民壮们都穿这个,淋些水就无妨了……
我和他还没寒暄多久,就听新的警号,然后军士来报说,河岸上的南沼人发生了变故。
只见尘烟和血色,那些留下一地尸体,仓皇退出船队射程外,又在远处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南沼人,忽然人声沸腾自相残杀起来,不到片刻大量的尸体被抛堆起来,只有一小部分人从中奋力突围而去,却又被守侯在外的小股游骑兵,象蜂群一样的兜上,刀槊齐戳转眼斩杀奔逃四散干净,然后剩下的南沼人中,才排众而出几个不穿甲也不带兵器的代表,这才撑开一只小排向河中的船队靠过来,
“这是……”
虽然躺在甲板上,被塞口五花大绑挣挺,但对方一身镏金兽纹的银甲,流光一样白色皮毛的里子,看起来气度不凡。
“这是献给贵军的诚意。
来人为首这是一个胡须半白的老者,恭恭敬敬半伏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对我说道,
“是穿白波罗袍的,我们抓住大鱼了,这厮至少是个王亲”
卓太守突然,凑到我耳边说。
波罗,就是南沼语中的老虎,白波罗就是白虎。
南沼立国起于蛮荒,崇尚勇武,各部多拜猛兽为图腾,就如唐朝的服色职官制度一样,以朱紫为贵,饰以锦绣区分身份,对衣裳上使用做装饰的兽皮也有严格的等级,只有有军功的人才允许用虎皮装饰,从前胸一小片到全身,功劳越大,装饰的虎皮面积越大,其中最稀有的白虎皮,是最为尊贵的近支王族,才允许穿戴的。
这英朗的家伙一身奢侈的白虎皮从头包到靴子,显然是个军功显赫的王族中人。
果然。
“这位就是南沼国主的二子,元王凤迦异,此次南路大军主帅,……”
对方很谦卑的解释道。
“为了拿下他,费了好些工夫……”
事实上龙武军乘势才追击了百多里,南沼败军就崩解离析。分成数个较大的团体四下逃窜了,而那些番外蛮、野人蛮,还有部族兵,则被完全抛弃了,路边经常可以看到这些衣裳蓝缕而装备简陋,因为被争道被砍死的蛮兵象葡萄藤一样纠结着死了一堆堆,这个变化也让我聚而歼之。一举竞功的目标大打折扣。
因此我也不得不决定分兵,以郎将一级为单位分头追击,当然,追击地目标也是有讲究的,重点是杀伤黑蛮多抓白蛮,那些什么野人蛮暂时就不管他了。
由于百蛮的族类太多。语言不通的因素。许多蛮族遇到围堵就拼死抵抗。也不知道什么叫投降,让人很头痛。不必要的伤亡往往也在这时候出现了。所以他们要跑进山林去做野人。就让地方官去头痛了。
这位凤迦异王子也是个了得的人物,居然能在这乱军中,试图重新将这些各族的乱军,聚集起来自保,只是他运气实在不好,碰到一群绝望而且疲惫地部下,直接给他们卖了。
不过。
“你说这是王子就是王子了。随便抓个人来穿白虎袍,……?”
得到我的暗示。程十力上前一步故做凶狠的恶声道
“大人,让我将这厮斩成几快……?”
“不敢,当年这位王子曾经赴大唐为质,侍卫过宫禁,还取了大唐的宗女,应该贵朝有人认得他的……”
他有些紧张的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