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杆匪王老五-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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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也样样精通,心里垂涎三尺,只是无缘见上一面,他对手下人说:〃哼,只要能与那欧阳红莲来一晚上,死也足矣。〃他投效王振,就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感动她,从而占有她。却不料这个蹚将中的〃鸡〃还瞧不起他,婉言将其拒绝,这令刘奇林太伤自尊心了。
那还是在临汝城剿灭张九边匪杆的当天夜里,庆功酒宴散席之后,他装着酒醉的样子,独身一人摸进欧阳红莲的住处。当天晚上,欧阳红莲心情正不好,本想早早睡觉,突然闯进一位莽撞的不速之客,还要行非分之事,她将其拒之门外。但刘奇林并不死心,而是死皮赖脸在门外叫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刺的玫瑰花,你如果同意的话,咱们可以拉出一杆人马脱离出去,总比跟着王老五强。〃
欧阳红莲在门里〃当〃的一下,对着门放了一枪,刘奇林狼狈逃窜。事后,欧阳红莲本想把这件事告知王振,但考虑到这支队伍是多杆碰在一起,凑合起来不容易,又都是些不好调教的主儿,再说刘奇林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把这件事咽进了肚里。
王振躺在床上,翻过来轱碌过去难以成眠,嘴里不停是哼哼。
欧阳红莲倒碗开水端过来,送到王振床边,王振〃咕咚、咕咚〃像饮牛一样喝个净干。他抹了一下嘴,显然是清醒不少,伸出两支冰凉粗糙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欧阳红莲白嫩的双乳。
她扭动着腰肢,缓缓地抬起头,黑发环抱的脸儿妩媚而娇羞,逐渐布满红潮,睫毛颤动,眼睑低垂,她有勇气对付一块冰,但此时却没有力量抛开这样的一团火,她把脸儿藏进他密密匝匝的胡子里。
二人解衣卸裤,他抱紧她的腰将身子紧贴紧挨她的酥胸,挺起阳刚之气奋力冲杀,她〃嗳哟〃一声,双眸紧闭,任他摆布。
他东捣西撞,大展雄才,耐战多时,两人只觉得魂飞半天,身似浮云,气喘嘘嘘。她口里不停叫着:〃亲哥哥,这快活是从那里来的?让人昏迷让人如此美快。〃
他停戈驻马,并枕而卧,喘着粗气道:〃我也一样,不知怎的,只要与你相处,什么都会忘掉,丢去魂魄。〃
两人喘息一会儿,王振迷迷糊糊地说:〃明天,我要到鄢陵去,吉凶难以预料,今夜我就是来告诉你,如果我有个闪失的话,你以后就回去隐姓埋名,嫁个好人家,过那平平安安的日子吧,蹚将终究是要'插枪'(放弃绿林生活)的。〃
〃别说丧气的话,哥哥,明日指派个人去谈多好,何必亲自出马。〃
〃不行啊,那徐源泉在信中说得清楚,让我亲自过去面谈,再说别人过去我也不放心。〃
〃那,那我随你一起去,保护着你。〃
〃这不是去打仗,是去和谈判哩,人去的多倒显得咱没诚意,我想好了,明天只带高云和两个随从就中,人再多也于事无补。〃
王振躺卧在床上,两眼死死盯着窗棂,那惨淡的月色透过窗户映照在地上,仿佛下了一层厚霜。
〃哥哥,我现在才知道,做蹚将的人都要有猎犬的机警灵性,狐狸的聪慧狡黠,熊的顽强和狼的韧性,要时刻留意处处小心。这些哥哥你都具备,但你要尽可能设身处事,蓄浩然正气,再趟一片天地,在这乱世光景里就堪称为英雄了。〃
〃你说得也对也不对,我王老五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从来不过多地考虑后果,至于英雄二字我真的不配,只要小心不上当就中。〃
〃对了,现在咱这队伍是个烂摊子,人家会诚意收编吗?我想那徐源泉会不会使阴谋呢。〃
〃这一点我也思忖过,可为了这帮人,不能不谈啊。不过,好在我曾有恩于他,就是狼虫虎豹也有人性,他一个小小的师长难道会恩将仇报吗?〃
〃那也不一定,现在的人有几个不是蛇血心肠,尤其在官场里,咱们做蹚将的,直来直往惯常了,与他们斗智怕是很难斗过的。〃
〃是啊,这社会太黑,你想清清白白做人是不可能的,咱们只有争只有斗,才能在困境中爬出来,让命运有个转机。〃
〃我是个女蹚将,但我把全部的爱都交给了你,我不图你的权,不是图你的钱,我就是佩服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才和相好的,但不知我们的缘分还能有多久?〃
〃你当蹚将后悔了吧?〃
〃没有,这几年能与你在一起,天天都高兴,虽然今生今世没能做成夫妻,但红莲不会后悔,我感到骄傲和满足。〃
〃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把这帮张嘴子的东安置好了,咱们就去天津,住在法阻界里,给你找个有钱的商人,让你一辈子享尽荣花富贵。〃
〃那不是红莲的命,我的命是注定做个蹚将,小时候我娘给我掐过八字,是个奔奔跑跑的命,要是平安的话,就会短命,这样无拘无束,我就心满意足了。〃
鸡叫三遍过后,窗棂透出一丝白光,树上鸟巢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妹子,我该走了,记住我一句话,今天到鄢陵我如果有啥闪失,你回去不要再作蹚将了,这条路太凶险。如果天不绝我,咱们就去天津,将来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漂亮姑娘呢。〃
〃好哥哥,咱们说好不分手,以后在一起永不分开。〃
王振的眼睛里射出温和、温情的目光。
10、喋血鄢陵
不知什么时候,霜风忽然乍起,把清晨的天壁刮得灰蒙蒙的,早已迈出地平线的日头,还在浓云里徘徊,不肯把金色的光线投向大地。淡淡的西山,已失去了夏天雨后的深蓝,失去了春秋佳日的爽朗,只是发灰发白,树枝上的黄叶随着秋风的横扫,哗哗啦啦地向下飘落、翻飞,远处稀稀落落地横陈着几个村寨,似乎布满了战争的疮疤,此时也好像怕冷似的,哆哆嗦嗦,没有任何的生机。
方忠、赵忠和欧阳红莲等几位师、旅长都来到关帝庙外,为王振送行。秋风中不时飘落着枯黄的叶子,忽然,一只乌鸦在树上嘎嘎叫了几声,大家感到似有不祥之事要发生。方忠道:〃表哥,我看今天天气不咋好,还是别去了吧。〃而在大家欺待的目光中,王振已与参谋高云从及两名勤务兵钻进了汽车里。
王振等乘坐的是一辆黑色的甲壳小卧车,这辆车是前些时缴获徐源泉的战利品,虽然奔跑起来有些颠簸,但乘惯马的王振却十分珍惜,毕竟这是洋玩艺儿,不遇到重大事情绝不动用这部车。甲壳车纵情地咆哮着,在坑坑凹凹的土路上驰骋,真像一匹烈性的骏马在奔驰,路边的枯树、田野打着旋向后飞去。随车的高云从和两名勤务兵谁也没说一句话,随着车的飞驰一颠一晃,摇来摆去,发动机嗡嗡的叫声时儿低沉,时儿高亢。王振的脸显得沉毅、刚强、勇猛,心里仿如巨涛浪打,本来,欧阳红莲要随他们一起去的,但被王振说服了。在几十年的蹚将生涯里,他每次在关键时刻接受改编,从未有这么急促,也没有这样的犹犹豫豫,对这次改编,他内心深处感到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仔细琢磨这感觉从何而来,但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找到。做为蹚将出身的他,任何时候还没有惧怕过,白大哥说过他是天生蹚将坯子……豪迈、蛮野、血性,不知杀过多少人,也不知多少次身临险境,但他心里从不知〃胆怯〃二字,可这一次究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对徐源泉的人品不了解?也不知姓徐的葫芦里装啥药?或是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如是徐源泉还忌恨着去年打败仗的事,那这人就太不仗义了。后面是弟兄们一双双期待的、渴盼的眼神,前面是渺茫的甚至是危途的召唤,处于夹缝中的王振真是欲行又止,前后为难。
因为路上出现了障碍,甲壳车行驶得很慢很慢,正如王振的思绪也几乎停滞了。萧瑟的景色让他顿感掉在了冰窟里,浑身发凉,他只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把纷乱的思绪通过抽烟来梳理,烟雾盘绕着他的头颅,思绪也随着卧车的颠簸上下翻飞。
过岗底村后,王振忽然神经质以大叫道:〃停车,快停车。〃
甲壳车溜向路边,停了下来。王振跳下车向鄢陵方向张望一阵,问道:〃还有几里路程?〃
〃报告军座,大概还有十里八里路程吧。〃高云从局促的回答道。
王振深深地呼了几口气,铁青着脸又跳进车里。车依然行驶得很慢,几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王振的心情在飘浮不定。
〃停车!停车!〃没走多远,王振发疯似地大叫。
甲壳车溜向路边,停驶下来。
〃军座,离鄢陵城还有五六公里的路程,咱们这样走速度够慢了。。。。。。〃高云从提醒道。
王振跳跳下车,径直走向路边的高岗处,打着眼罩向鄢陵城方向望望,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犹犹豫豫地上了车,高云从和勤务兵也跟着下车、远眺,继而又上了车赶路。
甲壳车轰鸣着走了一段干夹辙路,拐过弯驶上一条笔直的大道,很快,鄢陵城清晰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
〃停车、停车。〃王振再次喊叫着让司机息火停车,没等停稳他就跳了下去,弓腰捂着肚子冲进路边齐腰深的草丛里,急急地向远处走去,枯草像一泓翻着浪头的水面,王振犹如一位孤独的老翁,在水面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走了百余步开外,他解开裤带装着拉屎的样子没入草丛里。大约过了抽袋烟的工夫,压抑的心情仍然无法排解开来,也没拉下一泡屎。
在佯装拉屎之际,他静下心来把与徐源泉的前后交往从头至尾在脑子里又过一遍,重新把收编这件事思考一遍。他突然意识到,这次蹊跷的招抚,也许正是徐源泉设下的圈套,正等待着他向里面钻呢?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扪心自问:〃蒋介石是个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之人,他手下人的话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呢?〃
想到这里,他已是冷汗涔涔。说真的,这种思想和作派不是他王老五的一贯风格,自从拉杆起势,他经历过的阵仗成百上千,但从没像今天一样想过后果,可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么了,咋变得婆婆妈妈起来。眼前的鄢陵城近在咫尺,若要返回去,还有时间,但一世的口碑将葬送于此。难道就因自己贪生怕死,而耽搁弟兄们的前程吗?也许,是自己多虑了,人家徐源泉根本就是出于一派感恩的诚心,果真是那样的话,不仅让人后悔莫及,岂不成了军界和绿林天大的笑话。一想到弟兄们那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对这次改编所抱的希望,他的心里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沉重感,这沉重的压抑让他无法排遣和回避。是的,他是个拉杆的蹚将,是在暴力的鲜血和尸骨里摸抓爬滚打出来的蹚将,数十年来的东闯西趟,不知杀过多少人,也不知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然而,这一次的改编他真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欲感,是那种不祥的预兆。入城,凶多吉少,回去,如何向弟兄们解释?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崖前不低头。思前想后,王振心乱如麻,他挺起胸来暗想,前面是悬崖峭壁,是万丈深渊,他也决不能后退一步,同时抱着侥幸心里,硬着头皮又坐进了甲壳车里。
车晃晃悠悠又向前开去,在离城门口还有一箭距离时,王振见四周净悄悄的,疑惑地叫道:〃停车!停车。。。。。。〃
车再次停下,他叫道,〃别息火,高参谋,快,让车调头,咱们回去。〃
高参谋傻愣着在指示司机调车头的功夫,从城门吹吹打打走出来一帮欢迎他们的军乐队。头前是他们熟识的卢副官,后面的乐队紧紧跟随。身着笔挺军服,手戴白手大套的副官满脸堆笑