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8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快,给我卖力跑……”
所有能被找到的骑乘驼畜,都被骑了起来,每人拿着一杆旗帜,后面拖着大把的树枝,在城外的反复奔跑起来,虽然杂乱无章,但是掀起的烟尘滚滚,看起来就如一只让人胆寒的大军。
“唐军进城了,”
人们奔走相告之。
这像是一个可怕的魔咒,看见那些飘舞在城门只上的血红战旗,城中再次掀起一次逃亡狂潮,大批背着包袱,赶着骡马的人群从其他几个城门夺路而出,头也不回的逃向其他方向,甚至没有人敢转回来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躲起来的残余贵族,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冒出来,自发的聚集起来的嚎啕大哭的出城,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所谓“唐军”,虽然惊讶这只“唐军先锋”人数这么少,装备也不齐全,但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大批前来寻求庇护的成年男子被武装起来,开始对街道进行象征性巡逻。
城中杀戮和破坏事件,在唐军到来的肃杀气氛和恐慌惊惧中,迅速消弭而无形。等到第三天,闻讯急行军越过布哈拉与撒马尔罕之间四百里河洲走廊的一只越骑营,惊讶的发现飘摇在布哈拉城头上,边缘看起来不规则山寨版的安西血红战旗(事后加紧赶制的),而陷入目瞪口呆中……
随着唱朝内官用尖亢的嗓门,在盘磬云板的礼乐声中,飘出含元殿的高大廊柱。
又是留朝内议,大多数官员如潮水一般流逝过高耸的云阶,除了宏伟的宫门后,就分流到了各个省台部寺监院的司署衙门,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得到内揭者监的通传,穿过重宇楼台的诸大殿,被引入侧后的勤政楼。
列位宰相、枢密,大眼瞪小眼,面面相窥,连同站在庭下的侍御、学士们,也有些茫然,事前并没有得到枢密风声,难道是天子额外追加的议题。
光是这个事件本身,就足以引起众多的猜测和谣言,难道朝中有些新的变故发生的兆头。
“今个儿召齐诸公,却是内枢密之请……”
随着御座上的天子小白,话语轻飘飘的落下。
众人顿时将目光聚齐到了某个经常空缺的座位上,一个穿着紫袍的人,用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应着各色质询和试探的眼光。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位经常找各种借口,和荒诞的理由,百般推脱逃避上朝的瀛洲公,居然会主动发起朝议。
虽然这是身为枢密院三首座的特权,但这位一贯没有怎么行驶过,突然提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此番,专议犍陀罗州及诸都督府事勾管陈辖添置事……”
负责陈案的秘书少监宇文若尘开嗓道
“等等,犍陀罗州……本朝天下军州郡县数千,似乎未尝有其名属”
时任礼部尚书,同种书门下平章事,姑臧县伯的宰相李揆突然开声道
“过去是没有,现在已经有了……”
我看了眼他,继续轻描淡写的道
“难道是新拓之土……”
一贯很少说话的右枢密使李光弼闷声道,由于左枢密郭子仪基本不视事,枢密院中,也只有他能压我一头。
“为什么朝中未尝有闻……”
李揆继续迫问道
“因为,这是安西都护府从万里之遥送回来的奏请……已经在路上走了三个月了”
回答他的却是兼领通政司左使的宇文若尘。
“同抵的,还有请置大月氏都督府、条支都督府、贵霜都督府、循州都督府、大宛都督府、鸟飞州都督府等;并劫法州、南谧州等诸郡制,官人佐僚军民管领事……”
“……”
李揆动了动嘴角,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说话期间,新调职到枢密院的贾耽,已经走了进来,在堂下布置好的沙盘上,为天子和诸位宰臣、枢密,做起了最直观的演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物产风土户口丁役的说明,列位宰臣、枢密偶尔也会提出个别问题,不过都勉强应对过去了。
能够为国家多开疆土固然是好事,但是这多出来的军额和官吏缺选,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增加军额,就是要征发更多的丁员,增加更多钱粮军械的投入,这对好容易开源节流有所好转略有盈余的国家财政,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我一贯和第五岐有所渊源和默契,估计他就是第一个跳起来骂娘的。
而作为最好的说服力,则是安西送回朝中缴获自异域的金珠珍宝,光各色金银器物,就有十余万件,足重数万斤。其中少量最值钱最精美,常人用起来未免有些僭越的,被陈列于堂上炫光琳琅,顿时连最挑剔的李揆,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缴获的财货远不止这些,不过这东西,只有个宣扬的尺度问题,少了不足以引起朝廷的重视,多了难免引起某些人的贪念,要不择手段乱伸手。
事实上,除了可以就地自用的物资外,还有大量战获的贵重财货通过分布在西域的钱庄,折价变成一张张兑票,然后在关内、山南、剑南的飞钱票号兑现,低价买进大宗的物资,再委托大商家千里代运,输送回安西最南端的交河城,另行分配。
于是列位宰相在细节上权衡来权衡去,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安西距京数千里而输给艰难,所费巨靡,新拓之疆土,大部分田土户口所出,足留自用。惟需确保诸都督府军州,年贡朝赋不绝尔。
此外就是选人的问题,新府州郡县,若要纳入大唐管辖,必然要差遣得力干员,而不是一味依赖地方选拔。
朝中待选熬资历的人固然不少,但是放弃京畿的繁华,去那边苦僻远之地任事,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是在座列位代表的朝中各派势力,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心腹班底,支使到大老远鞭长莫及的地方去,
诸位宰相,相互刻意的推诿,做足了一番姿态,象征性的推出一批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人选后,回转了一圈,不出意料还是落在我一手创办的两学三附身上,象武备、百工、吏目等附属学堂的毕业生,只要肯去安西充边,最少都是个吏身,还可以视留在当地的年资,酌情转流内官品。
“此外,就是诸军民将士功赏的问题。”
宇文若尘再次提出下一个议题。
听到这个说法,负责度支、财计宰相第五岐和兵部尚书梁宰再次一起竖起耳朵来,
因为随同公文一起送还的诸多将士的军功请赏封赐。
《唐六典》卷二“考功郎中”条记载,考状“京官九月三十日已前校定,外官去京一千五百里内,八月三十日已前校定,……七千里内,三月三十日已前校定。……外官朝集使送簿,限十月二十五日已前到京”。
象北庭所在的西州,离京师五千三百六十七里,正属于外官去京七千里内者,其官吏考状应在三月三十日前校定,安西都护府所在的龟兹镇,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则隔年续送,。
对于愿意长期扎根地方的边军将士,朝廷的赏格会优加一等,考课叙功也会宽松的多。
但由于距离朝廷中枢是在太远的缘故,赏赐勋职和爵级的比例较大,升迁起来也不算麻烦。更何况这次是一大批人同时叙功考课,其中既有安西军民官吏,也有五府三卫背身子弟,也有十六卫,乃至河西客军、藩军的将士,在朝中也是牵涉诸多。
朝廷好容易得太平了几年,又风调雨顺国库有些底子,绝计不会那么轻易投到所谓的边疆去,在具体赏赐财货和官职标准这一点上,列位宰相们死死咬住了这点,连第五岐和李泌也不例外,而另外几位枢密则是不可置否,于是我倒是成了独力难支的一位。
当然,真正的大头,其实并不在于我在内朝会上,拍桌子瞪眼子,给他们争取来的多少数量的封赏,而是在于终于获得皇帝小白及宰相们勉强通过一个备选方案的许可。
“以其地,赏其功”和“准就地置代官,世代屯守其地。”
也就是用开疆所获得田土,来酬赏普通将士之功,其地所出十年不税,为永业田。
所谓代官,即代朝廷管领地域之官,最小为屯乡之置,最大为城主之属,不在正班内,同流外九品,也不用考课,只要都护府及行营,在新拓就地就地续任,兼领辖内营田财赋丁役诸司职,只要不犯大过,可以作为世业之职,传给子孙。
有世袭的土地作为羁縻的话,屯守边疆的事情,会变得容易许多。
很快城中就会传遍了,一下子新多出数百个从九品到正四品的职官空缺,足够成为一件轰动性的事情,虽然其中大多数都在数千里上万里之外边远之域。
从宫中回来,却看见薛景仙送过来一封密信
“这是安西转递回来的鹞子书,从交河城放出,折转瓜州、凉州、云阳粮院所三次,大致前后用了七天……”
“只有四个字,鱼肠进毕……”
这只是早年在剑南就开始前期准备和布局的,名为“汉道昌”的庞大计划推行过程中,衍生出来新的一环而已,所谓“鱼肠”项目,单表的是一系列战略情报,指向性的误导,为了确保其可信度,其中大部分常规情况都是接近正式向的,只有一些影响最终判断的关键性的节点上,被人为的制造出偏差。
随着名为“胡无人”的针对吐蕃、回纥以及内藩党项、契丹等民族的前期计划,逐渐达到大部分目的,龙武军在历次行动中积累下来的庞大资源,也逐渐被转到更遥远的“汉道昌”上去。很多相关项目预案,因此被重启和重新规划……
呼罗珊总督,卡塔赫,也在阅读一封从塞里斯人境内送出来的情报,由于安西都护府和派遣军都建立了专门查奸捕谍的特殊部队,又在诸国中哪些亲附大唐的百姓中广募眼线,所以阿巴斯王朝在东方的情报刺探活动越来越不容易。
但这封情报不一样,乃是几个月前从塞里斯人首都长安被带出来,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穿过重重的大漠草原戈壁高山,以及塞里斯人严密的查访,为了确保重要的信息不落在敌人手中,其中大多数是使用古老的腓尼基文字书写成日记片段,而一些关键的内容是由信使进行记忆的,
“我们的使团是在六年前,再次来到长安,并受到相当规格的款待,似乎并没有受到那场恒罗斯之战的影响,我们甚至觐见了皇帝,对我们愿意提供的援助,表达了好感……”
“,突然一夜之间,我们在长安乃至大唐多年建立的情报网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无论是商人学者还是经师,都遭到针对性的抓捕和拷打,许多奉命来到唐国,数代生活在当地的阿拉比亚人,也未能幸免。
然后是使团的驻地突然遭到唐人军队的包围和搜查,一些人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理由是从事了与使团身份不符的恶行。剩下的人也受到了严密的看管和监视。从厨子到马夫,每一个为使团服务的人都似乎都到了暗中的胁迫和威逼,基金是为了获得我们的日常言行。
只有在这个国家君王生辰庆典之类的节日期间,我们才会得到稍稍宽松的对待这种情况直到去年才得以好转。
这个国家刚刚打败了那个名为吐蕃的高地王朝,并成功的毁灭了它对大部分国土和人口的统治,将残余的势力驱赶到贫瘠的山中。
要知道,他们的骁勇而可怕的高地战士,曾经让我们试图进入乌浒河上游地区的军队印象深刻,要知道南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